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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弓,连弩这些东西一样不差,而且每个人还配备了三支投枪。这些东西几乎让骑兵们身上挂得满满当当,看起来倒是威风凛凛。
背后三支投枪,腰畔左边有横刀右边挂连弩,左臂上绑了骑兵盾,马槊挂在得胜勾,硬弓挂在马鞍桥。
这样的一支骑兵队伍,走到哪里都足够扎眼。
“我已经觉得自己很怕死了,你们这样安排,让我看起来更怕死了一些。”
李闲看着达溪长儒极认真的说道。
达溪长儒用更认真的语气回答说:“你可以想想杨广,哪一次出巡不是旌旗蔽日兵甲数十万?”
“好歹他是皇帝!”
李闲辩驳道。
张仲坚白了他一眼道:“皇帝怎么了?他每次出门都带几十万人,喜欢排场好炫耀固然是一方面,你以为他不怕死?人的位置越高往往就越是怕死,所以才会讲究什么排场。他是皇帝,觉得带几十万士兵才能保证他的安全。而你现在是燕云寨的将军,出门不带几百人我们都丢不起这个人。”
李闲无语。
其实张仲坚这比方打的极妙,若是换做用别人来比,李闲或许还会找到借口推脱,可偏偏说到杨广即便李闲有俐齿伶牙也反驳不了一分。而且他说的也没有错,人往往越是有了身份地位之后越是怕死。这一点根本就不用举例说明,地主老财和庄户百姓出门也绝对不是一个样子。
接受吧。
李闲告诉自己,咱现在也是地主老财。
带着五百武装到了牙齿的精骑和一个步战无敌的雄阔海,李闲看起来气势十足的出了巨野泽。出泽的时候,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的士兵们夹道欢送。受了李闲恩惠的那些渔夫百姓工匠们也来相送,倒好像李闲出门是去娶新娘子似的一样热闹。
只是李闲才催动大黑马前行,雄阔海忽然一个大跨步拦在他面前。
“你又有什么事?”
李闲不解问道。
雄阔海看着李闲很无辜的说道:“将军,我自己也知道自己腿脚极快走路很少有人追的上,但出门远行往返千里,您总得也给我一匹马骑吧?”
李闲伸手比划了一下雄阔海的身形,认真道:“我觉得,牛更适合你。”
……
出泽后李闲带着骑兵直接上了官道根本就没打算隐匿行迹,如今黄河两岸乱得一塌糊涂。尤其是黄河北岸,自从杨广任命杨义臣为六郡招讨使之后,黄河北面已经彻底打的乱了套。今天官道上看到数万义军洪水一般经过,明天就能看到朝廷的人马气势汹汹的追过去。不过话说起来,这杨义臣确实很有本事。
大隋第一次征伐高句丽的时候,他率军走肃慎道,兵至马訾水与乙支文德率领的高丽军相遇,宇文述使杨义臣为先锋,一日七战七胜,杀高句丽军两万余人。只是后来全军皆溃,他也受到了株连被罢去了官职。大业九年大业皇帝下旨第二次征伐高句丽,他与宇文述同时被起复。宇文述为元帅,他为副帅。
这次没有文官监军的远征隋军进攻极为顺利,眼看着就要攻克平壤的时候在黎阳仓督粮的杨玄感却反了。杨广在六月二十八夜里密旨调动大军回师,杨义臣被任命为六郡招讨使清剿河北山东一带的匪患。才到任,杨义臣就以两万郡兵大破绿林豪杰向海明的义军,杀人数万,一时间名声大振。之后与高鸡泊的高士达,豆子航的格谦连番交战,连战连捷。
黄河北面风起云涌,杨义臣一时之间还抽不出手来南渡黄河,而东平郡巨野泽一家独大,李闲并无所惧。
李闲带着骑兵光明正大的一路南行,甚至还明目张胆的进入所过的县城和富户的堡寨索要粮草补给。这样一支队伍自然不会被人怀疑,李闲一路上吃的是大隋朝廷的喝的是大隋朝廷的用的还是大隋朝廷的。
出东平郡之后进入济阴郡过金乡,方与,然后进入彭城郡境内,再过沛县,留县,就到了微山湖畔。
八月,正是风景秀美的时节。
李闲率军到了微山湖之后便停了下来,派飞虎密谍的人出去寻找叶怀袖南下时候留下的接应。当初叶怀袖南下江都的时候,所走的路线是她和李闲两个人商量好的,沿途都会留下飞虎密谍的人接应。去时走这条路线,回来的时候还走这条路,以便飞虎密谍的人能够安排好退路。
在微山湖畔的一个小渔村停下来之后,随军的飞虎密谍便去联络在留县的密谍。顺着叶怀袖所走的路线一路南下,没有收到叶怀袖已经返回的消息李闲颇为担忧。毕竟这次叶怀袖南下的时候只带了二百余个人,除去沿途留下的接应人员之外,到了江都她手里可用的人已经没有多少。飞虎密谍的眼线一直布置在黄河两岸,越往南其实越不熟悉。
在渔村中沽了几斤新酒,李闲换了一身青衫戴了个斗笠,就在湖边垂钓等消息。欧思青青乖巧的坐在他身边,两只小手支着下颌看李闲垂钓。
“安之,怎么看你钓了这么久,连一尾小鱼都没有钓上来?”
坐了很久之后欧思青青终于忍不住问道。
她是知道李闲钓鱼的本事的,在巨野泽水泊边上,往往李闲只坐上半个时辰便能钓上来不少大鱼,就连常年生活在水泊边的渔夫都对其钦佩不已。可是今日已经最少枯坐了一个时辰,莫说大鱼,小虾米都没钓上来一个。
李闲笑了笑道:“此间鱼儿欺生,见我不是本地人,就是不肯上钩。”
虽然他说的轻松自然,只是欧思青青还是发现他眉宇间有些许的烦闷之色。她与李闲相伴已久,了解李闲甚过了解她自己。
“这理由不好!”
欧思青青轻叹道。
李闲歪着头看了她一眼,再次起钩依然一无所获:“钓鱼讲究的是心性,要安稳安静,这里的鱼儿居然不懂这些道理,看起来烦躁的很,一会儿游到东一会儿游到西偏偏不肯踏实安生,一点都知道该怎么被钓上来!”
李闲有些懊恼的说道。
欧思青青伸出手覆盖在李闲的手背上轻声道:“不是鱼儿心不静,而是你心不静。”
李闲叹气,将鱼竿随手放在一边,站起来走到湖边,抬手扣动腕弩的机括,突突突的几声响之后,四五条被射破了肚皮的大鱼缓缓的漂浮上来,没多一会儿,这一小片清澈湖水就被染成了红色。李闲挽起袖子,一条一条的捞上来,一边捞鱼一边自语道:“好好的让我钓上来多好?还能落个全尸。”
“放心吧!”
欧思青青忽然道:“叶姐姐不会有事的。”
李闲一怔,将捞起来的鱼儿抛进鱼篓中:“一路南下,沿途留下的飞虎密谍都没有她的消息。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都没有。”
欧思青青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看着碧波荡漾的湖水说道:“没消息其实就是好消息……不是吗?”
李闲沉默,过了一会儿笑道:“你说的不错,没消息,其实算是好消息了。”
他在心中叹道,是啊,从东平郡到江都郡,叶怀袖所走的这条路线上每一座稍微大一些的城中都留下飞虎密谍的人,如果她在江都出了什么意外,消息早就传回来了。如今好的坏的消息都没有,或许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吧。
他看了一眼那破了肚皮的鱼儿,心说就算是坏消息,你那么爱美,也千万不要变成这丑鱼的样子。
第二百一十章负心汉奇女子
破了肚皮的鱼儿肯定不漂亮,但足够肥,就在岸边架起一小堆篝火烤鱼吃的李闲和欧思青青,喝一口从渔村中沽来的新酒,吃一口烤得金黄酥脆的湖鱼,满嘴流香。或许是因为自幼奔波的缘故,李闲涉猎钓鱼的本事都很强,但他最得意的却是烤肉。无论是飞禽走兽还是鲜鱼,他都能将其变成可口的佳肴美味。
新酒入口不够醇和棉柔略显辛辣,但配上鲜嫩爽滑的烤鱼却是恰到好处。
所以,即便是欧思青青也吃得小腹微隆,颇显急切的吃完了第一条烤鱼之后看眼巴巴的看着李闲,似乎有些埋怨他烤鱼的速度慢了些。小巧的嘴巴抿着,嘴角上烤鱼的残渍挂在哪里,就好像一只馋嘴小猫的胡须一样。也只有她这样的性格,才会和李闲约定吃到老玩到老的誓言。
李闲饮一口新酒,看着欧思青青略显急切的样子笑道:“哪有你这般吃东西的,美味如同美酒,要品才能尽解其中滋味。”
欧思青青盯着李闲手里的第二条烤鱼,眼睛一眨不眨的说道:“在你手里烤着的鱼不是我的,就算你递给我,我也抓在了手里那鱼还不是我的,只有吃到肚子里才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李闲愕然道:“哪个要抢你的烤鱼?上一条我可是连鱼尾巴都没吃上一点。烤好了鱼帮你吹凉了些递给你,然后我舔了舔手指上的味道你就埋怨了好几句。”
欧思青青认真道:“你说这鱼是为我烤的,鱼便是我的,就连味道自然也是我的,就算是你手指上的味道也是我的,只有我舔的道理,你自己不许舔。”
李闲下意识的伸出手指去道:“那好,你舔就是了。”
欧思青青上去一口咬着李闲的手指,只是牙齿却不舍得用力,俯身咬着李闲手指的欧思青青眼睛向上看着李闲的脸,这一刻李闲忽然发现欧思青青的眼神居然妩媚到了极致,紧接着手指尖上传来的感觉清晰的告诉自己,这小妮子的柔软小舌真的在他指尖上缠绕了片刻。
李闲心里腾的一下子跳出来一股火,赶紧将手指从欧思青青的小巧嘴巴里抽了出来。
欧思青青得意的看着李闲,脸上的表情是我就咬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樱唇一闭贝齿轻咬的感觉让李闲心猿意马,他赶紧将注意力放在那条烤鱼身上,翻来覆去的烤着它,似乎是在发泄着什么。
欧思青青可怜的发出一声悲呼:“你把鱼尾烤糊了!”
恰在这时,李闲忽然微微斜了一下视线,因为藏身在远处戒备的密谍发出了示警,学做鸟儿叫,一声长一声短,意思是有人接近但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李闲微微侧头往那个方向看了看,只见远处一男一女每人牵了一匹高头大马缓步而行,看样子是在欣赏微山湖的迷人景色。在他们两个身后不远处,有几十个带刀的护卫跟着。看样子,应当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子女出来游玩的。
李闲并不在意,将些许烤焦的鱼尾用匕首割掉,然后将散发着扑鼻香气的鱼放在自己嘴前吹着,而之前显得有些心急的欧思青青此时反而安静下来,托着下颌看李闲为自己将那尾烤鱼吹凉,微微眯着眼睛的样子似乎是极享受这个过程。
“这里的湖鱼多刺,小心别卡了喉咙。”
李闲将烤鱼递给欧思青青,后者一脸幸福的将鱼儿接过来。也不知道她是幸福于终于等到了第二条鱼烤好,还是幸福于有个人愿意为自己烤鱼而且耐心的将鱼儿吹凉。
“好香的烤鱼!”
恰在此时,那边过来的男女沿着湖边漫步已经走到李闲他们不远处,穿一身淡粉色长裙的女子抽了抽鼻子,随即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这女子看起来二十岁不到的年纪,身材极美,因为夏季衣衫很薄的缘故,隔着长裙依稀还能看出她那两条腿十分的修长,这两条腿是她身上最惹人注目的地方,相比之下,颇为俏丽的容颜倒是容易被人忽略。
她驻足湖边,嗅了嗅鼻子然后好奇的看向李闲这边。
她身边那个身材欣长一身锦衣的男子也是二十岁左右年纪,面貌俊朗,眉宇间带着一股淡淡的傲气,以至于看人的时候下颌也是微微昂起的,看向李闲的时候眼神带着些不善,倒是看欧思青青的时候显然惊讶了一下。
“宁儿!”
那男子微微皱眉道:“别又多事。”
被唤为宁儿的女子回身看了他一眼道:“我赞一声好香的烤鱼,却是多了什么事?”
那男子脸色一变,换了一副温软语气说道:“岳父大人召咱们回家探亲,路上行程已经耽搁了,你又说喜欢这微山湖的景色又流连了半日,咱们也该赶路了。”
那女子皱眉道:“你若是心急,你可先走。”
说完,她招了招手唤过来一名佩刀的侍女,将战马交给侍女之后朝李闲他们这边走了过来,那男子叹了口气,吩咐了手下护卫戒备然后亦步亦趋的在她身后跟着。穿淡粉色长裙的女子行走间被风一吹,那一身妖娆的身材更是表露无遗。
李闲抬起头看了那两个人一眼,视线没有丝毫停留随即开始烤第三条鱼。
“这位小兄弟,好手艺!”
那女子走到李闲不远处笑盈盈的说道。
李闲嗯了一声道:“多谢夸奖。”
那女子微笑道:“我最不喜的就是虚伪吹捧,所以你也不用道谢。我说你这鱼烤的好,不是客气话,而是闻到这鱼香我的肚子便忍不住叫了起来。”
李闲指了指篝火对面道:“想吃鱼,还要再等一会儿。”
那女子竟然丝毫也不客气,就在李闲对面的青石上坐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闲烤鱼,李闲烤的专注认真,她也看的专注认真。倒是站在他身边的男子皱了皱眉,似乎对李闲没有什么好感。
“这位小兄弟,我妻子闻了你这烤鱼的鱼香便被引动了食欲,这样吧,我这里随身带了二十年的花雕老酒,换你手里的烤鱼如何?”
他语气虽然和善,只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三分傲慢。从他一身锦衣就知道是个有功名的人,再加上年纪轻轻就有数十鲜衣怒马的仆从,可以轻易推断出应该是哪个世家大户出身之人。这种世家子弟的嘴脸往往都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很和善可亲,但他们骨子里的傲意着实令人讨厌。倒是那女子,亲切自然,率性而为,看起来比她相公要顺眼的多了。
那男子说完之后,便微笑着等待李闲的回答。一壶二十年花雕老酒远比一条烤鱼值钱多了,在他看来这是对方占了便宜。
“不换。”
李闲连头都没抬回答了连个字。
“不换?”
那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那么这样,我用十两银子买你手里的烤鱼。”
“不卖。”
李闲依然没有抬头视线一直注视在烤鱼上,随着翻转,他将自己配置的调料一点一点用小刷子刷在鱼身上。那男子尴尬的站在那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本想发怒,可看了妻子的脸色颇有不悦也没敢发作。
“这位小兄弟……”
他想将钱加到二十两,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被李闲打断。
“咱们不是兄弟,而且,我也不小。”
李闲淡淡道:“你若是想吃,就找个地方坐下来静等,若是不想吃也请不要打扰我烤鱼,至于老酒与钱,你觉得换我鱼是我占了便宜而你吃了亏,那么你便错了。”
至于哪里错了,他却不再说了。锦衣男子脸色变得颇为难看,之前的傲慢之气被李闲几句话打击的居然萎靡了下去。忍了几忍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挨着那穿淡粉色长裙的女子身边坐下来。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妻子朝那面貌俊美清秀的少年叫小兄弟就没问题,换做了自己就被人讥讽?
见手中烤鱼火候已经差不多,李闲看了那女子一眼问道:“你吃?”
那女子点头微笑道:“我吃!”
她也不客气,接过烤鱼略微吹了吹便吃,因为心急而烫了舌头,张着小嘴哈了哈气,手还在''嘴前扇着风。
“何必心急?”
李闲笑问道。
那女子极认真的回答道:“吃进我肚子里才踏实一些,怕你后悔请我吃鱼。”
李闲愕然,心说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他继续烤鱼,那女子一边吃鱼一边问他刷在鱼身上的那些调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吃起来鱼会如此鲜美可口。李闲并没有藏私,一件一件说起来十分详细。那女子一边听一边点头,显然打算记在心里。他们两个说话,就好像久违的老友一般自然。倒是那男子被晾在一边有些尴尬,咳嗽了几声可是那女子完全不理会。
“这位……这位兄弟,我是临汾人姓柴名绍,请问你怎么称呼?”
他自报家门的时候眉头很自然的挑了挑,然后等待着李闲的回答。李闲自然是听说过柴绍这个名字的,就算他没有前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