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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商品不止是商品,而是身份的象征,不把这些高端客户笼络住,赚大钱的日子就结束了。
“大郎,这几天看着制作香皂的流程,我觉得可以把香皂压模的边角料利用起来,做成市面上的香脂球,只卖十文二十文一个,也是一笔不菲的进项。”
李茂没想到武大郎竟然会想到这一点。
香脂球他见过,胭脂铺子里的常备货,做工非常粗糙,不但以皂角为原料,还加入了面粉。
但这样还是能卖到十几二十文一个,如果把香皂的边角料利用起来的确大有可为,迅速占领普通百姓的市场问题不大。
“哥哥尽管去做,如今手里不缺银钱,不妨买下一间胭脂铺,等来年到了花期,正好用来售卖香水。”
武大郎举一反三,李茂当然全力支持。
这个曾经默默无闻任人欺凌的三寸丁谷树皮,如今越来越有大老板的派头和思维,当真令他刮目相看呢!
谈完了生意,李茂把话题转移到乔山身上。
“乔大哥,什么时候续弦啊?郓哥整天扔在姨母那不是长久之计,嫂嫂说合的宋掌柜家的小娘子,乔大哥瞧不上吗?”
姨母现在很忙,因为不但要照看郓哥,还得看顾着郑娇儿。
这俩不足岁的娃娃一哭闹起来,即便经验丰富的姨母也是手忙脚乱。
郑娇儿摊上不着调的爹娘没办法,郓哥总得有个后娘继母才行呀!
乔山满脸通红,支支吾吾道:“宋掌柜是做棺材铺买卖的,怎么想着都不吉利。”
乔山因为和邹渊一起处理冯癞痢的后事,后来又推销炊饼,认识了棺材铺的宋掌柜宋仁。
张氏听说宋掌柜有个没出阁的黄花闺女,便想撮合给乔山,提过不止一次了。
武大郎哈哈笑道:“乔大哥,棺材铺可是好营生,一副棺材板子能赚十几贯呢!我听说宋掌柜家的小娘子漂亮的很,有个棺材西施的诨号,乔大哥娶了人家的小娘子,可谓人财两得,这事儿有什么好犹豫的?”
武大郎的浑家张氏见过宋仁的女儿宋蕙莲,据说模样标致周正,又能有不少陪嫁。
张氏念叨好几次看好这门姻缘,没想到乔山竟然嫌弃女方家里的营生。
乔山吭哧半天说道:“听说宋掌柜在外面欠了不少银钱,码头那边贩运寿材的人堵了几次门,人财两得?别是个无底窟窿摸不着底儿的坑洞。”
乔山掌管着几十人的外卖团队,这等坊间传闻不用特意打听就知道。
他不是不想找个女人续弦给郓哥找个后娘,宋蕙莲好看难看是次要的,关键是和西门庆有些瓜葛。
西门庆家的仆人来旺惯会勾搭大姑娘小媳妇,曾经去过棺材铺几次,乔山不禁有些怀疑宋蕙莲的人品脾性。
李茂听说了乔山的顾虑,感觉宋蕙莲的名字有些耳熟,随即想起此女好像真是西门庆家仆来旺的媳妇,还和西门庆有一腿呢!
原书中说是给西门庆做饭,端茶倒水的,出身蔡通判府上丫鬟。
后来还嫁给一个厨子,厨子被人打死才和来旺搭伙成为夫妻,一来二去和西门庆搅合到一起,倒是与如今的情况不符。
自从李茂立志把潘金莲的原型潘小妹给掰回来养成白莲花,对没有发生的事情一向持中立态度。
不管此宋蕙莲是不是彼宋蕙莲,起码年纪,家世和容貌皆无可挑剔,配乔山也算是高配,毕竟乔山丧偶还带着一个孩子呢!
“乔大哥,市井传言有时候当不得真,还是找个有眼力的媒婆看一看,好姻缘不等人,错过了委实可惜。”
李茂这么说实际上有点恶趣味,琢磨着怎么炮制西门庆。
他现在打压着西门庆的生意产业,若是再把西门庆将来的女人们雨打浮萍风吹去,岂不是更畅快?
西门庆的女人都有谁来着?吴月娘,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
有名有姓的就二三十个,西门庆这厮绝对是个炮王,不折不扣的淫棍。
怪不得三十来岁当打之年就挂了,根本原因是操劳过度啊!
第八十四章西门大姐出生()
一夜无话,天光熹微时飘起小雪,米粒大的雪花在地上铺了一层。
正在给李茂收拾行李的郑爱月,看到外面变了天气,又往包袱里塞了一件棉袍。
潘小妹和郑爱香的眼睛红润润,她们以为李茂去文昌书院读书要很长时间,有些舍不得李茂走。
李茂笑着说道:“文昌书院就在城外的山上,左右不过一两个时辰的路程,等我点卯后再住几天就回来,你们弄这些大包小裹,是准备让我在书院过年吗?”
潘小妹噗嗤一声笑了。
“在书院过年才好,每天让我们写大字读书,也让哥哥尝尝读书的苦,就知道体恤我们了。”
“那可让小妹失望了,别的不敢夸口,读书我可是读的极好的,记得完成我布置的作业,等我回来若是做的不合心意,你们就瞧好吧!”
迎儿本来已经走到门口,听李茂提起布置的作业,吓的往门后躲。
她是真的怕了,娘亲还笑话她做梦写大字呢!
结果被随后来的潘大娘等人硬是挤进屋里,颇有欲哭无泪之感。
“大郎,读书求上进是正途,不可荒废了学业,我们所有人都等着大郎金榜题名的那一天呢!”
潘大娘对李茂的功名仕途寄以厚望,期盼着有生之年能见到李茂搏得一官半职,也算光大了姊妹家的门楣。
李茂看得出姨母对自己的关爱回护和期许,郑重给姨母行礼。
“姨母放心,李茂光宗耀祖也有姨母的功劳,且看外甥发愤图强,为您挣一副诰命。”
潘大娘心中感动,诰命夫人可是官太太呢!外甥这是把她当成了亲娘对待。
当下忍不住眼眶含泪,唠唠叨叨了许多出门在外的事项,切不可再生贼匪抢劫和茶酒摊那样的罗乱。
她会在家里吃斋念佛给李茂祈福,祈求李茂来年春天折桂中举。
内宅该交代的,李茂都交代过了。
这此一去最多七八天就能回返,他见不得女眷们哭哭啼啼,自己提起两件包裹出了门。
潘大娘带人一路相送,二门外邹润已经驾着马车等待,见李茂过来急忙接过行李包袱。
潘大娘等人一直送到大门口,目送李茂的马车在清雪中越走越远。
第一个哭出来的是潘小妹,然后像传染了哭哭啼啼声一片,倒是李茂见机的快,没有经受这场离别之苦带来的郁闷。
李茂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和邹润说话,任凭风雪灌进马车也不在意。
此去文昌书院,邹润是他的保镖兼随从,这是邹渊强烈要求的结果。
邹润前天把郑家兄弟胖揍一顿,从狮子桥下一直打到紫石街,只因听说郑家兄弟贪墨了几贯钱,可能是用力过猛,脑袋上已经痊愈差不多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事后得知是冤枉了郑春和郑奉,闹出好大一个乌龙。
李茂带着邹润,实际上是把邹润这个独角龙拴住别惹事,否则带保镖的话李茂对雷横的武艺更有信心。
奈何邹润连叔叔邹渊的话也不大听了,只对李茂这个大郎俯首帖耳。
李茂还能说什么?只能带着这个没角龙憨货上路。
雪越下越大,过了午后天地间竟然白茫茫一片。
西门庆一身酒气回到家中,陈氏挺着大肚子和孙雪娥合力搀扶着闪脚的西门庆。
好不容易把西门庆弄到床榻上躺好,陈氏吩咐孙雪娥去拿毛巾来给西门庆擦脸,关切问道:“老爷,今日怎么醉成这样?当心喝坏了身子。”
“今天去了一块心病,高兴多喝了几杯,李茂以为有秀才功名在身,我奈何不了他,胆敢在对街与人合股开了生药铺,他以为有个通判当老师就了不起?须知我今天结交了一个大靠山,定能好生整治他一番,狠狠出一口恶气。”
陈氏听不明白,对生意上的事情也不关心。
但这几天西门庆在家里没少念叨秀才李茂的名字,每每咬牙切齿似乎很恨李茂。
不知道那人怎么得罪了自家老爷,让老爷处心积虑遍撒银钱的对付。
“老爷高兴就好,且睡一觉解解乏。”陈氏接过孙雪娥递来的毛巾。
正准备给西门庆擦脸的时候,腹中突然疼痛难忍,毛巾从指间滑落,双手捂着肚子软绵绵倒在地上。
孙雪娥吓了一跳,一边扶着陈氏一边惊呼道:“老爷,夫人这是要生了吧?不好,夫人流血了”
西门庆醉醺醺的头脑晕沉,被这一幕吓的立即醒酒出了一身透汗,急忙让人去找接生婆来。
他看着陈氏衣衫被鲜血染红,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不妙的预感,孩子还没足月,这是要早产啊!
陈氏已经被孙雪娥等丫鬟仆婢抬到床榻上,西门庆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
听着陈氏一声声呼痛,他时不时的询问接生婆怎么还不来,家仆来旺已经去了半个时辰。
清河县城才多大?找个接生婆这么难吗?
门外终于传来了来旺的声音,只见来旺搀扶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妇人。
“老爷,雪天路滑,蔡老娘摔了好几下,住的近些的熟老娘去给别人接生不在家”
“别废话,快让蔡老娘进屋。”
虎毒不食子,西门庆再阴损狡诈,事关自己的婆娘和孩子,此时的他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心急火燎的已经乱了方寸。
蔡老娘是清河县有名的接生婆,吩咐西门庆家里的仆婢烧热水,她洗干净双手走进卧房。
没一会儿脸色煞白的跑出来,嘴唇哆嗦道:“西门老爷,夫人怕是不行了,血流的太多,我只能尽量保住孩子,出了什么事情西门老爷不能埋怨老妇人。”
西门庆闻听此言,脑袋嗡了一声。
陈氏不行了?二人可是从小的夫妻原配的两口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痴痴呆呆道:“能保住一个就保一个吧!”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卧房里再也听不到陈氏凄惨的叫声,随后传出的是一声婴儿的啼哭。
蔡老娘抱着襁褓走出来,把孩子递给西门庆,“西门老爷,夫人去了这是个千金。”
“不是儿子?”
西门庆听了蔡老娘的话,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神色,他盼的是西门家能添个男丁。
没想到陈氏舍命保下的孩子是个女孩,真是说不尽的丧气和晦气。
摆摆手让蔡老娘把孩子抱给孙雪娥,竟是连陈氏也没有再看最后一眼。
夫妻间那点情份随着这个千金女儿的降生烟消云散,西门庆觉得陈氏没有给西门家传下香火,实在是天大的罪过。
第八十五章巨坑()
书院是一种独立的教育机构,由私人或者官府设立聚徒讲学教授学问。
最早的官办书院是唐玄宗李隆基在东都洛阳开设的丽正书院,汇聚一时文华种子,开创了书院的先河。
宋代书院的兴起始于范仲淹执掌南都府学,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文正公。
在庆历新政后书院盛极一时,天下闻名的书院多达上百,诸如岳麓书院,应天书院等等,都名传于此时。
文昌书院的设立是因为东平府科场弊案,由官方督办,书院坐落在清河与东平县之间的一座小山上,环境清幽,很适合读书。
这里原本是一处荒废道场,改扩建后规模大了不少,青松翠柏间隐约可见青砖碧瓦,在漫天飞雪中别有景致。
李茂和邹润来到书院前,几个读书人或带着常随或孤身一人,正在门口谈论着什么,对着墙壁指指点点。
书院门外的墙壁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六十几个人的名字,大多是东平府的秀才,还有些知名的儒童。
“这又是一个阶层,或者说不同的圈子。”
李茂看了看红纸,上面仅有三五人的名字熟识,温必古等人是东平县县学时的同窗,李拱璧这类衙内则属于加塞,他始终对李拱璧太学生的身份持怀疑态度。
和李茂最近接触比较多的商贾市井之人不同,读书人作为这个时代统治阶层的一部分,牢牢占据着士农工商的首位。
就连北宋的开国皇帝赵匡胤都发誓告诫子孙后代,不得杀士大夫,不得加罪上书言事者,与士大夫共天下。
这是唯一出自帝王之口的誓约,而且赵匡胤的后代基本上都遵守此誓约,缔造了有宋一朝士大夫的辉煌巅峰。
这也是为什么有了宅田土地,解决温饱之后,家家都想改换门庭供养出一个读书人的原因。
只因这个士字太高贵,成为士子生员堪比鱼跃龙门,腾蛟飞天。
用后世的话来说,是打破阶层固化的唯一上升通道。
李茂这一世三代积累才得以耕读传家,成为清贵的寒门子弟,由此可见其中的难度有多高。
而书院外的读书人,大多是和李茂一样的出身来历,皆想在鹿鸣宴上争得一个座次,改变自身乃至一个家族的未来命运。
怎么办?唯有苦读尔。
“贤弟,此时才到吗?”
李茂耳边传来熟悉的话音,扭头一看正是脸上淤青未消的温必古。
自从知道这位是基佬,还帮人骗婚,温必古就被他在心里拉黑了。
但在书院外,面对热情的温必古,李茂倒不好直接无视当做没看见。
读书人除了读书之外,还需要养名望之气,心胸浩然也是一定的资本。
李茂拱手为礼道:“原来是葵轩兄,凌云这厢有礼了。”
李茂只字未提吴骧府外的事情,看起来像是全然没发生过一样。
温必古含笑回礼,“我早到了几天,已经选好了馆舍,贤弟何不与我同去喝一杯热酒,飞雪连天,合该浮一大白。”
李茂敬谢不敏,和温必古喝酒?容易出事啊!他可不想捡肥皂被爆了菊花。
“葵轩兄的好意凌云只能心领了,初来乍到诸事繁多,等安顿下来再说吧!”
馆舍就是宿舍的意思,文昌书院虽然是官办,但还没有施行京城太学的三舍制度。
来的早些可以占便宜选个舒适的宿舍,李茂可不想落在人后,被排挤到旮旯犄角窝着。
奈何温必古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李茂已经委婉拒绝了,温必古还是热情不减。
走近了低声说道:“贤弟刚来,还不知道书院的深浅,愚兄为贤弟说道说道,这书院可是不简单呢!”
刚来,深浅几字听在李茂耳中,愣是生出别有的歧义,稍退半步和温必古拉开距离。
但面对打蛇随棍上的温必古,他也不好冷颜色厉说别的,堵着心和温必古联袂走进书院的大门。
邹润栓好马车,提着行李包袱跟在李茂身后,眼神不善的瞄着温必古的背影。
温必古见没有旁人,声音高了些调门,“贤弟,尚举人的事情让贤弟见笑了,尚举人乃是我的授业恩师,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帮衬一二,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竟令我斯文扫地”
李茂没想到温必古自揭其丑,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这个基佬能屈能伸,不要脸的程度仅次于小桃红啊!
等温必古继续说,李茂才知道尚小塘凑不齐进京赶考的盘缠,竟然来到文昌书院分斋授课做了讲郎。
不知道是不是被吴骧逼的在东平县无法立足,到书院来避风头了。
“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