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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知大人驾到,怠慢了大人还请怒罪。”
旁边看热闹的人听他这么一说,才明白这是节度使大人便装出巡呢,顿时大街上跪倒一大片。赵忆丛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转身好言叫众人起来,说了半天才把人都打发走。
苏映雪见他一个眼神就把店老板吓的哆嗦成一团,哼了一声道:“大人好大的官威呀!”表情明显很是不屑。知道跟她争辩是自寻苦恼,赵忆丛低喝道:“还不起来,这个鸟开个价,我要了。”
店老板哪还敢开价呀,一个劲的摆手:“大人喜欢拿去就是,小人孝敬也是应该的。”还没等赵忆丛回答,苏映雪已不耐烦的拿起鸟笼子道:“给一千两银子,快拿钱。”
直勾勾的盯着赵忆丛,就像他不掏钱立刻就不客气的意思。赵忆丛很不甘心,喏喏道:“这东西连一百两也不值,怎能。。。。。”见苏映雪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心中咯噔一声再也不敢往下说了,不过还是磨蹭着不肯交钱,其实他身上哪有一千两银子,就是一千个铜版也没有。
一直微笑着看他在身上摸来摸去的齐妙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从怀里掏出钱来递给老板笑道:“别难为他了,你见过哪个大人身上揣这么多钱的,我担保他连一百两都拿不出。”
促狭的一笑,苏映雪道:“你当我不知道么,我就是要让他难堪,看他还那么对待我父亲不了。现在该知道被人咄咄相逼并不好受了吧。”
不想在人前让赵忆丛受窘,齐妙拉着苏映雪走了。赵忆丛微笑着对还傻站着的老板道:“还苦着脸干什么,赚了钱应该高兴才是,交税的时候记得痛快点。”说完施施然的也跟着走了。店老板这才反映过来,帮把银票揣进怀里,心里暗自嘀咕,这年轻大人变起脸来还真够快的。
径直走到城外,随便找个所在坐下,苏映雪允自津津有味的逗着鸟说话。齐妙伸手要了过来,啪的打开了笼子,还没等苏映雪反映过来鹦鹉已经飞走了。
“你放走它干什么,我还没玩够呢。”苏映雪很是不满的责备着。齐妙平静的说道:“万物生灵皆有灵性,我们为了自己高兴而把它关在笼子里是很残忍的。”
见苏映雪嘟个嘴不说话,齐妙淡漠的一笑:“你还小,不懂自由的可贵。”这个如风般飘逸的女子内心里始终对自己强人所难的行为不能释然吧,她是不是从没真心的笑过呢?赵忆丛的心里突然有一点自责。
“说你是不是欺负齐姐姐了,她怎么一点也不开心?”苏映雪恨恨的说道。见赵忆丛有些内疚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欺负我爹我都能原谅你,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了姐姐,你死定了。”
赵忆丛那愧疚的表情一点不拉的被看在眼里,齐妙的心蓦的一疼,连忙道:“和他没关系的,他对我很好,你不要胡闹了。”
苏映雪哪里肯信,更加的不依不饶非要赵忆丛说个明白。怎么劝也不听,齐妙气的起身就向山上走去,谁也不理。赵忆丛猛的站起来追了上去,拉住了她。
转过头来的齐妙已是泪流满面,伤心欲决。赵忆丛道:“你这是怎么了,如果在我这里真的不开心,你可以走的,你知道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不利的举动。”
“傻瓜,你要死了你不知道么,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担心。”齐妙用力的锤打着赵忆丛的胸膛:“你不知道这样更让人难过么,为什么你就要死了呢。”
茫然的任她锤打着,赵忆丛的心突然一疼。山上的风好凉啊,为什么自己的眼睛突然不听使唤了呢。良久,抓住了她越来越无力的手,赵忆丛开始微笑:“你失败了,因为你爱上了我,你曾说过会努力抗拒这种念头的。”
齐妙也怔住了:“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轻轻搂住了她,赵忆丛平静的说道:“我想我是不能让你们失望的,我还没有放弃的权利。”山在旋转,天地也在旋转,齐妙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好象有什么力量正在和她抢夺一样。
“无聊,这都哪跟哪啊,他不是活的好好的么。”苏映雪很没意思的咕哝了一句转身走了。这时终于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在,齐妙触电一样挣脱,跑开了。
直到她们走出老远,赵忆丛才回过味来,苦恼的摇了摇头:“女人呢,记忆真的好差,而且总是同情心泛滥。”不过想起刚才齐妙连脖子都羞红的样子,尤其是那欲拒还迎的眼神还真是很有诱惑力呀。
好象生命中偶尔还是会有让人回味的东西的,这么说来上天其实待我不薄埃
第146章()
牢狱,历来是让人生厌的字眼,这两个字首先让人想到的就是暗无天日永无休止的折磨,之后就是那些贪婪而面目可憎的狱卒。无论从前你的身份如何高贵,到了这里依然要低下不可一世的头。否则这些狱卒有上百种方法让你无声无息的死去却不受追究。
当然了,并非没有方法可以在这里依然活的逍遥快活,只要你肯出钱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里体现的尤其明显。连鬼神都无法拒绝的诱惑又岂是这些血肉之躯的狱卒能够抵抗的。汉周勃曾感慨的说:“吾尝将百万军,安知狱吏之贵也!”
从被抓进大牢,裴海就已有了死的觉悟。此刻他再不明白为什么就真是傻子了。也因此他更加清楚自己绝对是有来无回了,既然庞庸已经撕破脸皮,那么即使知道了是错的,也会因为担心自己怀恨在心而置于死地,消除后患的。
可是进来之后的一系列经历又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住在通风良好的房间,一日三餐有专人供应,甚至比自己在家里吃的还要好,对待一个要死的人需要这么精心照料么?
连续几天之后,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裴海叫住了刚收拾完碗筷想要出去的狱卒:“这位大哥,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庞大人吩咐的么?”
狱卒横了他一眼道:“你还真能想象啊,他根本就没打算让你再出去,用的着这么麻烦么?”这么一说,裴海也觉得自己想的太天真了,脸上一红又问:“那这么好的待遇是为了什么呢?是我家人的嘱托么?”
“你想的美了,你还有什么家人呢?早被充做家奴了。”狱卒冷冷哼了一声,见裴海面如死灰,一付痛不欲生的样子担心他会寻了短见,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也别绝望,很快就会有转机了,家人团聚也不是不可能的。”说完也不等裴海问什么,径自走了出去。
在长沙自己根本就没什么亲旧,谁会帮自己说话呢?可是看听狱卒的语气并不像是在说谎,难道真的有人救自己么?那么会是谁呢?想着想着裴海更加的茫然了。
一晃进来已经将近半月,记得好象又是十五了。每当月圆之夜,母亲总会因为思念父亲而显得特别悲伤,所以自己和妹妹总是会陪着她,现在她怎么样了,能经受住这种巨大的打击么?堂堂的宰相之子,身陷囹圄,母亲妹子沦为奴仆,越想越恨,义愤填膺,裴海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苦闷欲狂。
可是该恨谁呢?恨赵忆丛么,不是他父亲就不会失败被杀,一家老小也不会沦落到这种田地。更恨庞庸如此的昏庸无能,轻信别人的挑拨。可是最恨的却是自己,为什么如此的无能,既不能帮助父亲更不能替他复仇,反而把好好一个家也搞散了。举头撞墙蓬蓬做响,额头血流如注却没有痛楚。枉自己心比天高,在赵忆丛面前却束手束脚连正面较量的机会都没有。
正自怨自艾之时,牢门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一行人停在了牢门前。是庞庸的一个重要幕僚丁牧,此人是个还有些正直感的文人,也许会帮自己说些好话吧,想到这里绝望的心泛起一丝希望。
见到这种场景似乎有些尴尬,特别是看到裴海期待的目光更觉得有点羞愧,丁牧躲开他的目光忙叫人帮他止血包扎。“裴将军受委屈了。”丁牧声音又低了不少:“只是人言可畏呀,庞大人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
听到前半句,裴海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看来还是有人知道自己的冤屈埃可是下一句话却把他刚兴起的那点生机重回了谷底。闷了半晌裴海道:“也就是说庞庸知道这事其实是别人挑拨的了。”
“是地,庞大人也考虑到这种可能性了。”丁牧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可是毕竟还不能确定,大人也怕你真的要造反,那样还真没人能治住你。”停了一下又道:“再说你现在声名在外已经超过了大人,这。。。。。”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理屈,再也说不下去了。
“知道了。”裴海恨恨的接了下去:“也就是说因为我声名在外,大人觉得有些控制不住我了,所以趁机把我这个威胁除去。就是没有这些流言,他也会容不下我的,只是时间的早与迟罢了,对吧?”说罢嘲讽的看着丁牧,心里实在气极。
“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吧。”丁牧尴尬的又说:“这也是匹夫无罪而怀壁其罪吧,错就错在裴将军你表现的太出色了。”
不,裴海打断了他:“不是错在我表现的出色,而是所投非人呢,今日落到如此地步全是我自己有眼无珠埃”顿了一下问道:“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丁先生到这里来应该是有事要办,总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丁牧犹豫了半天,一咬牙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说道:“这是大人替你写的认罪书,你在上面签字画押吧。”想了想又解释道:“其实你是否签字根本不会影响结局,反而会多受皮肉之苦。大人也不过是为了安抚那些敬佩大人的草民罢了。”
随便扫了一眼状子,也不过就是自己想图谋造反之类的字句而已,裴海嘲讽道:“这是标准的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埃也罢,我就满足了你们吧。”咬破手指在上面狠狠摁了下去。
递还给他忍不住说道:“我不过是先走一步罢了,你们如此自毁根基迟早要受到惩罚,我在九泉之下等着你们。”丁牧也不争辩,低头走了,听见他在小生嘱咐狱卒好生对待。
突然就想起了屈原,此刻裴海彻底明白了他沉江自尽时那种绝望,古往今来混淆黑白,含冤莫辩的人还少么?自己自诩博学却没有识人之明真是瞎了眼呢?一时间自责与愤懑充斥心田,裴海如发了失心疯一样狂笑起来。
只是这笑声很快就被几声更尖锐的惨叫打断了。发生了什么事?裴海不由止住笑声向外望去。顺着狭窄的通道,一行四五个人走了过来,领头的正是经常照看自己的狱卒。他身后一个人手上的刀还在滴血,不问可知刚才那几声惨叫是怎么回事了。
难道狱卒所说的会来救自己的就是这几个人么?怎么连一个也不认识。看这几个人神色从容淡定,显得胸有成竹,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渊停岳峙,随便一站就有一种大将气度的人身上,无疑他就是首领。
不等他说话,那人微笑着先说道:“想不到不久前还威风八面的裴将军突然之间就沦为阶下之囚了,人生的际遇还真是难预料啊,还记得我这个故人么?”他的神情非常平静,并没一丝嘲讽之意,反而明显的有些惋惜。
听他说到故人,再联系他前面的话,裴海蓦的想起一个人来。那人似乎已经猜到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眼睛一亮,点头道:“在下徐之诰,想来裴兄已经猜到了吧。”
见自己猜的没错,裴海精神一紧,充满戒备的望着他,旋又放松下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配做人家的敌人了。静了会儿,裴海平静地问道:“裴某见识短浅以致有今日之辱,徐将军费劲心思来到这里应该不是特意看我的笑话来的吧。”
“在下岂是落井下石之人呢。”徐之诰摇了摇头道:“你我虽然曾经对立但那也时是各为其主,事实上裴兄身负绝世之才,我是非常敬佩的,不仅是我,就是我家大人对你也是赞不绝口。此次前来正是我家大人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要救你离开此地的。”听到赵忆丛这三个字,裴海不由怒火中烧,高声道:“休想,即使我粉身碎骨也不受他的恩惠。”
等他告一段落了,徐之诰轻笑道:“裴兄即使喊破喉咙也是没人听见的,就不必白费力气了。至于你不想走,那可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说着示意身后的人动手。
想裴海那付身板如何是这些武人的对手,被人如老鹰捉小鸡一样拎了出去,嘴上也被塞的严严实实。走不多远,就见到地上横躺竖卧的三具尸体,正是丁牧等人。见他目中似有不忍,徐之诰冷笑道:“为虎做伥,黑白不分,哪有半点文人该有的节气,这种人死不足惜。”
再往前走,牢门口数十狱卒或酒气醺天的倒在地行或被人捆的如粽子一样随便仍在墙边,整个大牢的人竟无一人落网。到了院子里,正在四处逡巡的黑影见到他们出来迅速聚拢过来,人数竟有几十之众。
堂堂牢狱重地守卫竟如此松懈被人轻松劫走重囚,裴海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毕竟自己也曾是长沙的一员呢?突然间又想到赵忆丛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把自己带到光州去,究竟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欣赏自己么?
再次见到久违的天空,裴海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无论未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能够再次呼吸一次着自由地空气也足够了。等到上了马车见到最担心的老母亲和妹妹的时候,裴海激动地彻底无言了。
无论怎么说赵忆丛总算做了一件好事,有生之年能看到亲人全都安然无恙那就是最大的幸福,相对于已经失去的,现在拥有的永远最珍贵。
拔掉他口里塞着的布团,徐之诰微笑道:“这么久不见,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说,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们并无恶意了吧。”
马车缓缓向前开动,原本跟在身边的随从迅速散开,隐没于黑暗。裴海单腿跪在车厢的地板上,头深深埋在裴夫人的腿上哽咽着说道:“都是孩儿不孝,连累了母亲受苦。”那种发自内疚的愧疚是无法掩饰的。
“这并不是孩儿你的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们命里活该有此一劫呀。”裴夫人说话间把他拉了起来又道:“何况江家待我们有如上宾,并没有一点慢待之处,倒是孩子你这段瘦了不少。”说罢不胜唏嘘。
一直服侍在母亲身边的裴伊道:“当日我就劝大哥不要为庞庸效力,此人见小利而忘义,见大义而惜身。寡而无断,软弱多疑,绝非成大事者,可你就是不听。”
看了一眼徐之诰,裴海苦笑道:“妹妹的见识我一向是佩服的,我自己又何尝不知庞庸无能呢,可是报仇心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没想到今日反而落入仇人手里。”
哦,裴伊转头定定的望向一直默不做声的徐之诰,眼光不曾稍瞬,没有一般女子常见的羞怯之意,尤其是那双仿佛能够洞穿人心的眼睛竟让人不由自主的有些骇意。
直到看得徐之诰不自然的转过头去,裴伊才淡然问道:“这位将军可知赵大人为什么要费尽心力的救我们么?难道他就这么想让一个仇人为他效力,这么做他就不担心么?”
“这个嘛,我想我家大人自有他的用意。”徐之诰想了想又补充道:“再说裴将军人才难得,我家大人也很欣赏,至于是不是担心他曾是仇人,我想大人自有自己的道理。”
不再看他,裴伊转过头去,撩开帘子看车夫和守卫城门的士兵说着什么,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