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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侧的战斗打响,但东侧的战斗却更为激烈。
征服者威廉号在与不列颠舰队纵列的第八艘、第七艘激战过后并不停下,而是一直前进。凭借着庞大舰体的出色防御力,它又在一番火炮对轰后,成功摆脱纵列第六艘战舰,直扑第五艘战舰而去。
法军舰队最初的队形其实是一个“7”字形,或翻转的“L”形,既有五艘战舰组成的一字纵列,也有五艘战舰组成的一字横列,而旗舰征服者威廉号便是这两个队形的端点枢纽。它既是一字纵列的首舰,也是一字横列的末舰。因此,当它突进之时,那些与其交战过的敌舰纷纷被其身后的纵列僚舰拖住,但是,当它继续往前之时,也不免会遇上已经呈一个圆弧状的不列颠舰队的枢纽——已经横向的第四艘战舰与还是纵向的第五艘战舰之间,便是这一圆弧的转动枢纽。
威廉?特里尔在战前穿着一套崭新的军服,而现在这套军服却已经站满了炮灰。他之前一直在意着与敌舰的炮战,却疏忽了西侧横向僚舰的状况,等能分神关注之时,却见横向僚舰也已经与敌人交锋起来了。
他的副官查理?司尔特上尉这时问道:“将军,我们是像之前那样冲过去,还是与前方的那艘敌舰鏖战?“
威廉?特里尔高深莫测地反问一句:“你难道没有看见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查理?司尔特上尉略感茫然。
“一艘战舰,同时击沉两艘战舰的好机会。”威廉?特里尔严肃地答了一声后,高声下令道,“打开左舷炮舱门,各就各位,准备同时朝两个方向开炮。”
战舰的火炮虽在左右两舷,可由于两侧同时遇上敌人并进入战斗的状况很少,加之训练有素的火炮手十分重要,不能随意浪费,故而一艘战舰只可能配备一组炮手,哪边有战斗便使用那一边的火炮。法兰西海军与不列颠皇家海军在人员上有一大区别,法兰西缺少天生的水手,却有许多优良的炮手,不列颠则刚好缺乏炮手,拥有许多水手。早在舒瓦瑟尔公爵时代,法兰西海军便有专门的炮手训练计划,而在当今法兰西国王路易设立了海军学院后,海军炮手更是达到了泛滥地步。因此,征服者威廉号及其僚舰都配备了两组炮手,分别负责左右舷的火炮,这才能同时对付两侧的敌人。
“全速前进,冲锋!”威廉?特里尔高声下令,但他的命令却被隆隆炮声掩盖。
三艘战舰虽然并未在同一直线上,但征服者威廉号的活动炮台却已经在45度时开炮了。
不列颠舰队的第四艘和第五艘相距极近,中间只有两个身位120余米。这是因为第四艘刚完整调转还未能加速,而第五艘来不及调转,正在减速。
“将军,前面太窄了。”查理?司尔特上尉惊呼道。
“没有关系。”威廉?特里尔神情凶狠地说道,“从两舰中间的缝隙插入,这样就可以在近距离进行直击!”
此时,横向的那四艘法军战舰已经先一步插入了贝德福德号及其后三艘战舰前后间距之间,但是,它们是以侧舷面对敌人的舰艏和舰尾,完全处于不败之地,如若征服者威廉号也是如此,便可能在将左舷平直面向敌第四艘战舰舰尾时,将右舷暴露给敌第五艘战舰的左舷火炮。
查理?司尔特上尉见长官如此坚决便不再出言,但在心中,他却不由一叹:“真是一个疯子。”
征服者威廉号径直插入敌人两舰之间,也正在同时,它左右两舷的火炮齐射。右舷在之前便已经遭受过打击,已经有10门火炮无法发射,但这对于侧舷拥有50门火炮的一级战舰而言无伤大碍。其左舷在之前并未受过打击,故而50门火炮完好,同时,他们的目标是敌第四艘战舰的舰尾,那是一艘战舰最薄弱的舰长室所在,无论是何种型号战舰,那儿都是“阿克琉斯之踵”。
火炮轰鸣声不规则地响起,顿时,左右两侧的敌舰均被命中。法军的炮手操作十分熟练,在征服者威廉号还未驶出“包夹”之前,他们又齐射了两次。只这两次炮击后,被攻击到舰尾的敌第四艘战舰降下了旗帜,宣告投降。而那第五艘战舰,也已经侧倾于海中,虽仍在坚持攻击,可已经是在勉强为之了。
遭受到法军战舰两面夹击的还有贝德福德号及其之后的几艘僚舰。法军战舰在插入它们间的空隙后,趁势轰击,而且还全是袭击薄弱的舰艏和舰尾。
自贝德福德号发射第一枚炮弹不过半小时,自征服者威廉号发射第一枚炮弹不过一个小时,不列颠舰队的纵列被完全破解,前五艘战舰被相互分割,自第五艘战舰以降,除第八艘战舰在开战之初便宣告投降外,第五、第六、第七这三艘战舰被分隔在前四艘友舰之外,并被五艘法军战舰轮番轰击。
“法兰西人!你们……”埃德蒙?阿弗莱克准将不再如半小时前那般镇定。他满身血污,踉踉跄跄地站在一片废墟的船尾指挥台上,正欲下达命令之际,耳边再又传来了炮声轰鸣声。
“轰”的一声,他只觉重心不稳,反倒在地上。良久,他才感觉到下半身疼痛非常,且没了知觉。
托马斯?格雷夫斯上校之前正在指挥台下,敌舰轰击之时恰好感受到头顶有什么物体飞过而下意识地缩成了一团。等危机过后,他便立刻跳上了已经不见台阶的指挥台,却见到了自己所尊重的上司埃德蒙?阿弗莱克准将只剩上半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将军!”他连忙跑了过去,跪倒在埃德蒙?阿弗莱克准将身边。
埃德蒙?阿弗莱克准将自知性命不保,便说道:“年轻人,我在投身海军的那一刻便知道了会有这个结果,我相信你也有这个觉悟。你不用为我伤心,因为我已经为国家和国王陛下尽到了职责。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到,那就是带领你们平安回去。这个任务,我想只能交给你来完成了。”
托马斯?格雷夫斯上校忍不住流下了热泪,可事实就在眼前,他完全无法说谎或自我安慰。
埃德蒙?阿弗莱克准将用尽最后一分气力,将一直握在手中的指挥刀挪了上来,说道:“现在,我以贝德福德号舰长的身份,将这艘船和所有的船员交托给你——托马斯?格雷夫斯上校。从现在开始,你是这艘船的代理舰长。”
托马斯?格雷夫斯上校哀伤地啜泣着,双手沉重地接过了那把散射着银光的指挥刀。他刚一握住刀柄,便见到埃德蒙?阿弗莱克准将双目失去了亮光。
这一刻,托马斯?格雷夫斯上校的目光变得锐利,他毫不犹豫,也不多悲伤半刻,甚至都不为死不瞑目的老舰长合上双眼,便站了起来,径直走下危险的指挥台,挥剑喊道:“现在,我是舰长,全部听我的。升帆全速前进,使用右舷火炮,攻击敌舰船尾。”
在贝德福德号前方的那艘法军74门炮级战舰已经掠过了其舰艏,在其右前方位置。而贝德福德号虽然在舰艏、舰尾及左舷遭受重创,可幸运的是,它的桅杆并未折断,船帆也在连番打击下只有破洞而无坠落。
法军战舰皆背风向北行驶,船借风速,纵然有活动炮台的便利,也难以立刻调转方向,以侧舷面对贝德福德号,而贝德福德号也趁此机会直接往西行驶。风向为南风偏西,对贝德福德号而言是侧风,反倒是能发挥较快航速。因此,当法兰西战舰调转方向准备炮击时,贝德福德号已经逃之夭夭。
又半小时后,战役宣告完结。
此役,不列颠皇家海军八艘战舰沉没三艘,被俘四艘,只有旗舰贝德福德号重伤逃脱,但是,这支分遣舰队的司令官埃德蒙?阿弗莱克准将却在战斗中阵亡,这一打击才是最大。与之相反,法兰西海军舰队参战的九艘战舰完好无损,人员伤亡只是不列颠皇家海军的五分之一,且无一舰长级别指挥官在战斗中阵亡。
巴黎杜伊勒里宫的王后卧室的床上,此时正在酣睡的不是王后,而是国王路易,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织着毛线。
突然,床上的路易醒了过来,接着疲惫地仰卧起来。
玛丽?安托瓦内特关切地说道:“您才刚睡了三个小时,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那么才是下午?”路易叹了口气,又躺了下来,悠悠说道,“我刚做了个梦,梦见乔治三世匍匐在我身前,舔着我的脚趾。看来布雷斯特那边会有好消息过来!”
PS:这几章里面的英军海军将领都是同时期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其中托马斯。格雷夫斯有两个人,是堂兄弟。
表哥是1725年生,第一位格雷夫斯男爵,历史上约克镇战役,在海上被法国海军击败的英国海军援军的指挥官就是他。
这几章里面的托马斯。格雷夫斯是表弟,1747年生,在历史上以贝德福德号代理舰长的身份参加北美战争后期的海战。而贝德福德号的舰长就是埃德蒙。阿弗莱克,不过,他在后期是回国选举去了,不是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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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登陆爱尔兰()
“陛下,我们赢了。”迪昂兴冲冲地跑入国王办公室。
今日是5月27日,韦桑岛海战的三日后。在返回布雷斯特后,威廉?特里尔准将便将战况写成报告,并派信使送回巴黎。
看了迪昂递上的战况报告后,路易原本紧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但是,他的神情仍然掺杂这一丝忧虑。
迪昂会意,安慰道:“陛下,依照计划,孔蒂亲王的登陆部队应该已经到达爱尔兰南海岸了。”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路易感慨道,“韦桑岛一战后,不列颠必然会从北美及加勒比调回海军主力,如若孔蒂亲王无法成功登陆并站稳脚跟,那我们反而会转攻势为守势,甚至可能与七年战争时一样,被截断商路,被封锁港口。”
“放心吧!陛下。”迪昂道,“如果孔蒂亲王是今日才出发,那爱尔兰的不列颠军队有可能做准备,可是,他是24日准时出发,爱尔兰的守军不可能有时间准备。”
“你说的不错。”路易点了点头,道,“所以,要为孔蒂亲王准备好一个被封锁的爱尔兰。”
随即,路易下达了一系列命令。他首先给地中海舰队的格拉塞伯爵下达命令,令其派出船只封锁直布罗陀和梅诺卡这两座不列颠位于地中海的据点。接着,他传令实力最为强大的北海舰队派出一支以十艘军舰组成的分遣舰队巡弋爱尔兰与不列颠岛之间的海峡,防止不列颠对爱尔兰进行增援。最后,他令贝克里伯爵的诺曼底军团在加莱和佛兰德斯一线以团为单位驻守,做出准备乘船登陆的样子。
同日,伦敦的不列颠国王乔治三世同时收到了驻法大使斯托蒙特子爵和法兰西驻不列颠大使发来的宣战通告,以及逃回朴茨茅斯的比斯开湾分遣舰队旗舰贝德福德号代理舰长托马斯?格雷夫斯上校上交的关于韦桑岛海战的报告。
“你看清楚了,法兰西已经提前开战了。”乔治三世怒不可遏地将一叠文件丢在了刚进来的诺斯勋爵的脚前。
诺斯勋爵急忙止步,蹲下将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他收拾好后,便将文件放在了乔治三世身前的办公桌上。
“这些文件我已经看过了。”诺斯勋爵神色黯然地说道,“我和陆军大臣、海军大臣已经商量过了,决定从东岸的舰队中调出十艘战舰前往韦桑岛,并派出巡航舰封锁法兰西在诺曼底和比斯开湾的港口,同时,下令直布罗陀方面封锁海峡,阻止法兰西船只出入。”
说着,他便将一份折叠式的文件放在了乔治三世的面前。
乔治三世平时就是一个极有修养之人,之前发怒只是因为实在怒上心头,而今冷静下来,故而又恢复如常。他看了看诺斯勋爵的文件,点头叹道:“非常好,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说完,他便在文件上签了名字。在将文件递回去时,他突然建议道:“是不是应该从北美和加勒比海调舰队回来?还有,是不是应该派一位谈判者去巴黎说项?”
诺斯勋爵收好国王已经签过字的文件,接着义正言辞地说道:“绝对不行,陛下。法兰西的行为完全可以说是偷袭,不列颠若是在毫无反击之下就派出外交官和谈,最终非但得不到和平,更可能激发出路易十六心中的野心。”
乔治三世边听边点头,想想后道:“路易十六的下一步应该就是登陆,多派间谍,必须找到法兰西人的登陆计划。还有,国内的那帮天主教徒,必须严密监视,以防止他们在这个时候发动叛乱。”
诺斯勋爵颌首道:“放心吧!陛下。我已经与天主教协会的负责人乔治?戈登议员约定在三日后举行私人会谈,我打算以支持他提出的天主教平等法案为条件,安抚以他为首的一众天主教徒。”
“天主教平等法案?”乔治三世脸色沉重地说道,“如此一来,占绝大多数的新教徒会怎么样?我的首相,你要知道,不列颠王国是以英格兰为核心的国家,而英格兰又是一群新教徒的国家。在伦敦的议会中,除了少数被歧视、孤立的苏格兰、爱尔兰人外,其他全部是英格兰新教徒。这些人中即使有对天主教同情的也不在多数,你认为你的法案能通过吗?如果法案被议会拒绝了,那反而会激怒那群天主教徒。”
诺斯勋爵皱眉道:“制定和推出法案需要时间,先定下约定,安抚以乔治?戈登为首的天主教徒,等若干月法案推出并被议会否决时,即使天主教徒有不满,外部的情况也可能不似现在这般不安。”
“你说的也对。”乔治三世点点头,无奈地说道,“这件事要做得隐秘,虽然肯定会有风声传出,但在法案送交议会之前,我会给予你支持。放心去吧!”
“非常感谢,陛下。”诺斯勋爵鞠躬行礼谢道。
乔治三世成为国王二十一年,无论是早年与辉格党的对抗,还是之后的北美战争,他都能游刃有余地应对,唯独此次,他感受到了危机与沉重的压力。与法兰西的战争并非他现在最忧虑的,在北美战争开始之初,在西班牙、瑞典相继参战之后,他便有了心理准备。如今,北美战争即将平定,西班牙和瑞典也被击败,他反倒对法兰西是有恃无恐。真正令他忧虑的是伦敦的天主教徒,是王室卫队中的苏格兰卫队、爱尔兰卫队等天主教徒组成的军团。
当晚22时,爱尔兰南部的一处无人荒滩,一艘手划小船缓缓停上了岸,一名身穿法兰西军服的士兵警觉地将上了刺刀的步枪紧握在手中,在环视一番后跨下了船。
他以小船为掩体,半跪在船体旁。寂静之中,不断上涌又退下的海水浸湿他的裤腿,同时,猛烈的夜风吹刮不断,在此情况下,他本应该冷得瑟瑟发抖,可是,他却一动不动,小心谨慎地凝视四边。
五六分钟后,他空出一只手向船内探去,摸索几下后,颤抖着从中取出了一盏正散发着微弱亮光的灯具。他叹了口气,最后看了漆黑一片的陆地深处后,便站起身来,对着同样漆黑一片的海洋,举着灯连续做出相同的动作。
海洋深处停泊着数十艘法兰西船只,这其中有一半是军舰,有一半是陆军运输船。那名上岸的法军士兵便是登陆之前被派出探路的侦察兵。
“我觉得派出侦察兵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