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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邦昌针锋相对,“童大人如此维护李茂,从微末之时便一路提携,难道童太傅与李茂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想来也是,那李茂倒是生的标致,爱那龙阳之好也正常,童太傅在私下里被李茂梳头乎?”
张邦昌估计是脑子被怒火冲昏了,竟然顺嘴胡诌李茂和童贯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谭稹面露不悦,童贯已然怒火升腾。
太监本来就没有好名声,或许有那龌龊事,但童贯和谭稹是什么身份地位?张邦昌之言比侮辱还严重百倍。
“张邦昌,小心祸从口出,有些话说得出口,想收回来绝无可能,你自己琢磨琢磨。”
张邦昌自认为回到雄州,无需再看童贯的脸色,一个失势的阉人,回到京城或许还会被砍了脑袋,他骂几句怎么了?“阉人,休要恫吓,有种就来呀!不对,你本来就是无种之人。”
童贯气的浑身哆嗦,恨不得一刀结果了张邦昌的性命,就在他和谭稹对张邦昌怒目而视的时候,外面人影一闪,走进来的正是负责童贯“安全”的袁朗。
袁朗的职责是保护童贯,并且不让童贯回京,免得被赵佶和群臣刁难,因为此举形同软禁了童贯,有些事袁朗已经知道。
更重要的是雷横和邹渊让童虎给传了口讯回来,看似平常的稍个话,但童虎哪里知道那话是江湖黑话,切口。
意思是让袁朗小心,如果童贯压不住张邦昌,那就别让张邦昌活着。
袁朗和杜壆本来与张邦昌就有破家灭门之恨,三江四海仇,因为顾及李茂的大局才引而不发,现在找到了报仇的机会,岂能放过。
童贯见进来的袁朗脸色不太对劲,心中一动道:“袁朗,你来做什么?”
袁朗脸上挂着笑容,“太傅,我来和张大人说几句话。”袁朗几步走到张邦昌近前,“张大人,可还认得我吗?”
“你是何人?哦!你是李茂治下的武将。”张邦昌看着袁朗面熟,随即想起了袁朗的身份。
袁朗哈哈一笑,“张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汝州兵马都监?我叫袁朗,我姐姐就是袁丽华,我们袁家因为张大人一句话家破人亡,张大人忘了吗?”
张邦昌做地方官的时候,操蛋的事情没少干,但是破家灭门的也就几件,记忆当然深刻,愕然道:“你是袁家的漏网之鱼?李茂的信安军果然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招揽反贼,不臣之心久矣!”
当啷一声,袁朗把腰间的陌刀抽出来,此举吓的童贯和谭稹倒退一步。
童贯呵斥道:“袁朗,你干什么?快快把刀放下。”
谭稹已经听明白,袁朗和张邦昌有仇,而且还是灭门之仇,心脏顿时砰砰剧烈跳动,生出不妙的预感来。
袁朗把陌刀架在张邦昌的脖子上,“本应该让姐夫亲自来砍你的脑袋,你还可多活几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构陷我家相公,说不得今天要借你人头一用,告祭杜袁两家冤魂的在天之灵。”
“尔敢”张邦昌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陌刀削下,脖腔内的鲜血喷溅而出,溅了童贯和谭稹一身。
童贯看着无头的张邦昌再也没法活了,手指袁朗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宰杀了张邦昌事小,岂不是置李茂于险地。”
袁朗将陌刀上的血迹用鞋底蹭掉,也不回答童贯的话,回首对外面说道:“来人,把这厮的头用石灰腌好,身子就剁碎了喂狗。”
处置好了张邦昌的尸首,袁朗朝童贯和谭稹拱手为礼,“对不住两位大人了,雄州城内实施戒严宵禁,只能委屈两位大人在此等我家相公回来。”
袁朗手里只有五百信安军,但段五那边还有厢军,辎重兵近万人,控制雄州不难。
袁朗随后又把谭稹手里的枢密院印信抢来,以枢密院令调拨五万禁军前往伐辽前线。
如此一来管控雄州愈发稳妥,至于怎么瞒住李相公的老师陈文昭,袁朗也早有安排。
童贯和谭稹对视一眼,颓然坐在椅子上,事情就坏在张邦昌身上,但现在张邦昌死了,李茂连个对质的人都没有,怎么辩解朝廷的诘问?
更让他忧心忡忡的是,李茂麾下的武将果然桀骜不驯,真激起兵变,到时候李茂被裹挟身不由己,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他又该如何自处?
袁朗将腌制好的张邦昌的首级包裹起来,准备派人送到李茂和杜壆面前,并且把信安军州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写在信上。
他坐镇雄州轻易离开不得,送人头和书信的差事拜托给了童虎。
第七四九章 大石林牙()
造过反的袁朗已经算是有经验,在信中明言朝廷和官家对信安军已经起了猜忌之心。
如今又是捉拿信安军的家眷,张邦昌也被他砍了脑袋,事情已然没有转圜的余地,雷横和邹渊在信安军州都反了,已经控制住了北地五州的官吏云云。
客观的描述了事实后,袁朗把最终的决定权抛到李茂手里,他报私仇是一方面,但这次朝廷的骚操作给他敲响了警钟。
想法和雷横邹渊不谋而合,既然已经出现了猜忌之心,那只能先下手为强。
袁朗的选择和大多数武将的选择一样,那就是不能让朝廷先发制人,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刘李河北岸,一队契丹骑兵正在快马加鞭的向南方进发,为首的一个契丹汉子三十岁左右,骑在马上更加显得身材高大挺拔,面相文质彬彬,却做武将打扮,马匹上挂着弓刀。
在刘李河支流胡梁河河畔,契丹骑兵停下歇息用饭,口粮都是冻的又干又硬的马肉,吃起来和嚼石头差不多。
“大石林牙,穿过胡梁河就是涿水,希望我们回援还来得及,没想到宋人竟然撕毁百年盟约,在这个节骨眼上,真是可恨。”
仪表不俗的正是耶律大石,此时他已经拥戴耶律延禧的叔叔耶律淳在燕京称帝,被委以重任,准备重整旗鼓打退女直人的兵峰。
不料析津府以南传来宋人进兵的消息,耶律淳知道南部不容有失,所以交给耶律大石一万骑兵,让其无论如何都要挡住宋人北上的脚步。
否则一旦陷入宋人和女直人夹攻,南京道必将不保,整个大辽也算彻底完蛋了。
耶律大石听了心腹的话,叹了口气道:“斥候传回来的消息应该不假,而且北上的领军主将是李茂,此人在宋人中虽是文官,但战绩彪炳,能灭的了西夏,不是易与之辈。”
“大石林牙说的是,归义,新城,乃至永清都被宋人攻占,想必涿州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我是李茂,肯定会对涿州围而不打,等待大石林牙主动跳进包围埋伏之中,涿州不好救啊!”
耶律大石对心腹萧瑀貘的判断非常赞同,前时已经遭遇了宋人的斥候。
宋人知道契丹援兵南下,就不会再强攻硬打涿州,反而会把精力集中在他这支援兵身上。
“涿州不能不救,如果涿州被宋人攻破,北上燕京便没有了阻碍,当务之急是抢在宋人前面过涿水,御敌于涿州城外。”
耶律大石此时距离涿州城还有七八十里,而李茂的信安军推进迅速,已经拿下了范阳古镇。
范阳又是涿州的别称,但实际上是两个地方,让范阳出名的是安史之乱,范阳节度使又称卢龙节度使,是著名的河北三镇之一。
从范阳古镇到涿州还有一段距离,李茂亲自率领信安军主力挺进涿州。
不着急不行,斥候已经传回消息,在涿水北岸的刘李河附近发现了大队契丹骑兵的踪迹,肯定是耶律大石带兵南下了。
想迅速攻下涿州,必须依赖火炮,火药,然而火炮的运输快不起来,李茂只能选择让丹增和仁多德章率领骑兵前出抵挡耶律大石于涿水北岸,给攻打涿州争取时间,只要涿州拿下,耶律大石就得不到补给,收拾起来就容易多了。
骑兵马快,唃厮啰人和党项人先耶律大石一步抵达涿水,在河岸附近安营扎寨,准备以逸待劳和契丹人交交手。
等信安军的临时营寨搭建好,对面出现了一队队契丹骑兵,双方隔河相望,谁都没发起进攻。
丹增用望远镜看了看契丹骑兵,脸色迅即凝重道:“相公的判断没错,契丹人果然还有些实力,对面那些契丹骑兵不比我们弱。”
仁多德章放下望远镜,“契丹人的骑兵应该过万,你我麾下的骑兵也有近万人,这一仗必须把契丹人堵住,让相公从容拿下涿州城,如此我军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丹增追随李茂的时间长,没少听李茂提起耶律大石,确认对方的主将旗帜后,沉声道:“对面是耶律大石领军,相公对此人非常忌惮,在同等的兵力下,能不能阻拦耶律大石对涿州的救援可是一场硬仗,涿水虽然冻结,但方便穿过的地方只有两处,不如你我分兵防守,你意下如何?”
仁多德章麾下多是党项人,和唃厮啰人怎么说都有点隔阂,而且合兵一处阻拦耶律大石,最后的功劳不好分配,当即同意了丹增的提议。
让二人没想到的是耶律大石也选择了分兵,并且自己只带了三千骑兵从河岸平缓处直接出击。
心腹萧瑀貘则率领剩下的骑兵兜了一个圈子,从另外一个方向前进,显然是想绕开信安军的临时营寨。
丹增和仁多德章也算久经战阵,很快给予了十分正确的回应,分别出兵阻拦两支准备南下的契丹骑兵。
耶律大石看到宋人兵分两路阻拦契丹骑兵南下,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皑皑白雪反射着阳光,看的时间长了容易让人眼晕,但耶律大石麾下的契丹骑兵像是麻木般没有任何反应。
这些都是契丹老兵,从完颜阿骨打起兵以来,几十万契丹人被阵斩,败多胜少。
但是大浪淘沙之下,剩下的契丹兵皆是百战之兵,他们的沉默和信安军的高声呼喝形成鲜明对比,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哀兵。
辽国强盛时,契丹人掌控着庞大的帝国,但现在只剩下了南京道一地,如果连这一块地方也丢了,契丹人国破家亡,他们恨女直人,同样也恨趁火打劫的宋人,一个个面无表情,但手里的动作丝毫不慢,
信安军士气高涨,如狼似虎,契丹兵则仿佛白昼的幽灵,只有马蹄声越来越急促。
双方不可避免的径直撞在一起,皆是以骑兵为主的双方战术基本差不多,以战马冲撞为主,马刀劈砍相辅。
战场上铁甲碰撞声连绵不绝,兵器的交击声刺耳,却鲜少能听到哀嚎惨叫声。
第七五零章 耍人()
一次冲锋过后,双方迂回重新整队,丹增看着麾下少了三分之一的部众,心头在滴血。
这是信安军成立以来,骑兵作战中损失最大的一次,充分说明了契丹人的战斗力。
丹增心疼麾下骑兵的损失,但也提高了对契丹人的警惕,呼喝着整队准备和契丹人再战几个回合,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契丹人,信安军的屏障不可逾越。
就在丹增重新整队准备发起第二轮冲锋的时候,临时营寨方向突然传来闪耀的火光。
他急忙拿起望远镜一看,不由得双眼瞪的几乎裂开,临时营寨竟然被烧了,有一支契丹步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横亘在了他和仁多德章之间,使他和仁多德章无法配合,只能各自为战,不禁暗骂契丹人狡猾,居然还藏着一支步卒。
丹增咒骂一声,此时回援临时营寨已经来不及,希望仁多德章别拉稀,否则这次他也得跟着吃挂落。
丹增勇武有余谋略不足,但他认准了打仗只要撑得住,磨的死敌人,胜利最终会属于自己。
随着命令下达,丹增不再去管临时营寨那边的得失,专心致志的准备和眼前的契丹人分个胜负。
麾下的信安军骑兵呼喝阵阵,逐渐的提高马速,做好了冲锋厮杀的准备。
“直娘贼。”丹增暴了句宋人的粗口,只因对面的契丹人根本没有和他厮杀的打算,眼看着双方距离只有不到百丈的时候,契丹人突然转向,径直朝涿州方向奔去。
仁多德章也看到了意外出现的那支契丹步卒,兵力不多,但切入战场的时机太让信安军难受了。
这是仁多德章整编党项人加入信安军后的首战,结果被契丹人给来了一个下马威,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仁多德章不能不回援临时营寨,留守营寨的还有数百骑兵,肯定挡不住契丹步卒的进攻。
“分兵,去阻击那支契丹步卒,快。”仁多德章分出一千骑兵,加上留守营寨的兵马,抵挡契丹步卒半个时辰应该没问题。
只要他和丹增合兵一处,不管契丹人有一万兵马还是两万,休想进入涿州城。
仁多德章知道自己和丹增中计了,被契丹人牵着鼻子走,又没防备契丹人还有步卒,眼下能做的只有补救。
契丹人的举动再次出乎丹增和仁多德章的意料,契丹步卒并未强攻营寨,而是放了一把火。
冬日里天干物燥,搭建营寨的又都是木头,见火就着,信安军临时营寨内的军兵只能退走避火,当丹增和仁多德章被调动着兜了一个圈子,非但没有阻挡契丹人接近涿州城,还把搭建好的临时营寨丢了。
萧瑀貘看着燃烧的宋人营寨,哈哈大笑:“还是大石林牙有妙计,轻而易举的就拔掉了宋人的营寨,这下看看他们还怎么阻挡我们进涿州城。”
耶律大石小试牛刀,在女直人那边受的窝囊气抒发了一些,看着不远处的涿州城,“谁说我们要进涿州?此时进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再看看宋人的情况再说。”
丹增和仁多德章脸色涨红,被人耍把玩的滋味不好受,这种智商上被碾压的感觉,太丢人了。
丹增想全军冲锋和契丹人大战一场,仁多德章认为先锋锐气受挫,而契丹人士气正旺,并且一反常态没有进涿州城,害怕再中什么奸计,执意要等李茂的中军到来再说。
丹增也知道不宜再战,但是也不能退,临时营寨被焚毁了那就继续建造,信安军别的本事没有,建营地的速度绝对一流。
信安军和耶律大石的兵马就这么奇怪的隔着三里多距离对峙,萧瑀貘看着宋人又在搭建营寨,皱眉道:“大石林牙,趁宋人搭建营寨,不如现在掩杀过去,必定能冲乱宋人的阵脚。”
耶律大石摇头道:“那些可不是真正的宋人,刚才打了一个照面,多是吐蕃人和党项人,看来传言不虚,宋人收编了青塘兵和党项兵,居然也能在马背上和我们辽人争一争胜负了。”
萧瑀貘瞧不起宋人,认为宋人胆小怯懦,但是党项人和吐蕃人战斗力很强,他祖父就参加过剿灭青塘王国的战役,身上留下了不少疤痕。
耶律大石看了看天色,“宋人只是士气受挫,兵马未损,此时不宜与其硬拼,联络涿州城内的自己人,你带步卒进城协助防御。”
萧瑀貘知道守城用不到骑兵,骑兵只有野战才能发挥最强战斗力,而且他对耶律大石非常信服,当即应声带着数千步卒进了涿州城。
有了这数千契丹步卒,涿州城的防御力增加一倍不止,耶律大石也从城内得到了补给,与涿州城互为犄角,等待斥候的进一步探报。
尽管心中留存一丝幻想,但随着斥候回报,耶律大石的心不禁一沉。
他南下阻击宋人,加上从路上集结的步卒,只有不到两万人,而宋人足有六七万众,契丹在兵力上处于绝对的劣势。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