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刀嗌偾�
第399章 :礼物惊心()
精致的钢盒被马弁送到了张敬尧面前,张敬尧小心仔细地打量眼前的物件儿,依他多年行贿受贿的经验来说,里面必定是个好物儿,至于是什么他不知道,但这分量不轻,东南还真舍得花钱安抚底下的人,难怪李纯,李廷玉,陈光远这些的老牌北洋能毫无顾忌地依附过去,若真有那么一天自己想要老老实实做人了,说不得这东南还真是一个养老地好地方,只可惜以前听袁老大的,就来听段总理的,好不容易自己也是一省的督军,又是督军天高皇帝远的湖湘之地,这当老大的美妙滋味还没有尝够,怎么能够轻易就放弃了呢?这也是为什么在最为艰难的时刻,他选择了直系而不是东南的缘故,只可惜吴佩孚这混球口惠而言不实,嘴里口口声声说援军已经派出去,可是一打听,援湘军派出来是派出来了,可惜一个留在了信仰,一个留在了荆州,完全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姿态,根本指望不上,所以李廷玉大军一到,张敬尧便献上了降表,做出了愿意归顺的姿态,牺牲当家作主的独霸一方的权利换取身家性命,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西南唐继尧派出使者就意味着西南有拉拢他的意思,条件虽然比不过东南,可是谁让自己坐不稳湖南督军的根子便是西南这些乱党,只要他们不捣乱,自己在湖南这一亩三分地儿上便是名副其实的小皇帝,谁也不敢怎么着自己,想到这里,他望着手里的颇为精致的钢盒,忍不住叹了口气。
李廷玉淡淡一笑,道:“张大帅为何叹息?莫不是觉得这份礼物太轻?该不是连打开看看的心情都没有了吧?”
张敬尧笑道:“李督军言重了,常大人所赐即便是一根鹅毛,在我张某人眼中也是价值千金的存在,只是现在就这样打开不太好,倒显得我张某人太过势力了吧。呵呵。”
李廷玉诡异地笑了道:“或许常大人希望张大帅能够第一时间看到里面的东西呢?也好知道我东南的诚意!”
张敬尧心说便算你有天地那般大的诚意,只怕老子也没有福气消遣了,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十分惶恐地将两个钢盒抱在怀中,使劲儿一拽,钢盒咔嚓一声开了,接着一滩污秽之血散发着腥臭从里面撒溅出来,饶是这张敬尧杀惯了人,也忍不住吃了一惊,手一软,咣当一声钢盒落地,张敬汤的人头滚落到了张敬尧的面前。死不瞑目的他依旧怒睁着双眼,只是暗淡的眸子中光彩皆无只有一种灰暗的压抑,一奶同胞,血肉相连,张敬尧来不及吃惊,便瘫软在座椅之上几乎要昏死过去。
李廷玉淡淡地说道:“此人,张大帅想必不会陌生吧!湖南新编第九师十章张敬尧,私通西南,图谋不轨,已被我东南情报人员侦破,就地格杀,如此,张大帅湖南督军的宝座便没有人会觊觎了。”说着走过去将张敬尧面前的另外一个钢盒咣当一声打开,伸手就从里面掏出了看似闭目养神的唐淮源,啪地一声硬塞到了张敬尧的手中,道:“这是西南叛乱唐淮源,也是此次唐继尧派出来蛊惑了四将军的混蛋,若不是他,死将军就不会死,这份仇东南军一定会为张大帅讨回公道的。这是唐淮源的人头,当年张大帅奉袁皇帝出征四川之时也是见过的吧!看看是不知是不是真的,免得让咱们的东南之人中了西南叛逆的金蝉脱壳的阴谋诡计!”
张敬尧呆呆地望着手中的人头,木然道:“唐淮源,记忆深刻,错不了。”
李廷玉道:“想当年张大帅何等精忠报国,皇帝身居九重宫殿之中垂恩,将军则身先士卒亲赴四川泸州浴血奋战,当时若不是这唐淮源摔敢死队突袭将军营帐,说不得现在已经是洪宪六年了吧。这唐继尧竟然让这唐淮源潜入长沙,看来张大帅在他眼中已经完全被四将军代替。”
张敬尧听到后,突然一阵没来由的抽搐,别看他现在有些悲伤地反应迟钝,但做到他这个未知的人不管什么情况下脑子还是够用的,一眼看出了这是常振邦的祸水西南流的计划,可是作为一个权力之上者却又不能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稍稍一琢磨,想想刚才老四主动请缨的姿态,当真是越想越是这么一会儿事儿。不过作为一奶同胞的亲弟兄,他便是杀光了整个湖南的男男女女,老老小小也无法弥补心灵上的创伤,巨大的悲恸让他连连叹息。
李廷玉见了,忍不住摇了摇头,道:“老弟节哀顺变,你是常大人的湖南督军,慢说这长沙城便是整个湖南的军政大事都要老弟一力承担了。值此西南再起叛乱之时,张老弟你还是应该化巨大的悲痛为力量才是。”
张敬尧木然的点点头,眼眶之中换换留下了两行泪水,他用哭泣的语调几近哀求道:“老四的身子现在在哪里?能否请李大人告知一二?”
李廷玉道:“四将军的事,大人很是抱歉,特别赏赐了一口上好的老檀木的寿材,现在已经收敛了死将军的身子,只待大人点头,便请妙手医生缝纫上去,也算给四将军留个全尸。”
张敬尧缓缓地抱起张敬汤的大好头颅,伸手举起老半天才颤颤巍巍地轻轻地为他闭上了眼睛,眼泪却像打开的阀门哗哗地流下,想起小时候两人为了一个棒子面窝窝头你让我,我让你等到馒头都凉了才一人一半美滋滋地吃了,想起成年后多少次自己被赌场追债,为了不让自己断一手一脚,日夜干活才换回了自己的一条命,想起战场上多少次自己重伤将死,属下们一窝蜂地做了鸟兽散,唯独自己的这个兄弟能留下来,背着自己走了不知道多少山路水路,两只脚都走烂了,才追上别的部队,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却累到了昔日的一切如走马灯般闪过眼前,怎么能让他不失声痛哭起来,这样的生死兄弟,从今之后便是生死两隔,这心底是怎么一个痛字了得。
“报!”
此时外面一个副官闯了进来,没想到一推门竟然见到杀人不眨眼的张敬尧抱着人头痛苦流涕不能自已。不由得一下子愣了,李廷玉走过去,将副官拉出门外,轻轻地关上门,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副官也知道他的身份,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道:“衡州城初次交战之后,胡忠将军攻破了毕边康的桂军残余,吴鸿昌大人击退了赵恒惕。如今三路人马只剩下了唐继尧的中路,东南大胜的局势已经不容置疑,今后的湖南将是东南的天下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身后的刚刚关闭的门砰的一声十分生硬的撕扯开来,莫干了泪水的张敬尧转身一变再次以吃人老虎混世魔王的姿态展现在众人面前,副官心说这才是我家张大帅,马上过去请安问好,将刚才说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张敬尧听罢,只是冷冷地道:“告诉弟兄们,咱们现在已经皈依了东南,一家人不要再说两家话了。”
“是,大人教训的是!”副官低头说道。
“马上调动新编湖南第九师过来,老子要训话!”
“是,大人!属下马上就去。”副官道。
“慢!”李廷玉伸手叫住了副官,回过头对张敬尧道:“西南叛逆侵入长沙蛊惑四将军,因鉴于此,东南现在已经全面接管湖南第九师,待扫平潜藏于中的叛逆之后,再来归还张大帅。不过大帅放心,东南只抓西南乱党,至于是放是杀都会交由大帅决断,至于空出来的军官,也是大帅说了算,东南也不会安排一个哪怕是小小的一个排长连长。”
张敬尧一听被东南接管脸上便有些老大不高兴,身为军阀兵头却让人一枪不放就将军队都接管了,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在众多丘八兄弟面前吆五喝六,当真是大伤面皮啊!不过这伤面皮的事儿还在其次,关键是手中的军队少了,而且还是他手中唯一能够答应长得部队,这让他以后如何镇得住湖南的这些刁民贼寇?本想翻脸,谁知道这李廷玉倒也厉害,还没待他说话,便将他最担心的事儿说了个清楚,对方也是一省督军又是常振邦的心腹重臣,说的话这般透彻,倒也没拿他当外人,看来常振邦对于自己还是很重视的,想到这里,张敬尧不免微微放心一点心来,不过老四终究是东南之人所杀,这笔账还是要好好算算的,若不是常振邦的指示,既然他无情,就休怪老子无义了,若不是常振邦的指示,必定是他身边的奸人所为,自己干脆来个清君侧好了也算是报答常振邦的收留之恩,想到这里,他的揪心才渐渐缓了下来。
就在此时电讯处的负责人竟然满头大汗心急火燎的冲了过来。
第400章 :常振邦要北伐()
电讯处负责人十分慌张地赶到张敬尧的面前,他传者大粗气,犹如烈日当头之下的看家犬一般,很是惊醒地望了李廷玉一眼,便沉默了下来,只是眼中忧心忡忡无法掩盖,他的眼神落在李廷玉眼中,李廷玉微微一笑,对张敬尧说道:“张大帅有紧急公务要办的话,那兄弟便告辞了。”
张敬尧苦笑着拉住李廷玉道:“老哥说哪里的话,如今湖南和东南同属一家,何分彼此?”说着招手让电讯处负责人过来,道:“有什么事直说就是!李督军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电讯处负责人看了李廷玉一眼,怯生生地说道:“前方传来消息,东南军与西南乱党在衡州城展开激战,双方死伤严重,僵持之际,东南胡忠师团,吴鸿昌师团分别从攻入东南军左右翼,双方混战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唐继尧军队开始出现溃败迹象,一个半小时之后,西南乱军成建制撤退,胡忠师团沿追杀之时,遭遇邵东胡瑛旅团,双山峰金汉鼎师团的沿途狙击,几乎全师覆灭,唐继尧闻讯之后也立即杀了个回马枪,击溃了吴鸿昌师团,再次兵临衡州城下与常振邦展开大战,关键时刻罗霄山盗贼肖珊茂趁机袭击了西南军的粮草种地娄底双山峰,唐继尧军军心动摇最终在鏖战之中转变为小溃败,常振邦趁势带领卫队师出城作战,东南军士气大镇,西南乱军由小溃败转变为大溃败!”
“唐继尧如何了?”
张敬尧紧张地追问道。
电讯处负责人道:“据说唐继尧在亲卫队的厌恶下全身而退,聚集剩余的滇军经过娄底逃亡常德,与张开儒统帅的第二入湘作战滇军汇合之后固守常德。”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张敬尧当真比吃了肉都香甜,唐继尧固守湘西常德,也就意味着常德以南的各个地区均被抛弃,如此一来,他这湖南督军的统治地区可比战前要大得多了,此时他是真希望常振邦索性一口气出兵攻克常德,也好让他这个湖南督军做的更名副其实一些,这当然是想想也美得很的事情,可是常振邦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吗?有道是飞鸟尽,走狗烹,西南叛逆要是走得一干二净,说不得自己这边也要被常振邦弄到穷山僻壤之中了。倒不如让常德湘西这穷山僻壤留在云南那些人手中,自己这个土霸王做的安稳一些。
李廷玉想了想,说道:“毕边康的桂军,赵恒惕的湘军又如何了?是否有和唐继尧汇合的趋势?”
电讯处负责人道:“唐继尧已经下令让这两部人马赶往常德沙汇合了,可惜毕边康的桂军困守邵阳,被吴鸿昌大人围困,进不能去常德汇合,退不能回归广西,也着实可怜,至于赵恒惕的湘军如今虽说在益阳安化收拢从新整编,不过也是元气大伤,不足为虑相信胡忠将军定能光复整个益阳,生擒此贼。”
张敬尧一听赵恒惕如今兵败到了益阳,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心里盘算良久之后,当即请命道:“李督军,在下愿意率领大军助胡忠将军一臂之力!”
李廷玉颇有深意地看了张敬尧一眼,淡淡地道:“若这是大帅的心里话,大帅不妨派魏明山旅去也就够了,至于大帅,还是坐镇长沙的好!免得某些人作乱,若长沙再次失守,便是常大人也没有能力让张大帅再次得到长沙了。”
张敬尧心中一愣,随之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既然这是李督军的意思,兄弟哪有不从的道理,常大人处还望李督军多多美言一二,兄弟感激不尽。”
李廷玉点点头,道:“忠心为东南办事的人,常大人一定不会吝啬爵位俸禄,若是对东南三心二意,便是常大人绕的了你,兄弟们也放不过你,张大帅好自为之,兄弟有事,还要去衡州一趟,长沙便交给你了。”
依依惜别之后,李廷玉率部出了长沙南门,直奔衡州方向,行不多远处,探子汇报后面并没有什么可疑人员之后,一行人才迅速调头,奔向湘潭,此时县知事已经出城二十里将李廷玉迎了进去,李廷玉直奔县衙,见了早就等候在这里的叶济,道:“叶先生久等了。”
叶济道:“督军一路跋山涉水,着实辛苦,长沙的形式如今怎么样了?”
李廷玉道:“长沙城内宛如大海,表面平静无事,一览无余,内里波涛汹涌,一触即发。军队但有不足,便是一场滔天大祸。”
叶济点点头道:“过犹不及不过却也并非什么坏事,乱,由张敬尧做,平,便是咱们东南的事儿了,一乱一平之间,湖南民心士气便都归了大人,这笔买卖划算的很!”
李廷玉叹息了口气道:“只是张敬尧那厮十分暴虐,有饿虎督军之称,若是让他继续盘踞长沙,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死于他手。”
叶济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道:“就算张敬尧杀光了长沙城内的所有男女老少,又能死多少呢?看起来不少,听起来很多,但是和整个湖南比起来也不过而已,督军大人你在常大人身边得日子也不短了,应该比老朽更能了解常大人才是,这些湖南人若是惹怒了经略使大人,只怕死的人会更多吧!没有人喜欢见死不救,只是能力达不到而已,老朽虽然有这个能力,但为了救活更多人的。两害相权取其轻,或许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李廷玉听他这么说话用词,还有那欠揍一脸无所谓地表情,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不过他也不是孟浪之人,自然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是对,什么样的选择是错,什么样的选择是利,什么样的选择是弊,什么样的选择是轻,什么样的选择是重,否则他绝不会走到今天,只是眼前这个老头子用几十条性命做赌注砝码,已经严重地超出了他的预知能力,让他情绪上产生了一丝波动,或许是他落伍与这个让他越来越沉重的社会了,总之他的道德不能容忍他面对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不去劝阻。
叶济道:“这种事情没有人会希望他发生的,可是该发生的就让他发生好了,至于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尽力将这件事转化为对大人有所帮助的趋势而已,没有人会怪罪我们的!李督军不要太过自责了,对了,岳阳的情况如何了?”
李廷玉道:“岳阳守将看到咱们东南的旗帜之后,吓得那叫一个惨,虽不说尿了裤子,却也是当即不战而降,本官予以慰问之后,予以留任。”
叶济听了很是满意地笑了,道:“这件事李督军做的很好,看来大人的决定也该告诉你了。”李廷玉一听忙说道:“常大人有所示下?”叶济点点头,拿出一份公文缓缓地打开,看了一眼随公文楼面而如临大敌般立正行礼的李廷玉,道:“奉东南经略使常大人均令,兹委任江西督军李廷玉为东南北伐军筹备处处长,受命之时,立即赶往岳阳组建筹备处,随后接应常大人的北伐大军,以上,民国年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