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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郑夫人抱着刚出生四个月的赵训,这是赵桓的第三个儿子。
二女在赵桓面前低眉顺眼,生怕惹赵桓不高兴,她们一个是贵妃,一个是夫人,但得宠的是孩子,两女始终谨小慎微战战兢兢。
赵桓看着赵谨,抱过来逗弄的咯咯笑,“时人都说生子当如李无生,朕觉得瑾儿也不差,可惜了谌儿,如果谌儿还活着,也有七八岁了吧!”
朱氏和郑庆云不敢接这个话茬,她们之前吃过亏,顺着说了朱琏和赵谌几句,险些被赵桓打入冷宫,某些事儿赵桓可以说,别人说就是犯忌讳。
赵桓南渡之后没有作为,一半的精力都使在了女人身上,最近正准备纳戚小玉为夫人。
戚小玉年方二七,是郑庆云的表妹,面貌生的十分美丽标致,在他看来有几分神似朱琏。
高兴的劲头没持续一刻钟,太监来报吕颐浩求见,赵桓猜到吕颐浩的来意,却又不得不见,把赵谨递给朱氏,命人将吕颐浩带到了内苑的凉亭内。
令赵桓没想到的是吕颐浩此来并非再提南迁,而是奏请创立月椿钱,折帛钱,以补朝廷银钱不足。
赵桓稍微一盘算,这个法子如果真能推行得力,一年可得银钱五百万贯之巨。
赵桓已经不是那个生养在皇宫大内不识五谷的东宫太子,这些年的经历让他多少知道些民间疾苦,生计的艰难,脱口而出道:“元直,创设这两种赋税,百姓受得住吗?朕看了赵鼎前些时日写的奏折,东南半壁已经远不如绍圣,大观年间富裕,切不可激起民变啊!”
吕颐浩面现苦笑,“陛下仁义,体恤百姓,然,不征收月椿钱,折帛钱,如何养兵?没有禁军兵马又如何保证陛下的安危,东南百姓苦,也是苦一时而已,只要撑过这两年,陛下再下旨减免东南百姓赋税,便可尽收民心。”
五百万贯银钱,对赵桓对东南小朝廷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可或缺的巨款。
赵桓起初还担心百姓承受不住,但吕颐浩把这笔银钱和他的安危与皇位挂钩,他更关心的就是能不能收上来这笔赋税。
吕颐浩以一年五百万贯的银钱吊起了赵桓的兴致,紧跟着话锋一转。
“陛下,今年杭州府遭受了巨风和海潮等灾害,钦天监预测明年又是大灾之年,有道是水火无情,陛下在风灾季节将行在南移,正当其时也。”
赵桓迟愣片刻,这才明白吕颐浩为什么给他出了一个敛财的方略,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坚决反对,什么月椿钱,折帛钱,说白了还不是横征暴敛。
把东南百姓的家底儿搜刮干净,再有摩尼教撺掇,杭州府未必再稳,挪个地方继续做皇帝,貌似安全系数更高啊!
第一零八零章 照猫画虎()
吕颐浩“曲线救国”说服赵桓的时候,紫岩先生的府邸内,张浚正在向张伯英面授机宜。
“伯英,虽败犹荣啊!江南东路都丢了也不要紧,这次能把人马带回来就是大功一件,刘子羽也在回师的路上,有你们两人在,必可保杭州府无虞。”
张俊哼哈答应表决心,趁着大势当红的时机,向张浚讨要几个军中要职。
“恩相,这次能囫囵着带回数万禁军,末将麾下几人出力甚多,若想坚守杭州府城,不能让这些卖命的人落不着好处啊!”
刘宝,杨存中,田师中,知州刘洪道等人是张俊麾下的银牌间谍,或者是他亲自发展的可信之人,有这些人名正言顺的帮衬,他掌控杭州府城防易如反掌。
二人正说着,张俊的部将张宗颜急匆匆来到二人面前,瞥了张俊一眼说道:“将军,吕颐浩派人拿走了军中粮草支度的账册,另外刘知府那边的每岁收支统计的资料也被吕颐浩的人拿去了。”
张俊知道吕颐浩意欲何为,在吕颐浩派人摸清江东军中和地方的税赋钱粮的时候,他就知道吕颐浩要加税,给张浚和吕颐浩勾火正是好时候。
“恩相,最近军中疯传要多了收入进项,名曰月椿钱,折帛钱,恩相,吕颐浩这是要邀买人心,不可不防啊!”张俊直接把吕颐浩的小伎俩挑明了。
“伯英此言当真?”张浚吓了一跳,详细询问了此中情况,再也顾不得继续大力笼络张伯英,允诺了张伯英的所有举荐后急匆匆的前往内苑。
一年五百万贯的好处,功劳岂能都落在吕颐浩一人头上,吕颐浩攥紧了钱袋子,他这个宰执还能剩下什么权力?
张俊回到城内的府邸,把门一关在场的全是值得信任的自己人,其中就包括刚才露脸的张宗颜。
张宗颜的父亲张吉原本是西军泾源路的将领,张俊年少当兵就在张吉手下,如今他反过来提携张宗颜一起给信安军效力。
刘宝起身给张俊等人倒了茶水,哧溜哧溜喝了一大碗,任凭水珠顺着胡须流淌也不擦拭。
“头儿,按照您的吩咐,现在从世家豪强手里弄到了良田一百多万亩,明年收租子最少能收六十万石。”
张俊在赵桓君臣眼中忠心耿耿,颇有能力不假,但颇令人诟病的是他特意显露出的贪财性情。
自从在紫岩先生的保举下一路晋升,他贪婪贪财的名头响彻大江以南。
杨存中接着刘宝的话茬说道:“回来的路上,王躞的那些金银都被铸成了金球和银球,一千两一个,小偷都抱不动,偷不走。”
一千两差不多有后世的一百多斤重,金球银球都是圆滚滚的无处把手,想要偷走还真没奈何。
田师中,张宗颜等人又汇报了自打回到杭州府霸占抢夺的园林,宅院,差不多有一百多处。
末了张宗颜问道:“头儿,这是不是太过了?现在城内城外对头儿骂声一片,还有世家大户蓄养的死士要刺杀头儿,可千万别弄巧成拙啊!”
张俊哈哈一笑,“这你们就不明白了吧!我越是贪婪,赵桓君臣才越相信我,若是我手握兵权反而清廉如水,什么都没兴趣,人家就该怀疑我既不贪财也不好色,想要什么?龙椅吗?”
刘宝微微撇嘴,“头儿,你这贪财的名声在外,好色名不副实啊!要不我再弄几出欺男霸女的戏码,让头的名声响亮些?”
张俊笑骂一声,“贪财好善后,有登记的账册,到时候交给谍报司可以入账,弄一堆女人回去,谍报司也没法给我销账啊!拖家带口的弄上几百人,我如何养得起,领着老婆孩子乞讨要饭吗?”
众人都不知道李茂是直属于李茂的金牌间谍,只知道张俊在谍报司位置很高,俸禄之类的比他们多不了多少,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纷纷要给张俊凑份子钱。
笑闹过后,张俊脸色一肃道:“弟兄们,张浚和吕颐浩争权夺势,但是我不太看好张浚,吕颐浩献上月椿钱,折帛钱,等于拿捏住了赵宋小朝廷的命门,不可能轻易让给张浚,弄不好赵桓真的会南迁,弟兄们要做好随时南下的准备。”
田师中晃了晃脑袋,“头儿也叫张俊,有时候就把我们弄混了,还是叫那位宰执紫岩先生吧!紫岩先生人不坏,就是脑子笨了点,志大才疏斗不过吕颐浩很正常,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兄弟都听头儿的便是。”
张俊点点头,“继续给我造声势,管他什么名声,坏了也就坏了,巧取豪夺,欺男霸女都往我脑袋上扣,但实际的利益你们给我看好了,趁着咱们兄弟得势,怎么也得给信安军弄来千万贯银钱,上百万石的粮食,做好这一件事,我保证你们官升一级,最少升一级。”
杨存中笑道:“我们现在都连升三级了,不过赵宋这官儿做的连升八级比肩死鬼王黼,做的也没意思,用军中几位大佬的话说,赵宋这官儿,明显含金量不足啊!”
“头儿,欺男霸女还真得落实,我听我爹说了,有人给赵桓进献了几十个女人,那可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名声在外的就有刘月娥,戚小玉,何凤龄,鲍春蝶,头儿既然想自黑,还有比讨要皇帝的女人来的更黑吗?我看把这批人截下来,赵桓也不敢说什么,没准还顺水推舟赏给头儿呢!”
张俊迟疑片刻,觉得这个办法用来试探赵桓的底线也不错,同时可以判断赵桓有没有继续向南跑路的心思。
当即颔首道:“看来你们的份子钱逃不掉了,这件事希贤去办,手段不能太激烈,得给赵桓这个皇帝留几分颜面。”
希贤是张宗颜的表字,在张俊麾下这些得力干将中,张宗颜行事最为稳妥,即便办不好也不会闹大,肯定能很好的掌控住局面,让人挑不出毛病。
张俊随后自嘲道:“这回好,我这名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希望李纲那边的巡按御史和监察御史能檫亮眼睛,真把我弄成个奸佞之臣,回到谍报司也得被重点监控,这叫前科啊!”
第一零八一章 玉簪金陵记()
赵桓迁都或者将行在南移是被形势所迫,李茂忙里偷闲则在认真考虑李无生提出将京城迁到江宁府的建议,此时他们一家正在夫子庙,置身在每半月一次的大集市中游逛。
李茂后世的时候逛过夫子庙,此时的夫子庙依旧是江宁府城最繁华的地段,哪怕遭遇了信安军的经济战,鲁达几个莽人的攻城战,也没能减少此间的繁华气息,要恰饭嘛!
扈三娘的手被李茂握着,耳中听着夫子庙各色小吃的叫卖声,鼻息间嗅到复杂的香气,贴近李茂一步道:“这里听起来真热闹,我想每样都尝一点。”
“没问题,这个地方南北朝的时候就商贾云集,有三百多种小吃美食,听说过那首夜泊秦淮近酒家吗?诗文里的酒楼就在前面不远处,据说是传承了十几代人的老手艺呢!”李茂说着突然感觉到扈三娘的手一颤,脸膛刹那间绯红一片。
“大郎也不是老实人哩!”扈三娘虽说是黄花大闺女,但身处禁宫大内,又是有名有份的妃嫔,某些教育在娘家做小娘的时候没人教,进了宫可是被灌输了不少。
李茂眨眨眼,他说错了什么吗?难道扈三娘也知道十里秦淮最大的特色不是小吃,而是秦楼楚馆和妓家画舫?
猛地,李茂回想起杜牧这首全诗,再看看扈三娘不由自主发红的脸膛,马上知道这妮子想歪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他好像有点冤枉啊!
李茂哪能吃这个哑巴亏,在扈三娘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扈三娘脸红如血染,身子几乎瘫软靠在李茂身上。
她看不见,否则非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李茂说的那些话太羞人了。
扈三娘和李茂交颈谈笑间,段三娘抿着嘴,最终实在绷不住噗嗤一笑,“秋霞说的是真的?大郎的庚帖送给了那个小唐婉?”
“你那是什么眼神?以为我愿意啊!当时你是没看见,我如果给的是谌儿的庚帖,立马就把人家两口子拆散了,这件事只能让大郎顶上,别人不好使,谁让他胡乱给人写诗词,还那么露骨,不被人家误会就怪了,说是写给唐婉,我看大郎就是居心不良,老毛病又犯了。”
段三娘瞪了庞秋霞一眼,“哪有这样编排自家男人的,大郎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改天问问大郎不就知道了。”
庞秋霞咿了一声,小嘴努了努,让段三娘看看身边,用意不言自明。
因为跟在她们身边的是俏道姑陈妙常,妙常已经换掉了道袍,穿着段三娘的常服,更显天姿国色,一颦一笑婉转动人。
段三娘无言以对,想说这件事也无从说起,主要是妙常没心眼儿,美则美矣却有点呆,明知道这是板上钉钉跟自己“分润”李茂的女人,却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陈妙常见二女突然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世,下意识的看了看一身装扮,怯怯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好看?我也觉得还是换上道袍心里舒坦些。”
庞秋霞伸手捅了捅段三娘的软腰,“这才是媚到骨子里的勾人,大郎看到她的第一眼,估计已经起了坏心,这么个可人,别说大郎,换谁都会连蒙带骗的拐走收做私宠啊!”
也不知道庞秋霞这嘴巴是不是真的开过光,话音刚落,一声咋呼传来。
“就是她,没错,别看换了一身衣裳,但她肯定是女贞观的妙常,潘公子,你想找女贞观的观主,就落在这个女人身上,可是不能少了我的赏钱。”
说话的是个一身破旧儒衫,手里攥着一杆算卦改命布幌的中年人,长的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嗓音特别难听,三步并作两步直奔陈妙常,在他身后则跟着一个青年公子,两个长随仆从。
尖嘴猴腮打板算卦维生的这位还没走到陈妙常近前,就被人一脚踹飞了。
三五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把人踹飞了不算,紧跟着过去一顿胖揍,直把人揍的口鼻溅血。
这明显不是一路人,几个壮汉现身后,登场的是个富态的中年人。
一身绫罗绸缎,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胖,但胖的不丑,笑眯眯的打量着陈妙常,呵呵笑道:“妙常师傅,张某这厢有礼了。”
陈妙常看到富态中年人,精致美丽的面容呆滞了一下,随即后退两步,又慌忙的还礼,脆生生道:“无量天尊,见过张大人。”
陈妙常没穿道袍,嘴上却喊着无量天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用后世的话说这叫反差萌。
张于湖做过一任知府,但不是他对潘法成和陈妙常说的江宁知府,那么说只是为了自抬身价抱得美人归。
自从纠缠了陈妙常几次,几乎堵着女贞观的门,仍然把陈妙常给丢了,张于湖就落下了心病相思症。
每天去女贞观点卯报到成为习惯,时不时的还在女贞观位于夫子庙的产业转悠转悠,在看到陈妙常的那一瞬间,大感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被他等到了。
张于湖认得潘必正,毕竟是女贞观主的侄子,也知道潘必正在寻找不知所踪的潘法成。
他可以给潘必正几分颜面,但摆摊算卦的泼皮捣子想碰他心头肉陈妙常一根手指头,那是找死。
看着陈妙常一呆一愣手足无措般还礼,张于湖的心越发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把陈妙常扛回家。
不过唐突佳人的行径他做不出来,否则早就把生米煮成熟饭,哪会让陈妙常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潘必正趁着张于湖被陈妙常迷住的时候,看也没看被揍个半死的泼皮,抖了抖衣袖朝陈妙常作揖施礼。
“当面可是妙常师傅?小生潘必正,乃是女贞观主潘法成之侄,妙常师傅可知观主何在?”
潘必正和陈妙常是玉簪记中的男女主角,陈妙常听过潘必正的名字,知道是观主的娘家侄子,再次略显笨拙的还礼。
而潘必正则双眼泛彩,显然被陈妙常的颜色所夺,有种心里发空的感觉。
这一幕被庞秋霞瞅个正着,看热闹的不怕乱子大,庞秋霞笑吟吟的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大郎,你家墙角被挖了两铲子,还不快过来,否则不用等一枝红杏出墙来,墙就倒啦!”
第一零八二章 曾经的机会()
李茂微服私访除了想换个心情,主要还是带着扈三娘散散心,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整日圈在船上,小院里,时间长了内心郁结容易造成心理疾病。
为此李茂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布进驻江宁府城,身边周围的侍卫也离的远在十丈之外。
再加上被打的是个泼皮捣子,陈妙常看起来也明显认识张于湖,对潘必正施礼,所以并没急吼吼的上前“护驾”。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