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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澈觉得自己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也相信李茂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便不再逗留,端着茶具离开帐篷。
欧阳澈只是第一波,这一晚上欧阳澈等人像是商量好的,你出来我进去,都和李茂单独交流了一阵子,等李茂睡下的时候,已经快后半夜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邹润忙前忙后的伺候,李茂见邹润欲言又止好几次,招呼他陪自己吃饭,“你还有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
邹润脸色一红,“大郎,不想做皇帝吗?”
邹润很久没有这么称呼李茂了,自从杜壆给大家立规矩后,也就叫过三五次,他也是跟在李茂身边听的多了,有些摸不清李茂的想法,又不像吴用,欧阳澈等人云遮雾罩,李茂让他说,他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李茂喝着热汤,就着面饼,“你还真是没有花花肠子,那么我问你,当皇帝有什么好处?”
邹润嘴巴微张,呆愣半晌道:“当皇帝的好处太多了,谁不想当皇帝……嗯!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当皇帝就是好。”
邹润还没弱智到说出我也想当皇帝这句话,而且他知道自己没那个命,祖坟都没冒烟,操那个心还不得头疼死。
李茂见邹润手足无措,哈哈笑道:“那我现在做王爷不好吗?皇帝也就是个傀儡摆设啊!这天下将来还是我说的算啊!”
邹润没有文采甩不出好词儿,但是大白话张口就来,“王爷再尊贵,有权力,那也是大宋的王爷,怎么能比得上重打锣鼓新开张呢!再说大郎做了皇帝,那无生肯定将来也是皇帝,大郎的子子孙孙都是皇帝,这好事儿既然落到了头上,岂有往外推却的道理。”
李茂觉得邹润还真是实诚人,但着眼点代表着绝大多数人的想法,老子英雄儿好汉,打下江山自然要留给子孙后代,凭什么留给别人呢!
推己及人,大家跟着李茂,拥戴李茂,除了功名,谁不想落点实惠,给子孙后代攒一份家业。
一旦开国功臣榜上有名,那就是与国同体,只要李茂的天下不被倾覆,从龙之功的红利绝对可以吃很久啊!
李茂和邹润之间算是真正的哪说哪了,但随行的吴用等人再次上路,就感觉到李茂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不禁让他们着急。
今天就能抵达汴梁城,可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李茂这个主心骨不点头,后继没法展开啊!
昨晚该说的话都说了,现在没人能揣测到李茂的心思,气氛稍显沉闷,但路程终有尽头,天刚过午李茂一行人就抵达了汴梁城的北门。
汴梁城防被信安军彻底掌控,确认是齐王李茂到来,信安军的将领立即出城迎接。
李茂没有一进城就去见太上皇赵佶,更没有见话都说不全的赵伯圭,而是直接住进了童贯的郡王府。
童贯愈发显老,精神状态勉强还算可以,虽然童贯不再掺和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接连有内阁大学士遇刺,他再置身事外,也架不住有人把他往水里拽啊!
因此见到李茂之后,童贯直截了当的询问:“凌云现在想做天子?”
第一零二零章 放眼量()
李茂在童贯面前不用遮掩,却也答非所问道:“事情很复杂,我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剧烈的动荡,做不做天子,现在顾不上。”
“凌云早晚要走这一步,我虽然老眼昏花脑子却不糊涂,这是有人想打乱凌云的部署和计划,一旦凌云取赵宋而代之,必然会引发一系列的变化,信安军能压的住,肯定也会花费不少精力。”
李茂点点头,“没错,这已经是阳谋,尽管手段很卑劣,但无疑非常奏效。”
童贯呵呵一笑,“有人想赶鸭子上架,却也不想想凌云本身就是人中龙凤,可是会飞呢!”
自从上次赵佶让童贯产生寒心疏离后,童贯的眼界似乎更开阔了几分,听了李茂的话,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话头又回到了原点,“那么这次有可能改天换地?”
李茂无奈的看着童贯,这老货都这么大岁数了,好奇心还如此旺盛?
“这要看局势的发展,还有某些人的反应,左右不过是手里的棋子,怎么有利怎么来吧!”
童贯心里隐约有数,看到有过数面之缘的段景住鬼鬼祟祟的身影,知情识趣的把地方让给了金毛犬。
段景住上吊的心思都有,他刚刚接手京城谍报司,屁股还没坐热,天就出了个大窟窿,这两天都忍不住羡慕陆谦,那厮真是好运气,这锅直接扣自己脑袋上了。
孙定遇刺,李茂有自己的看法,京城的命案当然要问段景住,“说说吧!”
段景住收摄心神,低眉顺眼道:“启禀殿下,三天前,应该是四天前晚上,朱胜非在朱雀大街遇袭,身中数箭当场身亡,欧阳珣在家门口遇刺,现在仍然昏迷不醒,郎中认为欧阳大人醒过来的希望渺茫……”
李茂听着段景住客观详实的汇报,比谍报司和内务司传达的信息多了很多细节,尤其是欧阳珣还没有死,再一个就是遇袭的时间的确在孙定遇刺之前。
“京城什么反应?”李茂听完了段景住汇报案情,话锋一转询问现在的舆论情况。
段景住脸色一暗,“殿下有所不知,命案发生后,李纲和宗泽两位大人就分别坐镇枢密院和开封府,第一时间接触到了凶器,皆是信安军制式弩箭,现在城内维持宵禁的也是开封府的差役。”
李茂瞥了段景住一眼,这厮答不对题,分明意有所指,“本王问你旁人的反应,没听懂?”
京城的舆情五花八门,当街刺杀朝廷命官,还是内阁大学士,再加上有人推波助澜,上到文武百官,下到贩夫走卒,差不多都知道此事。
再加上京城小报盛行屡禁不绝,让段景住汇报这方面的详细情况,绝对强人所难。
不过段景住把重点的几个方面说了说,官员们不相信是信安军所为,毕竟刚刚发生胡舜陟一案没多久。
就算李茂和信安军报复,也早就该抓抓,该杀杀了,哪会等年关来的时候再算账。
老百姓倒相信这是信安军的手笔,毕竟杀死朱胜非等人的是信安军的弩箭,虽然也由神臂弩发射,但上面的标记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就算信安军没有直接参与,起码提供了凶器啊!
李茂什么都问一问,尽量做到掌握全面的情况,等段景住说的差不多了,他才划重点道:“谍报司抓到凶手没有?”
段景住哭丧着脸,“李纲和宗泽抓了一百多人,但大多是江南或者北地女直的细作,那些人的情况谍报司早就有所掌握,但真正的凶手应该不是那些人,卑职正在加紧追查,这两天必有消息。”
金牌间谍的身份,段景住还接触不到,但谍报司的大网编织了这么多年,自然有两把刷子。
李茂没提王彦提供的情报,现在看来庞秋霞的分析可能有所失误,再加上汴梁城和燕京发生命案的时间差,凶手可能是一伙人,在汴梁行凶的可能性更大。
当然了,李茂急三火四的年也不过跑过来不是明察秋毫断案的,朱胜非等人遇袭身亡固然是大事,但以此为支点撬动的可是整个信安军,他不得不想的更深,做必要的准备。
李茂进京没有遮掩,听完了段景住的汇报,让段景住去把这些情报再跟吴用等人说一遍,他则沐浴更衣,等待李纲和宗泽上门。
李纲等人在李茂没有进京时就得到了消息,先有胡舜陟一案,现在又出了朱胜非一案。
只要智商正常,就知道真凶是信安军的可能性太低,但凶器的确是信安军的制式弩箭,这东西不是寻常人能拿到,李纲等人哪能不狐疑。
是否当天来见李茂,宗泽和李纲产生了分歧,宗泽认为还是把案子当做单纯的案子来审,和信安军有没有关系,现在下断言太早。
而且在宗泽心里不认为这是信安军做的,当然排除信安军的嫌疑需要证据和时间。
李纲岂能不懂,他和宗泽的思路不一样,正因为如此才觉得有必要先和李茂打个招呼。
不管实际情况如何,先把场面稳定住比什么都重要,他是真怕某些人将计就计假戏真做。
李茂强力掌控着信安军没错,但能掌握每一个信安军士卒吗?这个时候他只能把事情向最坏的方向去想,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啊!
宗泽最终没拗过李纲,当然也想知道李茂真正的想法,会不会借题发挥把赵宋这艘船直接弄沉了。
李纲心里窝着一口气,不单单是他和欧阳珣私交甚好,这次遇袭的是朝廷命官内阁大学士,并非信安军的高层。
但信安军直接封锁了京城,让他嗅到了和前两次信安军兵临城下不一样的味道。
他做的一系列安排,只是不想事态失控,尤其是在李茂不在京城的情况下,一旦失控,死的肯定不是千八百人。
首先皇城内的赵佶和赵伯圭就没跑,既然做一天赵宋的臣子,就得尽一天本份啊!
李茂原本以为欧阳珣死了,现在欧阳珣没死,他自然要想点办法,等待李纲等人的同时,派人急寻安道全来京城,欧阳珣有没有救,还得看其本人的造化和求生意志。
所以宗泽二人登门,听到李茂吩咐旁人去把欧阳珣抬来,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时候动欧阳珣,和杀人没两样啊!
第一零二一章 办砸了()
段景住在厢房内把京城案件的经过,进展到哪一步讲说一遍,说完之后房间的气氛略显诡异。
宋江也怀疑汴梁城内朱胜非等人的死和吴用有关,但这种事无法宣之于口向吴用求证,反正事态的发展对信安军有利。
但听完段景住的一番分析,宋江坐不住了,趁着大家都在消化这些信息的时候,他扯了扯吴用的袖子,“此事与先生有关?如此胆大妄为,不怕招灾惹祸吗?”
吴用脸色无比难看,这件事的确有他的首尾,但他发誓这和他自己的谋划有很大出入。
死一个朱胜非足以,那厮执掌信安银行这段时间以来,毛病不少,杀也就杀了,却真的没想对欧阳珣下死手,谁不知道李纲和欧阳珣交情好,而李纲和齐王殿下的交情更好。
吴用在得知这些之后背地里跳脚骂娘,他的谋划只是一个试探,并且分化李纲等忠于赵宋的大臣。
结果刺杀朱胜非等人的弩箭竟然出自信安军,他当时就麻了爪子,这是第二次出乎了他的预料,这时候再不明白还有旁人参与此事,他可以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刀了。
从龙之功太诱人,吴用不是第一个觉得时机成熟的,那就不能阻止别人也想成为开国功臣,孙定遇袭就是没有协调调度撞车的结果。
吴用怀疑这里面伸手的人不少,其中不乏像他这样的信安军高层,但具体是谁,听了宋江的询问他不敢再猜了。
因此吴用来了个形同默认,反正他自认了解李茂,李茂心里怀疑他毋庸置疑,但他肯定不能邀功,因为事情好像办砸了。
宋江见状话锋一转,他也不是傻子,看出成色就行,“此次虽然促成王爷南下,但如果王爷再犹豫,接下来怎么办?”
宋江等人都看出了李茂的犹豫不决,甚至对那个位置看的很淡,李茂可以稳坐钓鱼台,他们不行啊!
宋江自认谋略不如吴用,大家都算是从梁山投靠李茂的,天然就是盟友,先透漏一二呗!
欧阳澈和朱武也在嘀嘀咕咕,陈东旁听,欧阳澈在信安军摸爬滚打多年,心里自然希望李茂更进一步,他倒是没有私心,但李茂的态度让他心里没底。
“军师,我觉得殿下是想水到渠成,但现在机会难得,殿下那边我劝了不行,军师可有妙计?”
朱武心里跟开锅了差不得,因为此事也有他的首尾,但和吴用一样,发现事情超出了他之前的谋划范围,李茂的态度又始终没有确定,顿感七上八下。
陈东以前是个愤青,逮着奸佞往死里喷,对李茂也颇有微词,不过这两年在信安军中行走,已然上了信安军这条船,而且希望这条船能直挂云帆济沧海。
听了好友欧阳澈的话,又见朱武沉默不语,他突然插言道:“殿下肯定想水到渠成,我等怎么劝进希望都不高,何不换个角度,让赵宋皇帝主动禅让呢!”
朱武和欧阳澈同时一愣,这可真是旁观者清,另辟蹊径啊!
李茂这边看起来无动于衷,那么去找赵佶和赵伯圭,只要赵佶等人要死要活的主动禅让,李茂应该会更加慎重考虑吧!
朱武一拍大腿,当即转身去找吴用和宋江,朱武隐约猜到汴梁城和燕京发生的事儿,吴用参与了,既然大家都想到了一起,那就再合伙商量商量,争取把事情办好,推李茂上位。
李茂的一干心腹谋划着继续推动此事,另一个房间内,李纲和宗泽坐在李茂对面,气氛不算太好。
朱胜非已经死了,李纲和宗泽没法再把朱胜非复活,但欧阳珣还有口气呢!
“殿下,欧阳大人身受重伤,不宜移动身子,还望殿下慎重。”李纲开口称李茂为殿下,内里的含义不言自明。
李茂招呼童虎奉茶,他使唤童虎比使唤邹润还顺手,茶香四溢,李茂解释道:“信安军中有神医安道全,或许能救欧阳大人一命,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宗泽年岁虽然大,但眼睛里不容沙子,直截了当的问道:“朱大人遇袭身亡,欧阳大人生死未卜,殿下不想言说什么吗?”
正经的李茂可以和自家人说这些,但面对李纲也好,宗泽也罢,反而不能说的太细。
李茂固然想把事情搞的一清二楚,然而已经断定自己人深度参与其中,而且准备以此为突破口给自己扫清障碍。
不管出发点是什么,这份情他得领,和李纲私交再好,再亲近宗泽,可惜这都不是自己人啊!
到了这个地步,李茂内心知道已经不能再态度模糊,那容易导致信安军离心离德,所以他没有深究某些人搞事情。
但面对赵宋,只要别搞出大的动荡,脱离整体大势,顺其自然即可。
李纲和宗泽此来,想探一探李茂的口风,看看李茂会不会借题发挥。
哪怕死的不是李茂的人,也是朝廷大员,而且还不是一个,这里面太有做文章的余地了。
哪曾想李茂只聊了聊欧阳珣的伤势,而后询问搜捕凶手的进展,有些话二人始终没法问出口。
总不能大白话甩出来,像邹润那样问李茂想不想当皇帝吧!大家都是读书人,要矜持,打打机锋啊!
既然李茂问到了案子,宗泽只能就事论事,而且不讳言涉及到信安军器械这个证据。
李茂认可宗泽的办案能力,“此事就由汝霖大人一手负责,伯纪也把京城宵禁持续到上元节过后。”
言谈之际,欧阳珣被抬进童贯的郡王府,安道全随后赶来,安道全早就来京城了,在研究太医院的那些医书典籍,准备整理后运送到王府公学,没等他回家过年就被抓差了。
李茂的眼界无人能及,看过欧阳珣的伤势,就知道自己这二把刀没下手的机会,只能寄望安道全。
安道全察看一番,又从身上的小药箱拿出药来给欧阳珣内服外敷,最后朝李茂一拱手道:“殿下,俗话说的好,佛渡有缘人,药医不死病,如果今天晚上欧阳大人能醒来,就有治愈的把握,如果今晚没有反应,还是准备后事吧!”
第一零二二章 什么操作()
李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