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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山一边叫着如何使得,一边上前拉扯李茂,同时叫人过来劝阻。
吴月娘和李清照都知道秦桧罪有应得,该打,但是再让李茂打下去,秦桧肯定小命就没了。
弄出人命案子对李茂没有半点好处,二女互相看了看,也走过去拉扯劝阻。
李茂对秦桧可谓新仇旧恨,如果不是秦桧的原因,他和王嫱不至于闹到如今这一步。
而且秦桧两次独自逃跑,让王嫱立场摇摆不定,险些让西门庆把他置于死地。
与此同时看见秦桧就忍不住会想起被莫须有冤死的岳飞,真想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厮给结果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把秦桧打个半死的时候,吴月娘和李清照都过来劝阻。
除了王仲山之外,他的胳膊一阵剧痛传来,却是那个和李清照有三四分相似的少女,竟然张嘴咬住了他的胳膊,几乎咬出了血来。
“大郎,消消气,今天咱们过来是探亲,弄出人命不好收场啊!”
武大郎窜过来把李茂拽起来,得了空的秦桧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捂着流血的鼻子,双眼流露着惊恐神色。
王仲山云遮雾罩的看着外甥女婿,再看看自家女婿,不知道这两位有什么仇怨,但肯定之前就认识。
看着惨兮兮的秦桧,对李茂心生不满,觉得再有仇怨嫌隙也不该动手,这不是有辱斯文吗!
李茂脖子粗脸红,稍微冷静下来也知道不能真的把秦桧杀了,即便是杀也得好好谋划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他抬手点指秦桧,“秦桧,你还有脸活着?怎么不撒泼尿把自己淹死算了。”
秦桧此时也看到了吴月娘,不由得满面愧色,连连作揖道:“凌云,我实在是无有脸面,清河县的事情非我本意,还望凌云原谅则个”
打不起来了,李茂怒斥秦桧,秦桧虽然嘴上道歉但骨子里唾面自干,脸皮厚的程度无人能敌。
在两个人的言语中,旁人也多少听出了二人为何一见面就打了起来。
王仲山听明白了,敢情这一圈都是亲戚,李清照是亲外甥女,吴月娘则是叔父王琪之女的小娘,二女还同时被皇帝赐婚给了新科状元李茂为平妻。
李茂也没想到,秦桧没有和吴月娘结成连理成为夫妻,反而在考中进士的时候和王仲山的女儿成了两口子。
他这是拐着弯和秦桧成了连桥连襟,有秦桧这么个妹夫,真是晦气。
再看看秦桧的妻子王氏,据说这个女人阴狠毒辣的心肠比秦桧还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王仲山理顺了其中的关系,依仗着自己是长辈,强行弹压让李茂和秦桧不要再打了,随后让妻子黄氏准备饭菜。
今天正好是秦桧带女儿王瑗回门结束的日子,和李茂赶在了一起,那就一块伺候吧!
李茂本想拂袖而去,但是看着李清照和吴月娘,又有点于心不忍。
他痛恨秦桧,但王仲山毕竟是二女的舅舅,就这么走了,二女的脸面往哪放?
只好耐着性子,违心让武大郎带人把礼物搬下来。
黄氏听说要给李茂等人准备饭菜,原本心里老大的不情愿,但是看到武大郎等人搬下车来的礼物十分贵重,还有满满一车的铜钱,态度顿时来了一个大转弯。
同时心里埋怨王仲山,瞧瞧外甥女选的女婿,再看看自家女婿,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家女儿真是瞎了眼。
第二零六章李清照的幽怨()
王仲山也没想到李茂出手如此豪阔,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财货礼物被搬进院子里放好,他对李茂刚才的怒气一下子削减了九成九。
李茂的气儿还没消呢!
被王仲山请进房内,把秦桧干的那些龌龊事儿一五一十的讲述一遍。
被扒了皮儿的秦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愧的背着脸不敢看李茂和王仲山等人。
“凌云,会之生性胆子小,遇到贼匪难免心生惊惧,也算情有可原,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如今大家成了姻亲,再动手厮打难免让外人笑话,听舅父一句劝,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王仲山也对女儿选的女婿心生不满,但女儿都嫁给了秦桧,总得帮秦桧转圜一二。
李茂斜眼看了看秦桧,刚才气不过动了手,他觉得有点鲁莽。
对付秦桧这种人,只让秦桧受一些皮肉之苦太便宜了。
即便不杀秦桧,也得一辈子把秦桧踩在脚底下,让其永世不得翻身,那岂不是更有成就感?
有王仲山说和,李茂又改变了针对秦桧的策略,秦桧又被王仲山拉过来给李茂和吴月娘赔罪。
表面上总算过得去,把亲戚关系给落实了。
这顿回门饭大家吃的非常别扭和尴尬,好在秦桧有自知之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借身体不适和王瑗离席,宴席上的气氛总算好了些。
李茂不待见秦桧和王瑗,但对王仲山礼敬有加。
一来是看李清照和吴月娘这方面,二来是看曾经在神宗朝担任宰相的王珪面上。
毕竟是传说中四相簪花的人物之一,他来之前就想过帮王珪恢复谥号。
王仲山听李茂说有能力恢复父亲的谥号,对李茂又高看了一眼,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
因为父亲王珪的谥号被剥夺,导致他们兄弟几人郁郁不得志,如果王珪的谥号和追封恢复,他们兄弟几个也有希望官复原职啊!
李茂说话算话,过后没几天果然走动蔡京的关系,恢复了王珪的谥号和追封。
王仲山几兄弟也得到启用官复原职,但是李茂绝不会想到,在历史上,这王仲山和秦桧一对翁婿乃是一路货色,后来兄弟几人都投降了金朝,为人所不齿。
从王仲山的家里出来,上车的时候李茂嘶嘶抽了一口凉气,这才发现衣袖上被染红了一块。
挽起袖子一看,手臂竟然被王瑗给咬破了。
李清照和吴月娘看到李茂受伤,有心上前看一看,但二女同时迈步又同时止步,场面顿时有点小尴尬。
李茂看着手臂上的牙印,放下衣袖道:“牙尖嘴利,果然名不虚传啊!”
李茂记得秦桧的夫人有个长舌妇的绰号,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很有泼妇的潜质。
“瑗瑗的确喜欢咬人,我小的时候也被她咬过,还留了一个疤呢!”
李清照伸出春葱般的手指,无名指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李茂暗忖这表姐妹的感情看来从小就不好,难怪日后秦桧夫妇发达的时候,李清照却沦落江湖漂泊,离婚摊了官司也没有去找秦桧和王瑗帮忙。
除了不耻秦桧夫妇的所作所为,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也是原因之一吧!
吴月娘坐上马车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脸色禁不住发白,好像是碰到了后背的伤处。
眼眸瞥了李茂一眼,见李茂没有上车的意思,心里难免有些哀怨,低声道:“凌云,车上坐吧!外面阴天了,会下雨的。”
李茂抬头一看,刚才还晴朗的天气,此时阴云密布,云层压的非常低。
估计到不了禁军营地就会来一场倾盆大雨,立即回头告诉武大郎等人都坐车回去,他也抬腿进了车厢。
车厢坐三个人绰绰有余,只是气氛不是那么温馨融洽。
李茂和李清照没说过几句话,和吴月娘更是不敢没话找话,二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全都做起了闷葫芦。
行不多时,外面传来滚滚雷声,随后雨点噼里啪啦的敲打在车厢外,狂风卷着车帘。
不时有雨滴飞溅到车厢内,让坐在车帘旁的李茂不得不往里面凑了凑,与紧挨着他的李清照股腿相贴,传来了温暖的触感。
李清照看着翻卷的车帘,看着目不斜视的李茂,没来由的心里有些烦恼。
她可是李茂明媒正娶的妻室,但是成亲以来快满月了,二人还没有圆房。
潘大娘昨天还询问她和孟玉楼的月信有没有停,把她羞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原本她以为李茂本性如此就是个木头,但是偶然听潘小妹说起,李茂非常知情识趣。
而且和孟玉楼出双入对,难道她真的不如孟玉楼,还是李茂更喜欢英武如巾帼的孟玉楼?
哪个少女不怀春,李清照又是性情爽直的女子,心里有了怨气不免会使些小性子。
藏着掖着不是她的性格,眼瞧着车帘外风雨交加,脑海中灵感迸发。
美眸瞟了李茂一眼,朱唇轻启道:“官人,妾身刚刚想到了一曲词牌,正合时应景,官人才情天下第一,不知能否请官人点评一二?”
李茂愣了愣,李清照称呼他官人,自称妾身,这称呼没毛病。
但是看着十五六岁的少女,分明眼含幽怨,看来先结婚后恋爱也不是个轻巧活啊!
“妾身做了一首丑奴儿。”
李清照见李茂做倾听状,“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李茂听完李清照吟诵这首丑奴儿,嘴巴微张无言以对,心中暗忖看来自己真的不太了解身边的佳人。
这位千古第一女词人,竟然有如此大胆的一面,这是在埋怨独守闺房吗?
隔着李清照的吴月娘也是知书达礼的人,听了这首丑奴儿,实在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随即牵扯到伤势又表情痛楚。
她不得不承认大表姐真的很厉害,有才情,一首词就把李茂逼在了墙角,这都等于主动求欢了啊!
第二零七章吴月娘的助攻()
吴月娘也是神助攻,忍着后背的疼痛说道:“岂止是这一首,表姐在清河县时还做了一首点绛唇呢!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吴月娘吟诵完,眼睛紧紧盯着李茂,最终说了一句:“凌云觉得这首点绛唇,比那男女授受不亲如何?”
李茂一个头两个大。
他的状元虽然来路不正,但是读书的水平无愧于进士及第。
李清照第一首词的诘难他听出来了,而吴月娘说的第二首词,意境如何一清二楚,更让他想起了当时和李清照初见的情景。
女词人那时对他就一见钟情了?而吴月娘最后那句男女授受不亲,尤其刺耳和讽刺。
等于二女给他来了一个三连击,让他有点懵啊!
李茂收拢心思,看了看二女,“前朝刘希夷曾写过,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个中意境发人深省,我也做一首词吧!”
李清照和吴月娘对李茂的才情毫不怀疑,侧耳倾听。
李茂暗道罪过,顺手借了一首词。
枕函香,花径漏。依约相逢,絮语黄昏后。时节薄寒人病酒,刬地梨花,彻夜东风瘦。
掩银屏,垂翠袖。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二女心思敏感,听了李茂这首婉约的词曲,双双沉默无言,车厢里的气氛愈发有些沉闷。
最先缓过来的是李清照,她的文采比李茂也不遑多让,仔细揣摩李茂这首词,双眼不禁望着吴月娘。
看来李茂和月娘的关系不似她想的那么简单,表妹月娘一定有事瞒着她,而且和李茂有关。
吴月娘的反应比较慢,心中默念几遍才明白李茂这首词中的意思,身体微微轻颤,“凌云仍然心有怨恨?是想给我一纸休书吗?”
李茂苦笑摇头,休书不可能,那是把吴月娘往死路上逼。
但是今后相处怕是要继续相敬如宾,他总不能说王嫱还活着,没事儿还和王嫱来一发吧!
聪明的做法就是保持现状,一旦挑明了,吴月娘同样没有活路,礼教伤人,伦常有度,越过那条底线对谁都没好处。
无论前世今生,母女井想想可以,真的付诸实施分分钟成过街老鼠啊!
李清照伸手握住了吴月娘发抖的手,作为姐姐当然要维护妹妹,何况共侍一夫比亲姐妹的关系更近一层。
她和吴月娘都是没了娘家的人,再不抱团取暖,就真的被孟玉楼给欺负住了。
“月娘说的什么傻话,官家赐婚岂能形同儿戏,官人也不是薄幸郎负心人。”李清照说着这话眼睛盯着李茂,“只是有些厚此薄彼而已。”
李清照看起来柔弱,但挤兑人的本领好像自带的天赋技能,一下子把李茂怼到无言以对。
因为李清照说的没错,他的婚事是赵佶碍于童贯稀里糊涂给包办的,官家皇帝是证婚人,这个名头怎么都甩不掉。
一纸休书?抽赵佶脸上吗?他还没那个资格呀!
李茂话锋一转道:“有些事说起来复杂,解释的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先放一放,等我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此言一出果然引起二女的注意,吴月娘低声问道:“凌云要离开京城吗?”
李茂点点头,童贯心急西北战事,肯定会在短时间内出发,而他想要捞取功劳顺利往上爬,这是一次不容错过的机会。
有新科状元的加成,再有军功傍身,升迁的速度肯定堪比火箭。
哪怕没有功劳还会有苦劳,到时候再给蔡京和童贯送一份厚礼,连升三级是最低保障啊!
“西北有战事,童太尉身边缺个参赞谋划的人,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李茂也不隐瞒,“这一次去西北少说也得一年半载,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正好想一想今后的事情,到时候会给月娘和清照一个交代。”
李清照眉头微蹙,她听出李茂的话有言外之意,对婚事不是非常满意。
难道这就是迟迟不肯圆房的原因?有心想继续问,却又怕李茂不说实话。
李茂面对吴月娘心里有疙瘩心结,对李清照则纯属爱护。
别看李清照和孟玉楼年纪相仿,但是两个人的身体素质差距颇大。
孟玉楼或许是喜欢武艺的原因,看着就长的开,发育的好,哪像李清照一看就跟小女生似的。
比实际年龄还显得年轻,他如果动手动脚岂不是在犯罪?
外面的风雨逐渐大了起来,李茂看着被雨水打湿的车帘,朝外面说道:“哥哥,找个地方避雨吧!道路泥泞太滑,摔了马得不偿失。”
武大郎应了一声,几辆车先是躲到树下避雨,被李茂急忙轰走。
这要是来个霹雳闪电,指不定把谁劈死了,顺道还给李清照等人科普了一下躲雨不能躲在树下的常识。
又往前走了一会,武大郎寻了个香火不错的土地庙。
几个人下车进去避雨,吴月娘走的慢,李茂不得不撑起衣袖替她遮挡雨滴。
看着李茂宁可自己被雨淋还要护着她的周全,吴月娘心里很不是滋味,妾有意而郎非无情,到底差哪了?
难道是孟玉楼想要专宠,凭什么?官家赐婚的时候可没有分出大小妻妾,三女身份地位一般无二
心里有事儿脚下不稳,吴月娘走进庙里忘记抬腿,一下子被门槛绊倒。
好在李茂眼疾手快揽住了她的腰,虽然没有摔倒,但是后背的伤势被牵扯,针扎一样刺痛。
让她浑身无力面色发青,窝在李茂怀里不敢动弹。
李清照侧对着李茂和吴月娘,见吴月娘如此,她不由得抿嘴微笑,还悄悄的朝吴月娘竖起大拇指。
吴月娘顿时气苦,她不是故意的,而且背后很痛啊!
庙里躲雨的不止李茂一行人,比他们早到的是一对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