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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操刀屠宰,只是转手间倒卖,几个月还不肥的你浑身流油?”
“这样也行?”张屠户说完之后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武大啊武大,你被马撞了一下,变聪明哩!”
“我以前也不蠢,心里有数呢!”
武大郎笑了笑,“舅兄先把肉铺摊子收了,这几天忙这个事情,丑话说在头里,银子给了你,事情若是办不好不明白,今后连亲戚都没得做,我在大郎面前抬不起头来的。”
张屠户急忙把银子贴身收好,肚皮拍的啪啪响。
“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摊子上正好有些肥膘和下水,你且连半条猪都拉回去,我也好舍出身子去别处收购下水和肥膘,明天一早保证给你送到地方。”
武大郎没跟张屠户客气,在张屠户搬动肉瓣和下货时,将收购的价格跟张屠户讲明白。
粗略算一下,一百斤肥肉加胰子,能让张屠户赚上一贯钱,比张屠户杀猪卖肉强百倍,难怪他连半条猪肉都送给了武大郎。
看看时辰不早了,武大郎赶着驴车回城。
今天西门庆的炊饼店开张,他岂能错过那些泼皮无赖的精彩嘴脸,一想到可能发生的状况,他就忍不住呵呵直笑。
不同的地点,同样在笑的是西门庆等人。
从李茂手里半强迫买来的炊饼秘方证明真实有效,筹备好些天,赚钱的买卖终于要开张了。
由于西门庆还在孝期,没有出面支应炊饼店的生意,一切都交给吴典恩打理。
他则站在重修的生药铺外,看着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大红的绸布揭开,露出炊饼店的牌匾,食为天那三个大字怎么看怎么喜欢。
应伯爵和谢希大宛若哼哈二将站在西门庆身侧。
对于没能插手炊饼店,二人心里颇有怨言。
要知道这个下金蛋的生意,最初可是他们俩发现的。
尤其是谢希大,为此还折了两个兄弟,挨了一顿板子,屁股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西门庆把二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
“开门迎客,银钱往来,不是谁都能干的事情,老子爹还在的时候我没觉得如何,老子爹一走等于折了手,才知道营生不易,店面的事情,还需交给明白门道的人支应。”
应伯爵和谢希大闻言,面红耳赤。
让他们帮嫖贴食手到擒来,让他们收银盘账,绞尽脑汁也做不来。
吃现成的怎么吃都没够,真弯下腰来下力气,他们不是那块材料。
谢希大看着新开的炊饼店有武大郎炊饼店两个大,此时店门前聚拢了不少人。
再看武大郎的炊饼店门可罗雀,当即拍马屁道:“庆哥,咱们这买卖一开张,武大郎就得喝西北风喽!”
应伯爵连连点头:“没错,乡下人买东西都扑奔大堆,我猜用不了几天,武大郎就得关门歇业,房子赁不起,还得继续走街串巷买炊饼。”
西门庆含笑不语,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街口传出几声马叫。
扭头望去看到李茂骑着高头大马,身边两匹马上也坐着壮汉。
三个人面带笑意打量着食为天炊饼店,互相言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让西门庆顿感碍眼,心里没来由的突兀了一下。
李茂自从追凶庞万春,意外发现这具身体鲜有的天赋技能点,便喜欢上了骑马。
驰骋的感觉和后世开着豪车一般无二,兜风过来心里敞亮的很。
身旁的邹渊和曹云反倒不如李茂放得开,骑术更是差了李茂一大截。
收拢安抚住马匹累的满头汗,曹云更是抱怨连连:“大郎,这马儿还认生?是不是大郎在吴大人家里住的熟,所以才骑得马?”
第六十七章割肉心疼()
熟了?骑?曹云这车开的让李茂猝不及防。
怪只怪李茂和吴月娘之间有点小旖旎,自然而然产生污污的联想,“做贼心虚”啊!
“驾驾”
武大郎喊喝牲口,赶着驴车从桥上过来,谷树皮样的脸笑开了花,“可算让我赶上了,开始了吗?”
武大郎的脸很快垮了,因为自家店前没什么人。
张氏站在门口垫脚打量着聚拢人气的食为天炊饼店,一声声吆喝着,“炊饼,新出锅的炊饼,又松又甜的炊饼”
李茂等人打马来到炊饼店前,看着武大郎空落落的神情,李茂翻身下马在武大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武大郎越听眼神越亮,点头不迭,将驴车交给曹云看管,噔噔噔一溜烟跑进炊饼店里。
邹渊和曹云正纳闷的时候,看到武大郎去而复返,原来是进屋取文房四宝去了。
胳肢窝里还夹着一张红贴纸,小心翼翼的铺在笼屉盖上。
李茂提笔写了几个大字,买五赠一,售完为止。
武大郎不等墨迹吹干,兴冲冲的把红贴纸粘在店门口栅板上,中气十足的吆喝开了。
“炊饼,武大郎的炊饼,买五个送一个,回馈父老乡亲往日的厚爱,一个炊饼只卖三文钱啦!”
和张氏的吆喝相比,武大郎的声音穿透力更强,内容也更具有吸引力。
平时五文钱一个的炊饼,减价到三文钱,而且还买五赠一。
如此花样翻新的营销手段,瞬间发挥出无以伦比的威力。
食为天炊饼店燃放的鞭炮硝烟还未散尽,武大郎的声音就把想买炊饼的,看热闹的全召唤过去。
发现武大郎的炊饼果然三文钱一个,买五个送一个,绝对捡了大便宜,争前恐后的购买。
毕竟栅板上贴着售完为止的字样,晚了可就占不着便宜了。
张氏再一次感受到了银钱过手的充实感,但是看到自家炊饼贱卖,心里着实舍不得。
拉扯着武大郎的衣角低声道:“莫喊了,莫喊了,卖的越多亏的越多”
“这叫赔钱赚吆喝,吃亏占便宜,你只管收钱便是。”
武大郎越吆喝越兴奋,只觉得自己以前就是个榆木脑袋,这么好的办法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是大郎厉害,眼珠一转就是个点子,能把西门庆那波人直接点死。
门可罗雀的变成了食为天炊饼店,牌匾上新挂的红绸随风摆动,似有风中凌乱之感。
西门庆略微呆滞的看着武大郎在那边上蹿下跳闹得欢。
吴典恩嘴巴微张发怔,应伯爵等帮闲泼皮手足无措。
都不明白刚才还红火热闹的门面,怎么转瞬间没人了?
吴典恩最先回过神来,听着武大郎的吆喝,脸色微变走到西门庆近前。
“庆哥,三文钱一个炊饼,买五个送一个,勉强能不折本。”
西门庆把一间铺面交给他打理,他没少花心思琢磨,心里有本账,成本之类的绝对有数。
西门庆冷哼一声,刚才和李茂对视的时候,武大郎两夫妻还愁眉不展。
这会儿跟还阳了似的,不用猜也知道是李茂出的馊主意,宁可亏本也要跟他打擂台?
“你也去写张红贴纸,三文钱一个,买五个送两个。”西门庆寒着脸对吴典恩说道。
吴典恩吓了一跳,急嘴劝阻道:“庆哥,别看多送一个,积少成多亏的可不是小钱,卖的越多亏的越多啊!”
西门庆有横财外快提腰打气,哪会在乎亏几十贯钱。
他深知这时候不蒸馒头争口气,新买卖开张就被挤兑,往后更别想红火了。
现学现卖效果显著,吴典恩把红贴纸粘上,几个泼皮卖力的吆喝。
喜欢占小便宜的人们很快被牵着鼻子转回来,倒也让食为天的生意开了张。
紫石街今天上演了一幕奇景,只见人群如鱼群,忽而聚在武大郎炊饼店,忽而聚在食为天炊饼店。
只为那看得见摸得着的小便宜,两家店门口的红贴纸时不时的换一张,挥泪大甩卖的程度令人咋舌。
买一送二,炊饼跟白捡的差不多。
武大郎和吴典恩两边的吆喝声也弱了许多,亏的都是银钱,粗略估算,一个时辰不到两家都赔进去十几二十贯钱。
吆喝一声就和割掉一块肉差不多,心疼啊!
“大郎,还换贴纸吗?”
武大郎脸色比之前难看的多,这价格战打起来控制不住,让他心惊肉跳。
照这样下去之前赚的钱还不够三五天亏的,他这样,张氏收钱的手都哆嗦了半天,人生第一次收钱收的胆颤心惊。
李茂看了看太阳,“时辰差不多了,狮子楼那边应该有了动静,今天先这样,让后厨把火撤了吧!”
武大郎松了口气,不用他张嘴,张氏一转身跑去后厨,急忙让伙计撤火。
武大郎把售完为止的红贴纸摆出来,等于两军交战挂起了免战牌。
聚在炊饼店门口的人见没有便宜可占,全都聚拢到了食为天门口。
吴典恩同样松了口气,急忙写了新的贴纸,将炊饼的价格恢复到五文钱一个,却没有去掉买五送一的优惠。
对此西门庆也没言语,显然认可了吴典恩的做法。
应伯爵和谢希大肯定没坐过过山车,但是领略到了心脏忽上忽下的滋味。
两个人手头向来不宽绰,一想到刚才亏掉几十贯钱,直觉的像是自己丢了银钱般难受。
“庆哥杀伐果断,我等不如也。”应伯爵看到武大郎炊饼店要关门歇业,自然长自己的威风志气,“兀那三寸丁谷树皮,早晚滚出紫石街清河县,省的在县城里搅合。”
谢希大咯咯发笑好像母鸡下了蛋:“再来这么几天,定然叫他做个过路财神,银钱都捂不热乎全散出来,到时候看看那个李秀才还有什么招数,最好憋气窝火闷死。”
两个人一捧一拍的时候,狮子楼方向跑来一个人,跌跌撞撞摔了好大一个跟斗。
正是吴典恩的妻侄,之前在武大郎炊饼店卧底做伙计那个。
此人顾不得磕破流血的膝盖,踉踉跄跄跑到食为天炊饼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焦急道:“姑丈不不好了”
第六十八章学全套()
吴典恩刚刚平复的心情被破坏,看着如丧考妣颇为狼狈的妻侄,脸色阴沉如水。
“又怎么了?欠下赌债了?没有提一提西门少爷吗?”
吴典恩的妻侄脑袋晃的和拨浪鼓摇头电差不多,嘴巴因为着急还偏偏不利索。
“姑丈我没赌是狮子楼周家面食铺”
“吃霸王餐没给钱?”
吴典恩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妻侄就是一团烂泥巴扶不上墙,前时才给了他几贯银钱的好处,才多长时间就败光了?
妻侄急的都快哭了,猛地大声喊道:“姑丈包括狮子楼在内有五六家铺子都在卖新样式的炊饼卖的还很便宜呢!”
闻听此言,人群哗的一下议论纷纷。
狮子楼在清河县是第一酒楼,高档场所,竟然也有新炊饼卖?
那可得去尝尝,毕竟平时他们这些人吃不起狮子楼的酒席,尝尝狮子楼的炊饼也不错。
大概心理和去五星级酒店喝一碗豆腐脑相似。
吴典恩是个极聪明的人,正因为聪明,所以双腿一软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耀着火花,武大郎炊饼店不惜血本的打擂台亏钱,这不是斗气和银子过不去。
这是在吸引他和西门庆的注意力,真正的杀招是狮子楼那边。
武大郎,或者是李茂,肯定把新炊饼的秘方卖给了狮子楼等酒楼面食铺,甚至白送的都有可能。
纵观谢希大被打,郑家兄弟站枷示众,吴典恩猜测如无意外这都是李茂的手段。
再加上外面盛传的两波贼匪都没能击死袭杀李茂,此人不好惹,偏偏自家兄弟西门庆还和对方杠上了。
吴典恩不愿意服输,可惜形势比人强。
他强撑着丢了魂般走到西门庆身前,唉声叹气道:“庆哥,炊饼店关了吧!再开下去就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银钱都不够填”
听完吴典恩转述妻侄的话,又让两个泼皮前去打探真伪。
西门庆等人齐齐呆若木鸡成了庙里木雕泥塑的菩萨,眼珠子都不转动了。
应伯爵呼出一口浊气,剧烈咳嗽道:“关门?庆哥二百多两银钱买来的炊饼秘方呢!再加上今天赔亏的银钱,怕不是有三百贯,就这么打了水漂?连个响动都听不到?”
谢希大连连用拐杖敲着地面,五官狰狞道:“我就知道李秀才憋着坏水,这一招太阴损了,这不是一个寡妇嫁了两家,不,好几家吗!还要不要点廉耻。”
“都闭嘴。”
西门庆也不淡定了,不是因为赔几百贯银钱,而是感觉被李茂当猴子耍弄了一回,脸上火辣辣的滚烫。
一向自诩脑子比别人聪明的他,竟然吃这么大的亏,心里压抑着一股郁气,别提多难受了。
西门庆胸口起伏,瞪视了嘴巴还不停说些没用言语的应伯爵和谢希大。
“你们去把傅伙计找来,让他把炊饼店收拾收拾,食为天的牌匾不要了,换上绸缎铺的匾额。”
“庆哥,我们就这么认栽?我咽不下这口气。”
谢希大激动道:“庆哥,我们过去直接打杀了李茂和武大郎那厮,庆哥放心,出人命我一人担待,绝不牵连庆哥和诸位兄弟。”
西门庆先是意动,随即暗骂自己愚蠢。
武大郎一介小商贾,弄死了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但武大郎身后的李茂,他现在还不能明目长大的招惹,更不能暗地里动手脚。
经过西门生药铺这桩血案,他不但死了老子爹,更看清楚李茂的潜在势力。
与吴骧和李昌期关系密切,更有一府通判做老师,本人还是秀才案首。
杀李茂?那和杀官造反也差不多少,这个罪名他担待不起。
能伸能屈才是大丈夫,西门庆经历丧父之痛,横财加身,反倒多了以前没有的沉稳。
行事更老练更有城府,看着李茂一行人从生药铺门口经过。
西门庆双手抱拳道:“县尊老爷那里给西门庆传话,贼人庞万春已经流窜南逃,西门庆这才知道李秀才央求令师陈大人关注此案,在此谢谢李秀才。”
李茂一扯缰绳停住马,不管西门庆说的如何冠冕堂皇甚至情真意切。
都改变不了被他坑了二三百贯银钱的现实,由此可见西门庆够稳够狠够阴。
不过只要西门庆不跳出条条框框暴起杀人,在规矩内使手段阴招,李茂来者不拒。
当即回礼道:“西门兄弟客气了,此乃我分内之事,圣人先贤说过,仁义礼智信,仁义为先,李茂怎敢不仁义行事呢!”
西门庆又抑郁了,仁义?儒家读书人的五常是这么说的吗?
你李秀才仁义,把新炊饼的秘方卖了好几家?
怪不得大诗人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读书人耍起无赖更招人恨。
客气一番目送李茂等人离去,应伯爵和谢希大齐齐吐了口唾沫。
对李茂这种当婊子还立牌坊的行径,二人感觉和吃了满嘴苍蝇差不多。
什么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们算是学了个全套。
吴典恩惭愧万分,谋夺武大郎的炊饼秘方,他全程参与,还让妻侄去武大郎的炊饼店卧底刺探。
到头来却是一场无用功,还害的西门庆巨亏三百贯,自感没脸皮再在西门庆面前晃悠。
“庆哥,都怪我思虑不周,没想到李茂会货卖数家,庆哥赔了银钱输了脸面,我老吴实乃第一蠢货,这便去了。”
西门庆一把拉住吴典恩,而后哈哈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