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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雪为了让爱郎出人头地,不惜偷李茂的诗文给爱郎借用,至于遭遇穿越者同志的猜测,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放肆。”
李茂短促的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说虞青放肆还是西门大姐放肆,总之李茂现在很生气,后果那是相当的严重。
堂堂开国之君,信安军之主,险些被疑似穿越者同类吓的着实不轻好吗!
庞秋霞抿嘴微笑,“大郎也不必动气,回头斩了他便是,看来就是生了副好皮囊,一肚子草包货色,趁着雪儿和娇儿还没吃亏,等文会完了我就动手。”
李茂对庞秋霞的话不置可否,欧阳澈等人经过评议后,一致把虞青帆的诗文列为第一,丝毫没有给李茂这个皇帝陛下面子。
毕竟两位欧阳大人向来不喜欢溜须拍马,也了解李茂不会为了这点虚名生气。
二人哪能想到李茂不但生气,而且气的快要七窍生烟了。
第一一一七章 老套路()
举办文会除了美酒还有美人必不可少,没有这两样就不能称为一场完美的文会。
唐朝诗人有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里的花可不是牡丹芍药,而是暗指花魁。
欧阳珣主持这场文会的一大目的,就是活跃一下金陵的娱乐场所,自从上半年被谍报司“祸害”了一场,至今都没有恢复元气,让兼任金陵府尹的欧阳珣甚是头疼。
文人士子想要扬名,最佳组合就是才子佳人的故事,欧阳珣也年轻过,对这里面的门道清楚的很。
当暖场过后,陆续有几十位金陵绝色花魁现身,一个个盛装出席,大有把这场文会当做自身艳名远播的最佳捷径。
与腌臜暗戳戳的窑子不一样,此时更像是一种社交场合,如果没人点破,花枝招展的少女们和大家闺秀毫无区别,各自身上鲜少有风尘气息。
李茂和庞秋霞身边也坐下了两位年方二八的俏佳人,而且一人抱着琴另一人抱着琵琶。
其他美姬大同小异,都自带着乐器,唱的曲目则是刚才与会者作的诗词。
李茂多年未曾参加如此盛况的文会,而且还被欧阳珣玩出了花样,除了眼睛时不时的瞥虞青帆一眼,很是享受这种文人之间的高谈阔论。
文人们谈笑风生,却不会对身边陪伴的美姬动手动脚,哪怕有中意的也不会如此急色,免得被人看不起。
至于私下里是不是有所勾连,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
这些绝色佳人的目的非常明确,怎么可能不问个清楚明白,若是真的产生瓜葛有了感情,也不失为晋身之阶,只要是人,尤其是女人,谁不想有个前途光明的归宿。
传唱之后,欧阳珣等人点评,自然是以化名张生的李茂词曲最佳,和宋词比起来,唐诗的确不太适合演唱。
经过这两轮的操作,与会的气氛被充分调动起来,接下来进行的便是文会的重头戏。
由德高望重者出题,年轻一辈解题,如果能在这样的文会中拔得头筹,转日间便会名扬金陵,天下皆知。
欧阳珣等人互相谦逊几句,最后还是由把持新朝文宗的欧阳澈出题。
欧阳澈直接把前朝时的科举策论拿来取用,而且题目略显空泛: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句话出自论语,里仁,而仁又是儒家思想的最重要组成部分,春秋之后多有人注释。
但一句话也能变出花来,欧阳澈出的这个题目堪称鸡贼,看似简单实则想要说出点新意非常难。
欧阳珣和几个书院的山长微微颔首,觉得欧阳澈不愧是把持天下文宗的鸿儒,出题出的有水平。
而他们也希望自己书院的学生能力压皇家公学的学生一头,借此和皇家公学打擂台,保护自己的“道统”。
李茂听着岳麓书院的一个儒生先开口,所言毫无新意,无非是把前人对这句话的理解加以糅杂,勉强加上自己的见解。
若是放在前朝科举考试时,这样的成绩,勉强能得个中规中矩的中等。
陆续有学生士子们参与到辩论中,李茂关注的虞青帆却始终一言不发,坐在虞青帆身边的美娇娘脸上始终流露着淡淡的笑容。
李茂不禁猜测那小子是不是被美色给迷住了,毕竟按照他的审美观,陪在虞青帆身边的佳人在诸多美姬中排名应该在前三之内。
虞青帆闭口不言完全是因为紧张导致,在她身边陪伴的佳人与她有过几面之缘。
前时都在秦淮河画舫讨生活,算是除了画舫虔婆之外对她比较熟悉的人,她生怕开口说话会被名为金竺的少女瞧出破绽,若是被揭露穿帮,后果不堪设想。
虞青帆觉得今天只能辜负西门雪和郑娇儿的美意,想扬名立万最好等下次机会。
她不想冒险,偏偏事情的发展不遂她的意愿,当她抛出李茂借来的论诗诗文,已经引起了欧阳澈等人的关注。
用一表人才来形容虞青帆丝毫不夸张,又能作的好诗,欧阳澈对虞青帆先入为主的有好印象。
不过作为内阁大学士,皇家公学的负责人,欧阳澈的眼窝子可不浅。
只会诗词歌赋在他眼里还当不得难求的人才,因而想掂量掂量虞青帆的斤两,看看虞青帆是不是可造之材。
当一个白鹿书院的学生发表了自己的一番见解,将应天书院的学生驳斥的哑口无言的时候。
欧阳澈开腔说道:“先贤生平,诸位知之甚详,因为一生所求主张得不到采纳愤而周游列国,后来转而教授门徒,希望能培养出合乎先贤理想的人才去实现主张,但这又与先贤的本心相悖,虞青小朋友可有见解?”
被欧阳澈点名,虞青帆不开口说话也不行了,眼角瞥了瞥身侧的金竺,索性把心一横。
她这半年来接受西门大姐和郑娇儿的特训,再加上有个好底子,一身才学倒是硬邦邦的做不得假。
破釜沉舟般放松心情,虞青帆侃侃而谈道:“朝闻道,夕死可矣,重点在一个行动,也就是实践,先贤圣人周游列国席不辖暖,正是身体力行的表现,而教授七十二门徒,同样是为了这个目的,圣人一生为道而生,为道而死,何来相悖之说?”
虞青帆这番说辞,认真来讲也是老生常谈,不过因为是和欧阳澈这个现在执掌天下文宗的人对话,倒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文人相轻得到了很好的诠释,一个嵩阳书院的学生紧跟着追问道:“好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为何圣人同时代者无人被称为圣贤?可是与圣人之道相悖乎?”
欧阳澈眼中的不悦一闪而过,暗忖这个学生好不识趣,所谓圣贤,大而空泛的说说就行。
抠字眼反而落了下乘,与新朝推行的教化革新格格不入,李茂最是反感这一点,没想到今天反而让李茂看到一个现行。
欧阳澈刚想到李茂,没想到李茂竟然开口了,而且也追问了虞青帆一句。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何解?”
第一一一八章 半阙()
虞青帆高谈阔论,这倒不是空泛之言,她自小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年龄渐长又接触到奢华的纸醉金迷,对所谓圣人之道感触颇深。
家国大计,民间疾苦,说白了最终看的还是李茂这个当家人是否合格。
圣人教化落实到具体,就有高低之分,虞青帆对李茂的了解又来自第一手资料,西门雪和郑娇儿岂能看不透李茂的为人,她尽管不认识李茂,但这样“吹捧”起来更有效果。
在虞青帆的心目中,李茂是个很特别的人,有道是旁观者清,一个始终克制自己,规范自己,努力提高自己的人,孟子对此给予了很好的诠释。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生取义者也。
杀身成仁者高,还是舍生取义者高?把这个弄明白了,也就解释了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精髓。
这只是虞青帆的“中心思想”,再加上她独特的嗓音,略显沉静的气质,李茂对其再不满意,也不得不承认其有些才学,起码辩才无碍。
庞秋霞用脚碰了碰李茂的脚,低声说道:“还不错哦!颇有大郎当年的风采,大郎一肩挑了玉楼和月娘,就不允许人家一肩挑了雪儿和娇儿?没这个道理嘛!”
李茂知道庞秋霞是在开玩笑,当然也有只许他放火,不许别人点灯的意思。
眼前的少年郎何德何能?真当他是主角待遇吗?若不是看其有些才干,早就让人斩杀了事。
“江湖遗珠太过可惜,广南大有可为,我看把他弄到广南历练一番也好。”
李茂没有硬碰硬的棒打鸳鸯散,但是给中间添加些阻碍轻而易举,就算他们互相真的喜欢,也敌不过山高水长。
异地恋大部分没有好结果,这已经被后世的青年男女充分证明过了,而且李茂不止这一招,对付眼前的毛头小子,他的手段多的很。
李茂的这个打算,被两位欧阳大人给破坏了,当欧阳珣和欧阳澈听完虞青帆的见解,显然已经不是生出普通的爱才之心,而是想找个衣钵弟子传承自己的主张。
在他们眼中,虞青帆就是一块璞玉,雕琢得当必定大放异彩。
有了这样的心思,两位欧阳大人在文会之后留下了虞青帆,而面对两个内阁大学士的眼神,李茂如果一走了之,那就不是针对虞青帆而是不给欧阳珣和欧阳澈脸面,只得耐着性子继续面对虞青帆。
虞青帆在文会上出头露脸是西门雪和郑娇儿安排好的,主要目的就是引起欧阳澈二人的关注,以此为晋身之阶,否则虞青帆十五六岁的年龄想一步登天难上加难。
只是西门大姐也想不到李茂会出现在金陵文会,否则打死她们俩也不会选择这个时机把虞青帆推到台前,妥妥的撞到了枪口上啊!
欧阳澈让仆从拿出珍藏的茶叶,他知道李茂不喜欢煎茶,第一个带头响应李茂的喜好,如今朝堂之上鲜少有人喝煎茶,冲泡之法大行其道。
让欧阳澈没想到的是虞青帆主动的接过了茶叶,此时还没有所谓功夫茶的说法。
但虞青帆正经学过这种技艺,伸手就来,两位欧阳大人看的新奇,李茂却眼前一亮,对虞青帆的恶感又减了几分。
欧阳珣见欧阳澈如此安排,不好当着欧阳澈的面挖墙脚,又觉得虞青帆这棵好苗子被欧阳澈收去做关门弟子心中憋闷。
看到李茂瞥了虞青帆一眼的眼神,嘴角不禁微翘,准备鼓动李茂挖这个墙角。
在欧阳珣的观感里,李茂向来不会放过类似虞青帆这样的人才,准保让欧阳澈吃个亏还没处伸冤。
熟悉李茂喜好的不止西门大姐,欧阳珣闲暇时和李纲琢磨过李茂这个人,不敢说把李茂琢磨透了,起码在深度上对李茂的理解绝非西门大姐可比。
欧阳珣有意把话题往新朝的革新,信安军的革新上引,此举正中虞青帆下怀。
她被特训这半年来,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啊!当即把懂的,不懂的全都往外撂,侃的包括李茂在内一愣一愣的,就连庞秋霞都面带惊讶,暗忖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天才吗?眼前哪还是少年郎,没看都把两个内阁大学士侃晕了吗!
不过李茂很快把虞青帆看透,这是明目张胆的作弊,如果之前还没看出来情有可原,可西门雪都把诗文送了出去,李茂再不明白这里是什么门道,这些年白活了。
李茂端起茶杯,嗅着茶香面带微笑,想给虞青帆一个难堪,作弊就是作弊,没有真材实料,那就得做好出丑的准备。
可是没等他开口,欧阳珣先一步问道:“远帆,近半年来,朝廷逐步收紧秦楼楚馆教妨司,秦淮河上的画舫也减少了三分之一,远帆觉得此举有何利弊?”
这话算欧阳珣问对人了,别的问题虞青帆或许回答的不全面,但这个问题虞青帆从小到大看在眼里,利弊为何有着独到的见解。
“先生可知一艘画舫成本几何?”
虞青帆来了兴致,继续侃侃而谈,却没看到李茂的脸色已经一变再变,几乎都快和茶叶一个颜色了。
李茂险些把手里的茶杯攥碎,因为虞青帆掰皮说馅把画舫剖析的明明白白。
这说明什么?年纪不大的虞青帆是个合格的“玩家”啊!一想到西门雪和郑娇儿可能被骗了,他看虞青帆的眼神愈发冰冷。
欧阳珣还以为这个话题引起了李茂的兴趣,顺着虞青帆的话茬往深里说,往细里说。
说到后来他都被虞青帆给折服了,单论对青楼画舫的了解,欧阳大人甘拜下风。
画风到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歪了,哪怕两位欧阳大人再迟钝,也听出虞青帆对青楼画舫的了解有些不太正常。
这简直比青楼的虔婆老鸨还懂行,难道家里以前是干这个的?
虽不中亦不远矣!偏偏虞青帆自己没有觉察到,说的太兴奋不免多喝了几杯茶水,坐的时间长了就想上茅房。
结果她告罪隐隐提出要出恭的意思,让她愕然的一幕发生了,李茂竟然要跟她一起去。
第一一一九章 落幕()
庞秋霞猜到李茂准备做什么,微微摇头眼神示意,解决虞青帆简单至极,但不能不顾西门雪和郑娇儿的感受。
她不希望在这个过程中亲人之间产生一辈子都无法消除的隔阂。
李茂微笑以对,颔首让庞秋霞放心,与虞青帆联袂前往茅房,他的办法简单粗暴但保证有效,而他不知道身侧的虞青帆已然急切的快要晕倒了。
女扮男装不是万能的,后世的女装大佬也不是全无破绽,眼下虞青帆就遭遇了必然会穿帮的一幕,上厕所,她再能耐也没办法站着来呀!
提心吊胆的虞青帆看到茅房之后,悬着的心终于稍微归位,茅房不是敞开样式,有一串串珠帘遮挡,往外站三四步应该看不清楚里面,而且隐约能看到一个蹲桶。
李茂先来,他前世今生早就习惯了坐便,等他出来后洗了手,见虞青帆僵在原地不动,诧异道:“去啊!等你出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虞青帆硬着头皮走进茅房,在外面看不清楚里面,但在里面却可以对外面一目了然。
而且李茂就在两步之外,虞青帆解开儒衫上的玉带,此时已经不是羞涩那么简单,简直就是羞耻了,特别是那水声让她脸红仿佛滴血。
匆匆出来,李茂见虞青帆脸色有异,茅房附近的味道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示意虞青帆跟上自己。
当他脚步停下,转身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虞青帆,把虞青帆瞅的浑身不自在,以为自己刚才露馅穿帮了,对面这个张生想要威胁自己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胡思乱想之际,传入耳中的一句话把她震惊的脑海嗡嗡作响,继而一片空白。
“我是雪儿和娇儿的父亲,我叫李茂”李茂单刀直入,看着虞青帆惊骇莫名的脸色,对自己的这个开场白很满意,“雪儿竟然把我作的诗词偷去给你扬名立万,女生外向果然一点不假”
虞青帆震撼惊骇过后,脑子终于开始了运转,她首先确定李茂没有瞧破自己女儿家的身份。
其次是李茂并没有显露出丝毫杀机,身为少女她心细如发,预感到李茂最大的可能就是对自己不满意,要棒打鸳鸯。
可她已经在西门雪和郑娇儿面前发誓,一定要做女驸马,这好像就是西门大姐挂在嘴边的所谓地狱级难度吧!
如此状况不在特训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