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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世哈哈一笑,“子才果然有大才,就按照子才的办法行事,大郎,你带人去无为军和铜陵,连繁昌也一并进驻,务必要确保这三个地方不能有失,刘家老小的性命全拜托给大郎了。”
刘光国这个人就是个没脑子的,但比较感情用事,听刘光世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代给自己,顿时身上的骨头像是轻了一半,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除了无为军比较难办,其他两座城池,本来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刘光国离开后,刘光世轻哼一声,对自家这个兄长,他是半点也看不上。
都是一个爹,怎么生出这么一个憨货,脑子里全是大粪啊!
刘光世勉励了王彦一番,他除了给王彦官职,美女,银钱,还用认可来笼络王彦。
王彦表现的感激涕零,嘴里说着知遇之恩,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话。
等王彦回到了润州城内临时的住处,自有仆从上前伺候,还有一个刘光世赠的小妾,二八年华体态标致,一口一声老爷,直能把人叫的骨头都酥软。
王彦洗漱一番,夜里和小妾肆意云雨,等夜深人静的时候,王彦突然从床榻上起来,在床榻边上的一个抽屉里拿出几样东西,趁着夜色离开了住处。
润州城内没有宵禁,王彦来到一家商号的外墙,伸手摸着墙上的砖头,当摸到第四块砖头的时候,用力的怼了一下,砖头掉落,他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蜡丸。
捏碎蜡丸是一张写满仿佛乱码的数字,王彦借着月色把纸条的内容翻译出来。
揉碎了之后转头朝另一家商号走去,隔了三条街,王彦在商号的门上拍打几下。
“苍月放鹰。”
“长河落日。”
门里门外的暗号对上,商户的门一开,王彦一闪身走了进去。
一个人提着灯笼把王彦领到花厅,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块银质的牌子放在王彦面前的桌案上。
王彦则从脖子上取下一块小小的只有指甲大的金牌,和银牌中间镂空的地方严丝合缝的形成了一个整体。
“谍报司二六五号拜见上峰,有什么任务请上峰吩咐。”提着灯笼的人见暗号和信物全都无误,立即给王彦见礼。
王彦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杭州府和江宁府都出现了一些变故,我已经写好了报告,你用三只信鸽送回去,确保万无一失,另外我还要启动斩蛇计划,需要人手配合,最少要十个死士。”
六二五号再次从怀里掏出一个信物递给王彦,“上峰,这是信安军在江南的死士接头信物,接头地点是城内的仁善米行,上峰到时候出示这个信物即可。”
王彦把信物收好,沉吟一声道:“斩蛇计划不一定成功,如果我失败了,建议谍报司启用金牌三号。”
谍报司的资深间谍,现在以金牌命名,而持有银色牌子的,则是谍报司的中坚力量,至于谍报司死士,身上携带的则是铜质信物。
王彦把任务交代明白后就离开了接头地点,等他返回住处的时候,那个可人的小妾还睁开睡眼嘀咕了几句,继而又沉沉睡去。
王彦看着小妾招人喜欢的脸蛋,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确叫王彦,字子才,但真正的身份却是信安军谍报司的金牌间谍,直接受命于内阁成员吴用,信安军当家人李茂,即便是谍报司的时迁,陆谦都不知道金牌间谍的身份。
王彦是李茂发掘的间谍,因为李茂知道历史上的王彦是八字军的创始人,曾经的抗金名将,甚是还做过岳飞的上司。
李茂第一次见到王彦的时候,王彦被皇帝赵佶任命为清河尉,这样的人才李茂自然不会放过。
王彦先后在河东和张所麾下任职,后来才被授予金牌一号的身份,混在了刘延庆父子身边。
王彦作为金牌一号间谍,并不知晓银牌和铜牌间谍的身份,这也是为了间谍们的安全考虑。
不过金牌间谍之间偶有交集,比如王彦就知道金牌三号是谁,那人现在正在杭州府混的风生水起。
赵桓能摆脱被刘延庆控制的境地,那人出力甚大,一旦真实身份披露,肯定会惊掉一地下巴。
对于信安军的谍报系统,王彦深感钦佩,隐隐以创立了这套系统的李茂为偶像。
再次躺回床榻上,王彦脑海里回想着斩蛇计划,觉得之前的谋划还有纰漏之处。
想要除掉刘延庆,活儿太糙了不行,而且也不能借助信安军的力量,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考验啊!
翌日清晨,王彦随刘光世赶赴江宁府,见到刘延庆后,王彦又把昨天的那套说辞讲述了一遍。
刘延庆见刘光世和王彦配合默契,不悦的心情大为好转,开口问道:“子才,详细办法有吗?剪除刘子羽,必须有正当的理由,否则招来朝廷的诘难,不论是哪个朝廷,对我们现在来说压力都有点大。”
王彦微微一笑,“相公,反贼是个筐,什么都可以往里装嘛!钟相东进,兵锋已经占了鄱阳湖,池州,歙州皆是钟相必占之地,以剿灭钟相乱军为由,刘子羽没有不出兵的借口,只要刘子羽出兵平乱,自然就有机会让他去得回不得。”
第九七一章 潜伏()
刘延庆拍案叫好,王彦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不怕刘子羽不上当。
作为江南制置使,刘子羽有责任抵挡钟相的贼军,还得怼在最前面。
到时候给刘子羽来一个伏击,再把责任推到钟相身上,简直是完美的借刀杀人之计。
王彦接着说道:“在此之前,还得相公与刘子羽虚与委蛇,令其放松警惕,然后以大义压迫他必须出兵,只要他离开江宁府,不必与钟相接战,立即斩杀他就是,到时候相公再奏请剿匪,朝廷和官家皆挑不出错处,还得让相公全盘主持江南事务。”
刘延庆对王彦可谓言听计从,刘子羽这厮的脑袋基本上被他预定了,但眼下还有一桩难题。
“子才,江南地方豪强和世家官绅,对我们很排斥,有没有办法让他们转而支持我们。”
王彦心下冷笑,刘家父子刮地皮恨不得让青天高一尺,现在想着弥补,那里有好办法。
但话从他嘴里出来,却是变了变,“相公,既然怀柔之策不管用,那就要施行高压,他们也是人,也害怕掉脑袋,只要相公把他们的子嗣,家眷都集中起来看管,那些人自然乖乖听命,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只要相公斩杀了刘子羽,相信朝廷那边还会另有说法,朝廷和官家再对相公不满,也不敢把相公推到江北去呀!”
刘延庆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兴奋道:“还有那些良家子和乡党,只要招募万余,足以当禁军两三万来用,到时候再从钟相那里讨些便宜也无不可。”
有了王彦的“谋划”,刘延庆当然不再和刘子羽计较,任刘子羽在江宁府招兵买马,反正这些将来都会落在他手里。
非但不计较,刘延庆还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招待刘子羽,而这段时间,刘光国这个草包也控制住了长江两岸的无为军和繁昌,铜陵三座重镇。
最让刘子羽稍微放松了警惕的是刘光世把江南处置使的印信送到了他的案头,表示全力支持刘子羽,加快招兵买马的进度,免得江北有变手里无兵可用。
刘延庆父子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受制于刘子羽,只是印信是死的,他们父子麾下的主力,只听他们父子的,印信有没有都无所谓,乐于送给过来麻痹刘子羽。
王彦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安排好了死士,又与杭州府内的金牌三号接上了头,确定了用信鸽联络的时间,一张大网缓缓铺开,斩蛇计划启动。
计划之中倒是出了一个小插曲,临近年关的时候,北边传来了消息。
信安军大败女直人,全歼了完颜娄室一万生女直骑兵,又在古北口射杀了女直大将完颜挞懒,更轰动的是信安军岳飞炮毙完颜晟。
这些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播天下,不管站在何种立场,只要还是宋人,都不得不给信安军挑一个大拇指。
有点脑子就能分析出来,燕云十六州不但稳了,女直人也被围堵在了东北一带,宋人的边患压力大为减轻。
李茂和信安军没了压力,天下的镇抚使,经略使们,包括杭州的朝廷压力倍增。
李茂挟大胜之威,会不会再次南下?会不会篡位?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李茂和信安军,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必然会导致天下动荡。
直到过了春节,信安军也没有调动集结的迹象,京城内赵佶仍然稳坐龙椅,只是东宫太子变成了赵匡胤一脉的子孙赵伯圭。
风平浪静,这就诡异了,熟悉李茂性格的人,觉得李茂不会没有动作。
但偏偏他们就猜错了,李茂似乎忘记了削藩拔除镇抚使这件事,据说忙着春播生产呢!
王彦通过特殊渠道,得知了信安军下一步的计划,今年信安军应该没有大动刀兵的可能。
而且李茂亲自给他回信,支持了他的几个计划,颇让王彦感到振奋,觉得他们这些谍报司的人,终于可以搅风搅雨大显身手了。
正月还没过去,江州,歙州的求援急报就摆在了刘延庆和刘子羽面前。
钟相占据鄱阳湖后兵分两路,一路直奔方腊起事的老家歙州,另一路北上池州。
祁门和建德皆被钟相的大军攻破,眼看就要再次上演方腊第二的路数,而且钟相也的确举起了摩尼教的大旗,和方腊一样自称圣公。
刘延庆把急报推给刘子羽,“刘大人,钟相贼兵势如破竹,若是不予以应对,江南东路怕是要遭受荼毒啊!”
刘子羽听刘郃讲过方腊席卷两浙时的厉害,对钟相极其重视,见刘延庆主动挑起这个话头,马上说道:“刘相公,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钟相东进有再次谋夺杭州府的可能,绝不能让陛下和诸公置身于险境,我等当点齐兵马迎头痛击。”
刘延庆点头道:“贤侄说的对,但钟相麾下兵马二十万,江南的兵马加起来也不到八万,这一仗不好打呀!”
刘子羽早就知道刘延庆是出了名的会逃跑,难道还想放弃江宁府?真是令人鄙视。
刘子羽是年轻,愣头青没错,但刘郃的教导不是没有用处,起码他知道大概的应对策略。
可身边的刘延庆就是最大的变数,这家伙典型的两面三刀,万一形势不对,刘子羽毫不怀疑刘延庆会和钟相勾搭到一起。
“刘相公,都说天下强兵在西军,刘相公麾下的西军将士身经百战,这次针对钟相用兵,还得刘相公的西军打头阵做先锋啊!”
刘子羽以为刘延庆会百般推脱,等到那个时候,他不得不拿出赵桓的圣旨逼迫刘延庆出兵,希望不会因此撕破脸。
但让刘子羽没想到的是刘延庆答应了,当着刘子羽的面让刘光世做先锋,领兵两万驰援池州。
这样一来,刘子羽就不得不带兵前去歙州,否则无论是对刘延庆还是对杭州府小朝廷,他刘子羽都交代不过去。
刘子羽多了个心眼,亲眼看到刘光世带着两万人马出兵赶赴池州方向,他拖了一天才带兵前往歙州北部的旌德。
与此同时快马飞报杭州府,准备向张浚讨一个万全之策,也算是给杭州府预警。
歙州往东就是杭州府,千万别重蹈覆辙,如果杭州府再被钟相攻陷,小朝廷可就没脸在两浙江南立足了。
第九七二章 不谨慎的小意外()
刘光世提前出兵是王彦的建议,急报钟相攻打池州和歙州,根本没那么回事。
自从杨幺和钟相分道扬镳之后,钟相的实力近乎减半,推进到鄱阳湖已经不错了,再想攻占歙州直扑杭州府,怎么也得秋天粮草充足的时候才会行动。
王彦撺掇刘光世出兵,是怕军情急报穿帮,让刘子羽觉察后不上当,而且头前开路更方便给刘子羽挖坑。
王彦的目标是刘延庆以及刘家父子麾下的兵马,所以刘子羽必须有惊无险,若是真的没了性命,他的斩蛇计划可就夭折了。
“相公,刘子羽去旌德,必走昭亭山,我们就在昭亭山设伏,一举击溃刘子羽所部。”
刘光世看了看地图,认可了王彦的谋划,“吩咐下去,所有人改换装束,既然是钟相的贼军杀了刘子羽,总得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刘光世手里的两万人马,八千人是西军的底子,刘延庆起家时不过三四千人,但这三四千人经历过几场大战,以老带新,这八千人的战斗力绝对在寻常禁军之上。
王彦笑道:“相公放心,这一次保证刘子羽插翅难逃。”王彦借着传达刘光世命令的时候,见到了信安军的十个死士。
“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保住刘子羽的命,让刘子羽活着回到杭州府。”
十个死士全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而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皆是了无牵挂之人,心中充斥的是对信安军的信念。
王彦一眼眼的看过去,“你们是死士,但王爷也好,谍报司也好,一向的宗旨是完成任务的前提下保住性命,我不多说,尽量活着回来。”
十个死士同时拱手,很快离开了刘光世的大部队,先一步赶往昭亭山进行准备。
刘光世已经在王彦的帮助下埋伏好,准备借钟相的名义干掉刘子羽,彻底掌控江南东路。
回头再说刘子羽这个人,有些小聪明,但却没有太大的格局,而且初次执掌兵权,做什么都给人一种顾头不顾腚的混乱之感。
若不是军中有几个江宁府的官绅和乡党,这一万多人出了江宁府地界就得放羊。
少年得志,鲜少有像李茂那样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更别说李无生那样的性格是被逼迫的近乎变态才培养出来。
刘子羽这些天诸事顺遂,免不了整个人有点发飘,而且他又有张浚这个大腿可以依靠,出了江宁府就放松了警惕,斥候也只前出数里权当探路。
刘子羽得到了江宁府世家大族和地方豪强的支持,但是这些人里有能耐的也不多。
老一辈儿还能有点眼色,二代们就只会吹吹拍拍,花花轿子众人抬那一套。
倒是把刘子羽弄的更加飘飘然,觉得自己大兵一到,钟相的贼军必然会望风披靡,收复鄱阳湖不过是翻手之间的事情。
这一天还没到昭亭山,刚刚进入宣州地界,刘子羽便在左右的撺掇下,准备来一场狩猎,以此彰显自己乃是将门之后,虎父无犬子。
王彦得知这个消息,忍不住心下叹息,原本还觉得刘子羽大小也是个人物。
这次借刘子羽的手施行计划,将来或许也能向齐王举荐一二,没想到此人没长性,不是个做大事的材料。
刘光世则哈哈大笑,“子才,这就叫打瞌睡有人给递枕头,老天爷都要收他刘子羽,那厮在劫难逃啊!”
王彦暗骂刘子羽行事不谨慎,但却不能让刘子羽坏了自己的计划,“相公,此事不可大意,卑职愿意引兵去阻击刘子羽所部,相公则带着精锐人马围杀刘子羽,如此方可万无一失。”
刘光世不知道王彦这样主动请缨是避免被怀疑,若是刘子羽不死,刘光世肯定会起疑心。
现在让刘光世自己动手,只能希望信安军的死士足够给力,能救出刘子羽了。
“子才果然有胆气,那就这么办,子才带着一万五千人截击刘子羽所部,只要把刘子羽的人马击溃冲散即可,我亲自去摘刘子羽那厮的人头。”
刘子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