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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得到过这样的待遇,尤其是现在一路流亡,昔日的朋友都变了脸色。
事实上对于是否要这么大场面的迎接苏家,光州内部也有不少议论。毕竟从赵忆丛入主光州以来还没以这种姿态迎接什么人呢?尤其是对于现在已经落魄了的苏家即使稍微表示欢迎也足以让他们满足了。可是赵忆丛对他们的非议只是微笑不语,既不解释,也不驳斥,弄的一个个长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直到刘晏忍不住站出来解释。说起来赵忆丛这是在效仿燕昭王千金买马骨的故事,以表示自己求才若渴的心态。燕昭王善待郭隗而得到了乐毅,赵忆丛善待苏家也正是为了得到更有才华与实力的人来投奔呢。一个苏家也许并不重要,可重要的是他毕竟是有着很大影响力的家族,可以说整个天下有多少双眼睛在等着看他们的遭遇呢。
直到被接进大厅,苏强忐忑不安的心才算彻底放松下来。自己所得到的待遇绝对是超乎想象的,益发坚定了他在光州安家的想法。
落座之后,赵忆丛微笑着说道:“我代表光州父老欢迎苏家的到来,希望这里能让你们满意并继续生活下去。”说到正事,苏强恢复了冷静,沉吟道:“能得到大人的欢迎,苏家荣幸之至。可是大人如此对待却让我颇为惶恐,生怕大人对我们的期望太大使我们难以承受。”
“苏老先生怕是担心我会对你们诸多要求吧?”赵忆丛见他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爽朗的问了出来。苏强的心事被揭破有些尴尬,竟与人勾心斗角了,这样直接了当的谈话方式反而让他有些不适应。
见他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苏映雪憋不住了。自打在光州见面,赵忆丛给她的感觉就是忽冷忽热,让人很不舒服,若不是有老爹在坐,早就质问他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他就是节度使了。这时说道:“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世上没有绝对的便宜事。明说了吧,我们现在虽然有打算在光州安家,可是也得考虑大人的要求是不是过分。”
哦,赵忆丛微笑着望着她,直到看的她说不下去才把视线转向苏强。见苏映雪说的这么不客气,苏强不由皱眉,暗自埋怨她不懂事。生怕赵忆丛生气了,破坏了现在和谐的场面,见他望向自己忙道:“小女不懂事,说话没分寸大人不要见怪。”
赵忆丛微微一笑道:“我与苏姑娘认识多年,很了解她的脾气秉性,怎会见怪。倒是苏先生说话总是欲言又止让人有些不舒服埃”
得,苏强暗叫倒霉,看来自己拿对付那些老家伙的方法应付他是不行了。一咬牙道:“是我的不对,其实我的想法也很简单,我们苏家可以为大人效力,但有几个要求。”
见赵忆丛脸色平静,没什么表现又道:“第一,除了正常的赋税外不能向苏家提出额外的要求,因为我们背井离乡家人众多,需要生存下去。”
看来自己要钱的名声传的很远呢,连苏家都知道了。其实也不奇怪,当时苏剑正在光州,那事传的沸沸扬扬,有耳朵的人都能知道。可是听到他说出的原因时赵忆丛差点笑出声来,自己名声有这么差么,连人家养家糊口的钱都不放过。不过一转念就更肯定了苏家现在的状况,看来离开成都的时候带出来的家当可是不多。想到这里笑道:“苏先生放心,我光州虽然不富裕,可也不在乎那么一点。若是先生手头不宽裕我反而会拨付一些安家费给你们。”
苏强老脸一红,知道自己的底细又被看穿了,可是又不得不提,否则他真要是哪天提出来要苏家贡献几十万两自己砸锅卖铁也凑不出埃面对这个年轻人总有一种别手别脚的感觉,苏强不由又加了几分小心,斟酌良久才提出第二个条件。“我们在成都之战和逃亡的路上损失惨重,家中成年男子已经不多,为了能够让苏家将来可以恢复过来,所以虽然我们苏家是支持大人的,可是出现在战场上和危险场合的人数最多只有五人,如果这五个人死了,那么我们将不再提供其他人手。”
苏家在这次战争中真的有这么大损失么,根据刘晏提供的线索苏家只是在守五关和成都决战的时候小有伤亡啊,就算逃亡的路上有仇家追杀也决不至于只能拿出五个人来。赵忆丛略一思索已认识到苏强并不想把宝全压在自己身上,他只是想解除目前的危机罢了。
沉吟了一会,对正有些紧张的注视着自己的苏强一笑道:“在答应你这个条件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苏家有这样的遭遇,根本原因是什么?”
我们所以弄的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究其根本还是陈敬宣太过昏庸无能,事前无备,事到临头又手足无措。苏强思索了一会儿认真答道。说到这里突然明白了赵忆丛问他这句话的目的,忙又道:“正因为他的无能才导致我们损失惨重无法全力为大人效力。”
微笑着摇了摇头,赵忆丛道:“你说的并不是心里话,其实你是担心我又是一个如陈敬宣这样的庸才,无法保护你们苏家的利益罢了。”
见他再次揭破了自己那点心理,苏强有些不知所措了,讷讷道:“那么大人你。。。。”却说不下去了。苏映雪见自己的老爹受窘,赵忆丛笑的那么可恶,气道:“就是这样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已经选择了一个笨蛋,可不想再选择一个笨蛋。想让我们相信你能带给我们好处,首先自己要让别人相信才行。”
“那么,如果我能让你们相信我有那个能力,你们又当如何?”赵忆丛好整以暇的问。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的齐妙一见他那付神色就知道他又在打坏主意,忙偷偷拉了一把苏映雪,可惜苏映雪全不领情,一甩袖子道:“如果你能做到让我们相信,那么我苏家全力替你效力。”
啪,赵忆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高声道:“我想要的就是这句话,只是你能代表苏家么?”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苏强还是被赵忆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办法说别的了,只好表示这句话可以代表苏家的意志。
赵忆丛负手在苏映雪面前转了两圈道:“那么你觉得我如果能重新夺回成都,使你们重归家园算不算是一种很好的证明呢。”苏映雪被他这付态度撩拨的火气不小又发作不出来,只好气鼓鼓的说:“如果你真能做到,那当然算是好的证明。”
慢慢的举起手来,赵忆丛道:“那我们就击掌为誓,重夺成都之日就是你们苏家彻底效忠之时。”啪的对了一下掌,赵忆丛吩咐摆宴招待客人。
那一声击掌却苏映雪一下子想起了从前,刚才以为他已经变了,可现在才发现其实他一直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也许他的态度只是因为再见到自己并不像自己见到他那么在意吧,可能自己不过是他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罢了。心中突然有点苦涩,直到齐妙过来拉她,两个人才窃窃私语着向门外走去。
第145章()
长沙,夏代属古三苗之地。到商、周之时,虽然三苗国消失了,但三苗的后裔仍然在这片土地上生息繁衍。秦朝起这里被纳入了中国统一的政治版图,是三十六郡之一。
在三国时期隶属荆州,历来驻扎重兵以控制洞庭湖以南的局势。时至唐末北方一片大乱,而南方却相对安定并无重大战事出现。虽然在现任节度使庞庸的治理下长沙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但其战略价值并没减少,这也是赵忆丛图谋长沙的一大主因。
第一次进攻长沙由于没有预料到裴海的出现,以及时间紧迫的原因光州军无功而返,但不代表光州众人就此放弃了此地。事实上虽然自此以后没在军事上采取什么行动,但背地里的活动却一直没有停止。
在赵忆丛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毫无弱点的人,裴海自然也不会例外。而他最大的弱点就是所托非人,庞庸并非有胸襟的名主。因此针对他们的反间之计早已展开了。
击退光州军之后,裴海自然声明雀起,取得下层士兵的拥戴不是问题,而且可能很多不满庞庸不思进取作风的世家也会有所心动。功高震主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即使强如李朔也不能从容面对。赵忆丛对此是深有体会,虽然裴海的功绩不如自己,可是庞庸却更不能和李朔相比。
面对自己手下所受到的赞誉,庞庸难道真的能忍住嫉妒与猜忌之心么?答案当然是不能,与裴海产生隔膜是不可避免的事,赵忆丛所要做的就是再替他们加上一点火而已。
得到指示的刘晏很早就开始了不露痕迹的挑拨。首先在军营和街市上大肆渲染裴海的功绩,使他不知不觉间就成了众人话题的中心,反而忽略了实质上的节度使庞庸。这些话传来传去自然就变了味道,而到了有心人的耳里意义可就不大一样了。
其次是不惜代价的收买小军官四处拉拢人支持裴海掌握军权,以至于军营里每日里也是议论纷纷,人心如草。如果说一些上面的渲染还只是一些表面的东西,那成帮结派谋夺大权可就是实质上的行动了,即使庞庸还想忍也是忍不了的。
事情做到这个地步还是没有结束,最后刘晏又收买了几家在长沙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世家去庞庸的耳边吹风。无外乎裴海有居功自傲之心,可能图谋不轨请他早做防范之类的话。
虽然不够直接,却已足够把庞庸那本就不多的理智彻底吹散了。于是正当大街小巷盛传裴海大名的时候,毫无防备的他已经被扔进了大牢,至于其家人则在某一世家的要求下被庞庸赐给他当家奴了。
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远超过赵忆丛的预料,本以为起码要两个月才见成效,没想到才将近一个月裴海就被下了大狱。很少见他如此喜形于色,刘晏颇为诧异的看着他连连搓手很是不解。
半晌才平静下来,微笑着对刘晏说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和平时有很大的不同吧。”不待他回答又接着说道:“还记得曹操倒履迎许攸的典故么?裴海对我的价值要比许攸更大。”
“虽然裴海很有才华,但并不在大人之上,而且由于他认为大人是其杀父凶手,其实是很难真心归降的。不知道为什么大人要对这样一个对我们并无实际意义的人如此爱护,不但不许趁其下狱的时机暗中杀害反而要买通人员给予保护并把他的家人接到光州呢?”刘晏皱着眉头问道,显然心里很费思量。
“恩,确实很难归附。”赵忆丛凝重的点了点头,又道:“可是我就要不久于人世了,他又能恨谁呢?”叹了口气又道:“如果我还在,那么他确实不能对我们有根本的影响,可是我不在了,他就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要知道此人军事上的才华绝不在我之下呀!”
不知为什么,所有人见到赵忆丛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总是突然会忘记他快要死了这件事,可能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这个人其实是无所不能的,没什么困难是他解决不了的关系吧。听到他再次说起死字,刘晏心中莫名的一酸,有些激动的说道:“你不会就这么死了的,我相信事情一定会有转机。”
“难道是孙神医有下落了?”赵忆丛心中一动。刘晏黯然摇了摇头。“哦,算了。天要灭我,强求无益,你也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抬起头,有些激动的望着他,刘晏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觉得你是在自欺欺人,事实上并不是天要灭你,而是你自己放弃了希望,你根本没做过任何努力。”说到这里就再也停不下去了,刘晏低沉着语气又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有很多的伤心事,想要借死亡来解脱自己,可是这样做是不是一种极大的自私呢?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不是没有希望,而是给了别人希望然后再狠狠的毁灭它。虽然你好象在尽力的安排后事,又是招纳苏家又是收服裴海的,可你应该知道这些人根本无法替代你的作用,失去了你,所有人的梦想注定会毁灭,你真的忍心么?”
见赵忆丛似乎被他这么激烈的惊呆了又放缓语气忧伤的说道:“这个世界上伤心的人绝对不只你一个,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我懂,我也曾感到绝望,认为这个世界将不再有属于我的快乐,可是我们都错了,事实上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有很大的惊喜等着我们,我也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对还有你放不下的东西,所以请不要放弃自己,好么?”
这些话不是在最关心自己的阳城嘴里说出来的,不是在最为自己担忧的女人们嘴里的,反而是在看着最冷漠无情的刘晏嘴里说出来的,这带给赵忆丛的震撼是空前的,他没想到沉郁如刘晏心里竟蕴藏着这么多的心酸与苦楚。
良久,赵忆丛苦笑了一下:“何时你能不这么冷静呢,我好象没有任何心事能够瞒过你吧,你有着天生灵敏的嗅觉埃”
丝毫不以他打趣的语气为忤,刘晏反而放下心来,既然他这么说那么也许就是想开了吧。深深吸了一口气,赵忆丛惆怅的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我的生命中并非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东西了,可能确实是我太懦弱了吧,我答应你绝对不自我放弃好了吧。”
“真的。”刘晏激动的抬起头。哎,赵忆丛叹了口气又道:“可是努力不代表就能成功的,这点我们都要有心理准备。生固可喜,但无亦佳呀!”
刚刚升起来的喜悦又消失了,刘晏哭丧着脸,不知说什么才好。赵忆丛微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好了,别想这些没用的,该办正事了,立刻通知徐之诰在回来的路上把事顺便办了,我要看着裴海和他一起回来。”
谁说世界上没有自己留恋的东西,这不就是么?阳光下两张美丽的脸笑的正是灿烂。闲极无聊街上闲逛正好遇见了苏映雪和齐妙。不知道说些什么如此的开心,笑得如此放肆,如此旁若无人,大概只有苏映雪这样心如天空般纯净的人才会这样笑吧,而自己早不知道自己哪个笑是真的哪个笑又是假的了。
“发什么呆呀,还不快过来。”苏映雪离的尚远就发现了他。讪讪的走过去,原来她们两个正在逗一只红毛鹦鹉说话。
“坏蛋,坏蛋。”刚一接近,那鹦鹉就蹦蹦跳跳的叫起来。摸了摸鼻子,赵忆丛窘道:“是在说我么?”苏映雪瞥了他一眼道:“难道说的不对么?”把手伸进笼子里爱抚的摸了两下。
那鹦鹉似乎很是受用,不但不闪避反而贴了上去嚷着:“美女,美女。”见苏映雪一付爱不释手的样子,旁边的齐妙也露出微笑,赵忆丛问道:“想要么?”
齐妙似乎呆了一下,异样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旁边的苏映雪则早已不耐烦的招呼店老板了。其实自她们停在自己门前,店老板的眼睛就有些发直了,这样的美女见到的机会可是不多,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齐妙是节度使府里的人。府里住着这么多美女,赵忆丛又没有刻意掩饰,早就被外面的人了解了,以至有人说节度使大人年少风流,府里娇妻美妾如云。
这些话赵忆丛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有一点不满的意思,反而很有些自得。自己虽身在南荒,可是身边的美女却不比任何人少,身为男人还是很有一点成就感的。
见老板慢慢踱了过来,赵忆丛道:“有客人过来怎么不出来招呼,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么?”哪知道他一皱眉不要紧,那老板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小的不知大人驾到,怠慢了大人还请怒罪。”
旁边看热闹的人听他这么一说,才明白这是节度使大人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