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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金仁存与李寿唱反调的是内侍金粲和安甫麟,二人觉得这是千载难逢除掉李子谦的良机,向王楷献策,秘密诏令上将军崔卓,大将军权秀带兵进宫。
以宣召李子谦入宫议事为由将李子谦和拓俊京诓骗进王宫,而后刀兵四起斩杀李子谦,只要除掉李子谦,那便是树倒猢狲散,李子谦的爪牙不足为虑。
金仁存已经是耄耋之年,凡事求稳,苦口婆心道:“大王,李子谦把持朝政,拓俊京掌握了开京九成以上的兵马,此时诛杀国贼胜算太低,反受其害,不如再加封李子谦为国公,愈发让他显耀,而后挑拨李子谦和拓俊京的关系,如此一来方有几分胜算。”
安甫麟反驳道:“金大人每次都是从长计议那一套,殊不知拖的越久,李子谦准备的更充分,万一他起兵自立呢?大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不如趁现在有空子可钻放手一搏。”
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王楷沉吟一声道:“去请妙清法师来,本王问问他的看法。”
高丽崇尚佛教,妙清法师又号净心大师,擅长太一玉帐步法,实际上就是阴阳术和风水图谶法,在西京名气很大。
王楷登基时便诏妙清前来诵念经文,结识后对妙清的那一套神神叨叨的说辞深信不疑。
妙清三十岁左右年纪,皮肤白皙五官俊逸,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一枚光头大帅哥,身边跟随的是师弟白寿翰,此人也不简单,阴阳术的造诣很高。
王楷将两人请来,想以求神问鬼之法决策眼下的困难选择,妙清当即露了一手很是玄奇的妙法。
实际上和大宋道士林灵素的手法差不多,都是一些让时人以为神技的小魔术罢了。
王楷等人看着妙清面前显露的谶图天文,当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开口询问妙清何解?
妙清装模作样的念叨几句,这才开口对王楷说道:“此次上天降下图谶,乃是让大王趁此机会迁都到西京,方可来解此次的祸患,此时正是迁都良机。”
妙清以前也想让王楷迁都到西京,西京是妙清的根本之地,信徒甚多,而且还蛊惑王楷建元称帝,但都被王楷和金仁存等人反驳了。
这次遭遇王甫回归,李子谦擅权,开京城内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妙清再次提出迁都,金仁存等人倒是没有立即反对。
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明朗,但李子谦篡位之心昭然若揭,如果王楷能逃出开京,前去西京也不失为保全之道。
最终还是老臣金仁存做出决断,建议王楷做两手准备,先秘密诏令上将军崔卓和大将军权秀进宫,暗中把持宫城防御。
再看看接下来事态的进展,如果李子谦果然想借王甫起兵而剪灭王室,那就立即从西门出去前往西京。
王楷怎么说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没有太多自己的主意,安甫麟等人表示赞同后,王楷立刻写了密诏,让妙清带出去交给崔卓和权秀。
李子谦以为王甫之事只是疥癣之疾,拓俊京一战可平灭,犹豫的是要不要趁机灭了王室自立。
王楷等人的想法更离奇,认为这是李子谦设下的圈套阴谋,引王室和忠心王室的贵族大臣跳进去,反制李子谦之心也愈发谨慎。
而事情的发展偏偏出乎了这双方的意料。
因为李茂和信安军可不管开京城内的具体状况,大军开赴此地最终的目标就是开战,立王甫为傀儡。
等李茂觉得城内差不多应该认可了王甫的身份,信安军午餐过后,一声令下对着开京城开炮。
因为距离近,种江已经懒得用工具校射,直接平推齐射,十炮齐放。
爆炸声响,硝烟四起,隆隆声中对应的是开京南城的城门被弹丸轰出好几个大窟窿,继而半面城门直接炸飞了。
城内高丽军兵的反应和江华岛守军毫无二致,都被炮火震撼的发蒙,完全忘记了及时封堵城门。
信安军的火器营则没有停手,炮火持续不断,每一门炮分派的火药包和弹丸发射了三分之二才停止射击。
再看开京南城已经没有了城门,甚至城门楼都被击毁,临近的那一段城墙上一个人都看不到了。
火炮洗地之后,接下来上场的便是信安军的铁甲重骑,三骑并排直入开京城。
城内的高丽军兵终于想起来抵抗,但是无论装备士气还是战斗力,高丽都城的军兵完全不是信安军的对手。
一千铁甲重骑没有遭遇到像样的战斗就控制了南城一带,随后的信安军步卒进城后杀上城头,火器营的火炮也被抬上城头,以制高点提高炮火的射程。
第七一一章 理想主义者()
信安军步骑攻下南城门,城内顿时陷入到混乱,高丽王公贵族皆会说汉话,但底层百姓和奴婢都不会说。
一时间乱糟糟的喊叫听不出个数,还得让身边的王甫给翻译两句。
王甫先前没看见火炮的威力,此时整个人都在哆嗦,心脏好像要跳到体外,耳朵还嗡嗡作响。
听了李茂的询问,王甫回过神来道:“大王,他们在说老天爷降下怒火,雷劈开京城,还有,吏部尚书,参知政事拓俊京被轰杀在了城头。”
王甫知道拓俊京是李子谦的亲家,二人狼狈为奸把持高丽国文武大事,拓俊京一向耀武扬威,不把高丽国王看在眼里,没想到居然被一炮轰死,当真解气。
李茂眼神玩味的看着王甫,“你不要叫我大王,应该做大王的是你,你看,这王位不是在向你招手吗!”
王甫身子一颤,他比王楷还小一岁,但李茂话里的意思他明白,既激动又害怕,下意识的去寻找可以信任的韩安仁和文公美。
李茂对王甫的心思洞若观火,没有再对王甫说什么,而是传令前面的重甲骑兵和步卒不要扰民,直接让韩安仁和文公美带路,及时控制住高丽权臣李子谦和国王王楷。
“这就是一国都城?着实有些寒酸了。”
李茂进城后通过城内的建筑规模,奔逃百姓的衣着,家当,模糊的判断出开京的经济状况。
城池和大名府城差不多,但繁华程度达到大名府城七成就顶天了,蕞尔小国不过如此。
信安军突如其来的进攻,而且轻易破开开京南门,着实把李子谦和王楷双方都吓的不轻。
王楷因为早有准备,心腹大将夺取了西城门,趁乱带着近臣和宫人出西门仓惶向西京方向跑去。
信安军兵马不多,没有围城的能力,只能放任王楷等人逃走,李子谦就没那么幸运了。
最得力的助手心腹拓俊京刚出去就没了消息,高丽军兵无人指挥乱作一团,再加上韩安仁恨死了李子谦,带路直奔李子谦府上,给李子谦来了一个瓮中捉鳖逃无可逃。
刘唐带兵控制住的是文公美带路前往的王城,王宫内只剩下一些来不及逃走的宫人,还有被王楷故意抛弃的李子谦的两个闺女妃嫔。
文公美心怀忐忑,怕面目狰狞的刘唐大开杀戒,哪知道刘唐以及信安军有过灭国经验。
一切事宜处理的有条不紊,聚拢宫人,封存国库之类轻车熟路。
控制了王城后,刘唐继续让文公美带路,去抓捕那些来不及逃出城的高丽文武大臣。
李茂要立王甫为傀儡,一个人唱那是独角戏,少了这些配角可不行,就算草台班子也得有个模样才好唬人。
汉阳公府外,李茂看着眼前的高门大户,高丽第一权臣的府邸,建筑非常精美,华丽程度不亚于宫城,可见李子谦也不是什么好官儿,攫取权力后很为自己的享受大撒银钱。
汉阳公府的大门很快被信安军用炸药包炸开,随着步骑长驱直入,时间不长就把李子谦揪出来按在了李茂面前。
直到此时,李茂略微悬着的心才放下。
开京毕竟是一国都城,信安军的人马太少,如果不能用最短的时间控制住局面,面对高丽军将的反扑,铁甲重骑再骁勇善战也挡不住数万人马的冲击。
利用王甫的王子身份,借王俣遗诏混淆视听是一方面,把高丽国的文臣武将一网打尽才会高枕无忧。
李茂看着狼狈不堪的李子谦,笑着对身边的王甫说道:“大王当亲自动手诛除国贼。”
旁边的信安军士兵递给王甫一把陌刀,王甫顿感手中刀仿佛有千斤之重,险些掉落在地。
他只是十三岁的孩子,又贵为王子,连鸡鸭都没杀过,更别说杀人了。
头重脚轻,脚步虚浮的王甫走到李子谦面前,看着这个往昔大权在握,高高在上的汉阳公李子谦嘴巴被布团堵住,手里的刀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韩安仁早就看出王甫和自己的处境,只有顺着这些名为海盗实则宋人的心意,才有一线生机。
立即上前握住王甫的手,二人合力将陌刀插进李子谦的胸口,刀拔出来的时候,鲜血喷溅了二人满身。
李茂深深的看了韩安仁一眼,心中已经给这个家伙判了死刑,只是现在还有利用韩安仁的地方。
随着刘唐和卢俊义合兵一处,高丽王朝的文武大臣们,无论之前有多大的矛盾,关系多么紧张,此刻都被聚集在王宫内软禁。
吴用拿出看家本领,临摹高丽前国主王俣的笔迹,书写了一份遗诏,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有了这份遗诏,王甫继承王位就有了合法性,让韩安仁,文公美等亲近王甫的高丽大臣看过遗诏之后。
李茂以王甫的名义,宣布废黜王楷的王位,金仁存,崔卓等人皆为叛逆,令将军高硕领兵一万前去追击。
李茂已经知道高硕心向王楷,听说早有发动兵变铲除李子谦和拓俊京之心。
若是派别的高丽将领去追杀王楷等人,怕是没人会听令,但高硕肯定会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李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开京之内少了一万高丽兵马,信安军的威胁大减,至于逃往西京的王楷等人如何现在不用考虑,在没有完全实力掌控高丽国的情况下,高丽重回三国时代才好呢!
“成贵,你带着所有老式海船,封锁礼成江和临津江,同时烧毁两江上的所有船只。”
“闻人世崇,把王宫内这些人送往江华岛看管起来,王城内只留下王甫和几个文臣撑场面即可。”
“吴用,立即出榜安民,同时摸清楚高丽国的家底儿,虽是小国,但也不会比西夏党项穷困多少。”
吴用心里之前一直担心来着,因为信安军之前的策略是夺取一块飞地,诸如江华岛那样的桥头堡。
哪曾想遇到高丽国内讧,以一千多人马就攻破都城,说实话信安军没有控场的实力,最起码人手不足啊!
一旦高丽军将激烈反抗,信安军不但捞不到好处,很可能在开京吃亏。
第七一二章 总揽的人选()
吴用没想到高丽国内讧的情形比他想的还激烈,身为国王的王楷偷偷跑了,掌控开京兵马的拓俊京又被信安军一炮轰杀,还有王甫这张傀儡王牌。
信安军火中取栗的行动竟然取得了圆满成功,堪称奇迹。
当然这只能说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的难题,只有坚持到党项人迁徙过来,才算初步占高丽站稳脚跟。
三天之内,开京城闹哄哄的仿佛早间菜市场,但随着安民告示的贴出,高丽文臣武将的配合,这座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城池终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李茂看着吴用呈上来的统计账册,难以置信道:“只有这么点?”
不怪李茂诧异,堂堂一国的国库,金银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万贯,这已经不是寒酸,而是穷的底裤都没了吧?
“相公有所不知,高丽国内几十年前流通的是铁钱,后来废止使用的是银瓶,但高丽国内金银匮乏,最终还是回到了老路,税赋以征粮为主,百姓没什么余财,或许那些高丽贵族和大臣有些家底儿。”
李茂手臂一挥,“除了那几个必须留下装门面的高丽贵族和大臣,其他人严刑拷问家财,水师出海一次,人吃马喂再加上兵器火药的消耗,没有五十万贯无法抹平这次消耗,就算他们是石头,也要榨出油来,这件事交给张经祖去办。”
吴用点头称是,又把连续两天熬夜写好的迁徙规划递给李茂。
“相公,这是我初步拟定的迁徙党项人的计划,除了前期迁徙十万党项进驻江华岛之外,后继一年内迁四十万党项分别安置在高丽国南部的沿海城池,这样可以方便信安军水师对他们予以武力上的支持。”
李茂皱着眉头说道:“迁徙党项人,他们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反弹,毕竟这也是一方土地,可以耕种,可以放牧,但谁来处理这一摊儿?必须选一个靠谱的人过来主持大局,信安军需要的是党项兵员,不能养成白眼狼,让党项人把高丽国变成另一个西夏啊!”
高丽虽然是小国,信安军水师又封锁了礼成江和临津江,等于和逃走的王楷划江而治。
可国毕竟是国,高丽江南各地也相当于大宋一个京东西路大小,想要实际掌控这个地方,必须有一人杰,还得对李茂忠心耿耿才可以放心。
这个人选吴用没有推荐,虽然他心里有几个勉强合适的人选,可说出口就不太好了。
李茂考虑了差不多一刻钟,提笔写信调方翰,裴宣来开京,一人负责经济,一人负责治政。
在两人之上,则由朱武过来总揽全局,有这三个人坐镇开京城,应该可以镇得住局面。
吴用想到的是朱武和裴宣,没想到李茂又加了一个方翰过来,不解道:“相公,方翰一直负责江南丝绸茶叶货物的事情,方翰来开京,那边的事情谁接手?”
“让段二接手吧!高丽国的一切照比大宋落后太多,信安军水师此次出海的目的是开辟新商贸之路,既然此地盛产粮食,那就让方翰先把江南的稻米和耕种技术在高丽国推广,而且方翰做大买卖出身,善于发现商机,以高丽国的名义和江浙两路的商人贸易,既会让两浙商人放心,又可以快速盘活高丽的出产。”
信安军把开京城搜刮个一干二净,所获折算成银钱也就四十五万左右,很是有几个骨头比较硬的高丽文武大臣被抄家灭门。
索要金银是一方面,这是杀给王甫等人看,不配合着演戏,下场就是首级挂在城头供人围观。
李茂处理好这些事务,略感疲惫的回王城内的寝宫歇息。
王甫下个月登基继承王位,遵循的是睿宗遗诏,但是这位准国王此时只能住在偏殿,身边随时都有二十个以上信安军看守,自从进了王城,他连韩安仁和文公美等人都见不到了。
路过偏殿的时候,李茂看到望着夜空发呆的王甫,转身走了过去,“你在想什么?”
王甫叹了口气,“自从新罗,百济,高丽一统,已经过去百多年,如今又要陷入到纷乱中,受苦的都是高丽百姓啊!”
“兴亡的过程这样的事情无法避免,一百多年前,你们王氏的先祖王建,不也是起兵反叛泰封弓裔才起家的,而后又完成了三韩一统,这之间也不是一帆风顺,我们国人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在封建王朝,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常态。”
王甫朝李茂一躬身,“您虽然不让我称呼为大王,但我猜测您的出身一定不凡,可否告知我?”
李茂微微一笑,王甫注定是跳不出他掌心的棋子,告诉王甫实情又何妨,“我乃大宋金紫光禄大夫,北地五州经略使,领大宋河北东路两路军事。”
王甫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