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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挖了十八名五十左右的胥吏来。之所以是这个年龄,主要是太老了,难免精力不足,四十来岁的,谁愿意抛下前程来这国子书院。
这十八名胥吏,皆来自六房。别看官职不小,这开封府里头,大部分的政务,都是由他们来解决的。接着赵禳又在刑部大牢那里提了六名被判贪污受贿的地方官员来,许诺只要教导五年,可以zi诱离开。如果教导十年,赵禳拍胸口的说,少不得他们一个前程。
如此一番施为下来,赵禳才把国子书院这个架子,算是基本搭好了。
才过去三天时间,赵禳刚刚从太常寺礼仪院那里点卯回来,骑着马,一副唇风得意马蹄疾的样子。刚刚到了自己的祭酒书房前,就看到左司业和右司业两个人,一脸哭丧的站在房门前。看衣襟上都有水迹,想来是大清早就来等了,要不然不会沾上露水。
琢磨了一下,赵禳似乎想不起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有他坐镇,再加上钱财重心转移到汴梁城,赵禳在汴梁城内的耳目可不是在青州的时候可以比拟,现在吕夷简去和什么人见面,一个时辰内,赵禳便可以知道。
猜不着,那更加简单,直接问拉!
翻身下马,不等赵禳张口发问,左司业和右司业二人已经上前,作揖行礼。“祭酒大人,老朽等实在干不下去了!望祭酒大人另请高明吧!”
赵禳禁不住诧异了,祭酒之下是左、右司业作为副手。赵禳为此特地从应天府一所颇有名气的书院中,聘请这两个老夫子回来的,非但赠送一套院子给他居住,每个月的薪水更是足足三十贯!
这个时候延请大儒,一般也就五六十贯一个月。在徐州,有一个刚刚登第的进士在该州当州学教授,当地一个大户请他当家庭教师,也不过是每月三十贯!这已经叫那进士很满意,欣然答应!考虑到对方是兼职,想来一个进士都不过是这个价钱罢了!
对待这两名老夫子,赵禳可谓是厚遇到极点了。当然,赵禳不会说,满书院都是贪官污吏,不找几个正气凛然的老夫子镇着,赵禳都怕培养出一批脑后生反骨的家伙出来。
赵禳连忙伸手扶起两名老夫子,客气的说道:“老学究这是怎么呢?莫非本王那里招待不周?那里有不满的,本王这就去改!”
左司业依旧哭丧着脸,说道:“祭酒对待老夫等甚好,家中不缺家什,钱财也丰厚。老夫等自当竭尽全力报效,只是……只是……”
右司业叹了口气,借口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
左司业小鸡琢米一般的猛点头,道:“正解!正解!”
赵禳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问道:“怎么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下面的讲学、助教难道对两位老学究说的话,阳奉yin违吗?如果是这样,本王这就去教训他们!”
两个司业摇了摇头,道:“这倒没有,虽然日后就不敢说会不会阳奉yin违,但至少目前,诸位讲学和助教,在处世上,还是颇为能干,没有打折扣的!”
这话就叫赵禳更加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既然他们没有打折扣,这两个老家伙怎么还要走人呢?该不会是想趁机要挟我更多钱财吧?不过也不应该啊,这两个老家伙风骨不错,非但是杜献升推荐的,更是曹飞良亲自调查一番后,表示可信的。要不然自己怎么可能花费如此重金延请他们呢?
左司业道出了其中缘由。“祭酒大人,书院者有教无类也!问题是,今日为止,仅仅有二十七童子而已!”
虽然国子书院只是教导两年便可以为吏员,但那只是十七八岁才可以。而且赵禳更加注重少年养成,如此忠诚度方面也要高些。
不过怎么听左司业的口气,好像一个成年的也没有来?
赵禳问及,左司业已经早有准备的拿出一个本子,赵禳一看,果然如自己所料。二十七人当中,最大的不过十四岁而已!小的只有七岁。
宋朝文人繁多,在汴梁城内,穷秀才设一私塾教导童子,招得十二三名童子,那秀才不过是能够混个温饱罢了!所以但凡有些能耐的,寻常个人私塾招个十七八人都是正常的。赵禳这堂堂书院,招募讲学、助教合计二十七人,另有厨娘、杂仆、护院、书办共计四十人,领导层的祭酒、左司业、右司业、正督学、副督学五人。加起来七十多号人,居然只是招收那么二十七个童子,传到外面去,赵禳这面子那里放啊?
也怪不得两个司业如此羞愧,喊着要走人了。应天府乃是天下文人汇集所在,能够在那里立足,可以说放眼全国都小有名气了,居然只招收的那么二十七人,可谓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赵禳登时心中眉头大皱,却不得不安抚道:“不过是世人皆恶吏员罢了,实际上本王这国子书院不是一定要去当吏员,只是有这么一个保障。唯恐学子日后无以为继罢了!世人误会之,本王自会去解释的!”
左右司业那里是想辞职呢?如果是想走,留下一封书信,飘然而去不就行了!他们只是想让赵禳明白他们的苦楚,不至于认为他们是干吃饭不干事。现在好了,赵禳包揽过去,左右司业也乐得少了苦恼。
赵禳交代二人一声,今天没有事情就别来打搅我了,我在琢磨办法。
左右司业欣然答应,心里面乐坏了。如果不是顾忌着赵禳在边上,这左右司业说不得都已经拍掌庆祝了。
赵禳总结了一下缘由,说到底,都是宗室中人,对于胥吏不屑一顾,一双眼睛生在额头上,琢磨着去当个知县、推官,至不济也在京城里面捞个京官。
赵禳看了这花名册一眼,就从里面记录的信息看得出,来的童子都是家中是庶子,而且母亲出身想来也高不到那里去,甚至可能是歌姬这等低贱的出身。
想来是无可奈何,这才送儿子来这里,琢磨着日后当个胥吏,好歹也有点钱财收入。
经过一天的琢磨,赵禳得出三个结论。
第一,晓之以利!正所谓天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要给宗室子弟一种,其实做胥吏也是很有前途,不失为晋升的道路。
第二,扩大招收范围!本来赵禳已经有这想法的了,只是这几天有些忙了,这才没有来得及实行,现在趁机实行,倒也可行。毕竟宗室子弟自然多,一千二三百人,加上没有成丁的,二千来人怎么也有的,甚至小三千也不奇怪。只是这个基数,无论怎么说也好,还是少了一些!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宣传!
第二天,赵禳就让曹飞良寻来了市井中的青皮老大,外号青面鬼。这青面鬼叫什么名字,赵禳没有去理会,不过这样子倒是和诨号匹配得紧。
这厮脸色发青,一双三角眼,虽然此刻低眉顺目的对着赵禳,但依旧可以看出平日间的几分狠辣之色,嘴上长着一对獠牙,闭嘴的时候尚未觉的什么,张口说话,便感觉一头饿虎张口血盆大口,露出一对长长的獠牙。脸上还有两道疤痕,严重破坏其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容貌,如果是晚上乌灯黑火的见着这厮,胆小一些的,说不定要吓得到下面去见阎王爷。
这厮虽然长的凶狠,但到了赵禳跟前,却不敢有丝毫炸毛。赵禳端坐在茶肆的座位上,这厮则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望眼欲穿的看着赵禳慢条斯理的泡茶,心中虽然感觉宛如度日如年,却是连身子都不敢有丝毫动弹,更别提怨言之类的。
皆因这青面鬼全赖曹飞良庇护,这才得以在甜水巷的码头上立足。要是不恭恭敬敬的对着赵禳,不被剥层皮才怪。
过了好半响,赵禳这才把茶泡好。拿起一手可握的小茶壶,往茶盏中倒了两杯,赵禳微笑道:“来,尝尝本王这茶泡的怎么样!”
青面鬼登时有些受宠若惊,刚刚想谦虚,说不用。只是不经意的对上赵禳那对深邃的眼睛,禁不住心头一颤,道谢一声,老老实实的拿起茶盏。
赵禳也不看青面鬼那战战栗栗的样子,端起茶盏,刮了刮水面上的沫子,抿了一口,感叹道:“不错!看来这手艺还算可以!”
青面鬼赔笑着奉承道:“王爷的手艺,怕是天下第一!小的还没有吃,嗅着就已经感觉心神舒畅!”
赵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叫青面鬼越发感觉不可捉摸。把茶盏放在边上的几案中,赵禳说道:“今天叫你来,是让你做一件事情的!”
青面鬼闻言,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当下就想拍胸口保证,但想到这里是茶肆,自己得文雅一点。便把手中茶盏放下,学着读书人朝赵禳作揖。只是这个作揖,却做的不伦不类,叫赵禳也禁不住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笑意。
青面鬼说道:“那个,王爷请放心,学生……不,小的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那个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之!”
赵禳笑道:“是在所不辞!”
“是!是!王爷文曲星转世,小的,小的……”说到这里,这青面鬼却完不了后面的话,急的抓耳挠腮。
赵禳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行了,你的意思本王明白!本王也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的,只需要你这样做……”
听罢,青面鬼登时愣住了,凶恶的脸容居然难得的露出傻样的神色来。青面鬼半信半疑的问道:“王爷,就,就怎么简单?”
“自然是了!”赵禳胸有成竹的说道。
青面鬼犹豫了下,略带为难的点头道:“这样,这样小的自然竭尽全力的去办!”未完待续。
第420章 千秋茶肆【上】()
第420章千秋茶肆【上】
自赵禳遇难题至今,已经是第三天。日子也到了四月一日。孟夏之月。
依微香雨青氛氲,腻叶蟠花照曲门。
少了这清明时节雨纷纷的三月,气候回暖,汴梁城内的茶肆、酒肆、脚店里面的客人慢慢多了起来。
千秋茶肆位于御街上,背后百十来步,就是大相国寺。不少香客多半喜欢上香后,便来这千秋茶肆享上茶博士的一壶香茗,洗涤心灵,却去凡尘苦恼。
赵秀才一如既往的在拜佛后,往千秋茶肆而去。茶博士微笑着招呼一声,茶肆不比酒肆,多文人,讲究的是矜持,故而虽然来客人,茶博士也不会一脸谄媚的热情招呼。
赵秀才坐下后,自有相熟茶博士前来。一边放下茶具,一边闲聊着:“赵官人,又上香回来了?”
赵秀才笑了笑,道:“嗯,整天呆在房间内读书,叫人生闷,到佛祖前参拜一番,倒是叫人心神空灵。”
茶博士祝贺道:“官人如此用功读书,对佛祖有如此诚信,定然可以在今年高中的!”
赵秀才脸上露出一抹愉悦之色,朝茶博士微微颌首,道:“承你贵言好了!”
“哼!再了不起,也不过是一个老举人罢了!”只见一身穿小吏的中年人进来,边上还跟着身穿皂服幞巾的獐眉鼠目的市井之徒。
“哼!”赵秀才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不屑于反驳,还是对对方有忌惮。
茶博士虽然心向赵秀才。但他更加知道。茶肆这地方。最是讲究清净。这个清净不是不许说话,而是不可争闹,要是出现了这等事情,说不定茶客要去了大半去。“这为端公,这里有位置,在这里落座吧!”
宋时的公人,都被称之为端公,故而茶博士如此称呼。
那小吏倨傲的点下头。在茶博士引导下,往赵秀才不远处的位置上坐下,他带着的那獐眉鼠目的市井之徒一脸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就连坐下,都小心翼翼的,仅是半个屁股唉在座椅上。
这也不奇怪,这千秋茶肆不比寻常茶肆,接待的不是赵秀才这等清贵人,便是家中颇有资产的员外,进来这里享一壶清茗。少不得百文钱!寻常市井之徒,一天能够混个百十文钱。就高兴的半死了,那里敢来这里潇洒呢?就算敢,怕也没有脸皮进入这等清贵地方,受人白眼。
“泼才,老老实实的坐着,别丢了我的面子!”中年小吏不满的喝道。
“是!是!”市井之徒唯唯诺诺的应着。
顿了顿,似乎是想讨好中年小吏,市井之徒一脸谄媚的问道:“哥哥,你刚才那话好大的威风啊!那秀才俺的见他平日走在街道上人五人六的,怎么见着了哥哥,宛如猫碰上老鼠的那般呢?”
那市井之徒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茶肆清净,这话却传到了不少人耳中,也有人好奇,竖起耳朵倾听。那赵秀才气的捏紧拳头,却不知道何故,不敢痛斥对方。
中年小吏得意洋洋的说道:“你这泼才知道个什么!别看我不过是六房小吏,你可知道民间称六房为什么?”
市井之徒想了想,道:“这个俺听闻过,只是不知道其中意味。”
中年小吏有些惊讶,点头道:“这事情虽然不少人知道,不过多为读书人,你听着了,倒是够奇怪的,说来听听,看你这泼才可是真的知道!”
市井之徒挺起胸膛,可惜他那獐眉鼠目的样貌,完全给不了他自信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滑稽、猥琐的感觉。“若是俺记的不错,应该是富贵威武贫贱!只是六房,不是户、功(吏)、法(刑)、兵、工、礼吗?怎么成了富贵威武贫贱的?”
不是所有人都熟悉公门中事,见两人说的有趣。茶肆虽然讲究清净,却也没有人去打断,反倒听的有几分滋味。宛如于酒肆中,听那说书人讲故事。
中年小吏,捋着胡子不说话了。
市井之徒别的不行,这观颜察色的本领却不是吹的,油滑得紧,连忙为中年小吏倒上茶水,又是奉承了几句。
中年小吏,这才慢悠悠的放下茶盏,满意的点下头,道:“这‘‘富’自然就是户房了!偌大的开封府所有的户籍、田赋、财税、婚姻,全都由户房承办,不富得流油才怪。‘贵’是咱姐夫待着的功房了,开封府内的坊长、里甲、保正、乡官,还有下面县的吏胥档籍,下面吏员升迁,衙役升迁,都得全经过功房,你说能够不贵吗?‘威’嘛,是你经常打交道的法房了,管着开封府大大小小的刑狱,衙役也是他管的,所以说你和其经常打交道了!”
听了这戏谑的话,市井之徒禁不住露出讪讪然的笑容。和衙役经常打交道,可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情。
中年小吏也不在意市井之徒此刻心下怎的想,抿了口香茗,接着说道:“刚才说到那里了?对了!法房嘛!刚才的能耐都说了,威这个称呼就好理解了。‘武’自然就是兵房,这不消说了吧?”
市井之徒忙不迭的点头,道:“这个好解,这个好解!”
中年小吏点下头,接着说道:“‘贫’呢!就是礼房。”
市井之徒闻言,登时面露疑惑之色了,禁不住道:“哥哥,你好像是在礼房里面的?怎的……不怎么感觉贫的……”
说到这里,市井之徒就干巴巴的笑了几声。
有茶客也禁不住好奇的看向中年小吏,心中暗骂一声土豪。只见那中年小吏虽然穿着一身小吏的春装,但掩饰不了其富贵。腰间皮带乃是用上等的鹿皮缝制,放在市面上,少不得二贯钱以上,还不还价的那种。脚上穿着一双锦缎湖绿官靴,这价钱更贵,少不得五官钱。最要紧的是那发簪。
宋人尚花,故而不拘男女发簪皆有花,而且男子还喜插大红花。这发簪上有一朵大金花,花瓣大拇指大小,花蕊以珍珠点缀。不说这雕工和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