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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远远望去,只见一长发披洒的白衣男子,正坐在水边抚琴。
这人又是谁?慕容映霜暗想。
今日被西越人捉了来,他们并没有如何折磨亏待她。可是,那个在洛都恶名昭着的“西陵公子”凌漠风,她却是见识过了。
虽说凌漠风长相俊俏不输美貌女子,但他眉眼中暗隐的阴险霸气,却让人一看便知不是善类,更无法让人将他与女子相提并论。
她对凌漠风并无甚好感,她甚至觉察得出那西越三皇子眼神中,对她的不怀好意与奸险意图。那可怕的眼神,让她每每想起便不觉暗暗心惊,浑身发颤!
至于前方那位水边抚琴者,难道便是他们口中的大公子……西越太子凌漠云?
面对这对居心不良,令人难以捉摸的异国皇族兄弟,她又该如何自处,才能不受辱?
跟着下人的指引缓缓走到了水边,那墨发飘飞的男子仍在专注抚琴,并不抬头看她。
慕容映霜却看清了他的模样。他与凌漠风有几分相似,五宦脸形同样是不输女子的清秀。
第96章 清心寡欲(2)()
然而他给人的感觉,却与凌漠风截然相反。
凌漠风无论是那一双眼睛,还是浑身上下,皆散发出一种皇族的霸气。
然而,这种霸气与轩辕恒那种帝皇霸气又是不同的。轩辕恒的霸气是内敛的、克制的,发自内里的不怒自威,令人不敢妄自亲近。而凌漠风的霸气,则带着一种令人心惊、急于躲避的危险与侵略。
可是眼前的这位西越太子,却仿佛是从寺院或道观中走出的清修者,一脸的平静无害,甚至他五宦的俊秀悦目,有着一种令人想走上前去细看的亲近惑。
然而,慕容映霜很清楚,他那幅平静无害的悦目外表之下,必定是一个可怕的人。否则,凌漠风兄妹以及众下人,怎会对他如此敬畏以致言听计从?
慕容映霜在那白衣散发的抚琴者五步之外站定,静静地看着,听着。
那人却不慌不忙,仿似根本无视她的出现,只顾继续专注地抚着琴。
直至悠长的一曲终了,他才停下指尖动作,缓缓侧首抬眸看向慕容映霜。眸中,却是纤尘不染的清高与冷傲。
慕容映霜静静等待他发话,可他却只是冷冷地审视着她,狭长眸角微挑。
这长时间从上至下直直的冷眸审视,终是让慕容映霜觉出了冒犯之意,她不禁冷然问道:“你是谁?西越太子凌漠云?”
“哈哈!”那白衣男人终于轻轻一笑,声音冷傲至极,“从来未有人,胆敢如你这般,直呼孤的名字!”
这傲慢的话语,同样勾起了慕容映霜心中暗藏的怒气:“你们将我捉来此处,到底意欲何为?”
“哈哈哈!”那白衣男子又是一阵冷笑,眸光傲然飘向前方湖面,“孤不过想见识一下,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才会让东昊的皇帝与赵王皆情有独钟,你争我夺……”
慕容映霜沉静不语。
果然,这人表面看上去平静无害,却绝非善类。若然他一直不对她开口说话,只顾专心抚琴,她一定会被他的淡然伪装所欺骗吧?
“如今一见……”
那凌漠云已再次傲然转眸过来,审视着一身简单素白衣装,如云发髻上装饰简单得只别了几朵小花的她,“果然是天生丽质,只是……孤实在不知,你的哪一点,足以让一国的皇帝与最出色的王皆为之倾倒,双双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面对他略带恶意讥讽之语,慕容映霜只冷冷地回视他,不言也不语。
她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轩辕恒从来不曾真正为自己倾倒,她也想不明白轩辕诺为何愿意为自己付出这么多!
只是,面对眼前这清秀冷傲男子的无礼之语,她心中只有冷笑与愤怒。然而,她却绝不会将这愤怒轻易表现出来。
“轩辕恒与轩辕诺兄弟俩的口味,孤总算是见识到了!”凌漠云竟冷然点头笑道,“很好,很好!”
“既然你已见到,为何不放我走?”慕容映霜努力压下心头的怒意,极力保持着声音与神情的镇定。
“孤好不容易将你请来,怎能轻易放你走?你难道不知,你自己,还有你腹中东昊轩辕氏的血脉,皆价值……连,城?”
他有意将“价值连城”四个字说得极重极慢,似乎想好心地让她明白,他可以拿着怀了身孕的她,去跟轩辕恒和轩辕诺交换城池。
“你休想!”
慕容映霜沉声回道,“想不到你们西越人如此狼子野心,不仅潜入我东昊为所欲为,如今竟还异想天开!”
“孤为何不想?你以为孤做不到么?”
凌漠云冷眸带笑,“孤终于有点明白,轩辕恒兄弟为何双双被你迷住了。还算是个有胆有识不怕死的女子!不过,慕容婕妤说得如此义正辞严,无所畏惧……难道,你是打算玉石焚,自寻短见,以便让孤计划落空?”
慕容映霜平静地盯着他。
“如果你能明白在孤这里,求死是根本不可能,你可以转而求孤好好地善待你……”
“我不会自寻短见,我会好好地活着,耐心等待!”慕容映霜淡然说道。
“等待什么?等待轩辕恒兄弟来救你?”凌漠云俊秀的脸上,一片嗤笑之意。
“没错!东昊的皇上与赵王,不会允许蛮夷之族,在自己的江山国土上,胡作非为!”本是掷地有声的斥责控诉之语,慕容映霜却说得极缓慢、极平静,仿佛是在心平气和地与人扯着家常。
凌漠云久久地凝视着她,终是“哈哈哈”又再朗声笑了起来:“好个轩辕恒的宠妃,竟有如此自信?那么,你便不怕孤将你带往西越,让你在西越生下轩辕恒的小皇子?”
“即便如此,我也会耐心等待!”
“那么,你便不怕孤立即杀了你?”凌漠云清秀的眸中,瞬间迸射出凌厉之至的光芒。
“太子殿下会那么蠢么?因一时恼羞成怒,便要杀了价值连城之人,或者对其百般凌以解心头之恨?”慕容映霜壮着胆子试探他愤怒的底线。
其实,她并不怕他杀了她,她只怕,他们兄弟俩会想着法子辱她。
凌漠云看着她,眸中的凌厉眸光竟渐渐隐去,眸光再次变得平静而无害。
他缓缓低了首,抬起一手在琴弦上轻抚了两下,悠长深沉的琴声随之响起:“听闻,慕容婕妤极擅抚琴。既然婕妤有不畏死的淡泊心志,不如便在此湖边抚琴一曲,与孤切磋一番?”
“琴为心声,高山流水也须遇着知音才可响起。今日,我看便不打扰太子殿下的雅兴了。”慕容映霜冷淡说道。
“你是当真不怕死,还是想早点死?”凌漠云无害的眸光再次泛起冷意。
“我不过,今日不想抚琴而已。”慕容映霜淡然解释道。
作为东昊皇帝的妃子,她并不认为自己与西越太子一起切磋琴技,是一件令她愉悦,或是让东昊臣民感到舒服的事!
凌漠云的眸光再次望向湖面,他的右手仍一下又一手,轻轻拨弄着案上的琴弦。那琴声清越悠扬,不缓不急,隐忍未发……
“来人,将她带下去!”
终于,凌漠云手抚琴弦,眼望湖面,对着身边下人说道。
慕容映霜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便跟着带她前来的下人离去。
待她离开不久,凌漠雪便快步来到了湖边:“大哥,你见过东昊的慕容婕妤了?”
“嗯!”凌漠云仍是一下一下地轻拨那琴弦,似乎在侧耳辨识琴音,“你可看出了,东昊的皇帝与赵王,为何都喜欢这个女人?”
“她长得很美啊!”凌漠雪说着,根本无法掩饰声音中那丝暗妒之意,“是男人,见了她皆会有花花心思呗!就如三哥,也在打她的主意呢!”
“天下长得美的女子多得是,不怕死的女子也多得是……”
凌漠云若有所思,对六妹提到凌漠风在打慕容映霜主意之说似乎无动于衷,“孤在想,那轩辕恒,还有那轩辕诺,到底愿意拿什么东西来换回她?”
“大哥不是说她腹中东昊龙种更有价值么?可是,此刻三哥已经让人把她带到他房中去了!”凌漠雪焦急说道。
虽说她并非真心想保护慕容映霜,但若慕容映霜真的因为被三哥轻薄而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可不想以身去试轩辕诺给她服下的那颗“毒药”,到底是真是假!
当慕容映霜被带进凌漠风偌大的寑室之时,他并没有将身边侍候的众多侍女挥退,而是继续斜倚在硬榻之上,瞟着一对俊眸别有意味地说道:“慕容婕妤见过大公子了?那么,便过来侍候本公子吧?”
来路上便忐忑不安的慕容映霜,闻言心中一惊。她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她不怕死,却怕不得不接受凌氏兄弟的无礼辱。
当她面对着凌漠云那时而清冷无澜,时而凌厉毕现的眸光时,她并没有这种害怕。她看得出,那是一个对女色毫无兴趣、生性孤清冷傲之人!
可是,此刻面对这人环侍,好似色无赖般看着她轻笑的凌漠风,她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紧张、无助,以及仇恨!
如果可能,她可以在西越人手中心平气和地活着,耐心等待东昊的救援。
可是,若然要承受凌漠风的凌,她会毫不犹豫地在他侵犯她之前死去。可是,那凌漠风身手不凡,她又该如何在他面前如愿地自行了断呢?
“大公子到了!”
门外下人一声通报,让慕容映霜的心一提,随即便轻轻地安放了下来。
她宁愿相信,凌漠云是个真正的聪明之人,不会让凌漠风对她胡作非为,以致得不偿失!
“大哥,你怎么来了?”
见凌漠云带着凌漠雪大步跨了进来,一直风流地斜躺在硬榻上享受众美侍候的凌漠风终于站了起来,笑着问道。
“来人,将慕容婕妤带回她的住处!”凌漠云并不理会凌漠风,只冷冷对下人吩咐道。
慕容映霜彻底松了一口气,决然转身,离开了这个暧昧弥漫的偌大寑房。
她对凌漠云的揣度,终是对的。
“大哥……”凌漠风陪笑说着,欲言又止。
“让她们都退下,莫污了孤的眼睛!”凌漠云双手背在身后,身姿颀长,俊脸含霜,语声冷淡。
凌漠风对着众美貌侍女一使眼色,众女便纷纷退了出去。
“大哥因何而来?”凌漠风对着一脸冷色的凌漠云,无所谓地笑问道,“大哥修身养性之人,自是不应到我这里来的。”
“孤便是来告诫你,身为西越皇子,不应如此放浪形骸。”凌漠云仍背着双手,昂首冷然说道。
“大哥总不能要求我跟你一样,清心寡欲做个‘和尚’吧!”凌漠风不以为然。
凌漠云转眸看向他:“好!你私底下之事,孤且不管,可是那东昊的慕容婕妤,你却轻易不能碰!”
“我不过便是气不过轩辕恒下旨将我在洛都置下的山庄给剿毁了么?他与轩辕诺都喜欢的女人,我正好拿来玩一玩,试一试。他们若然知道,定然气得吐血,恨不得杀了我吧?呵呵!”说着,凌漠风忍不住冷笑起来。
第97章 无动于衷(1)()
“你要报复他们,是早晚的事。西越伟业未成之前,孤绝不允许你因泄小愤而失大事。那女人与她腹中的血脉,对我们来说用处更大。我们将她控于手中,轩辕恒兄弟岂非更加坐立不安?你何必急于一时?”
凌漠风想了一阵,收起了脸上的冷笑:“大哥说得有理!我听大哥的,且不急于一时,待我们事成之日,我将他后宫所有的妃子……”
“哼!”凌漠云不屑一笑,“你若想要,这些自是少不了你的。只是孤在想,昨日轩辕诺跟着那个女人跳下了悬崖,为何你们在江边却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凌漠风凝神一想,盯着凌漠雪问道:“六妹,你们在江边真的没有找到轩辕诺?他摔落悬崖,若是不死,极有可能受了重伤。是不是你看上了他,故意瞒着我与大哥,将他藏起来了?”
“哪有?三哥你胡说!”凌漠雪急急否认。
凌漠云冷冷地转眸看着她,若有所思,却不言语。
凌氏兄弟给慕容映霜安排入住的地方并不差。窗明几净,还有两名侍女专门侍候她的起居饮食,沐浴更衣。
虽然居室宁静,床榻宽敞,可慕容映霜半夜一觉醒来,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窗外月色清冷,已是八月初七,半空银月半圆。
慕容映霜下床来到窗前。她不知道,自从她坠下山崖之后,广林苑皇宫中是何种境况;她更不知道,此时轩辕恒正在做些什么?
至今未能寻到她的踪迹,他可会有几分不悦?而她腹中他龙脉至今下落不明,他可有恼怒至极?
可惜这些,都是她无法探知的。
心念一起,她不觉拿起了挂在身前的铜哨子。
轩辕诺亲手做了送给她的这个铜哨子,因为小巧精致而又能在必要时刻派上用场,她早已依他所言,将其当作饰物系在了颈链之上。
在月光下凝视那铜啤哨子片刻,慕容映霜将它举到放到了唇边。
悠远空灵的哨子乐声随之响起,如秋夜的一阵秋风般,轻啸着飘向远处。
慕容映霜并不敢企盼着轩辕诺真的能听到,只顾一声接一声地轻轻地吹奏着,以缓解心头的郁结与不安。
忽然,她停下了口中动作,侧耳细听。
厢房东南面,一阵似有若无,隐隐约约的哨子乐声,随着一阵秋风吹到了她的耳中。那声音,竟与她所吹出的如出一辙。
秋风吹过,那哨子声也随之消失无踪。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慕容映霜正在疑惑,一声幽远的哨子声又飘了过来。
没错!那一定是轩辕诺吹出来的。他定然是在告诉她,他一直知道她在这里,让她不必担心也不必焦虑吧?
再次举起铜哨子轻吹起一首报平安的曲子。她想回答他,她如今一切安好,更会耐心地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救她……
悠扬如风、似有若无的哨子声在夜色中瞒过所有人,飘过山庄上空,传到了东南院落某处厢房内。
轩辕诺因腿伤坐在床榻上不能下地,此刻却早已披衣坐起,对着窗外月色再次吹起了哨子乐声。
这铜哨子,他亲手做了两个,本是当年边关通报敌情之用。如今却将一个送给了慕容映霜,另一个自己留在手中。似乎这样,她便总能与他有着密切的关联。而他,也能及时地知晓她的处境,必要时救她于危难,护她至周全。无论,她是在宫内,抑或是在宫外……
放下唇边的铜哨子,静静倾听着她远远传来汇报平安的平缓哨音,他在夜色中不觉慢慢地笑开了。
看来,她至今仍是安然无恙,凌氏三兄妹并没有对她作出什么过份之举。他须尽快养好腿伤,才能将她安全救离西越人的掌控……
翌日天明。轩辕诺醒来后不久,凌漠雪便命人打开从反面紧紧反锁的大门,快步走了进来。
虽说轩辕诺腿伤严重根本不能下床,她却还是担心他会使诈逃走,因此除了日间派了四人在门外防守,夜里还命人将大门从外面反锁起来。
“轩辕诺,被本公主锁了一夜,你感觉怎样?”虽说一直有人守在外面,她却还是想到他行动不便,昨夜一人被锁在房内,或是气坏了,“你可生本公主的气了?”
“还好吧!”轩辕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