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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丘小城。
“咚咚咚”衙府前的大鼓突然急骤起响起,将半醒半寐中的杨昂惊醒。
我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是,不好,一定出什么大事了,因为这几天关于楚军的调动越来越频繁…………
杨昂赶紧披挂完毕,却见一名军士火撩撩地奔来,见着杨昂,禀报道:“禀杨将军,楚军已渡过秦岭,我军抵敌不住,已经败至巴丘,先锋大将魏延亲率三万轻骑直扑巴丘,已经兵临城下了。”
“什么?”
杨昂大惊,他料到楚军会到,但是没想到竟会来得这么快,短短的一天时间,魏延就接连突破了自己布置的四道防线,一路杀到巴丘,溃军已是兵败如山倒,而魏延竟不顾一切地直插巴丘而来。
他不知道,魏延为了尽快结束战斗,从大军中挑选出三万精干,一人二马轮流换骑,至于沿途有敌军阻截,魏延并不贪战,一击即走,把这些敌军交给自己的后续部队去处理,自己则带领着三万铁骑一路狂奔,马不停蹄地来到巴丘城下。
杨昂不愧为张鲁营中少有的大将之才,很快便在一片慌乱中镇定下来,命令道:“令各军紧守城门,不得妄言与楚军相战,令一骑飞马传信给张鲁,请张鲁速速出兵援助,再令众将议事厅中集合,商议退敌之策。”
城中诸将得到命令之后,也都急急忙忙地赶到军中议事厅,当他们鱼贯而入的时候,杨昂正对着屏风上挂着的地图苦苦冥思了很久,他作为大将,有责任也有必要击败魏延,保住秦岭第一关。
“大家都来啦,想必他们都已经知道,魏延亲率铁骑三万兵临城下,而其后续人马即刻便可到达,我巴丘城中,只有兵马三万有余,楚军来势凶猛,我军根本不足以与之一战,不知各位有无良策退敌?”
众将有的建议弃城而逃,与张鲁大军会合;有的建议坚守待援,请张鲁火速班师驰援;有的建议趁魏延军立足未稳,率军杀出城去,以逸待劳,直接击败魏延。
整个厅中喧闹纷纷,杨昂听了,不住地摇头,满脸的失望,这些办法根本就不可行,弃城而逃,自己这些良莠不齐的兵马,能跑得过楚人精锐的骑兵?
坚守待援,张鲁能否及时增援就成问题。以逸待劳,下去跟魏延硬拼,那无异于找死。
得想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即能迅速驰援巴丘,又能拖延楚军攻城的时间,然后深沟高垒,坚壁不出,等待援军。
“杨将军,巴丘附近,唯有杨任将军将兵数万屯扎阳平关,可令人飞驰前往阳平关,请杨将军移兵来救,待上将军兵到,三路合兵一处,破楚军必矣。”
一个模样俊秀的青年将官道。
“此计甚妙,可令人使杨将军将兵直击楚军背后,断其粮道,截其归路,若楚军得知其粮草被劫,其军心必定大乱,则巴丘之围可不费一兵一卒即解,此孙膑围魏救赵之计也。”另一名将领赞同道。
不多时,众将也都附和起来:“不错不错,当下楚军长途奔袭,其粮草辎重必定难以跟上,若阳平关援兵阻截其粮草辎重,则楚军必乱,是时,我军乘势掩杀,可获全胜。”
杨昂沉思片刻,道:“也只有如此了,谁人可为使者?”
那名年轻将官走出行列,道:“末将李寄愿往。”
“好,”杨昂迅速地草书一封,交与李寄,道,“将军宜速往阳平关,不可延误。”
“诺。”李寄知道救兵如救火,接过帛书,揣入怀中,一拱手,转身出了议事厅。
巴丘南,楚军大营。
魏延与一群亲卫纵马而观长安,恍惚间只觉得这座城池与自己颇有灵犀,莫名地竟生出一丝割舍不去的好感来。之所以率领轻骑飞速赶到,一方面是为了震慑住敌军,另一方面,如果能够偷袭成功,拿下巴丘,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到了巴丘之后才发现,杨昂治军有方,长安守卫固若金汤。何况自己带的只是骑兵,不擅攻城,只有等步军赶到,再攻城不迟。
魏延立即命大军驻扎,将巴丘团团围住,在围城之前,竟走了一骑,想必是向张鲁通风报信去了。“呵呵,张鲁啊张鲁,我还怕你不来呢。”魏延笑道。
“上将军,我军已拿下秦岭周围的战略要地,步军正往巴丘方向赶来。”得到战报的副将策马前来禀道。
“意料之中,有没有阳平关方面的消息?”魏延对自己这一路的进展非常有信心,这会儿他担心起李严那一路大军的进展状况来。
“李严上将军那里,暂无消息,末将以为,阳平关城守将杨任,乃汉营中名将,其人骁勇善战,经验颇多,更兼有阳平关之固,庄恐上将军未必是其对手。”副将犹犹豫豫地说道。
魏延横了副将一眼,阴沉地道:“不得妄言,乱我军心。”
副将吓了一跳,乱军心这个罪名可不小,就算拉出去“喀嚓”一刀也不为过。他再也不敢提李严的事了,赶紧转移话题:“末将不敢妄言,只是巴丘城高池深,易守难攻,若强行攻取,势必损失惨重,即便拿下长安,又何以面对张鲁大军?”
正说间,只见一将飞马来报:“禀上将军,方有一将从巴丘中杀出,单枪匹马,踏行营而去,似乎前去搬请援军。”
“往什么方向去的?”魏延心中一动,问道。
“阳平关方向。”来将禀报道。
“阳平关?”魏延轻轻点头,笑道,“看来,接下来的焦点,应该到了阳平关了。”
残阳西斜,那一面面的“李”字大旗,在瑟瑟的秋风中飞舞。
此时,李严亲率大军前来攻打阳平关。
当李严进抵关前,举目扫视这阳平关城形时,却才意识到,阳平关何以为益州第一雄关,面对如此雄关,就算有再多兵马攻关,都显得有些多余。
因为这横山而建的关城,关前就那么丁点的狭窄地势,派个两三千人都能铺满。
况且,这阳平关还高出关前地面有两三丈,他的兵马还需仰攻而上。
而关城的南北两翼高山,高可接天,根本无法攀爬,使得他无法从两翼用兵迂回。
“张鲁有此险关,做一个富家翁应该是不成问题了。”李严仰望关城,感叹道。
“阳平关地势确实险要,不过只要能攻破此关,通往南郑的道路就是一片平坦。且攻几阵试探一下吧。”随军而行的副将提议道。
此时,原本士气昂扬,号称要一口气荡平汉中的众将士。如今面对着这阳平雄关,这时也有些心虚了。
这横山所筑的关城,皆以坚石所聿,从西到东一道连一道,近有三四道防线,而且第一道都比上一道要高出一截,如此居高临下之势。若以强弓碍弩死守,实是攻之不易。
这时,随行的军师庞统也道:“这阳平关以坚石所筑。火攻是用不上了,既然霹雳车已从水路运到,不如先轰几轮看看效果。”
听得谋士的进言,李严遂是发下号令。命善于山地作战的李丰。以一万兵马发起试探性的进攻。
号令传下,令旗摇动,战鼓之声震天而响。
震天的鼓声中,两千盾手高举着大盾先行,三千弓弩手紧随其后,再往后。则掩护着一百余辆霹雳车,缓缓的驶向阳平关。
而紧跟于霹雳车后的。则是最善长山地作战的三千精锐长沙兵。
这三千精锐的长沙兵,乃是自荆州起就跟随李丰的老兵,最擅长的攻城攻山作战,凡遇攻坚之战,李严多使此军上阵。
第三百六十六章 阳平关下()
隆隆的战鼓声中,这一座精良的军阵,向着阳平关缓缓推进而上。
关城之上,杨任肃厉的表情间,流露出一丝不屑。
“原来是霹雳车。”杨任肃厉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不以为然。
当初曹操攻打汉中,攻阳平关之时,亦曾用过霹雳车,最终却徒劳无功。
如今角色转换,亲身经历过攻城失利的杨任,见得李严也用上了霹雳车,自然就心生不屑。
尽管如此,杨任也不敢太过轻视,眼见敌阵已推进至弓弩射程之内,当即便下令,命关城上的弓弩手,狠狠的射杀李军。
鼓声一响,阳平关之上,立时箭如雨下。
那可是真正的从天而降,凭着居高临下之势,汉中军射出的箭矢不但射程增大,连力道也随之倍增。
数不清的箭矢,密如飞蝗一般,铺天盖地般倾向李军。
面对着这暴雨般的箭袭,前排盾手只能高举着盾,胆战心惊的向前推进,却被密集的箭雨压得袭不过气来。
躲藏于盾手后的弓弩手,只能勉强的从盾阵的缝隙中寻找机会,隙得空隙,敌人射下十余箭,他们才能反射一两箭,而且根本谈不上什么准头。
初一交手,李军的弓弩远程交锋,便是被占据地利的汉中军全面压制。
然而,这些勇敢的李军将士,却无一人畏缩,顶着敌人猛烈的箭雨,依旧在艰难的前行。
在损失了几百人之后,刀盾手和弓弩手们,终于为后面的霹雳车争取到了发射距离。
一百余辆霹雳车,在前面同伴掩护下,迅速的将石弹装好,随着一声令下,第一波的一百余枚石弹,挟着厉厉的风声,腾空而起,呼啸着向阳平关轰起。
石弹腾空的一瞬间,仿佛一场倾盆大雨骤然而止一般,城上密集的箭雨瞬间停歇,忌惮石弹的汉中军弓弩手,纷纷的蹲缩在女墙之下,躲避飞来的轰击。
轰轰轰
眨眼之间,一百多枚石弹,如流星一般撞向关城。
一时间,天崩地裂之声如有雷动,石屑飞溅,声势骇人之极。
观战的李严,眉头却微微一凝。
霹雳车的声势虽然浩大,但效果却不甚佳,远远看去,被石弹当场击毙的汉中军士卒,不过区区十几人而已。
这也难怪,因是这个时代筑城工艺有限,无论关城,或是普通的城池,多为土筑,故是这霹雳车在攻打曾通坚城时,就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然这阳平关城,却皆为山石所筑,其坚固程度,远胜于曾通的土城。
漫天而落的石弹,轰击在坚厚的城墙上,虽然造成的响声极大,但破坏力却着实有限,除了轰飞几处棱棱角角之外,实质上并未对城墙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不过,这霹雳车的威势,却是将汉中军赫到,逼得他们都缩在墙之下。不敢露头反击。
而这个时候,原本被压制的李军弓弩手,便可从容的向敌城发动反击。一时之间,箭雨与石雨效替轰落,更将城上的汉中军压到抬不起头来。
“上将军,时机已到,可以攻城了。”
旁边的副将敏锐的发现了战机,进言道。
李严马鞭一扬,厉喝一声:“擂鼓。进攻”
第三通的战鼓声,轰鸣而起。
前军的李丰得令,扬刀高声叫道:“升城队。给我攻城”
“杀”
暴喝声中,三千攻坚战队轰然而动,抬着云梯,拥着冲车。如潮水一般向阳平关蜂拥而上。
阳平关前并没有护城河。李丰精锐长沙兵,可以轻易的进抵城下,从容的展开登城作战。
但关城上的杨任,却不为所动,依然是一脸的自信。
因为杨任,对阳平关的防御体系,万分的自信。
整个阳平关内城与外城构建合理,箭塔林立。瓮城齐备,主城墙之外。还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石寨,与正面的主关城构成了立体式的防御体系。
如今李丰军所攻的,不过是阳平关外城的第一道防线罢了。
当升城队进抵城下时,霹雳车便不敢再发射,以免误轰到自己的军队,而在这个时候,能够为攻城将士提供掩护的,就只余下跟随于后的几千弓弩手。
当这些精锐的长沙兵开始树起云梯,开始攻城之时,他们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城墙比他们先前列阵之地,要更为的狭窄。
三千多号李军拥挤在城下,而能一次用于攀城的,却不过五六百余人的空间,其余挤在城墙下的士卒,皆成了汉中军的靶子。
“都给老子站起来,立刻反击,谁敢再畏缩,立斩不赦!”城上的杨任,拔剑厉喝,威督着汉中军。
石弹轰击停止,汉中军士卒这才敢直起身来,在杨任的指挥下,开始了反击。
一时间,檑木、罗石,还有如雨的箭矢,纷纷而下。
尽管守军的反击十分猛烈,但这些精锐的长沙兵,却军纪如山,没有撤退之令,他们便无畏生死,不断勇敢沿着云梯向城头爬去。
只是,这进攻的兵力优势无法发挥,城下的弓弩手又无法压制敌人远程火力,再加上关城极高,过不多时间,三千精锐之士,便折损了三四百人,却无一人能够成功的登上关城。
深谙兵法的李严,清清楚楚的目睹了己军的惨烈,他很明白,阳平关太过险要,再这么强攻下去,只是徒损士卒而已。
这时,旁边副将也道:“上将军,我们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今攻势不利,再强攻下去也无益,不如先撤吧。”
李严遂是下令,命令鸣金收兵。
金声一响,前线苦战的将士,如获大赦一般,在留下了几百具尸体之后,便是井然有序的撤了下来。
关城之上汉中军,眼见李军撤退,均也长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杨任,本是想趁着李军退去,趁势杀出城去,反戈一击。
但杨任很快就发现,李军军纪整肃,即使撤退也不见乱象,根本就没给他趁生追击的机会。
“李严此贼,治军之法倒是了得……”纵使是敌人,杨任也不禁在心中暗赞李严。
三军退却,李严的几万大军,徐徐的退回了大本营。
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回营之后,庞统和副将等几位谋士,皆聚于李严的中军大帐。
“阳平关这般险要,想要硬碰硬的强攻,只怕是不易呀。”副将感慨道。
“不能硬攻,就只能智取,不过面对如此险关,想要智取也非易事。”
庞统也眉头暗锁。
大帐之中,陷入了沉寂,诸将绝顶的谋士,皆在苦思着破敌之策。
而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严,嘴角却泛起一丝诡秘的冷笑,口中喃喃道:“尔等也不用费脑子了,我这里倒有一计,必可破了那杨任。
众人听闻李严有计,顿时精神一振,皆是竖起了耳朵,洗耳恭听。
“拿地图来。”李严欣然一喝。
左右亲军,忙将诺大的地图铺陈开来,将之铺在帐中的空地上。
李严索性赤足上阵,以剑作笔,在那地图的山川间指点江山。
“这阳平关乃天下第一险关,杨任那厮又极是善守,想要凭强攻破关是万万不成,唯一的可行之策,就是诱敌分兵,出关一战,我军才好从中巧施奇策。”
李严指着地图道。
副将微微点头:“上将军言之甚是,不过从近月以来的战事来看,杨任宁肯杨昂等偏军被围,也不肯出兵相救,想来是笃定了心思死守阳平关,想要诱他分兵出战,只怕殊为不易。”
“哼,只要攻敌之必救,我就不信杨任还能一直当缩头乌龟。”
李严冷笑一声。
攻敌之必救?
庞统与副将对视一眼,眼眸中闪烁着几分狐疑,一时未解李严言下之意。
李严手中之剑,往阳平关之东一指,“这阳平关的地势西矮而东高,如果从东面攻打的话,自然要比现在容易得多,咱们便可以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