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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摆着碗筷一边道:“徐教头不要客气,如果徐教头实在过意不去,就给我讲讲军中厮杀的事情吧!”
徐宁一愣,道:“小娘子喜欢听这些?”
孟玉楼脸色微红道:“不怕徐教头笑话,平日里喜欢舞刀弄枪,大郎也不太希望我娇气。”
“如此甚好。”徐宁听孟玉楼喜欢舞刀弄枪,嘴巴顿时没有把门的开始了嘚吧嘚。
李茂等人把大牢当做游乐场了,军兵更是不知道安静怎么写,咋咋呼呼的好不热闹。
“徐教头,外面来了几个做官的,还带着一百多个衙役,看样子要动手。”一个在牢房外站岗的军兵跑进来说道。
徐宁吃酒正吃的高兴,尤其是孟玉楼也能喝几杯,正给他敬酒,这让徐宁满面红光。
听了军兵的话,徐宁大嘴一撇道:“不好好在衙门坐着竟然来寻我们的晦气,你们先吃着,我出去看看。”
李茂腿脚有伤行动不便,对孟玉楼道:“玉楼,你去看看,别把事情闹大了。”
孟玉楼点头道:“大郎放心,我去看着点,这个徐宁脑子有些糊涂。”
徐宁走出牢房看到外面站着几个官人,他啷一声抽出朴刀,吓的那几个官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徐宁心下对这些胆小如鼠的官儿非常看不起,“哪个上前说话?”
何沂一看徐宁的军衣,不过是个小小的教头,心下不禁有气,道:“本官乃大内延宁宫管事,尔等何人?如果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休怪本官无情。”
“延宁宫?怎么跑到京东西路来逞威风?”徐宁不清楚何沂的官职,更不把何沂等人放在心上,“问老子是谁?你们还不够资格,如果不是秀才说不让我们惹事,早让你们满地找牙了。”
胡师文疑惑道:“秀才?李茂吗?”
第一三九章前倨后恭会变脸()
徐宁大咧咧道:“你们错判冤枉人,自有观察使大人跟你们掰扯,现在先回去,别打扰我们吃酒。”
何沂和薛太监被一个不够品的教头数落蔑视,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何沂脸色一沉,尖声道:“来人,给我拿下。”
众差役听了何沂的命令拥向徐宁,有拿水火棍的,有拿锁链的,顿时一阵稀里哗啦之声。
徐宁一看有仗可打,比吃酒还高兴刺激,朴刀一晃喊喝道:“弟兄们,抄家伙上,弄死这些不男不女的杂碎。”
孟玉楼见徐宁嘴上说的狠,但还没有糊涂到随意杀人的地步,放心不少,接着就看到了一幕非常有趣的场面。
徐宁等人是在京城厮混惯了的兵痞,手里见过血,那股子气势,单单是眼神就能杀人。
反观那些差役,平日里也就仗着一身官衣欺负欺负老实百姓,哪里见过真正的群殴打生死。
场面几乎一面倒,百多个差役面对十多个军兵,跟风吹麦浪一样溃不成军打倒一地,这还是徐宁等人没往死里打的结果。
何沂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气的嘴唇不停颤抖,“反了,反了,马上调集厢兵前来平叛。”
薛太监看着衙门的衙役被打的哭爹叫娘,心里一哆嗦,顾不得调集厢兵的后果是什么,立刻前去找胡师文调兵。
徐宁等人把百多个衙役统统打倒,众人极为舒畅,徐宁高声一呼道:“总算出了一身透汗,不用理会他们,回去吃酒,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吴月娘听到了何沂对薛太监的吩咐,觉得不能让事态再扩大,控制不住后果难料,对李茂肯定不利。
看到徐宁等人回到大牢里继续喝酒,她走到后来的胡师文面前,福了一福,“大人,我是吴骧的女儿,希望您能秉公独断,否则出了乱子,大人也担待不起呀!”
何沂眼珠子一瞪,“担待不起?本官倒要看看谁担待不起,这帮丘八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形同造反活该千刀万剐。”
吴月娘一声娇笑打断了瞪眼睛的何沂,“大人可知这些军兵是什么来历?可知他们口中的观察使是何人?”
何沂一愣,道:“难道你知道?咱家会把观察使放在眼里?”
“这些军兵乃是禁军金枪班的军兵,他们口中的观察使乃是童贯童大人的侄子童天胤。”
吴月娘哪知道童贯官居何职,但是那个童贯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官,至于了不起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
吴月娘不知道童贯是何许人也,何沂知道啊!
童贯二字让何沂身子骨不由自主的一颤,作为延宁宫里的管事,他对童贯绝不陌生,那可是内侍省的大佬之一,官家面前的红人。
就连宰相蔡京见到童贯都得客客气气,堪称权势滔天,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夸张。
自家黄太尉和童贯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只有内侍省的杨戬能和童贯掰手腕,清河县这点事情怎么还牵扯到童贯了?
何沂这次真的懵了。
“大人”吴月娘见何沂痴愣的样子,似乎没听见她说什么。
何沂被吴月娘叫回了魂,腿肚子有点抽筋的前兆,“你所说可当真?”
“小女子岂敢说谎,此事千真万确。”
何沂冒汗了,嘴巴也有点不利索,“马上把薛小子追回来。”
何沂见无人应答,急的他自己跑去追薛太监,真和童贯的人呛起来,先死的肯定是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数百骑兵如云朝大牢这里奔来,硬生生让何沂止住了身形,一脸茫然的看着这支从天而降的骑兵。
这支骑兵训练有素,整齐划一停在了大牢门前,当前一个将领顶盔贯甲年约三十。
他翻身下马看了看何沂的官服颜色,知道何沂是个有身份的,“皇家典牧观察使童天胤,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在哪里行走?”
何沂惊魂一定,神色稍整,“本官乃延宁宫管事何沂,伺候端妃马娘娘。”
何沂知道童天胤的官职肯定比他低,但是人家有个好叔叔,偏不让他有个好老子呢!
童天胤一抱拳,“原来是何大人,本官奉命寻找东平士子李茂,听闻李茂被人诬陷关在清河县大牢,本官认为其中有什么误会,不知大人以为然否?”
“当然,可能是误会。”何沂看着如狼似虎的禁军,除了童天胤外还都在马上坐着,他不顺着童天胤的话往下说,估计逃不了一顿打。
“本官想要见一见李秀才,不知大人可否通融?”童天胤一直都是客客气气,没有因为叔叔的权势硬压一位大内后宫的管事太监。
何沂心下苦笑,暗暗说道:“你们的人已经把大牢给霸占了,还什么容许不容许,不行也得行啊!”
童天胤和胡师文联袂走入大牢,徐宁正吃酒吃的高兴,看到童天胤走了进来,急忙咽下一口酒,“童大人,您可算来啦!刚才那帮阉人”
徐宁说着看见了和童天胤一起走进来的何沂,不得不闭上了嘴巴,他这才想起童大人的叔叔也是阉人一个。
童天胤瞪了徐宁一眼,“徐教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暂且退到一旁。”
童天胤来到李茂面前,看着伤重只能趴在干草上的李茂,不禁一皱眉,“你就是李茂?东平府东平县三合乡人?”
李茂不知道进来的这个看起来很是彪悍的壮汉是什么人,多大的官,“学生便是李茂,祖籍东平三合乡。”
“那就没错了,要找的人就是你,伤势不要紧吧?”童天胤验证了李茂的身份,不由得松了口气。
“劳大人挂念,伤势没什么,只是些皮肉之苦很快就会痊愈。”
李茂看到何沂对童天胤非常惧怕,话锋一转,“大人,学生不服,我所犯的案子子虚乌有。”
胡师文在一旁哪敢让李茂开口,“李茂谨言,本官早就觉得这案子有蹊跷的地方”
孟玉楼大事上绝不糊涂,也希望李茂的案子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人,翻案一事应该从长计议,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胡师文心说这个小娘真明白,不禁深深看了孟玉楼一眼,“本官认为必须重审此案,还李秀才一个明明白白的公道。”
胡师文知道李茂一案证据确凿,而且被何沂等人做死了证据,但是官字两张口,如今李茂背后站着的是官家面前的大红人童贯,他想巴结都找不到门路,这时候自然要改口的。
李茂见胡师文如此变脸,险些气的笑了,“大人,我真是冤枉的”
第一四零章断尾求生()
有了童天胤的虎皮撑腰,李茂的待遇立马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反转,而且和胡师文的关系亦是逆转,胡师文接受了李茂的建议,顶着来自黄太尉的压力,强行介入几件案子的调查。
这让李茂心情大好不复前些时日的颓废和不安与绝望。
李茂有孟玉楼的悉心照料,又一日三次涂抹金疮药,喝着补药,身体恢复的很快,三天没到就能自己行走,找来乔山等人商量着如何打好这次胜算很大的反击战。
孟玉楼跑前跑后,自告奋勇负责监视吴府的动静,每天晚上都会给李茂汇报最新的情况。
返回头再说西门庆,三人鬼鬼祟祟走进西门家的地窖里,孟长东看了失而复得的人质秦桧,一时间头大如斗,“四泉,李茂不知道哪来的助力,连何沂都有了缩头的迹象,现在如何是好?这个秦桧成了烫手山芋啊!”
乔洪极度不满的翻了翻白眼,“我的那个表侄女也真厉害,众目睽睽之下上演法场救夫,如果没有她,李茂早就腰斩弃市了。”
孟长东同样怒不可遏:“那个丫头被小白脸迷住了拎不清,竟然还弄出一份婚书,简直是异想天开,乔大哥不必管她,一个丫头片子翻不了大浪。”
西门庆嘿嘿一笑,“其实这样一来坏事也能变成好事,现如今李茂一下子死了还有点麻烦,我们必须把秦桧这件事的首尾处理干净。”
乔洪问道:“这个秦桧怎么处理?难道还给吴家?那岂不是把我们圈进去了?”
西门庆觉得自己运道不错,本来已经逃跑的秦桧,竟然误打误撞的去找卜志道求救。
被卜志道连唬带蒙又弄回来,运气背到家几乎才出虎口又掉进了狼窝,但西门庆不敢在城里杀人,万一被人找到秦桧的尸首可就糟糕了。
李茂暗中控制的产业,无论是当铺,炊饼外卖还是超级草市,在何沂出力下已经悉数归西门庆三人所有。
西门庆和乔洪孟长东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很多西门庆之前不便透露的所谓机密,也不得不告诉乔洪和孟长东。
孟长东频频皱眉,“吴家呢?王氏前后两三次反复,此人绝对留不得,否则哪天让她知道是我们看在背后胁迫她,跑去衙门告我们一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啊!”
西门庆阴恻恻道:“今天就做一个了结吧!叫人把他们诓骗出清河县,糊弄他们在封河的野码头那里把秦桧还给他们,到时候全杀了扔进冰窟窿里,尸首顺水一漂来一个死无对证。”
乔洪迟疑道:“野码头?会不会太近了”
西门庆哈哈一笑,“那里的冰面最宽,扔下去几十个人都会被水流带走,没准还能及时行乐一番,王氏那个小寡妇美的很,还有那个吴月娘,李茂没这个艳福,我就替他完成这个心愿,代劳吧!”
西门庆说完三个人大笑不止,王氏很美,吴月娘也不差,想想就让人心里痒痒,这次真是便宜了西门庆。
事情在按着西门庆的安排进行,心腹来旺鬼鬼祟祟的来到吴家的后门,将一封信扔到了吴家门里。
来旺转身溜走,但是这一幕恰巧被没事就在吴府外面转悠的孟玉楼瞧个正着。
孟玉楼犹豫了一下,决定跟着那个行迹可疑的来旺,但是晦气的很最后就把人给跟丢了,丧气的孟玉楼不得已只好返回吴府外继续盯着。
她一看就感觉不对,吴家看样子是要搬家,丫鬟仆婢进进出出,还有三辆马车候在外面,孟玉楼立即回去向李茂讲述这个情况。
徐宁粗中有细,第一个感到不妥,“吴家的夫人小娘还是几个案子的人证,案子未结怎么可能离开清河县?”
李茂盘算道:“不用猜了,肯定有人在威胁他们,让他们不得不离开,哪怕面对官府的追索也在所不惜。”
李茂始终觉得王嫱是被逼的,否则王嫱那样的人绝不会干出那种说违心私德有亏的事情来。
童天胤冷哼一声,“管他什么原因,将王氏拿下严刑逼供,谅她抵受不住,很快就会招供。”
“关键是幕后有一只手,不把这只手揪出来,我也出不来心头这口气,童大人,是不是派人远远的跟着吴家主仆,小心些不要被他们觉察了。”
童天胤点头道:“凌云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且让我看看是不是那个西门庆搞的鬼。”
童天胤吩咐徐宁去跟着吴府的人,李茂心中一动叫住转身要走的徐宁,交头接耳低声拜托了几句。
徐宁听完脸色有异,最终点头应允下来,一旁的童天胤嘿嘿笑道:“你不必如此小心,不管惹下多大的麻烦,就没人敢顶撞了我叔父的脸面,哪怕杨戬当面你也不用怕。”
李茂知道是因为蔡京的一封信他才和童贯有了牵扯,再加上徐家的恩情,两下的关系肯定愈发亲近。
但只要想想六贼这个名号,他也是有苦自己知,无法对外人明说,含糊几句敷衍着童天胤。
王嫱知道李茂的案子可能被吴月娘和孟玉楼翻案,作为证人的她不能也不该离开东平府,要随时听从官府的传召。
但她如今别无选择,否则外甥秦桧性命不保,贼人保证在野码头那边把秦桧交还,这让她心头为之一松。
王嫱只要能救回秦桧,让吴月娘和秦桧结成夫妻去江宁,她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反正最后也不过是个死,她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死了。
车队离野码头越来越近,冬日寒风刺骨,吹的车帘不时翻卷,王嫱虽然坐在车内,阵阵寒风袭来,仍然避免不了手脚冰冷。
“夫人,到地方了,可是没什么人啊?”嬷嬷把车马赶到地头,发现这里渺无人烟。
皑皑白雪被风吹的漫天飘洒,深绿色的冰面仿佛镜子能照出人影。
“先等等吧!”王嫱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心里祈祷那些人言而有信,能把外甥秦桧放回来。
此时已经临近年关,天寒地冻北风呼号,坐在车内的王嫱母女都一个劲的跺脚。
王嫱递给吴月娘一个红色的葫芦,“月娘,你也喝点酒暖暖身子,千万不要冻坏了。”
吴月娘已经几天没有和王嫱说话,就算所有人都刻意的瞒着她,还是让她听到了一些风声,她觉得自己和娘亲很可悲,不值得人怜惜。
吴月娘不发一言接过葫芦,一口酒喝下去,脸色顿时红润娇艳欲滴,平添了几分娇美。
王嫱无声的喝酒,一股热气从胃里发散到全身,感觉不再那么冷了,撩开车帘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发呆。
“娘,你真的忍心吗?”吴月娘突然问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表哥事后知道,我们家私德有亏,他还会对我好吗?能答应这门亲事?”
王嫱定睛看了看吴月娘,“会之是有希望中举中式的才子,应该知道感恩图报,为了救他,为娘几乎连命都不要了,他焉能辜负了为娘的期许。”
“李茂呢?他就应该死吗?他几次帮着我们家,还发送了父兄,我们这样以怨报德,好吗?”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