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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生虽然远在北方,但内阁和信安军的机要他同样知悉,“南洋商路虽然一直未断,但真腊,爪哇的确是个麻烦,只是一群化外蛮夷,却借着天时地利与信安军叫板,覆灭他们正当其时。”
李茂见无生也是这样的想法,知道这个大的战略方向无法调整,转而询问北方的战事。
李无生亲自参加了几次战斗,对女直人的情况非常了解。
“女直人已然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一两年内必会冰消瓦解,是剿灭还是收服,完全取决于朝廷的需要,我本人倾向于收服,信安军能容纳唃斯罗人,党项人,契丹人,阻卜人,女直人绝对翻不起大浪,当然这是要在打残女直诸部的基础上采取的策略,若是女直人始终无法融入信安军乃至新朝,流放迁徙也是一个选择,唯独屠戮殆尽不可取。”
李茂嘴角微翘,无生这是在委婉的劝谏,或许从小耳濡目染,他对女直人的态度影响到了无生,不得不出此下策吧!
“疥癣之疾,不足为虑,就让岳鹏举全权负责吧!”李茂给了无生一个明确的意见,“算算你南下的时间,应该是错过了南仙,上京道的阻卜人没有异动吧?”
李无生再次微微皱眉,“父亲,唐朝有诗云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南仙母妃为何还要辛苦赶往粘巴葛部?西州回鹘也好,黑汗国也罢,难道还能抵挡刘正彦的兵锋吗?”
李茂没想到无生会替耶律南仙“打抱不平”,他又何尝愿意耶律南仙万里迢迢前往粘巴葛部。
只是西北之事涉及没有了耶律大石的西辽往事,没有耶律大石纵横的大漠瀚海,走向不明。
他不得不小心应对,尤其是出了塞尔柱帝国的间谍一案,再多的准备都不算多。
“你去西州吧!”李茂临时起意,“原本是要裁撤一部分人马,弄的上下都不太愉快,那就让他们上战场,继续他们喜欢的老式战法,刘正彦可以绝对信任,折可求不好弹压,你以太子的身份监军,把折可求的折家军赶上去,有一军新军,谅折可求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无生没想到落了这么个差事,监军还是次要的,让他领一军新军,父皇明显另有深意。
历史上太子势大难制,继而兵变夺权的例子不少,他们父子之间没隔阂,但此举落在外人眼中,可就就很多种解释了。
李茂对最器重的亲儿子不用遮掩,“即将组建的三个军,军长之职委实不好委派,你以太子的身份亲领一军,无人可以置喙,剩下的两个位置,杨再兴与吴璘如何?”
李无生的思维再一次没有跟上李茂,在他的考虑当中,统领新军的应该是韩世忠,卢俊义等功臣宿将。
再不济也会是徐宁,董平这样的信安军中坚,偏偏李茂选了两个最不可能的人选。
吴璘年少从军,堪称西军的后起之秀,而杨再兴更是信安军中出了名的小将,二人统领新军的能力自然有,但论资排辈可就差了些成色。
“恐难以服众。”李无生说了这么一句。
李茂笑着说道:“这个就算是给你留的作业,想想为什么要任命二人领兵,为何不用韩世忠,卢俊义等人。”
李无生心有触动,却又怕领会错了李茂的意图,点头把这个话题岔开,“父皇命儿臣前往西州回鹘,还要对大理国或者川蜀出兵,如此一来等于四面出击,内阁怕是不容易通过。”
西州,黑汗国,大理川蜀,真腊,再加上北方的女直人,李无生觉得很有些穷兵黩武的意思,估计谏言官们说的更难听。
李茂老神在在道:“女直那边有岳鹏举,远征真腊可以派出所有的飞艇,而你我父子一人去西州黑汗国,一人去大理川蜀,争取在一年之内,拿下除吐蕃之外的临近疆域,做过这一场之后,再休养生息几年吧!”
李无生今晚不知道第几次皱眉了,“父皇想御驾亲征?有这个必要吗?无论是大理段氏,还是川蜀,派一重将领兵可平,父皇又何必劳累于此呢!”
“髀肉复生,时不我待呀!”
李茂没有把赵桓,大理段氏,川蜀秦桧放在眼里,但却想用最快的速度摧枯拉朽的解决这三个地方,为接下来可能的对外征战做准备。
中南半岛的天竺,极西之地的塞尔柱,甚至远在欧罗巴的拜占庭,这对一个人短暂的一生来说,太过庞大,遥远。
以前觉得玩单机也就罢了,既然还有这么多危险的对手,怎么可以松懈呢!
若是趁着年轻的时候没有动作,等他年老体衰,有了怠政之心,再想重拾这份雄心壮志可就不容易了。
李茂还有一点心思没有对李无生说,那就是当他得知大理国的国主真是段誉,心下痒痒的难以自持。
家言中的段誉他知之甚详,现实中的段誉却是一个傀儡,反差有点大,他很好奇。
第一一三五章 私聚()
阅兵前一天,信安军七成左右将领齐聚金陵城,总数接近六百。
如果再加上镇守各地或者前线带兵的将领,接近一千之数,单单从军事实力上看,新朝称得上将星璀璨。
这一次因为事先有裁撤信安军的传言,因而无论是哪个派系山头的将领,私下里接触频繁,全然不怕此种行径会引起李茂的猜忌。
毕竟涉及到谁上谁下的问题,他们焉有不急迫的道理。
一艘巨大的画舫内,几名姿色不俗的艺人正在吹拉弹唱,为首的艺人正是号称金陵第一花魁的金竺。
随着虞青帆对青楼画舫进行大改,如今操持皮肉生意的青楼画舫不足原先的五分之一,在虞青帆的引导下,大多数青楼画舫向演艺方面转型,而且非常成功的样子。
当然今天这艘画舫内主角不是花魁金竺,而是十几个信安军勋臣宿将,为首的赫然是卢俊义,韩世忠等最早跟随信安军起家的重量级人物。
下首的亦是身份显贵,鲁达,徐宁,董平,雷横等等,算是信安军最为中坚的一部分,平日里这些人的私下情谊也不错,所以才聚在一起商量。
等金竺一曲唱完,鲁达挥手让金竺等人退出船舱,性子急的他第一个开口,“泼韩五,陛下到底是几个意思?你这人性子直,直接问陛下,陛下想来不会遮掩。”
韩世忠微微一笑,“若是论远近亲疏,在场的诸位谁能比得上徐宁,那可是在陛下潜龙之时便跟随左右,不是兄弟胜似手足,怎么不让徐宁去问问陛下。”
徐宁一撇嘴,“这种事怎么好直接询问,没看到丹增和仁多德章闹腾一次的后果吗?丹增那小子还是陛下的小舅子呢!不也险些吃了挂落,我可不想触霉头。”
众人说着把,目光都集中在卢俊义身上,一向沉稳的卢俊义哭笑不得。
“诸位在陛下心目中哪还有远近亲疏之别,也罢!我的确知道一些消息,至于真假诸位自行判断吧!”
与此同时,位于金陵夫子庙外的一栋酒楼内,另有一伙人把整栋酒楼包下。
言说的内容和画舫内大同小异,只是参加的人员明显属于另外一个小圈子,为首的赫然是杨幺。
玄武湖岸边,凉亭内也有一波人,被李茂训斥过一顿的丹增也在其中,还包括仁多德章,耶律拓等人。
就是再没有敏感性,也意识到这次信安军的调整幅度非常大,内阁那边已经露出口风,会再组建三个新军。
第三军到第五军的军长花落谁家固然让人猜不透,但哪怕是降级使用,这些勋臣宿将也想被整合到新军当中去。
任谁都看出新军才是信安军今后的主力,如果不在新军占据一席之地,那也和被裁撤没有太大区别呀!
今天午时过后,信安军在皇城广场举行了一次演习,各个兵种,各种最新的武器装备全部亮相。
第三军到第五军的低层军官都已经配备齐全,彩排起来没有发生任何纰漏。
临时过来看一眼的李茂大为满意,并且再次叮嘱凌晨和陈泽,阅兵之时不但要用空包弹,还不能让飞艇飞过上空,可见上次飞艇失事给李茂也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阴影。
李无生亦步亦趋的跟着李茂,李茂留给他的作业,他已经交卷了。
或许是父子天性,李无生思量过后摸准了李茂的脉搏,任命杨再兴和吴璘为新军之长,实际上就是要加快信安军将领的更新换代的速度。
从李茂以开封府录事参军的身份征战西北,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而当初辅佐李茂的大多比李茂年长许多。
当初当打之年的一些将领如今大多迈入知天命的门槛,更有甚者如王进,种师中之流,已经步入花甲之年,再让这些人在信安军中效力,也得考虑五六十岁的人身体的状况。
另外一层意思自然是腾笼换鸟,给年轻人更多的机会,否则一块块天花板横亘在头顶,阻挡了中下层军官上升的途径。
长此以往对信安军的战斗力有严重影响,只有持续不断的新鲜血液补充,信安军才可以保持百战不殆的威势。
最后李无生猜到了一些却没有说,李茂提拔擢升杨再兴,吴璘,未必没有给他打造班底的意思。
诸如韩世忠,鲁达等人皆是桀骜不驯的猛将,李无生想要如臂使指有一定难度,当双方想法相左的时候,哪怕李无生是太子也未必能让这些宿将心服口服,因为这些将军们信服的只有李茂一人而已。
李茂当打之年春秋鼎盛,如此刻意的栽培李无生帮着其打造班底,李无生总觉得有些不妙之感。
为此还私下问过嫡母李清照,结果李清照让他不必多想,尽管按照李茂的吩咐行事即可。
李无生和李清照虽然不是亲生母子,但感情比亲生母子还要深厚,兼且有嫡母和嫡长子的身份,李无生虽然心下狐疑也就不再琢磨此事。
彩排演习完毕,李茂要在皇城内大宴满朝文武,手里同时多了一份内务司和谍报司的秘报,皆是今天上午信安军将领扎堆聚会的详细情况。
李茂看过之后一笑了之,换别人做皇帝,可能会因此疑心生暗鬼。
但他作为开国之君,手下这些勋臣宿将在他有生之年谁敢谋逆?顺手把这份秘报交给李无生,“明天才正式演习阅兵,听说虞青醒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李无生一目十行看完秘报,跟在李茂身后说道:“几位伯伯惴惴不安在情理之中,按照父皇的意思,年过六十者全部退出信安军,有几位已经非退不可,还有几位伯伯也没有几年就六十岁了,他们大半辈子都领兵打仗,让他们突然失去兵权,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李茂哈哈一笑,“此事为父另有后手,先吊吊他们的胃口,磨磨他们的脾气再说,真有闲不住的,为父自然会给他们安排一个能发挥余热的去处。”
虞青帆是昨天醒来的,神医安道全再次诊视过,确认虞青帆没有大碍,西门雪和郑娇儿悬着的心才放下,随即明里暗里催促着把安道全给送走。
第一一三六章 急眼了()
安道全的医术公认高明,眼睛毒辣的很,二女可不敢让安道全多次和虞青帆接触,那样穿帮的几率太高了。
二女给虞青帆整理完装束,就在这个时候李茂父子前来探视,又让三人提心吊胆起来。
尤其是沉默寡言的李无生,在李茂众多子嗣当中几乎就是“妖孽”般的存在,西门雪和郑娇儿对这位无生太子加倍提防,生怕无生看出丝毫破绽。
李茂确认虞青帆身体没有问题,好言勉励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李无生则留下和虞青帆聊了一刻钟,多半是考校虞青帆的学问,测试虞青帆的能力。
不论人品如何,李无生对虞青帆挑不出太多的瑕疵,临离去之前给西门雪二女招手,二女心怀忐忑的跟了出去。
“皇兄。”
西门雪和郑娇儿都比李无生小一些,对这位兄长敬畏的程度远甚于李茂这个父亲,被李无生叫出来,二女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没底儿的感觉。
李无生目光熠熠生辉的盯着二女看了片刻,直把二女看的脸色发白,不由自主的把臻首垂下,不约而同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李无生最终只是叹息一声,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看着李无生一声叹息过后沉默离去。
西门雪和郑娇儿不由得面面相觑。
西门雪峨眉微蹙,低声道:“无生看出来了?不会吧?秋霞姨娘那么厉害都没看穿青帆的底细呢!”
郑娇儿深吸一口气,灿然笑道:“不管无生有没有看出来,无生的态度不是很明确吗!既然无生看破没说破,那就是支持我们的,咱们这位兄长还真是与众不同。”
西门雪翻了翻白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今天晚上就是一道关卡,能不能通过你有把握?”
郑娇儿点点头,“放心吧!我从林韵娥那里讨来的秘方,绝对管用,否则林韵娥那个老狐狸精怎么可能还会老蚌生珠,一会我们就喂青帆喝下去,成败在此一举,拼了吧!”
李无生的确看出了点什么,但不是像西门雪二女猜测的那样,把虞青帆一碗凉水看到底了。
而是觉得虞青帆身体肯定有问题,那种感觉他只在阿爷童贯的身上感受过,而且虞青帆虚报了年龄,却面上无须,李无生只是替两位妹妹担心日后的生活而已。
返回自己的寝宫,李无生准备让黄棠去和西门雪二女接触看看。
如果虞青帆真的阳气不济,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谈过这件事,夫妻二人开始为晚上的大宴做准备,二人身份特殊,太子和太子妃自然要盛装出席。
伤势初愈的虞青帆也在出席之列,因为在欧阳珣的保荐下,出仕未久的虞青帆就被擢升为金陵府通判。
年未及冠便成为四品大员,还是金陵城这天下首善之地的副职,风头一下子就盖过了信安军的二代们。
除了信安军将领们,内阁大学士,各部堂官,侍郎等五品以上的文官也齐聚皇城大殿内。
最后压轴出场的是李茂和三位正宫娘娘,可见此次大宴的规格之高。
孟玉楼和吴月娘近些年来多半不管事,只替李茂处理宫内事务。
李清照,潘小妹,郑爱香等人则不然,与文武百官更加熟悉些,有些大员甚至对李清照等人执弟子礼,对李清照等人的敬重爱戴发自肺腑,没有一丝假装的成分。
李清照等人也担得起这份殊荣,只要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李茂和妻妾们,才是信安军这个庞然大物飞速发展前进的引擎啊!
李茂在这样的场合必须说些什么,既要为明天的阅兵提振士气,也要给满朝文武打个“预防针”。
免得他后继的一系列动作施展出来,有人不理解,某些人脾气火爆,当场顶撞他的局面肯定会出现。
果不其然,当李茂说到裁撤信安军近一半的兵力时,大殿中窃窃私语声嗡嗡的。
像李逵,鲍旭,汤隆等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只是碍于李茂还在说话,谨守规矩没有开腔打断询问为何要裁撤信安军。
李茂在即将结束讲演的时候,突然抛出“重磅炸弹”,宣布新组建的第三军到第五军,分别由李无生,杨再兴和吴璘出任军长。
大殿内瞬息之间仿佛开锅般,已然不是窃窃私语,而是议论纷纷质疑声不断。
李茂停顿片刻,目光居高临下扫视大殿内的文武百官,在其无声的注视下,无人敢和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