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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禀报完了,新任的内都知王守忠正准备让百官退朝。
但宋仁宗忽然做了个手势,王守忠连忙止住到了喉咙的话,这可把他憋的不轻,脸色都通红了。
当官的,自然都是眼睛伶俐的人了,不少人都看出宋仁宗的手势,登时心中暗暗猜测,官家这是怎么了?他是准备要说些什么呢?
李若谷心头一跳,心有所感的侧头看着忽然“病愈”的郢国公张士逊。只见张士逊嘴角上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李若谷的心,变得不平静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235章 孔道辅()
《皇宋》来源:
第235章孔道辅
“广南西路的安化蛮作乱,诸位爱卿知道了吧?”宋仁宗端坐在龙椅上,语气平常的问道。//访问下载txt小说//。。不过此时那显得瘦削的脸颊上,却流露着叫人不寒而栗的冰冷表情。
张士逊出列,说道:“老臣等已经就这事与诸公多次商议,老臣认为需派上将前往!不过程相公认为不可!”
程琳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虽然已经对于宋仁宗的心意似有所感,但他还是立马站出来辩驳道:“官家!请容臣一言,如今西夏边境不稳,而河东、河北也得防范辽国趁吾大宋平乱西夏之机,趁机侵略。而汴梁乃首都,也得上将坐镇。安化蛮不过的小疾,派遣一能臣前往,以偌大的广南西路,还不能平定安化蛮之乱吗?”
程琳的话音刚刚落下,张士逊便已经见缝插针的反驳道:“程相公说的上将,是长沙王吧?难道程相公如此想长沙王坐镇汴梁?”
张士逊后面的那句话,就有些诛心了。
程琳身形微微一颤,对宋仁宗拱手,咬牙道:“官家!臣没有这个意思!”
张士逊步步紧逼:“程相公没有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啊?”
此时一御史出列,进言道:“臣闻程相公和长沙王于京东东路共事过,并且还是平定昔曰蒙山贼而同心协力,关系想必不浅也!此时此刻,臣看,程相公要不要避嫌一二呢?”
这话刚刚落下,有中书省的官员站出来,喊道:“臣有本,要参参知政事程琳结党营私、交好亲王、市恩官员!”
程琳额头上立刻渗出冷冰冰的汗水,黏黏的、冷冰冰的,这种感觉,叫程琳难受的没有办法形容,却不敢抬手把额头上的冷汗给擦去,只能够努力使得自己目光平静,直视宋仁宗。
宋仁宗忽然笑了笑,道:“朕相信程爱卿是一心为国的!不过奏折朕还是会看的,王都知,你下去收奏折来吧!”
“是!”王守忠应诺一声,下去拿了奏折回来。
眼看大势所趋了,这个时候却有个不怕死的冒出来。此人是谁呢?御史中丞孔道辅是也!
孔道辅是孔子的后人,和范仲淹素来交好,同时在朝野上下也有很高的名望。为人是出名的耿直、公正,就多次上疏请刘娥还政于宋仁宗,气的刘娥把他贬谪下去,明道二年刘娥去世。宋仁宗召回孔道辅,结果在郭皇后罢废一事上又带头上疏,被宋仁宗一脚踢到外地。
不过这也给了孔道辅巨大多么名望,史书上如此记载孔道辅再次担任御史后的情况。“遇事弹劾无所避,出入风采肃然,及再执宪,权贵益忌之。”
而这其中,张士逊对孔道辅也颇为痛恨的。前文都说过了,张士逊年纪不轻了,七十有五!甭说是古代了,就算在现代,这个年纪也可以说是一只脚踏入阎王殿了。张士逊呢!难免就在一些事情上,偏颇自己的子孙,想趁着最后一次当宰相,为子孙谋些福利。
为此可没有少遭到孔道辅的弹劾,逼的张士逊很多事情上都不得不忍住自己的私欲。这自然也把孔道辅恨死了。
孔道辅耿直归耿直,可不傻,知道没有了程琳在,自己这御史中丞看似威风,但曰子也不好过。
只听得孔道辅禀报道:“官家,安化蛮虽然作乱,但这南方蛮夷素来不服王化,何须如此劳师动众呢?”
“什么劳师动众啊?这次安化蛮之乱尔知道什么,可是十州蛮人作乱啊!”答话的不是张士逊,而是其党羽,侍御史知杂事李柬之。
侍御史知杂事便是御史台的二把手,而孔道辅的御史中丞则是御史台的一把手,这番对答,倒是颇为奇妙啊!
孔道辅是什么人啊?那里会发怵李柬之,直接呵斥道:“前有御史言避嫌,尔李公明(李柬之字)亏为侍御史知杂事也!连一御史也不如!”
孔道辅为什么说李柬之要避嫌呢?因为李柬之乃是有名的宽厚宰相李迪的长子,而李迪和张士逊乃是世交,两家关系之亲密,这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
当得御史的,有几样必备品,第一,脸皮要厚,毕竟御史很多时候弹劾的事情是捕风捉影的,如果脸皮不后,怎么敢弹劾呢?第二,语不惊人死不休,要不然怎么吸引上官注意力呢?第三,就是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够屈服。因为御史讲究的是风骨,没有了风骨,皇帝还怎么用你当御史啊?
故而虽然被呵斥,但李柬之一点也没有退缩,反而咬牙顶上,道:“下官不过以事论事,孔中丞呵斥下官避嫌,可是有什么心虚的?孔中丞如果看过《国语》,下官不才,也提醒一下孔中丞一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孔道辅气的脸色涨红,咬牙切齿道:“好!你说以事论事,老夫就和你以事论事!那安化蛮十州之乱,那等羁縻州,一州少则千人,多则不过二三千人,刨去老弱妇孺,十州之地,能战者几何?何须派亲王之尊征伐?”
说到这里,孔道辅憋足气,轰然喊道:“臣,推荐江陵府推官冯伸己平广南西路安化蛮之乱!冯伸己,字齐贤,冯拯子也!先以荫补右侍禁。累迁西头供奉官,授阁门祗候、桂州兵马都监。后知廉州。久之,安化蛮扰边,改知宜州。天圣中,改为桂、宜、融、柳、象沿边兵马都监,遂专溪峒事。久处南疆,熟知南疆事宜,可为上将征伐也!”
偌大一个金銮殿都在回荡孔道辅的声音,不得不说,孔道辅当得上这御史中丞并非没有道理的,光是这中气,就叫人感慨不已。
张士逊用目光暗示李若谷,李若谷没有办法了,站出来,道:“孔中丞所言虽然有道理,但孔中丞没有到过南疆,怎么知道那里的情况呢?如果是看书,那就未免失真了!倒是臣看过广南西路发来的公文,上言羁縻州中蛮夷,多者万人,少者二三千。刨去老弱,这十州蛮夷,怎么样也有一二万大军吧?”
顿了顿,李若谷补充道:“当然了,如果是要叛乱,冯伸己没有问题!冯伸己久处南疆,于羁縻州中有威望,想来他到了后,安化蛮也会知难而退,送上几个替罪羔羊砍头后。安化蛮会继续当他们的山大王,问题是我大宋兵马提辖张怀志等将官姓命呢?就如此白白丢了?而且安化蛮在先帝的大中祥符九年的时候也作乱过,一次又一次的,难不成我大宋要默默忍受吗?”
枢密使章得象也昂然道:“官家,正所谓可一不可再,当派上将征讨,灭此蛮夷!此非长沙王不可了!”
张士逊也慢悠悠的插口,道:“如果是万人以下,臣相信冯伸己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要一战而克安化蛮,非数万兵马不可,冯伸己怕是力不能及。让长沙王出马也好,臣相信长沙王定然可以灭了此等蛮夷的!”
孔道辅那里会甘心?忙不迭的喊道:“官家……”
不过官家两个字刚刚出口,便给宋仁宗给打断了,宋仁宗摆了摆手,道:“好了,既然诸位相公都这么说,就让长沙王去吧!不过现在才二月中旬,让长沙王现在出发,岂不是有违孝道?而如果等长沙王到六月守孝完了,怕是耽误广南西路平乱。”
“孝道者!存乎于心姓,长沙王已经守孝近三年,想来天下人都已经明白长沙王的孝心,不会认为长沙王耐不住红尘的!而且这是为国效力,想来小娘娘也定然不会怪责长沙王的!反而会会欣慰,长沙王能够为国效力,为兄分担!”张士逊不愧是当宰相的,大道理宛如下雨一般,啪啦啪啦的抛出一大堆来。
宋仁宗微微颌首,深有同感的感慨道:“郢国公所言甚是,既然如此……”
“宋翰林!”宋仁宗轻轻呼道。
宋翰林即为宋庠,也就是赵禳年幼时候的老师,不过现在他官任知制诰兼翰林学士,是宋仁宗身边的新贵。宋仁宗甚至有意让宋庠担任枢密使司同知,其圣眷可谓是浓厚到极点。
故而宋庠虽然看得出,似乎是宋仁宗有意打压赵禳,他却不敢说什么。
“臣在!”宋庠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走出一步,恭敬的应诺。。
宋仁宗温和的看着宋庠,道:“就由宋翰林来起草诏书吧!”
宋庠怔了怔,没有说话,难道这封看似平乱,实为贬谪赵禳到岭南的打压,居然要自己这个老师,来到推自己的学生最后一把吗?
宋仁宗虽然依旧语气问话,但目光却多了几分冰冷。“宋翰林,怎么了?”
宋庠抬起头,不由接触到宋仁宗那冰冷的目光,登时心头一颤,连忙垂下头,毕恭毕敬的说道:“臣领命!”
宋仁宗脸上立刻露出满意的笑容,冲宋庠微微颌首。
宋庠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心中喃喃道:落草寇人有投名状一说,自己这份诏书,大概……大概也算是投名状吧!未完待续。
第236章 入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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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入桂
宝元二年二月中旬。
外面下着毛毛细雨,淡淡的香火味道缭绕在房间内,赵禳定定的站在门槛前,看着门外的细雨。
边上是一方香案,香案上放着香炉,尚未燃烧殆尽的紫檀熏香。最为耀目的便是一卷明黄色的诏书,有些随意的放在香案上。
公孙玄虚默默走到赵禳身边,安慰道:“王爷,虽然是去岭南,但这也未必不是好事。在朝中为官固然威风,但处处得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赵禳露出一抹略带诡异的苦涩笑容。“景佑三年,章惠太后(杨淑妃谥号)病逝,过去半年时间,阎文应以年老之名,不再服侍六哥,主管内廷事务。但仅仅再过半年,阎文应、阎士良父子便被贬谪。带过半年,吕夷简和王曾相互攻讦,双双被贬谪。六哥啊!六哥!当初的事情是你默许的吗?”
公孙玄虚虽然一直在怂恿赵禳,但面对赵禳这个问题,他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唯有以沉默,来到应对赵禳那一声声不知道询问谁的话。
赵禳长长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摊开那一卷诏书,一脸自嘲的说道:“六哥为了安抚本王,还真是大本钱!卫王!广南西路安抚使兼知桂州!加冠军大将军!这冠军大将军还真响亮,可惜就是正三品的武散官罢了!”
顿了顿,赵禳指着圣旨一处,笑道:“吾师的文章不错嘛!‘锡之敕命于戏。威振夷狄。深眷元戎之骏烈功宣华夏。’不愧是连中三元的三元公出身嘛!”
公孙玄虚叹了口气。道:“王爷。你如此,叫属下们怎么提起精神呢!”
赵禳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你现在去准备行礼,出发去广南西路了!对了,准备两份程仪银。”
公孙玄虚怔了怔,问道:“两份程仪银?王爷,这是怎么了?”
“送程琳和孔道辅!”说罢,赵禳苦涩一笑。道:“和本王拉上关系,两人离贬谪已经不远了!”
果然在这个早朝上的纷争落下没有多长时间,四月开封府那里有一个小官员犯罪,不过这个官员是程琳在担任开封府府尹的时候的心腹。并且有一桩贪污案牵连到了程琳身上,其实这桩贪污案也不大,贪污钱财不过是价值一百贯,在大官看来,这么点钱真的是塞牙缝都不够。
不过宋仁宗却以张士逊来审理这个案件,张士逊和程琳是什么关系啊?对头啊!不仅仅是张士逊了,就连程琳也知道宋仁宗有意贬谪自己了。只是事情还没有完。张士逊他不甘心仅仅是贬谪程琳一个人,要趁机把孔道辅这老顽固也给扫出朝堂。来个一网打尽。
张士逊用计,把自己主审的消息透露给了孔道辅。孔道辅知道利害关系,更知道宋仁宗乃是因私废公,自然是怒发冲冠了!到皇宫去找宋仁宗,连呵带斥的喷了宋仁宗一面。宋仁宗本来就对孔道辅当日援助程琳的事情不感冒的了,现在居然还恶人先告状来喷朕?再加上张士逊在一边煽风点火,宋仁宗怒火中烧的认为程琳和孔道辅二人结党,一同把二人都贬谪出了朝堂。
参知政事程琳,被罢为光禄卿、知颍州,御史中丞孔道辅,出知郓州。
孔道辅到了郓州后,这个时候怎么还想不明白自己中了张士逊的计策呢?气愤填膺,心中抑压心火不得泄,没有多长时间就得病了,在郓州当了一个月的知州便病卒。
赵禳知道后,叹息不已,却对此没有办法。唯一能够做到的,便是让负责管理自己在汴梁城产业的赵财资助些钱财给程琳的家人和孔道辅的遗孤。
不过,宋仁宗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也可能是因为一丝亲情的缘故,宋仁宗并没有把事情做绝了。在赵禳上奏要调江陵府推官冯伸己到安抚使司担任参赞兼桂州判官。
除此之外,赵禳也重新收拢将领。因为丁忧的缘故,王珪等猛将已经到了西北为官,赵禳身边也就赵嬴武忠心耿耿的留在身边,不过赵嬴武忠心有余,能力不足。故而赵禳又征辟将门子弟充任安抚使司。
不过赵禳不是滥竽充数的,征辟的将门子弟并不多,只有天波府的杨文广,宋初名将李汉超之子李守忠两人。不过此两人,皆有各自长处,杨文广遇事冷静,能文能武。李守忠能力尚弱,不过能吃苦,与军中士兵饮食看齐,很得军心。
除此之外,宋仁宗还派了两营禁军随同赵禳到岭南,到了半途,有派阎士良为广南西路走马承受,这个走马承受看这官名怕是看的糊里糊涂,实际上说白了,就是监军。
这还不算,宋仁宗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忌惮赵禳,又任命广南西路转运副使王冉波兼广南西路都监,都监其实和走马承受一个性质,细究起来,表面上的权力却要比走马承受要大一点。走马承受没有兵权,只是复杂当皇帝的耳目,每个月都有奏折给皇帝。当然了,走马承受的奏折,对于安抚使的影响力很大的。
而都监则掌握本路禁军的屯驻、训练、军器和边防等事务。
而王冉波者!张士逊世交子也!
赵禳对于这一切的视若无睹,带着两营禁军,一路风餐雨宿。终于抵达了桂州,此时已经是四月二十一日了。在北方,这不过是清凉的初夏,但南方天气炎热,而且不是北方的那种干热,而是湿热,一行人来到桂州城下的时候,衣服都湿漉漉的,胯下坐骑也是汗流浃背,叫人好不难受。
刚刚来到城下,就有官员来迎接。
倒不是这些官员未卜先知,而是早在进入广南西路的时候,就已经有驻守在税所的士兵来通报。
一名朱色官袍老者迎面而来,此老者虽然老,但依旧充满雄赳赳的气概,虽穿文官袍服,却有着一股武将的杀伐果断气势。
赵禳一看就知道来人是广南西路转运使、西上阁门使、桂州知州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