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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见这人会说官话,在蛮族中倒是少见,便向赵风点点头。赵风喊道:“老人家你莫要害怕,我们只是路过,对你并无恶意。”
老船夫又看他们模样不像坏人,便问道:“各位官家,你们这是要过河吗?”
刘禅拱拱手,说道:“老人家有礼了,我们本来是要过河的,只是如今下雨,想要先寻个避雨的地方”
老船夫这才发现人群中年纪最小的刘禅,见他衣着最为华贵,言谈也甚有礼貌,感觉印象很不错。老船夫虽然是蛮族,但是山里人淳朴,比外界那些擅长尔虞我诈的汉人热情得多。
他便笑道:“我们这里难得有外人来,看这天色,之后雨还要加大。几位官家如果愿意,不如到我家去作客吧。”
刘禅有些好奇蛮人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命令大家下马跟老船夫走——人家主人走路,他们这些客人怎么可以大摇大摆地骑马呢?
老船夫见刘禅这样有礼数,心里也高兴,走路的步伐顿时变得更加轻快。刘禅便一边走,一边跟老船夫说起刚才那皮货商的事情,笑道:“我刚才还以为是因为他给钱给少了,你们才吵起来了呢!”
老船夫见刘禅提到这事,便正正经经说道:“他送我的钱太多,我怎么能要?所以告诉他不要钱,他还同我吵。这人不讲道理,下次不给他摆渡了!”
刘禅见老船夫现在还耿耿于怀,显得极为可爱,便说道:“老人家,您不必生气。下次你依然渡他过河,再把他给的船钱洒给他便好了。”
老船夫闻言,心里也有些乐了,笑道:“我这要这么做了,大家以后就都不从我这里过了。我打算到时候送给他一瓶自己酿的米酒,够他一路吆喝山歌、一路喝到下一个山寨的了。”
刘禅也笑了,暗赞这个老船夫生性真够秉直的,就跟他聊起这山里的事情。他这才知道,老人名叫阿多支,这里的居民乃是武陵蛮的一个分支,数百年前因为跟随军队战争才逃入荆山,便在这里安居下来,如今由当地的一个土著大人在管理。老船夫就问刘禅来历和去处。
“我们来自益州成都,正要往襄阳去。”
老船夫点点头,笑道:“襄阳那可是好地方,我年轻时候也去过几次。那里地方大、东西好吃,好看的东西也多。”
刘禅点点头,这个老人家虽然只是个摆渡的,但是在这里恐怕算得上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了。
老船夫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公子是从山外来的可能不知道,咱们这里虽然不像外面那般不太平,但是日子过得也苦。象我这样的老家伙是没有用了,过不了几年,说不定就埋到土里喂蛆虫了。”
刘禅看了看老船夫那被日头晒成古铜色的脸,笑道:“老人家你一辈子勤勤恳恳为族人摆渡过河,相信神灵会保佑你长命百岁的。而且这里山好、水好、人好,总比外面人杀人的世界过得有盼头。”
老船夫也笑了:“公子说得有道理。咱们山里人有聪明、正直、勇敢、耐劳的品性,日子总归是有盼头的。”
刘禅听得心里一黯,自己周围聪明、正直、勇敢、耐劳四种品性齐备的人,恐怕早已经死绝了吧?即使是自己这样才13岁的少年人,也早早地摆脱单纯的人生,陷入权力的你死我活的争斗之中,现在已经记不清自己的手上沾了多少血腥了。
刘禅看看这四周的景致,看看迷蒙的烟雨,再看看老人的淳朴的脸庞,心里更加感叹起来。
很快地,众人来到不远处一片竹林前,那里立着一座吊脚楼,掩映在一片幽绿的竹叶之中,用的材料却都是竹子。
刘禅很喜欢这样原生态的建筑,就将吊脚楼给夸赞了一番,老船夫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自豪的神色,便带着大家上楼。
便听到有女子在用土著语说话,老船夫也用土著语进行回答,然后告诉刘禅,已经吩咐孙女多煮些东西招待客人。刘禅知道老船夫生活拮据,自然不能给他添麻烦,就告诉他自己备有干粮,并让侍卫将干粮拿给老船夫尝尝。
老船夫本是性情豪爽之人,首次见到这如同饼一般的东西未免感到好奇,就不客气地吃了一口。其实军粮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不想老船夫却赞道:“这饼味道真好,真咸!”
刘禅心里很惊异,味道好就是味道好,怎么跟“真咸”扯得上关系呢?刘禅询问之下才得知,荆山道路难走,商人不愿意将盐卖进山里。即使有,也都被当地的大人所把持着,价钱贵的离谱,一般平民百姓一天难得尝到一点咸味。
刘禅心里暗叹,此地虽然可算的上是世外桃源,但是依然到处是压迫,叹民生之多艰!
然后,便见厨房里面走出一个身着异族服装的娇小女子,皮肤有些黑,年纪倒跟刘禅差不多,这人便是老船夫的孙女了。
她的一双山里人特有的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地在众人身上看来看去。老船夫便将孙女阿吉玛做了引见,刘禅等人都向她点点头,她的脸色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
刘禅想起阿吉玛正在做饭,就让侍卫们将身上带的盐巴都拿出来——他们每人身上都带着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盐巴,以备不时之需。
侍卫们自然不敢怠慢,刘禅就将盐巴都收起来,掂量了一下应该有近一斤重,便都想送给老船夫。老船夫哪里敢接,推辞道:“公子啊,这么多的盐巴我可不敢要,实在太贵重了!”
第180章 夙敌(一)()
刘禅见老船夫不肯手下这点盐巴,知道山里人性情本就如此,总要遵循个“无功不受禄”的理念,便笑道:“老人家,咱们今天交谈甚欢,你又在家请我们吃饭,我们汉人讲究‘礼尚往来’,就如同你们蛮族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一般,所以你且将这些盐巴收下。”
老船夫还是推迟,因为这些盐巴的价钱足以让他请客好几顿的了。刘禅见状,也不再劝说这个固执的老船夫,而是走向老船夫的孙女阿吉玛,将盐巴都交给了她,笑道:“既然你的爷爷不愿意收下,那么我就送给你了。”
阿吉玛天天帮着老船夫摆渡,见的人多了,人情世故懂得自然也多,知道刘禅的盐巴当然不是送给自己的,只是卖个弯子送给她的爷爷而已,一双大眼睛随即眨了眨看向老船夫,似乎是在询问老船夫的意见。老船夫却还是向她摇摇头。
刘禅见状,就上前挡住阿吉玛的视线,向她摆摆手,让她赶快回到厨房去。阿吉玛知道刘禅的意思,而且她自己心里其实也喜欢这些盐巴,便高兴地笑了一声,兴高采烈地转身跑到厨房去了。
老船夫见状,只得叹了一口气。可是刘禅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按照山里人的规矩,他是不能再推辞的,否则就坏了双方的情分,将来人家要说自己刻薄,为保全自己的脸面却伤了客人的脸面的。他便再次向刘禅道谢,然后立刻到里屋去,搬出来两坛子自己酿制的米酒做招待。
这两个坛子的外貌,看起来就如同后世四川人腌制泡菜的坛子。只是它的体积要小得多,看样子里面的酒也就七八斤左右,上面还用一层泥封住,似乎是有些年头了。
老船夫伸手将封口打开之后,酒坛里面立刻散发出浓浓的酒香气,真是芳香异常!
三国时代的酒,大多是烈度不高的米酒,味道还算芳香,但是象老船夫家这样香的酒,刘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忍不住赞道:“老人家,你这酒真是芳醇得很!”
酒是每个蛮人家里必备的东西,招待客人的时候都要做一番比较,可以说酒的好坏关系一个家的名誉与荣耀。所以老船夫见刘禅称赞自己家的酒好,心里也就更加高兴了,原本有些微微佝偻的背,顿时都变得挺直。
老船夫兴头一来,便告诉刘禅,他家这米酒可不简单,乃是使用了秘法酿制的,先用粗粮酿制一遍,让后再用山里捡来的烂野果再酿制一遍
刘禅一边听着,一边暗道这酒怪不得这样香醇,感情不仅是米酒,而且还是果酒。
这时候阿吉玛也陆续将饭菜送上来,居然是有鱼有肉还有野菜和蔬菜,菜色倒是很丰富的。特别是那一碗竹笋汤,汤色纯净透明,看起来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由于人数实在太多,大家只能就地席坐,刘禅和赵风夫妇、老船夫一起,其余的侍卫则自己一圈。老船夫便要将一坛酒传给侍卫,他们虽然个个都馋的很,但是却并不敢去接,因为刘禅的士兵是绝对禁酒的。
刘禅对律法的执刑绝对是不会有含糊的地方,甚至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连自己都不能容忍自己去违背军纪。但是如今自己是在别人家里作客,总不能扫了主人的面子,他便说道:“你们接酒吧,但是不能超过三碗。”
众侍卫闻言,顿时欢呼起来。其实这些侍卫个个海量,喝起来就是两坛子都不成问题的,何况这坛酒根本就不够每人分到三碗的。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刘禅意思。
于是,很快地,吊脚楼里面响起一片敬酒声,伴随着外面逐渐变大的落雨打竹叶声,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后来,刘禅见侍卫那边酒不够分,而自己已经三碗下肚,就请老船夫就自己这边的酒再送给他们,让他们每人凑够三碗作数。所以,这一顿饭大家都吃的甚为高兴,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才结束。
吃完饭后,刘禅就又和老船夫闲聊,顺便再了解一下山里的情况,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人在对着这边高喊:“有没有人?快过来摆渡,有人要过河!”听其声势,来人定然是个中气十足的壮汉。
老船夫是个忠于职守的人,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就要下楼。他的孙女阿吉玛就用土著语跟老船夫说了几句话,然后自己冲下楼去。刘禅猜想她应该是让老船夫留下来陪客人,摆渡的事情让她去做便好。
不一刻,就有侍卫进来报告说,阿吉玛姑娘正在与渡河的客人争执,对方带有大量的人员。老船夫闻言,脸上现出一丝紧张,连忙站起来冲下楼去。
刘禅怕老船夫和阿吉玛两人会出现意外,而且他们已经在此地叨扰甚久,如今雨也已经停下,正好是告辞的时候,也跟着老人下楼。
众人很快见到河对岸排列着不少人,约有数十人之众,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河岸这边还有三个人未过河。正是这三个人与阿吉玛起了冲突。
其中一个壮汉正在跟阿吉玛撕扯起来,就听那人用官话道:“把它给我,快给我,我家公子看上的东西,你敢不给”那人显然是个汉人,看上阿吉玛身上的什么东西,正要强行将之抢走。
阿吉玛虽然不会说官话,但是却听得懂,使用土著语在跟对方理论,双手抓着对方就是不放开。那壮汉见一个蛮族的弱女子居然这般难缠,心里大怒,忽然抽刀就要往阿吉玛身上砍去!
刘禅已经来到近旁,情况看得真真切切,不禁被对方的凶残给吓到了,立刻高喊着让自己侍卫赶快救下阿吉玛!
嗖的一声,以及一道闪亮的白光闪过,施惠的暗器以及赵风手里的虎头银枪同时都飞出去。但是却还是迟了一些,那壮汉的刀已经砍落,阿吉玛惨呼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直到这个时候,施惠的一枚手里剑才正中壮汉的印堂,而赵风的虎头银枪则是穿脖而过,那壮汉连一声惨呼都来不及发出便已经死绝,手里还牢牢地抓着一枚碧玉。
这碧玉显然是阿吉玛的,成色十足地透亮。传说荆山多出美玉,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阿吉玛恐怕也是因此招致杀身之祸的。
直到这个时候,先前还没有搞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的老船夫,这才明白过来,发出一声惊呼,就要冲过去跟余下的两个壮汉拼命。刘禅怕老船夫再出意外,立刻伸手将他拖住,下令施惠赶快去救治阿吉玛,赵风带人将余下的两人收拾掉。
不想,那两个壮汉甚为凶悍,见到赵风等十几个人一起扑上来,居然毫无惧色,拔刀也冲了上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亡命之徒!
可是他们即使再凶悍,却哪里可能是武艺超群的白耳禁卫的对手,不到三招就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刘禅这才和老船夫赶过去询问阿吉玛的伤势。施惠有些难过地告诉刘禅,这孩子伤得很重,她现在是没有办法治好,恐怕需要带回军营让医师治疗才能够治好。
刘禅心里大怒,让施惠赶快将人带回军营治疗,施惠立刻将人带走。老船夫已经被施惠的话吓呆,如今看施惠带自己的孙女离开,居然还无法反应过来。
刘禅让赵风押那两个俘虏跪到码头上,向对岸高声喝道:“你们今天必须将事情给本公子说清楚,否则我绝对不能善罢甘休!”刘禅说着,伸手抽出雌剑架在一个俘虏的脖颈,看样子是准备要杀人向对方示威。
对岸的人群从中间向两旁散开,刘禅就看到一个年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缓缓地催动坐骑走出来。
此人身着黑色丝袍,脸长、卧蚕眉、一双小眼睛之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脸上的神态甚为倨傲,看起来不似一般人家出生的人。
那人一出来便扬起马鞭指向刘禅这边,喝道:“说清楚如何,不说清楚你又能奈我何?!一个小小的蛮族女子居然敢反抗本公子!”
刘禅闻言,怒火更盛了,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残暴的魔王,喝道:“蛮族总比你这样的狗彘要好得多。你首先必须赔偿与道歉,然后等待阿吉玛的伤势严重程度。她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必须接受律法最严厉的惩罚!”
那黑袍年轻人见刘禅说得一板一眼,如同一个熟练的法官在宣判一般,先是有些呆住,暗暗猜测刘禅究竟是何来历,然后不以为然地笑道:“你以为你真是个大理寺卿吗?居然敢对本公子出言不逊!”
刘禅喝道:“你若再不下马的话,你的这两个人立刻身首异处!”
那黑袍年轻人显得更不以为然了,再度笑道:“你想要用他们的性命来威胁本公子?呵呵呵”忽然,他的右手马鞭往下一挥,他的身后飞出三支利箭,其中一支居然是飞向刘禅身上的!
由于此时河面也就只有一二十米宽阔,对方又是用的强弓,箭速极快,眨眼之间已经来到刘禅胸前!刘禅武艺稀松得很,一时间竟然被吓呆,根本做不出躲避的反应,眼看是要丧身在暗箭之下。
这时候,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刘禅发现赵风身着白袍的高大身躯已经挡在自己身前,一根黑色羽箭被打得掉落地上。
他扭头看去,刚才的那两个俘虏的胸口全都插着一支同样的黑色羽箭,头都垂了下去,又已经死绝了!
刘禅心里一阵恶寒,对面那个黑袍的年轻人未免太狠,心思未免太过狠毒。可是他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两个如此悍勇的手下,说杀就毫不犹豫地杀了呢?!
第181章 夙敌(二)()
刘禅心里压制的怒火终于爆发,而且自己更知道,对方人手虽然比自己多得多,但是一定不是自己的白耳禁卫的对手。所以,他立刻下令所有白耳禁卫跟他一起下船,一定要将对岸的那个黑袍青年抓获!
这条渡船虽然不大,但是也容得下这许多人的,便见站立船尾的三个侍卫同时伸出手中银枪砥柱码头的石头,奋力往对岸推出,渡船就如同利箭一般冲向对岸。
对岸的那个黑袍青年见状,对那三个侍卫如此大的力量感到了惊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