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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不大可能是宋真宗的儿子,提议堕胎。但更多的士大夫认为这可能是先帝的儿子,要慎重。
毕竟这事情很难说得清楚,无论怎么做也好,落在史官和百姓眼中,这事情都做的不地道。不过既然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了!万一日后真的证明了这孩子不是宋真宗的,那么他们这些支持的人,后果就不用多说了。
无论怎么争论都好,在风风雨雨中,赵禳还是诞下来了。
但风雨还没有因为他的诞生而结束,大娘娘刘娥因为种种原因,将赵禳交给和她关系亲近的小娘娘杨淑妃抚养。这件事情,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大部分人都把赵禳当做杨淑妃的生儿。而赵禳的生母,赵禳也不知道她到了那里。
而现在当皇帝的,不是别人,乃是赵禳的兄长赵祯,史称宋仁宗。只是当家作主的,并非是赵祯,现在赵祯不过是十二岁(虚岁十四)。当家作主的是赵祯的母亲刘娥,不过并非是生母,而是养母。不过现在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事情,著名的狸猫换太子,原型便来自于宋仁宗和刘娥母子二人。
赵禳慢慢躺在木板上,虽然是木板,但因为宫女勤劳的清理,倒是一点也不脏脏,干净得漆上桐油的木板光可鉴人。
“这世道!日子不好过啊!这真的是北宋吗?”赵禳喃喃道。
刘娥虽然杀了权臣丁谓,但朝廷上的大臣并不是真的服刘娥,毕竟刘娥是女子之身。特别是有了武则天这个前任,就更叫大臣警惕了。同时在内宫当中,刘娥监控很是严密,赵禳想弄点事儿干都不成。
不过赵禳并不怎么担心,他现在算是看淡了很多事情了。从一个豪门子弟变为破落户这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值得赵禳激动的呢?
叫赵禳惊讶的是,自己记得历史上宋仁宗可是孤家寡人的,兄弟儿子都没有,自己这个遗腹子是怎么一回事呢?自己穿越到的这个宋朝,还是不是历史上的宋朝呢?
“阿攘!你在这里啊!风大,进去吧!”一把稚嫩的声音蓦然响起。
赵禳的思路被打断了,不过赵禳也没有所谓了。因为他已经思考了这个问题一年,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由来。
扭头看过去,只见一名少年站在不远处。其身穿黄色便服,腰栓金丝白绸带,其上还挂着一串光泽润人的玉佩。头戴无翅乌纱帽,唇红齿白,虽然目光有些暗淡,但总体而言,也是一个相貌俊俏的少年郎。
“皇兄!”语气虽然恭敬,但赵禳并不怎么掩饰自己的随意,慢腾腾的支起身体。
这个称呼已经说明了来人的身份,没有错!就是少年皇帝宋仁宗赵祯了。
对于自家弟弟,宋仁宗还是管关切的。唯恐小大人般的赵禳摔倒,宋仁宗连忙走上前,扶起赵禳,关切说道:“阿攘你小心点!来,皇兄扶着你!”
说罢,宋仁宗禁不住捏了一把赵禳可爱的脸蛋,露出开心的笑意。赵禳很是无奈,自己年纪幼小,自然给人可爱的感觉,被捏是正常的,亲脸蛋也是经常的事情。问题你捏就捏,亲就亲,问题哥年龄算起来,可是二十有多啊!
郁闷归郁闷,赵禳还是不得不继续扮演自己这个小童的角色,奶声奶气的问道:“皇兄来找阿攘有什么事情啊?”
宋仁宗露出高兴的笑容,拉着赵禳的手就往前走。“绘画大家高克宁在便殿绘画的壁画已经完成了!很逼真啊!仿佛真的一般,阿攘你和皇兄一道去看看吧!”
“好吧!去看看!”赵禳对于这个没有什么兴趣,但也谈不上厌恶。这个时代娱乐发展一般般,赏画大概是最好的了。
“官家你小心点啊!别摔倒了!”后面服侍宋仁宗的太监小宦官立刻鸡飞狗走。
一行人穿过了垂拱殿门便是笔直的直道,青石板铺垫,可容八辆驷马拉动的马车并行。这条直道往西便是西华门,往东就是东华门。往南是外廷,往北就是内廷。这是一条贯穿皇城东南,皇宫最重要的主干道。直道两侧红墙耸立,充满了庄严而神圣的气氛。
过了垂拱殿门,便是文德殿后门了。虽然是后门,但这里是皇帝上朝前和下朝后休息的地方,防守很是严密。八名身材魁梧的班直禁军在门外站岗。班直不愧是‘天子亲卫’,战斗力不好说,至少表面上看还是很厉害的。腰杆挺直得宛如手中的红缨枪,身上穿着厚重的铁甲,肩披鲜红战袍。横看竖看都是一支英武之师。
第4章 皇后风波()
出了垂拱殿门的宋仁宗很高兴,跑啊!跑!宛如一匹自由自在的骏马,奔驰在广袤的草原上。
“官家!官家!悠着点啊!”宋仁宗是快乐了,可是让亲信太监阎文应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一脸提心吊胆的在后面大呼小叫的,扯着他那仿佛被人掐着脖子的公鸭声。
几名眉清目秀的小宦官快步跟上,实际上他们追上宋仁宗并不困难。困难就困难在这是宫中,讲究礼仪的,自然不能够走的仿佛一只瘟鸡那般,急匆匆的。如此一来,想追上忽然来了兴趣的宋仁宗。
赵禳没有和宋仁宗一起跑,他虽然有成年人的思想,但现在的身躯不过是一岁多,那里追的上。不过赵禳也有赵禳的办法,他骑在阎文应的肩膀上。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脚长的阎文应,对于宋仁宗很是无可奈何,只能够在后面追着。
赵禳很是高兴,在阎文应头上咯咯的小着。
看到这一出闹剧,班直们都禁不住好笑。不过他们也知道规矩,这可是皇帝,无论他做了多么可笑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们来笑话。一个个憋的脸色涨红,眼观鼻,鼻观心。直道上风继续吹,冬日的阳光继续撒下,至于直道上……没有人!
“官家,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成何体统啊?”一声稚嫩的呵斥蓦然响起。
只见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从朱红后面内走出来,一头秀发用金丝玉凤簪系着,内穿青纱中单,腰饰深青蔽膝,下穿白青色的襦裙。
这少女相貌倒不算如何出色,只能够算是比中人之姿好上几分。嘴唇薄薄的,一双有些狭窄的眼眸很是锐利,颇有狼顾虎视的味道。
宋仁宗一见到来人,立刻萎了。有气无力的招呼道:“皇后说的是!”
赵禳知道来人,此人姓郭,乃是历经后汉、后周、北宋三朝,效命六帝的名将郭崇的孙女,家世显赫。现在是宋仁宗的正室,是赵禳的大嫂。不过郭皇后和宋仁宗两人虽然是夫妻,却并不怎么对付。现在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夫妻,还不如说是监护人和被监护人!
之所以是这样,主要都是刘娥的缘故。
宋仁宗登基,虽然年纪不大(实际年龄才十一而已!),但当了皇帝,怎么说也好,为了显示自己的成熟,也要娶妻生子的。这道理无论放在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北宋中期,都是很有市场的。
宋仁宗原本喜欢富商王蒙正的女儿,赵禳没有见识过,不过听过不少对这女子的评价。据说不过十四岁的虚岁,但已经出落得美貌非凡,宛如水捏的人儿。
刘娥如此评价:“此女太过妖艳,恐不利少主。”
宋仁宗曾经出魂落魄的和赵禳说过。“王氏之美,宛如古之西施,动人而不媚!”
由此可见,这个女子是多么的美艳。不过古语有云,红颜祸水,这话固然有所偏颇,但在古代而言,未尝没有一定道理的。
这个女子太过美丽了,刘娥不知道到底真的出于善意,还是其他缘故。将这女子许配给他哥哥刘美的长子刘从德。刘美本名龚美,按照刘娥自称,这是他表哥。当初刘娥就和龚美从四川一路卖艺到汴梁,最后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宋真宗,而刘娥自然被宋真宗收入房中。后来刘娥又以刘家没有后人,让宋真宗赐姓龚美刘,算是他娘家人了。
不过民间一直传言,这龚美和刘娥不是什么表哥表妹,而是夫妻!
但话说回来,就算真的是表哥表妹,在古代而言,一路同甘共苦,从四川来到汴梁,途径上千里地。你说没有擦出火花,恐怕也太假了!
当然了,这刘从德不是龚美和刘娥所生的,但一夜夫妻百夜恩。再加上刘美早已经死了,刘娥自然把对刘美的‘爱’放在他的儿子上了。
宋仁宗心里面没有想法才奇怪,无奈胳膊拗不过大腿,唯有苦逼的捏着鼻子认了。
接下来,但皇帝不可能一天没有妻子啊!刘娥这次不问宋仁宗意见了,而是挑选秀女入宫,让宋仁宗挑选那个为皇后。这次一共两名秀女,其中之一自然就是郭皇后了,另外一人则是已故骁骑卫上将军张美的曾孙女。
宋仁宗挑选了性格比较温和,容貌秀美的张秀女为皇后。
不过现实的残酷,叫宋仁宗再一次感受到,胳膊被大腿扭的感觉。没有错,刘娥挑选了郭秀女为皇后。张秀女只是给了一个安慰奖——才人。才人几乎是最低级的妃嫔,下面仅仅是有贵人垫底。上面却是有美人、妃、嫔、贵妃、皇后压着。
这个郭皇后知道自己不被宋仁宗所喜爱,索性投靠了刘娥。宫中就算三岁小儿,都知道郭皇后是刘娥的耳目。为了奖励郭皇后,刘娥就在前一个月,十月二十一日正式册封郭氏为皇后。这更叫郭皇后斗志昂扬,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经常监督宋仁宗。
宋仁宗的性格软绵绵的,赵禳估计都是托刘娥和郭皇后两人的欺压所赐。
对于宋仁宗这个哥哥,赵禳还是比较喜欢的。宋仁宗对于赵禳很是关切,有什么好的,肯定要和赵禳分享。别的不说,当初选皇后,就和赵禳吐露自己对王氏的爱意。后来看秀女的时候,还想带上赵禳,不过被赵禳的养母杨淑妃又好气又好笑的阻止了。
由此可见,兄弟两人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了。
赵禳拍了拍阎文应的脑袋,奶声奶气道:“过去!”
虽然奶声奶气,但到底当了一年皇子,帝皇家的威严还是学了几分。
阎文应有些不情愿,无奈头顶上的小祖宗实在不是他惹得起的,甭看才一岁半,但整人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厉害。
一脸苦逼的阎文应,走到宋仁宗跟前,不过落后半个身子,凸显出了宋仁宗的地位。
第5章 师傅【上】()
“皇嫂!”赵禳奶声奶气的喊道,还小大人般,伸出一双肉呼呼的小手,朝郭皇后做了个作揖。不过不知道是坐在阎文应头顶上的缘故,还是学的不精,这作揖做的有些不伦不类。
换了其他人,郭皇后定然黑下脸来。但对于这个可爱机灵的小叔子,郭皇后还是很喜欢的。“这风大,阿攘先进去吧!别在外面冷着了!”
“阿攘也想皇嫂啊!抱抱!”为了给宋仁宗解围,赵禳很是苦逼的选择了卖萌。
现实证明,无论是怎么样的女子,对于可爱都有着天性的喜爱。郭皇后宛如西伯利亚寒冬般的俏脸,立刻变为春天的海南岛。“阿攘来!让皇嫂抱抱!真可爱!”
“波!”赵禳粉嫩的小脸蛋上留下了一个鲜艳的红唇印。
苍天啊!大地啊!皇兄我为了你,可是出卖色相啊!
虽然赵禳心中有些郁闷,但无论怎么说也好,他的目的都达到了。经过他这么一打岔,郭皇后也忘记了训斥宋仁宗这可怜的孩子了。
进了后门,穿过一条走廊,便是文德殿的正殿了。虽然文德殿有便殿之称,但实际上文德殿和简陋一点也拉不上关系。
文德殿修建在一个高台上,高台成梯形,赵禳目测这高度,估计四米上下。高台用雪白的大理石包着,并且用能工巧匠浮雕神兽,庄严而神圣。在高台上的文德殿飞檐斗拱,皇家专用的金瓦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道道金光。正面是四根足以一人怀抱的红柱子,也不知道是木质的,还是石质的,还是用铜铁等人铸造的。
顺着白花花的大理石铺垫的楼梯上了去,守在门口的宫娥立刻躬身推开雕花木门。大殿用青砖间隔为书房、寝室、会客厅、饭厅、小太监休息的小卧室等七八个区域。
一进去便是会客厅,会客厅内早已经有人。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手在一名宦官扶着观看壁画,另外还有几名神色拘谨的长胡子官员侍立着。
“儿臣(儿媳妇)参见大娘娘!”宋仁宗和郭皇后两人连忙对刘娥施然一礼,微微鞠躬。
“奴婢等,拜见大娘娘。”后面的阎文应一等宦官和宫娥可不能够如此,他们都朝刘娥深深一躬。
进屋子之前,赵禳已经从阎文应头上下了来,站在一边。不过他瞪大眼睛,大拇指放在嘴里面,故作无辜的看着刘娥。
赵禳不会行礼吗?自然不可能了!不过赵禳对于把自己生母赶走的刘娥可是抱不起什么好感,更对刘娥对于宫廷内实行几乎于军管的严密监视制度很不满。
事实上刘娥也对赵禳不感冒,不过现在赵禳年纪少,刘娥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撇了赵禳一眼,冷冰冰的。赵禳心中暗暗翻了翻白眼,你妹的,一个眼神就想吓倒小爷,太小看我了吧!
侍立在一边的官员也连忙朝赵禳行礼。“微臣高克明(王端、燕文贵)拜见官家!见过皇后娘娘!”
“哦!原来是高爱卿啊!起来吧!起来吧!”宋仁宗到底是个少年,虽然今年已经是第二年当皇帝了,但接待臣子,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刘娥也不看宋仁宗,目光落在壁画上,满意的点点头,道:“高先生这话画的好!人物形色具备,用笔绝妙!特别是这一副临泰山图,只观此图,就感觉身临泰山之感!”
“谢太后娘娘赞誉!”高克明一脸喜色。
赵禳看了几眼,只是感觉这壁画绘画的好看,至于什么套话他可不会说。看了几眼,有些无聊了,赵禳可不会鉴赏这些古画。
刘娥眼角扫到赵禳正偷偷打了个哈欠,心头一动,柔声问道:“阿攘,你平日在干什么的?”
“学走路啊!看小鱼!看花花!”赵禳奶声奶气的伸出五支手指,说一个就屈一根手指。
不得不说,赵禳这动作好萌。郭皇后和一众宫娥都禁不住两眼冒光,恨不得把赵禳拉到怀中,狠狠疼爱上一番。
赵禳心中却嘀咕,这老妖婆在打自己什么主意啊?
刘娥微笑着点下头,刚想说什么,外面小太监传来一声通报。
“小娘娘到!”
雕花木门再次打开,一名肩披貂裘的美妇人从外面走来,虽然年纪已经不少了,但从脸容上,依旧可以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一名姿色斐然的美人。
“娘!”这次赵禳不能够装傻充愣了,双脚一撒开,奔跑到杨淑妃那里,紧紧的抱住杨淑妃的腿。
“阿攘!原来你到了这里来啊!今天有没有乖啊?”杨淑妃见到赵禳,立刻绽放出母性的美,疼惜的问道。
“没有啊!阿攘今天很乖的哦!就在太液池那里呆着,看鱼鱼!”赵禳无奈,但还是不得不装小孩,奶声奶气的说着幼稚的话。
杨淑妃一脸宠爱的抱起赵禳,很高兴的赞道:“阿攘真乖!又聪明,这么小就会看鱼鱼了!”
赵禳心中满头黑线,看鱼鱼都算聪明?那如果我打造一架风车出来,是不是成神了?
为了显示出自己的一岁多的智慧,赵禳还是得满脸喜色的撒娇。
刘娥轻笑一声,插口道:“妹妹,本宫刚想说说阿攘的事情呢!你就来,真是巧啊!”
正在撒娇的赵禳动作一滞,脸色也有些变了。他知道刘娥一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