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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有的什么都能给你。”脸色一变又接着道:“除了那一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张蕴脸色顿时黯淡了,挣开他的手在椅子上一坐气呼呼的不说话了。张全义又叹了口气:“女儿一大就不听话了,贤侄不要见笑。”赵忆丛还能说些什么,难道还要替张蕴说上几句好话么,毕竟那是人家的家事,一笑道:“张小姐她秀外慧中是个了不起的女子,伯父应该高兴才是。”
爱怜的打量着闷闷不乐的张蕴,张全义微笑道:“可惜我就一个女儿,否则一定要和你结亲。”见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实在猜不出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赵忆丛也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答着。
两人又各怀心事的聊了一会,张全义最终也没说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说:“赵大人此次回京必然会有迁升日后前途无量,以后两家还要精诚合作,不要忘了今日的情分。”赵忆丛喏喏答应而已。
路上,徐之诰看他有些闷闷不乐,不由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因为他今日情急之下出手救了张全义打乱了计划。“你多心了,现在张全义死了才是打乱了我的计划。天下失去了平衡,谁还能对抗李朔呢?”赵忆丛微笑着说。其实他是一直再想张全义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要说什么,看那样子好象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清晨时分,朝阳沿着自己千载不变的轨迹再次升起。早早就收拾好行装准备回长安的赵忆丛等人吃完在幽州的最后一顿早饭,在张嘉的笑脸相送下走出了城门。
绿树成行排列在宽阔的大路两旁,不觉间已走出了好几里路,幽州城已被远远的甩在身后。路边的小树林里走出一个单薄的人离着还有一段距离就很开心的喊着:“是赵大人么,我等你很久了。”打量了她一下,明显是女扮男装,可能只是为了方便也没怎么仔细装扮。
赵忆丛奇怪的问:“你是什么人,特意等我有什么事?”可能看出来她并没什么武功,徐之诰勒马又退了回去。那人忙急喳喳的说道:“我是我家小姐的贴身侍女,她让我来问你那天晚上她和你说的话你到底同意不同意。”语气急促,显得有些紧张,可能并没见过什么生人。不过还是听明白了,原来是张蕴逃走的事,看来昨天的试探再次失败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见这小女子有些害羞,想要仔细看自己却又有点不敢直视的娇怯样子,心情大好,又拿出了长安的无赖样,语带调戏的说道:“你家小姐是谁呀,有你漂亮么?我认识的小姐太多,还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那女子脸顿时沉了下去,看来虽然是个丫鬟也很受宠,平时没人敢这样说话,但还是勉强说道:“我家小姐就是张蕴。她让我告诉你她可能很快就要逃走,让你有个准备。”说完心里还一个劲的埋怨小姐怎么认识这么个好色的人,那笑眯眯的样子真可恶,像个无赖一样。见她这样赵忆丛更乐了,说:“那你家小姐出门会带着你吗?告诉她一定要带你一起来。”这下那女子彻底无语了,二话不说的转头就走。
见他今天心情不错,李承义拍马跑到身边,低声说道:“大哥你可真逗,比我师傅强多了。他整个一个泥菩萨,整天就一个模样。”徐之诰冲他一瞪眼,急忙缩了回去。
有些人就是喜欢在路上的感觉,离开了起点却还没到终点,未来充满了未知数。少了许多身临其境的烦恼,因为在路上的人起码暂时脱离了本身的环境,少了不少压力。
看着蔚蓝的天空下那苍翠的树,五颜六色的花,赵忆丛深吸了一口气,高声道:“我们没什么要紧事不必急着赶路,顺便欣赏一下沿途的风光吧,这样轻松的时候可是不多。”众人轰然答应,如此行路,确实是件快意的事情。
第一天,走了不到百里就休息了。
第81章()
夜色渐迷离,白日的嘈杂也已消散,惟有初夏的宁静的风吹拂着庭院的折柳。
负手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一点点升起的明月,心境又变的虚无起来。徐之诰慢慢走近,也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半晌觉得无味对赵忆丛道:“你倒是挺惬意的,我最近几天连都觉都睡不好了。”回头看了他一眼,赵忆丛没有说话,等着他说下去。“那天出手救张蕴的人叫叶惊天。他是断玉门的大弟子,武功已经直逼门长,我估计在他面前我连二十回合都坚持不祝”
“你说的那个断玉门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他们有多强大的势力?”赵忆丛直接打断他。徐之诰神情忧虑的说道:“断玉门是武林属一属二的大门派,手下掌握着大量的人力财力。客栈、镖行、商铺不计其数。他们可以做到很多张全义做不到或不能出面做的事情。”
看来也和太平道的性质差不多,唯一的区别也就是一个有明确的宗教信仰而另一个没有。小势力依附大势力更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在这样一个乱世,每个组织都需要一个强大的后盾去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侵犯,或者是为了将来自己的发展做出预先的投资。赵忆丛笑了笑又问:“你睡不着觉就是因为这个么,虽然断玉门这样的武林大派依附了张全义,可好象目前对咱们并没什么关系,毕竟这种武林大家不可能依靠咱们这样没实力的小人物。”
赞同的点点头,徐之诰说道:“确实如此,断玉门依附张全义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咱们羡慕也没用。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顿了一下又关注的看着他说道:“张全义被刺也给我提了一个醒,你也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危了。要知道此刻你已经是名声在外,而且得罪了不少的人。可你的防备和张全义比起来简直比没有强不了多少,如果我和秋姑娘在还能好点,可是一天中大半时间你都是独自一人。我们一天天辛苦的算计着未来,如果哪天你被害了,这一切努力不全白费了吗?每想到这些我害怕的冷汗直冒,这种情况绝对不能继续下去了。”
想想自己现在的情况还真是这样,赵忆丛点头道:“确实也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不只是我的安全,还有阳城、刘晏等人都需要保护起来了。”见他同意自己的看法,徐之诰说道:“现在咱们的人手还算充裕,我打算建立一只亲卫队,负责你的安全。”犹豫了一下,又有些为难的说道:“要说咱们这些人中,素质比较出众的就是太平道的人,可是刘晏专门找到我说最好你的亲兵里面不要有太平道的人手。”
怔了一下,赵忆丛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徐之诰想了很久道:“刘晏是个谨慎的人,既然他这样说就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觉得应该按他说的办,毕竟稳重一点是没坏处的。”
内部的怀疑与猜测永远是一个组织的最大的敌人,可是刘晏对太平道动机的怀疑目前却是难以改变的,何况不只是他,有些时候就连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
又是二十余日,彻底步入了夏天。一路之上是树木翠绿,花草繁盛。走到一处大山前,只有一条羊肠小路绕山而过。钟传赶上来告诉赵忆丛,他的一个远房兄弟钟奇就在这里占山为王,手下有千人之众。又小心翼翼的说道:“自从我去淮西当兵就再也没见过到过,我想趁着这机会去见见他,顺便看看能不能把他拉来为大人效力。
见他这么小心谨慎的和自己说话,赵忆丛不由笑了:“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们今日就在这里驻扎,你去见见他吧。”钟传点头答应,叫了几个太平道的高手一起走了。赵忆丛也不多说什么,他此举显然是为了避免怀疑。自从在栎阳被折服,他的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再也不那么骄横目中无人了。
命令传达下去,立刻有人搭起帐篷请他们进去休息。不一会热水、点心就送了上来,山贼当惯了确实对野外生活很有心得。
夏天的日照时间虽然很长,但也渐渐的昏暗了下来,只剩下婆娑的树影闪动着夕阳的余晖。
静静享受着山谷吹来的风,遥望远山,雄壮巍峨。突然发现只要是山,就有着山的气魄,不管是高还是矮。不知道哪一天才能站在山顶俯瞰众生,回首前尘。
夜深沉,星星布满了整个天空。一望无际的星河目力无法穷尽,宇宙的深邃人们无法衡量,而人如同一粒尘埃般微不足道。
突然想到也许自己苦苦追寻的东西在这宇宙苍穹之下可能是件很可笑的事情。就像朝菌不知晦宿,蝼蛄不知春秋,人永远有太多无法明了的东西。
一直陪在身侧的徐之诰警醒的看着身后不远处的树林说:“有人过来了,可能是钟传他们。”听了听又说:“应该是多了两个人。”
回头望去,钟传一群人之外果然多了两个人,向他一竖大指迎了过去。离老远就看见钟传满脸兴奋,似乎都快发光了,一看就知道事情办的很顺利。身后跟着一个面色阴沉的大汉,形态上与钟传差不多。
走过来后,钟传忙不迭的介绍钟奇给众人认识。看着脸上没有一丝情感和僵尸差不多的钟奇,赵忆丛怎么也看不出他哪里高兴了。问钟传是不是强迫他来的,看起来他并不情愿呢。
钟传会意,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笑道:“大人不必介意,他的脸哭笑都是一个样,小时候看到这张脸就没人敢欺负他。”钟奇向前施礼道:“大人我是自愿过来投奔。”赵忆丛点点头,笑着让他坐下又详细的询问了山寨的情况。
相比他的兄长,钟奇的山寨确实算是有些规模。尤其是他说话简洁明了,非常严谨。这点让赵忆丛非常欣赏,静静听他说完后,道:“这些人确实对我很有用处,可是现在带你们一起去长安的话太扎眼,我看只挑选一百名身手敏捷强壮的人就可以了。其余的也要改掉山贼的习气,努力训练成一只有纪律的部队,这就是钟奇你的责任了。”
钟奇一一答应下来。赵忆丛又道:“那我们不如去山寨里休息,这里的晚上山风很凉。”钟奇的眼中有了感动,因为这是信任。
山中与钟奇接触多了,更能感受到他的严谨。不说山上的布局与安排,就连前面走过的一眼可知的几个人,也要数过才告诉你。这种作风简直就是自己贴身护卫最好的人选了,有这么严谨的人保护自己,就算武功弱些也令人放心。
站在山颠,俯瞰苍茫的大地,人们总是会心潮澎湃的。如果有一天站在高处你会发现,无论哪个方向,风都会迎面吹来。强者的命运从来没有坦途,他需要永远的战斗下去。
第82章()
在一个盛夏的黄昏,一行人回到了长安。再次回到这里后惊奇的发现有了一丝亲切感,看来即使你再讨厌的事物,久了也会习惯。而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再次把这里当成家了。
一进长安,李承义就飞奔回府报信,其他人缓缓而行跟在身后。徐之诰感慨地说道:“不知道阳城、刘晏他们过的怎么样,这么久没见还真有点想这两个家伙。”赵忆丛看着路边忙碌的行人道:“只恨乱世的烽火扰乱了人的生活,否则在一起比邻而居观花品酒也是一大乐事。”静了一下似有所思的又说道:“不过人是很难捉摸的,到那时可能又抱怨生活太平淡,想要一种刺激的生活了,其实人们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闲谈间已经到了门口,看着门口站着的人不禁有点惊讶,李青、于寒怎么也在。一时间不知该喜还是忧。于寒看到他的表情,袖子一甩“哼”了一声就往回走。李青急忙拉住她,于寒挣了几下,愤怒的说:“没看见人家不欢迎咱们么?还赖着不走,等着赶呢?”
虽然有些头痛,赵忆丛还是满脸堆笑的急忙迎上去:“我可冤枉死了,我是太高兴了,还不许我表示一下激动的心情了。”于寒情绪立刻好转又觉得自己刚才是有点不讲道理,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于她,自己不但骂不得就连说话都小心的很。见场面有些尴尬,李青拉着于寒的手说道:“也不能怪她这样,这些天见不到你她很想你,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又冷冰冰的,换谁都会不舒服。”赵忆丛笑道:“那你怎么就没那样呢?”李青白了一他眼,道:“我和她能一样吗?”
赵忆丛收敛笑容道:“确实不一样,你有侯海涛。”提到这个名字,李青的脸色立刻不好看了:“他又把你的功劳抢走了,我都替他感到羞愧。”没想到他想到那里去了,赵忆丛一笑道:“谈不到抢这么严重,这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顿了一下又道:“我们还是进去吧,怎么到家了,还不放我进去。”对阳城、刘晏笑道:“二位一向可好啊,这么深沉呢?”阳城摆出一付无奈的样子:“不是不想说,也得有机会才行。”
走了大厅才有时间详细了解自己离开这段日子的情况。没什么大事,不外乎仇士良又陷害了几个人,控制了几个职位而已。听完赵忆丛的经历,特别是听到钟奇加入,众人才开心起来,阳城更是有些奇怪他脸上的肌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见刘晏始终无语,赵忆丛笑着问:“关于不平楼的事调查的不顺利是吗?”刘晏尴尬的说:“简直是毫无进展,除了知道这是一个刺客组织,聚集了大批以暗杀为职业的高手,就没有任何收获了。”
那么强大的刺客组织一定是非常严密的,没有结果也很正常,嘱咐他不用心急又问起最近朝中可有关于自己这些人的传闻。提到这些,刘晏来了精神:“有很多,自你平定田悦之后朝野上下就开始讨论该怎么封赏。那么大的功劳赏是一定的,可赏什么就是难题了。一品职位寥寥无几,都是仇士良新安置上的心腹,不可能换你上去。外封吧,本来魏博节度使这个职位应该给你的,可是仇士良显然是不相信咱们。听说现在那些朝中大臣甚至宰相都人人自危怕你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每天都跑去仇府游说把你外放到别的地方去。”
“哦,那可曾听说会是哪里”?赵忆丛关切的问。刘晏有气无力的说道:“经治州节度使。”见他不太明白,又解释道:“节度使就是名义上好听,其实连个中原的县令都比不上。那里城市残破狭小,民生凋敝,死气沉沉,本身就是个发配犯人的地方。他们这是明升暗降,用的着的时候再把你提出来,用不着的时候就把你放在那里。那就是个没人管的大监狱,地方上官府有名无识,控制权掌握在地方豪强手里。加上大半个经治州都是对汉人怀有很深敌意的南疆各族,不论你想干什么都会束手束脚,很难成功。”
原来是为这些犯愁啊,赵忆丛傲然道:“如果我需要别人给我创造出条件才能得到发展,那不是太无能了么?要知道我一向喜欢自己去开路走的,我要的只是一个名分,一个可以拥有军队任命所属官吏的名分而已。”顿了一下,又道:“当年黄巢不也是从岭南起兵,最后席卷整个中原攻陷长安的吗?难道我们连那种草莽之人都不如?”一翻话又提起了众人的斗志,对于可能的南荒之行充满了信心。事实上在座的所有人不都是靠着这种信心走到现在的么,除了信心,他们又拥有什么呢?
和李青闲谈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顾道人出去巡游,可能要几年才能来。两人在家觉得无聊,商量了一下就来找自己了。赵忆丛连连点头道:“你们两个独自在家里确实不安全,这时能想到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太高兴了。”说的两个女人心花怒放。
长安城北,乱葬岗上。清晨的薄雾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