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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魏芷依睁大双眼等着她说下去,她又故意笑道:“你猜像谁?”
“像谁?难道像慕容昭仪么?”魏芷依一脸疑惑不解。
“没错!姐姐私底下听人说,竟是有九分像的。只是这世间,怎会有九分相像的人呢?”魏容华说着,也是一脸疑惑难解的样子。
“怎么可能?该不是宫中之人乱传的吧?”魏芷依道。
“乱传可是要杀头的。因此,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不敢公开了来说。此事是宫中秘密,你也万万小心,出宫后别乱说话以免惹祸!”
警告了魏芷依一番,魏容华又道,“姐姐一直想不明白此事,不过近日倒是大致想明白了。”
“怎样?”魏芷依难掩好奇。
“当日那慕容昭仪坠落绝顶悬崖,可是尸骨却始终找不到。难道,你也认为她真的死了么?”
“姐姐的意思是说,那霍大将军的妹妹霍霜儿,便是当初的慕容昭仪?”魏芷依向来脑子聪明,虽不敢相信,却立即领悟了姐姐的暗示。
“作死吗?说那么大声!”魏容华迅速用一手掩住了魏芷依的嘴巴,“此事怎可说透?只是,若姐姐的猜测是对的,便可以解释,那霍良人为何一入宫便如此受宠,而你的诺哥哥……也为何心中始终惦记着一个人,以致于对你仍然如此不上心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呀!”魏芷依连连摇头道,“天下怎会有这样巧合的事?”
“天上之大,无奇不有。再说,此事怎能说是巧合?明明便是一记精心布局、偷梁换柱的妙计!你此前可曾听说过,霍萧寒还有什么妹妹的么?”
“没有。”魏芷依摇了摇头,“可是,姐姐真的如此笃定么?要说真是如此,慕容昭仪尚在人世的话,倒也真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我的好妹妹,你竟然不点儿都不恨她,竟然还替她感到高兴么?果然是傻呀,唉!”魏容华淡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感到无奈而可笑,“可知你那诺哥哥的心,从此便留要在那后宫如韧殿了!”
魏芷依再次心中一痛:“我恨她有什么用?诺哥哥不喜欢我,是诺哥哥的不好,又不是她的错,我怎能怪她?”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能讨得诺哥哥的欢心呗!
她如何不知,慕容映霜是皇上的宠妃,是诺哥哥不知死活地爱上不该他爱的人,自找苦吃!
这个诺哥哥,简直是笨死了!
“妹妹,你若不相信姐姐的话,自己亲自去瞧那霍良人一眼,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么?”见魏芷依犹自想得出神,魏容华一副无所谓地轻笑道。
魏芷依回过神来:“我听闻皇上时常下榻如韧殿,因此那如韧殿守卫森严得很,就连姐姐与后妃们都不得随意进入,妹妹我又怎能进去呢?”
“妹妹不能进如韧殿,难道还不能进入南宫么?那霍良人深得太后娘娘欢心,几乎每日皆到南宫陪伴太后。妹妹也是深得太后欢心之人,何不顺道到南宫看看?”魏容华轻描淡写地说完,举起一杯茶水轻泯起来。
向姐姐告辞之后,魏芷依果然便转道去了南宫。每次入宫,除了探访姐姐,去向太后请安也是必不可少之事。
听到魏芷依前来请安,卫太后欢喜地命人将她请了进来。看着款款下跪行礼的魏芷依,卫太后笑道:“不必多礼,快坐到母后身边来。还是依依有孝心,知道时时前来陪伴母后,哄母后开心!哪像诺儿,难得来一次,总是凳子没坐热便急着要走!”
听到母后对轩辕诺的嗔责,魏芷依笑道:“母后是太过疼爱诺哥哥了,才总是嫌他来不得勤!诺哥哥朝庭要事缠身,怎比得依依终日无所事事?若是母后开心,依依日后多来便是。”
“亏得你这么乖巧,还净替他说好话!”卫太后笑着轻叹道,“什么时候,他带着你一起来,母后才真正开心呢?”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得门外一阵欢笑言语声。
“纬儿,快过来,自己走过来……”
颇为熟悉的女子声音,让魏芷依禁不住转首向门外望去。
“纬儿弟弟,快来快来……”稚嫩的女童声,毫无疑问是长居南宫的菡萏公主轩辕菡。
紧接着,门外便是宫人们的欢笑声,以及“快点快点”的宠溺催促。
魏芷依不自觉地站起身来,直直地望着门外。在数名宫人的簇拥下,一位白色宫装的绝美女子,怀中抱着粉雕玉凿般的三皇子轩辕纬走了进来,而紧紧跟在白衣女子身边的,则是一脸甜美笑意的轩辕菡。
“娘娘……”
望见立在殿内的魏芷依,白衣宫装女子神色略为一怔,抱着三皇子停住了脚步,而魏芷依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禁不住冲口而出唤了一声。
姐姐听来的消息一点儿没错,这绝美的白衣宫装女子就是外人以为已经坠崖身亡的昭仪娘娘慕容映霜。魏芷依曾与慕容映霜在崆峒山皇家猎场共处过数月时间,时时相伴谈心,两人性情也合得来,可说是十分熟络。
尽管将近一年不见,而慕容映霜的发式装扮也刻意地与以往有所不同,容颜与气度也因年岁的成长与离宫的历炼,而变得更加绝色倾城,更显妩媚风韵,可魏芷依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这位是……”慕容映霜却装作不认识她,略显惊讶而又求助般地看向了卫太后。
卫太后或是早已料到这一幕,却并没打算向魏芷依坦诚真相,因此她只笑意盈盈道:“这位便是赵王的依侧妃。依依,你可要见过霍良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魏芷依想起姐姐的警告,更想起闺中好友无忧长公主的告诫,“若发现与皇宫有关的任何怪事奇事,便都要让它们烂在肚子里”。她连忙走前几步,对着慕容映霜行了一礼,嫣然笑道:“依依见过良人娘娘!今日得见娘娘,真是……三生有幸!”
霍映霜抱着三皇子走到她身前。或许是看出了魏芷依眸中发自内心的高兴,她不禁也轻笑道:“依侧妃请坐吧!”
笑眸相对,此刻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两人双双落座,与卫太后继续闲谈起来。
魏芷依坐着马车回到赵王府之时,已是入夜时分。
“王爷可在府中么?”回到守玉阁,对着迎上来的婢女春喜,她开口便问。
“王爷今日一整日都在府中,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春喜笃定地回道。
“是么?”魏芷依不禁低声嘟嚷。
她终日守在府中之时,他总是有事外出,不见踪影;她今日进宫陪了姐姐与母后一整天,他竟然难为可贵地一直留在府中。这诺哥哥行踪,实在是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换下入宫的华丽衣装之后,魏芷依便信步来到了思玉阁。可值守的侍女却出来回禀她,王爷此刻并不在阁中。
他今日明明没有出府一步,这不摆明又是在骗她么?望着一脸无辜的侍女,魏芷依禁不住腹中又涌起一阵恼怒。可想了想,她终是转身离去。
想起昨夜硬闯入宫中,却遭遇了他的冷脸与无情话语,她今日没有勇气再蛮冲进来。而想到姐姐今日毫不掩饰说出的那句残忍的话,她的情绪突然变得万分低落起来。
第192章 今夜拼酒(1)()
“他不会爱你……”
“他心中早已有了另外一个女人……”
尽管心中隐隐发痛,可她却不得不承认,或许姐姐所言,真是对的。
他心中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向来颇有好感的慕容映霜。那么好的一个女子,让天下男人深深地爱上,一点也不奇怪吧!
如今慕容映霜依然好好地活着,依然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可是诺哥哥,却依然如此愚蠢如此固执!
赵王府中放着她魏芷依这么个好女子,他怎么就是不懂得爱呢?
一时,魏芷依又是气闷又是伤心,将跟在身后的春喜等人轰了回去,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府中曲径走着。
一阵忧伤的乐声隐隐飘来,正契合了她今夜忧伤而无奈的心事。她不禁信步朝着乐声走去。
自小通晓乐器音律,可这乐声她却听不出到底出自何种乐器。不知不觉间,她竟在月下来到了府中后院几无人迹的一片山石间。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夜间来了个这么静谧可怕的地方,魏芷依转身欲走。可忧伤的乐声再次响起,飘飘缈缈的,似是极远,却又极近。
魏芷依抬眸向山石间看去,在月色下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蓝色身影时,不禁怦然心动,一阵惊喜,复又一阵心痛。
那个身影,正是她日盼夜盼,恨不得多陪一阵多说一句话的诺哥哥。可是此刻,她却不敢贸然走上前去,打断他忧伤的吹奏。
她的诺哥哥,真是太可怜了。这么忧伤的曲子,不是在思念他根本得不到的慕容映霜,又是在思念谁呢?
笨蛋,真是个笨蛋!皇帝的妃子,他怎么敢去想敢去喜欢呢?
可是,喜欢一个人,真的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吧?要不她自己怎么就无法控制自己不喜欢上诺哥哥呢?尽管他自小对她不咸不淡,冷言冷语,她也从来无法让自己停止爱他呀……
想一想,诺哥哥可恨可怜。自己何尝不也可怜至极?
忧伤的乐声终于停了下来。魏芷依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彻底忘掉昨夜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依旧笑语盈盈地迎上去,关切地问他,为何会坐在这个地方吹乐曲。
可坐在高高山石上的轩辕诺,却远远地,冷冷地,头也不回地率先开了口:“来了这样久,怎么还不说话?”
魏芷依一怔,抬步走到山石下,手扶石块艰难地爬到轩辕诺身旁,挨着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笑语道:“诺哥哥,我见你正在吹奏乐曲,不敢走近打扰你!”
见轩辕诺冷然不语,她又笑笑道:“诺哥哥,你适才吹的是什么?”
轩辕诺没有回答。他依然面无表情,也依然没有转头看她。
但魏芷依却能感觉到他脸色又是一黯,只好讪讪笑道:“依依听过诺哥哥的笛声,也听过诺哥哥的琴声,那都是些欢快动听的曲子,无不令人赞赏。今夜这支忧伤的曲子,让人听了难过,实在与诺哥哥这样的人不配!”
“什么?你说我不配?”轩辕诺忽然扭头看她,“谁说本王的哨声忧伤了?”
“呵呵,原来是哨子呀?”魏芷依笑道,“依依还道是什么古怪的乐器呢?却原来哨子也可以吹出乐曲的么?”
闻言,轩辕诺缓缓将握紧的手掌抬到眼前,在月色下轻轻张开,露出一只铜哨子:“这是铜哨子,本王亲手做的……”
“诺哥哥做的铜哨子,定然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怪不得乐声如此独特飘缈,又如此动人心弦!”魏芷依发自内心地夸赞道。
“这铜哨子,原本世间共有两只,如今……却只剩下这一只了。”轩辕诺失神道。
“那么,另外那只呢?”
“另外那只,已被我丢进了西越边境的高山深湖之中……从此它将永沉湖底,再也无法重见天日,而世间也再不会有人能找到它!”轩辕诺淡淡说道。
魏芷依却感觉出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忧伤与落寞。
一时,两人俱是沉默。
过了好一阵,魏芷依忽笑着打破了这沉默,嗓音似银铃般清脆响起:“诺哥哥,那只铜哨子丢了便丢了罢,也没什么好想念的……你手里不是还有一只么?”
“还有一只?”轩辕诺再次举起手中铜哨子,怔怔望着,“可惜这一只,永远不会是那一只……那一只,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代替!”
魏芷依怔住了,脸上甜美的笑容瞬间凝住,心中不禁又酸又涩,有些隐痛又有些难受,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知过了多久,轩辕诺忽然从静默失神中站了起来:“走吧!你该回你的守玉阁,而本王也该回本王的思玉阁了。”
“诺哥哥……”想到又要与轩辕诺分开,而他今夜看来也不会允她再到他的住处去,魏芷依不禁软语道,“你今夜心情不好,不如再坐一会儿吧!依依陪着你……”
“谁说本王心情不好?”轩辕诺冷声说着,已抬步跃下了山石,“本王要回了,你若舍不得走,便一个人留在此处吧!”
“诺哥哥,等等我!”想到要一个人留在这寂静空旷的地方,魏芷依吓得赶紧站起身来,在银白的月光下扶着山石小心地走下来,又紧走几步追上了轩辕诺不紧不慢的步伐。
“诺哥哥?”想到自己适才的话语或让轩辕诺感到不悦,她微偏着脑袋仔细察看他的脸色,可轩辕诺却目不斜视只顾走路,始终冷着脸一言不发。
静静的月夜,只听得见两人快步行走的声音。虽然不敢再多说话,但难得有机会与自己仰慕已久的诺哥哥如此长时间地并肩而行,魏芷依心中又喜又惶,心中所有对他的怨责与恼怒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怎么还跟着本王?守玉阁在那边!”轩辕诺突然停下脚步,用手指着两人身后一条岔道,淡淡地看着她。
魏芷依这才意识到两人已经来到了守玉阁和思玉阁必须分道的地方,而两人的侍女与侍从皆立在道上静候着。
虽不舍分离,可想到诺哥哥今夜已对自己说了比以往一整月加起来还要多的话,魏芷依心中还是欣喜异常。不想再惹他不高兴,她顺从地一屈膝行了个礼,微微甜笑道:“诺哥哥早些回房歇息吧!依依便不打扰了。”
轩辕诺面无表情地转身,迈步而去。只余魏芷依怔怔地站在原处,痴望着心上人决然离去的背影,一脸甜笑终渐渐化去,秀丽蛾眉不觉暗暗锁上愁思。
魏芷依刻意不去想起姐姐那句令人伤心的话语,也故意不把宫中的霍良人与诺哥哥联系起来。
虽知思玉阁的侍女永远都是那句:“王爷不在阁内!”可她每夜仍殷勤地来到思玉阁前,询问轩辕诺是否在阁中。得到否定答案后,她便时时怀着一份盼望,独自踱步来到王府后方那片山石间。
失望的时候总是大多数,但有时她也能循着那无奈而忧伤的铜哨子乐声,悄悄地来到山石下。
说不清为什么,只要一听那忧伤乐声,她便对诺哥哥充满了心疼与同情。为怕他过早将自己赶走,她从不敢主动上前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山石下,长久地听他吹奏着。
轩辕诺理不理会她,完全听凭当天的心情。
有时他会停下哨声,冷声问她一句:“出现这么久都不说一句话,这还是魏芷依么?”她便可以趁机笑脸迎上去,与冷着脸的他说几句话,甚至陪着他走回守玉阁与思玉阁分道的地方,这是她觉得最高兴的事。
但更多的时候,轩辕诺看似心情糟糕透顶。完全不理会她的出现,只自顾自地吹奏一番,又呆坐许久,才自顾自地起身离去。
她知道他不可能觉察不到她的存在,但他只把她当作有时会侍立在山石下的随从侍女般,熟视无睹。
尽管如此,魏芷依觉得自己如今多一个机会见到他,已是万分难得了。她又怎敢作出令他感到不悦的言行,让他以后都不愿再到此处吹铜哨子?
她只想多看他一眼,多与他说一句话,可又生怕惹他烦怒。如此复杂而纠结的心情,又有谁人能体会呢?
这一夜,魏芷依在府后山石处等了许久,始终不见想见之人,惟有失望而回。思来想去,她终是带着众婢女又来到了思玉阁前。
今日对她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她怎能不见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