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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御书房内。
胖子披头散发,目光呆滞的坐在猩红的地毯上,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是他最心爱的袅袅。
袅袅已死!
那杯蚀人五内肚肠的毒酒,就在胖子毫无防备,正待一口饮尽的最后关头,被袅袅劈手夺过,然后袅袅向他递上一个凄然绝望的微笑,一口饮了下去。
“皇上臣妾不能背叛泰王,可臣妾更不愿负了您与君就此作别,但愿来世,你非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我,亦非身不由己的孤女”
大口的黑紫色血块自袅袅的樱桃小嘴中流出,袅袅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后,便阖上美目,香消玉殒。
胖子不哭不闹,就这样抱着袅袅的尸身,呆呆的坐在御书房的猩红地毯上,他双目失神,如同被掏空了心肺的布偶,不言不动,心如死水。
袅袅静静躺在他的怀里,俏脸已渐渐苍白,可仍带着一抹凄然冷绝的微笑,与嘴角的黑色血块互相衬映,显得格外刺目。
内侍曹公公及一干小黄门跪在书房门外,浑身瑟瑟发抖,眼中的惊恐和后怕怎么也掩饰不住。
整个皇宫已全面戒备,禁军统领张胜手按佩剑,率禁军将御书房团团围住,宫内任何嫔妃,太监,宫女皆不准靠近一步。
终日陪伴皇上身边的袅袅姑娘,竟然是妄图毒杀皇上的刺客,这个消息迅速在皇宫大内传扬开来。连她都是刺客,皇宫之内谁人还可相信?
张胜不敢再冒险,非常时刻,皇上的安危已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书房内,胖子仍旧抱着袅袅的尸身,不肯放手,心中之痛,如万箭穿心,他肥胖的身躯止不住开始颤抖。
死的本应是我,是我啊!
他双目渐渐变得通红,惯来柔弱宽和的眸子,此时已变得狰狞凶恶。
良久,胖子忽然仰天长啸数声,啸声悲痛苍凉,令人颤栗。
“三皇兄,你我皇位之争,为何牵连袅袅?一介弱女子,袅袅何辜?袅袅何辜?袅袅何辜啊!”
胖子放声悲呼三声,声如杜鹃啼血猿哀鸣,书房外跪着的内侍曹公公及一干小黄门吓得浑身直颤,惶恐磕头,齐声道:“皇上保重龙体!”
“来人!”胖子暴烈大喝道。
曹公公连滚带爬抢入书房之中,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颤声道:“老奴在。”
“传朕旨意,授方铮兵马总督之权,调动举国兵马,另外将拱卫京城的四大军尽皆派往江南,由方铮节制,所有参与谋反的反贼,尽诛九族,一定要将泰王碎尸万段,碎尸万段!”胖子披头散发,瞪着血红的双眸,像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一般大声吼道。
“什么?”曹公公惊愕抬头。京城四大军调派江南,那京城怎么办?
“老奴,老奴”曹公公虽是内侍太监,却侍侯过两代帝王,深知这道旨意分明是皇上丧失理智下的乱命,不敢接,却不敢不接,一时陷入两难。
“你为何还不传旨去?”胖子恶狠狠的瞪着曹公公,大声喝问道。
“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慢着!回来!”
曹公公刚直起的身子又急忙匍匐下去。袅袅之死,令皇上仿佛完全变了个人。
“八百里快骑,传温森和他手下的影子回京!要他们给朕查,查个水落石出,朝堂之中谁是泰王同党,谁与泰王过从甚密,都给朕一个不落的查出来!——诛九族!”胖子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老奴遵旨!”
曹公公急忙起身退出御书房。
胖子抬头,嘴角掠过几分阴寒的笑意:“袅袅,且看朕如何为你报仇!”
布衣之怒,伏尸数人,流血五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华朝朝局,因一女子之死,仿佛又要开始动荡不安。
刚往西宫门外的兵部衙门走了几步,曹公公猛的一激灵,这两道旨意分明是乱命,若真照此而行,上至朝堂,下至民间,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大臣和百姓人头落地,举国将会陷入一片恐慌,这如何是好?
“皇上的旨意是要传的,不过去兵部传旨之前,咱家得先去找太后和皇后娘娘,皇上因袅袅之死而性情大变,将来不知还要惨死多少无辜,眼下也只有太后和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肯听了”
主意打定,曹公公止了步,掉头往慈宁宫匆匆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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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东面山脚有动静,反贼好象要从那里冲出来了”探子气喘吁吁报道。
“我就说吧!我就说吧!”方铮一惊,随即气得直跺脚:“泰王这家伙阴险狡诈,一定会反其道而行,咱们失算了!”
“来人,命冯仇刀和韩大石率部往东急行军,快!绝不能让他逃了!”方铮气急败坏道。
“大人,咱们离那里最近,要不要先冲上去抵挡一阵?”温森急忙建议道。
方铮和萧怀远同时倒抽一口凉气,异口同声道:“开什么玩笑!这是打仗耶!会死人的!”
说完二人一楞,互视一眼,又同时投向对方一个鄙夷的眼神。
“可是大人,东面根本没有布兵,完全不设防,若让泰王率部突围而去”温森急得连声调都变了。
方铮一惊,是啊,朝廷花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围剿泰王,今日已是最后关键的时刻,若让那家伙跑了,回去如何向胖子交代?
方铮怕死,可他更怕对不起朋友兄弟。
“冯仇刀和韩大石率部从西面绕过来最少也得半个时辰,咱们这里还剩多少兵力?”方铮咬牙问道。
温森大略点了一下,道:“骑兵四百,步卒八百,再加大人您身边随侍的侍卫,和咱们影子属下五百,总共一千多人”
“一千对五千?”方铮又抽了口凉气。
他觉得有些悲愤,明明己方占尽了兵力优势,又是火攻又是烟熏的,明明占尽了便宜,可现在怎么又成了以寡敌众之势了?都怪那泰王太卑鄙,我这样的老实人对他那样的无耻之人,自然是处处吃亏的。
方铮恨得咬牙切齿,狠狠跺了跺脚,偏身骑上了马,忍住心头的恐惧,反手抽出随身的佩剑,朝着为数不多的骑兵和步卒大声喝道:“兄弟们,泰王眼看覆灭在即,咱们不能让他从东面突围跑了!咱们吃着朝廷的俸禄,不能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朝廷!兄弟们,跟着我,咱们去抵挡泰王一阵,援军很快就来,咱们要在援军来之前将泰王死死拖在东面山脚下!”
“杀!”有了钦差的带头,将士们群情激奋,虽人数远少于反贼,士气却高昂万分。
“走!随老子上阵杀敌!此战过后,活下来的兄弟,老子请他去秦淮河嫖姑娘,三飞四飞随你们的便!”
“哇呜呜——”
此言一出,士气愈发激昂,喊杀声早已变成了一片狼叫声。
不远处,熊熊的火光中,一大群蹈着烈火的反贼冲杀而出,如同地狱中爬出人间的恶魔,他们高举着刀剑,向方铮他们冲来
“骑兵列队!锥型阵,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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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还抱着袅袅的尸首不肯松手吗?”胖子的生母,面容清减的李贵妃——如今已是李太后焦急的问道。
“老奴不敢隐瞒,皇上还下令尽调京城四军,遣往江南,由方大人节制,务必将泰王碎尸万段,并且并且调回温森,大索京城朝堂,抓捕泰王同党”
李太后怔了怔,双手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丝帕,将它扭成了一团。
“尽调京城四军?还大索朝堂?这这恐怕会出事啊!皇后,你怎么看?”李太后惶然侧头,望向一旁的皇后道。
皇后原是礼部陈侍郎之女,胖子尚是福王之时,便由先皇做主,给他成了这门亲事,定她为福王正妃,胖子登基为帝,正妃便理所当然册封为皇后。
陈皇后听到太后问询,眼睑抬了抬,叹道:“母后,他他平日便独宠袅袅,爱她爱得发狂,今日袅袅身死,他又怎能不怒?可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总不能为了一女子,而乱了天下吧”
李太后念了声佛号,泫然道:“真是造孽呀!这几年皇宫,天下皆不太平,原以为泰王之乱即平,能过几天清静日子,可唉!”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您们还是赶紧去劝劝皇上吧,皇上他现在独自坐在御书房里,抱着袅袅姑娘的尸身死不松手,这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呀!”曹公公急得汗都出来了。
太后和皇后互望一眼,叹道:“这孩子自小特立独行,谁的话都听不进,哀家岂能劝得了他?”
想了想,太后忽然两眼一亮,急声道:“快!快宣宓儿进宫,宓儿是他胞妹,二人自小情深,她的话皇上还是听得进几句的。”
………………………………以下不算字数…………………………………………
这一章穿插描写比较多,只因同时要叙述的事情多了,把它们分开来写时间跨度上又不能一致,只好穿插写来。
另外说说完本的事,这本书写到现在,也快接近尾声了,“快”的意思是,暂时还没有,原定大纲中还有最后一卷,大概三十章左右吧,所以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本,各位别催,你们一催我就乱了,到时候我随便搞个烂尾楼来糊弄你们,你们估计也很不爽吧?我家大爷岂不是要被各位问候很多次?
你们慢慢看,我呢,慢慢写,大家这不挺好的嘛。
另:新书正在筹备,多半也是历史类的,不过不是架空了猜猜哪个朝代?猜没猜出来都没奖。。。,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350章 决斗()
长平进宫时已是辰时,天已大亮,豪奢的马车自方府直驶皇宫西安门,此时宫禁已开,不少大臣们都聚集在宫门外,小黄门刚刚来传过旨意,今日皇上龙体不适,不上早朝。
大臣们见长平公主的马车匆匆忙忙驶进皇宫,纷纷避让到一旁,待马车驶过之后,不少大臣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心头不由犯了嘀咕。
历来勤勉的皇上今儿停了早朝,长平公主又急急忙忙一大早进宫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呀?
长平进宫之后没有直接找皇兄,而是先到了慈宁宫拜见李太后和陈皇后。
“袅袅死了?”长平显得很吃惊。
她怀有身孕已三四个月,小腹已微微隆起,平素偏瘦的她近来已显福态,尖尖的瓜子小脸开始变得圆润光滑起来。
李太后郁卒的叹了口气,道:“你皇兄后宫妃子不少,但他只独宠袅袅一人,袅袅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昨日袅袅身死,你皇兄性情大变,连下两道圣旨皆是乱命,再这样下去,这皇宫和天下都要乱套了”
陈皇后也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满是希冀的看着小姑子,凄然道:“宓儿妹妹,你皇兄下了两道圣旨后,人又变得痴痴呆呆,抱着袅袅的尸身死不松手,坐在御书房里一动不动,皇嫂求你去劝劝他可好?他是一国之君,袅袅虽是他最心爱的女子,可他一人身系天下百姓和江山社稷,不可因袅袅之死,而荒废朝政,甚至屠戮无辜呀”
说着陈皇后嘤嘤哭泣起来,身为正宫皇后,皇上的宠爱本应独系她一身才对,可他偏偏最爱的是别人,甚至为了她而不惜令天下动荡,皇上伤心欲绝,她又何尝不是?
长平神色怔忪了半晌,最后苦笑道:“皇嫂,我可以去劝他,但是恐怕收效甚微,你嫁给皇兄多年,自是知道,以前我顽皮闯祸,一般只有皇兄教训我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得到我去劝他?我劝他,他肯听么?”
陈皇后闻言心中更是凄苦,再也顾不得皇后体面,双手捂面,放声哭了起来。
李太后戚然道:“如此,莫非这天下就没人劝得你皇兄了么?哀家听内侍说,你皇兄今日连早朝都停了,再这样下去,朝事荒废,政务不通,御史言官们的谏折必将如雪片般飞入皇宫,你皇兄刚刚登基即位,恐怕就会落个‘昏君’的名头”
长平郁郁叹了口气,道:“劝倒是有一人能劝,他与皇兄相识于书院,本是布衣同窗,二人感情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若说这天下唯一不怕皇兄帝威,敢于直言相劝者,大概也只有他一人了”
李太后和陈皇后闻言两眼一亮,异口同声道:“方铮?”
长平抿嘴笑了笑,道:“正是我家夫君,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长平叹气,俏脸却浮上几分哭笑不得的神情:“而且,那位袅袅姑娘,本是出身风尘,我家夫君和皇兄二人在一起时,素喜胡闹,袅袅姑娘还是我家夫君帮着皇兄赎身出来的,他若劝不得,天下还有谁人劝得?”
李太后闻言脸上狂喜,而陈皇后却一副又喜又怨的神情,她对方铮印象不深,只知他与皇上情同手足,而方铮娶了当今御妹,从根子上来说,都算是一家人了,可是这位不着调的妹夫却帮着自家夫君赎了个风尘女子回来,抢了众嫔妃的宠爱,以至闹成今日之祸事,陈皇后心中真不知该感激方铮还是该恨方铮。
“方铮如今在江南么?快叫人宣他回京呀!”李太后欣喜道。
长平摇头道:“夫君人在江南,乃奉皇命剿灭泰王叛乱,泰王不除,他怎能违旨回京?”
李太后薄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剿什么叛乱!赶紧把皇上劝回心意才是正经,同室操戈之事,便是放一放又有什么打紧?”
见长平和陈皇后皆不言语,李太后怒道:“皇上若怪罪,要他来怪罪哀家便是!哀家乃他生母,这点担待还是有的!”
“来人!”
殿外内侍躬身而入。
“传哀家懿旨,八百里快骑下江南,速速宣方铮回京入宫面圣!”
长平离开慈宁宫的时候,步伐明显轻快多了,俏脸也浮出几分明媚动人的微笑。
虽说不愿耽误夫君的正事,可母后既宣他回京,夫妻又可团聚,这教她心中怎能不畅快?
“没良心的家伙,一走两个月,连个口信都没捎回来,哼!看我不”长平恨恨咬了咬下唇,露出一排白森如贝的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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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山东面山脚。
四百龙襄军骑兵催马冲锋,已快与冲出火海的反贼碰撞上了。
“大伙儿准备!骑兵冲乱敌人阵脚后,咱们就上!一定要在援军到来前,将泰王留在伏牛山下!”方铮举剑暴烈大喝道。
说话间,骑兵的锥型阵尖已与反贼接触,紧跟其后的大队骑兵杀至,发出轰然震天的碰撞声,一时间金铁兵戈相交,数声惨叫传来,反贼刚冲出火海便遇着当头凌厉的一击,顿时都乱了阵脚,不少冒着生死好不容易蹈出火海的反贼士兵刚一露头便被骑兵一刀贯穿了胸腔。
鲜血流满一地,在熊熊的火光衬映下,战场如同炼火地狱一般可怖,两军刚一接触,便是一场生死搏杀,双方激烈厮杀下,无数士兵尸横就地,战况很是惨烈。
骑兵与敌厮杀的同时,方铮领着步卒飞奔,加入了战场。
“将士们,报国建功,即在今日!”
“杀!”
手执刀剑长枪的士兵群情激奋,虽是以寡敌众,可方铮的身先士卒却令士气大振,人人如下山的猛虎,勇往直前,近五千反贼一时间竟被一千多朝廷军队杀了个措手不及。
方铮依靠多次逃命练出来的灵巧身手,冲在了第一个,而且在他诡谲多变的身法下,竟也被他屡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