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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减少。幸好这些事当年在虎狼谷就做过,现在已经驾轻就熟了,倒也做的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揭开刘郁的盖头,两人对视良久,方不凡才柔声道:“死者已矣,你也不要太过悲痛了,我想岳父大人在天有知也是不想看到你终日凄苦的。”
刘郁的眼泪再次滑落,却显得冷静不少:“瓦罐难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父亲平时就常常说他宁愿死于两军阵前,也绝不老死于床榻之间,现在他的心愿达成了。虽然有些早,可人总是要死的,不是么?”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把头埋在方不凡胸口失声痛哭。
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方不凡软语安慰就和天下间所有尽职的男人一样。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还是此刻,洛阳城外冷月孤星之下,一袭白衣的黄崖悄然凝立,目视天南。
现在你在做些什么,是否知道有个女人仍旧守着旧日的的誓言,从来不曾动摇过。我从不曾怀疑自己的坚持,更不屑方不凡的条件。只是你知道么?并非那些秘密珍贵到值得我禁锢一生,我只是希望有一天由你来解开这些束缚我的绳索。
今夜,对于许多人来说,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第165章()
战事仍在继续,只是一切还在掌握之中。昨日光州城内再次有军队大幅度调动,目标直指柳州庞勋。这只部队的组成人员为刚从成都赶回来的王宇所部五百铁军和玄清手下的江湖人士五百人,最后是赵忆丛的亲卫军三千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却是光州所有军队中最为强大的,即使正面对上庞勋的两万大军,也并非没有胜算。
庞勋归附南诏尚在花无颜进军中原之前,可是战事已经进行大半年了,南诏的攻势由盛而衰甚至露出了败相,这只部队却仍旧没有任何行动的迹象。只是就算整个世界都遗忘了这只部队,赵忆丛也绝对不会忽视卧榻旁边的猛虎,不动不叫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心里非常清楚花无颜如此安排的用意,其实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牢牢的牵制自己,不让光州军有什么动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果光州军加入这场战争,最好的打击敌人方式就是直接攻击南诏本土,断绝其与远征中原的大军联系。考虑到这些,为了稳重起见,花无颜在兵力并不充裕的情况下还是给石义足足留下十万大军。正常说来这已经足以保证自己后方的安定了,可即使这样花无颜仍旧不放心,又让庞勋在另一个方向虎视眈眈的牵制着光州。
只是计划再完美,也要有人完成才行。花无颜料不到石义会败的如此干脆,更料不到赵忆丛根本没有亲征。既然光州的主心骨仍然坐镇光州,那么让庞勋袭击光州的计划也无法实行了。不过花无颜还是不想动用这股力量,一方面觉得即使动用了也起不到什么效果,另一方面,有时候不动反而更有威胁。她想到的赵忆丛当然也想到了,因此消除这最后的威胁就是眼下的当务之急,被偷袭后方的事发生在花无颜身上已经够了,要是被人家同样来上这么一次,那可真就贻笑大方了。
别人能做的事情我绝绝对不自己动手去做,因为我相信,只有别人做不了的事情才值得我亲手去做。在这样的原则下,这次剿灭庞勋的战斗赵忆丛仍旧不打算亲自出征。在张蕴的强烈要求下,主帅的位置落在了她的身上。这次行动非常隐秘,主要是为了起到奇兵的效果,而且有行事稳重的玄青在一旁辅佐,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赵忆丛也乐得送个人情,让张蕴一血当年被到处追杀的大仇。
叮嘱一番后,张蕴的部队趁着夜色出发了。回到房中的时候刘晏早已在此等候。知道他有一个明显的习惯,事情不急迫的时候一般都是在白天出现,只有十分紧急的时候才会晚上拜访。
“是关于花无颜的消息?”赵忆丛关注的问。现在自己最关心的就是花无颜方面的事情,这事容不得有半点变化。见刘晏摇头顿时放心不少:“那是关于张全义或是李朔的消息?”
“这次大人恐怕猜不到了,这次是关于咱们那个皇上的消息。”
陡然听到是皇帝的消息,赵忆丛不由楞了一下。尽管名义上还是大唐的臣子,但是皇帝反而早被放在了最不重要的地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问道:“那就说说吧,咱们这位天子有什么消息值得我们的刘大人夜间来访。”
说起来此事倒真不小,大唐天子换人总不能算是一件小事。长安陷落之后,穆宗皇帝被仇士良胁持着逃到了魏州,托庇于方不凡的保护之下。在长安的时候权利就已经被剥离的七七八八,到了这里更是一丝不剩,完全成了应声虫。可即使这样仇士良还是不满意,最后还是悄悄把他鸩杀,换上年紧五岁的小太子就任皇位。
大权独揽,毫无顾忌之后,仇士良睚眦必报的个性再次发作。把目光又转向了当年曾挑拨神策军副使鱼志弘对付自己的平阳公主与萧妃,只是毕竟不能明目张胆的赐死两人,于是就想暗中加害。只是没想到的是执行的时候却出了意外,被刘晏收买的神策军高官所知,不但没有谋害两人反而带着她们逃出来了。
讲到这里,刘晏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才解释道:“我见大人好像对她们母女特别关注,因此给内应派发任务的时候特别提到此事,没想到他们自作主张做出这样的行动。不过我想了一下,这样的事对咱们并没什么坏处反而可以多了一些威胁仇士良的借口,因此知道后也没有阻止,已经派人在路上应,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来到这里。”
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很久的老人,猜出一些什么也不足为奇。赵忆丛并没说什么,反而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如何认识的萧妃,如何认识的平阳公主,如何事败,如何掏出来的慢慢在心头浮现。不管怎么说这对母女的出现都改变了很多事情,曾经被伤害过,曾经伤害过,过去的一切突然变的云谈风情。
只是就算可以原谅天下所有的人,也绝不包括仇士良这个名字。想想还真是可笑,说起来自己的人生倒像是一直被这个阉人所影响,若非一时年轻气盛答应帮助李云对付他,自己又怎会走上现在这条路。若非他害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自己的生活又怎会失去欢笑,成了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屠夫。
谁对谁错已经无关紧要,与这个阉人的宿命纠缠也到了解决的时候,这件事再也不想等待。多少手握重兵的节度使谈起改朝换代尚且战战兢兢,而仇士良手头不过在掌握几万神策军的同时有一群停话的朝官就敢如此狂妄,看来真是取死有道了。
第166章()
昨日的繁华之都今日已成汪洋。太和城积水三尺,无数房屋倒塌,水面漂浮着无数人和动物的尸体发出惊天恶臭。除了皇宫等少有的几处高地外,已无旱地可以立身。
曾经狂热无比的国民在缺乏食物又居无定所的情况下变得茫然无措,心中那股灭亡大唐实现强国梦想的火焰更是早已熄灭,此刻他们最大的梦想就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一场噩梦,醒来的时候依然会是从前那种安逸的生活,只可惜即使是梦这也是场无法醒来的梦。
更让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不但食物紧缺的情况出现,长期水浸之后瘟疫开始在人群中流行,每天都有大量的居民死去。最可怕的是大多数人仍旧只能挤在城内仅有的几处高地上,病者与健康者之间根本没有任何隔离,互相之间的传染使这场瘟疫无法遏制的扩大起来。
如果这样的情况继续发展,相信不用外面的光州军进攻,太和城自己就会成变成一座死城,城内的所有人都无法逃过这场浩劫。于是怀疑与不安的情绪在加剧,人们之间的目光变得不信任,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瘟疫的传染者,是可能带自己去地狱的恶魔。纠纷与争斗开始出现并且愈演愈烈,甚至发展到必须军队插手的地步,然而恐惧也是会传染的,居民的恐慌与歇斯底里又传染给了士兵,情况根本没有得到控制,反而士兵与居民之间的冲突也越发多了起来。
围城如果再有一个月,相信就算瘟疫不会要了所有人的命,这种直指人心的压力也足以让人发疯了。若不是还有花无颜这个曾带给南诏人无限信心的神话存在,恐怕所有的臣民都一致请求开门投降了。只是消息已经发出月余,这个救星却始终没有如人所愿的出现,那么她在做什么?
鹰愁岭,成都至南诏的第一道关口。两侧全是悬崖峭壁艰险自不待言,关键在于通向此处的道路只有一条,狭窄处只容三人通过,四人都觉得拥挤。这样的条件下人多根本不能称为优势,反而要时时防备两侧山上有伏兵偷袭。
面对此景南诏将帅不由深吸一口凉气。当初从此地经过的时候可没觉得有这么难呢。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王建任由自己从成都城外通过却不闻不问了。
只是再难也是必须要过去的,这是无法逃避的事情。在这种条件下一个出色的主帅应该保持冷静,不但不能露出一丝怯意反而要想法设法鼓舞士兵的斗志。花无颜无疑很符合这样的条件,对几个面有难色的大将冷哼一声道:“怎么,还没打就怕了么?鹰愁岭我们不是没走过,关内最多不过驻扎千人,难道只是这些人就能阻住我十万大军的去路?”
几员大将有些羞惭,薛长岭忙缓和气氛:“我想元帅误会几位将军的意思了,他们不是担心不能攻破此关,只是不知该如何减少伤亡,毕竟攻破这座关口之后前边还有四座等着,而且回到南诏还有强敌,不能在这里损耗太大。”有人解围,这几人连连点头称是:“我们正是这个意思啊,元帅。绝不能在这里就把兵力损失殆尽,一定要想个好办法才行。”
花无颜声音平和下来,点头道:“此事自不用说,我早有准备。”眼睛从面前几人脸上扫过:“敌人占据地利使我军人数上的优势无从发挥,因此只能采取精兵战术,我决定亲自率领辉煌军团攻城,你等在此驻扎防备成都方面的王建军前来堵截。”
辉煌军团,听到这个名字帐内众将精神不由一振。这只军团是花无颜亲手训练出来的精锐,各个身手不凡且纪律严明。东征西讨多年却从无败绩,平时很少动用,只会出现在决定性的战役中。这次既然由他们出手,那攻下此关绝对不在话下。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整个南诏军顿时信心爆棚,士气陡然上升,好像此刻已经打了胜仗一样。只是还是有人觉出了不对的味道。难道南诏军真的到了生死关头么,需要动用最后的筹码么,如果他们也失败了,那今后还有什么可以依仗?
别人能想到的事情花无颜又怎会想不到,若非形势所迫她是绝对不想动用这只队伍的。这只队伍已经不只是一只比较精锐的队伍那么简单,它已经犹如定海神针一般成了军中的信心源泉,只要他们仍在,部队即使士气如何低落也绝不会军心涣散。反之若他们失败则代表着这只部队已经再无一战之力,彻底成为败兵。
只是现在不管有诸多顾忌,这只部队却必须出手。如果任由普通部队进攻,那伤亡将会是一个不可想象的数字,带着一群伤亡惨重疲惫不堪的部队就算回到南诏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不过是让光州军在功劳簿上再添一笔罢了。
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由这是战斗力超凡的军团出马,有伤亡也已顾不得了。
鹰愁关城头,钱缪望着面前这条羊肠对与自己并肩而立的裴海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以我手头的兵力加上这么险要的位置完全可以让花无颜全军覆没,为何赵大人给我的命令却特意提到守不住没关系,只要削弱对方的力量即可呢。难道说他认为这样这样的条件下我还守不住这里么?”
“看来奇袭曲靖又巧取五关的成功让钱将军信心满满呢!”裴海微笑望着他,这让钱缪有些尴尬却还是请教道:“难道裴先生也认为我守不住么,请一定教我?”
裴海转头望着莽莽群山淡然道:“其实守住还是守不住都不重要的,关键在于即使你能守住,赵大人也会命你放他们过去。”静了一会指着远方问道:“你说,花无颜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实在有点让人捉摸不透,钱缪反而不敢轻易回答了,试探着问:“她不是南诏军的元帅么?”想了想又道:“对了,她还是南诏的公主。”
“只是这些么?”裴海好整以暇的问道。过了一会见钱缪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不由提醒道:“你觉得彻底毁灭一个人的希望所能采取的最好方式是什么?”
这次钱缪终于反应过来:“我明白了,赵大人这样做的目的是要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打败花无颜,从而摧毁南诏人的信心。因为花无颜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为南诏的胜利象征,如果连她都失败了,那么其他人自然也就兴不起反抗的念头了。”抬头望了裴海一眼又道:“先生的意思是赵大人不仅要打败南诏同时还要使南诏臣服于我们么?”
“为什么不可以呢?”裴海笑道:“如果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那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做?千万不要被已有的观念束缚自己,形势在发展,观念也要跟着发展才行。”
钱缪叹服:“赵大人思路有如青天白云毫无痕迹可循,而我等却如坐井观天之辈,其间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恐怕终我一生也无法赶上赵大人之万一了。”
“其实没有那么眼中,这不过是因为所处的地位不同,导致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尽相同罢了。”裴海微笑着安慰钱缪:“将军这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已,不必妄自菲保”怅然叹了口气又道:“有的时候看似相距千里,其实也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可惜大多数人最终没有迈出那几步罢了。”一指前方急速冲过来的南诏军笑道:“他们已经来了,现在你还认为一定守的住么?”
关前,身着玄衣的辉煌军团奔涌而来,三千人的队伍于急速奔跑中阵型丝毫不乱,甚至脚步落地的声音都是一样的整齐划一。钱缪面色一变,命令部队于城头戒备,战斗在下一刻打响。
第167章()
话说花无颜夺取大唐江山的计划被光州军突然出兵南诏打乱之后,只好不情愿的撤兵。然而进军时并没费力就夺取的五道险关回去时却成了无法逾越的天堑,可以说是一夫当道而万夫莫开。为了减少普通士兵的伤亡,以便回到南诏时对赵忆丛还有一战之力,花无颜终于决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攻击鹰愁关的任务交到了辉煌军团身上。
鹰愁关城头的钱缪见敌军接近,立刻命令全军准备,守关必备的火油巨石擂木统统摆上城头,只等敌人爬城时当头倾泻而下。钱缪一面命全军戒备准备迎敌一面观察敌军,却惊奇的发现面前这只部队根本没携带攻城器械,什么都没有靠什么攻城,难道他们打算飞上来么?
正自疑惑的时候,辉煌军团已经在距鹰愁关不足百米的地方停下脚步。紧接着从后面走出一排士兵对着前方开弓齐射。只是这些箭竟没有一支城下射到城头,更别说给光州军造成什么伤害了。手持盾牌本来准备避让的光州士兵见此不由大声嘲笑下边的辉煌军团:“嗨,没吃饱饭么,加把劲呀,大爷们受得起。”
下边的弓箭手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又是一轮齐射,方向仍然不是城头守军。这时钱缪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敌人这几轮射击的目的根本不是守军而是城墙。低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