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有的阴谋诡计,在大势面前全无用武之地,信安军在一年后肯定会投入到伐辽的战场,这是我们可以安心发展的最后一年,一年后的情况谁也无法预料,所以信安军要未雨绸缪,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
李茂起了个头,这种大方向战略方面的论述,信安军只有他能做的出来。
无论是吴用还是杜壆,由于历史的局限性还不具备如此眼光和格局,但也都认可李茂的判断。
一旦宋辽金开战,信安军想再安稳种田发展实力,那就是奢望。
吴用皱着眉头道:“以相公的地位,以往的战绩,伐辽的主帅甚至先锋肯定非相公莫属,我们信安军这是要被当做炮灰来用啊!”
杜壆反驳道:“怎么能说是炮灰呢!如果我们信安军是炮灰,那其他禁军岂不成了渣渣,伐辽进展肯定顺利,按照女直金国的兵力和战斗力,伐辽他们是主力,我们只要防备他们突进燕云即可。”
宋江微微摇头,这两年他也历练出来,知道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
“诸位,相公未必是伐辽主帅,官家信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童太傅,相公充其量只会成为副帅,先锋,以信安军这把尖刀利刃收复燕云十六州,信安军就是做苦力的,一旦收复燕云十六州,这功劳怕未必都是我们信安军的,到时候跑出来摘桃子的不知道有多少。”
李茂是文官,但信安军大多是武将。
大宋朝廷对待武将是什么德行,在座的谁不知道?
信安军自己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在官家赵佶,在其他人眼中,信安军也只是大宋禁军的一支。
到时候随便安插一个监军,大使之类,就能把信安军的功劳分走大半,这些都有前例可循。
“伐辽的主帅肯定是童贯童太傅,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宋江说的没错,联金灭辽胜利在望,跑出来抢功的人不会少,这一点只要我们还是大宋的臣子,就无法避免,只能尽量的争取扩大信安军的实惠和利益。”
李茂话音一落。
朱武哼了一声道:“相公,要不就反了得了,那便不必受这鸟气,管他谁来主帅,谁来监军,一律砍了脑袋,以我们信安军现在的实力,据地称王割河北东西两路为根基,大有可为。”
这是第一次在商议大事的时候,说出如此言语,吴用和杜壆愣了一下,宋江更是直接哆嗦了几下,目光纷纷落在李茂身上。
第六九八章 银元纸钞()
李茂摇摇头,“此时据地称王,也不过一军阀尔,非我所愿,而且只凭信安军的军事实力,还不足以成为割据势力,河北东西两路看似很大,但掌握在信安军手中的只有北地五州而已,以五州之地对抗一国的讨伐,另外还有辽国契丹人,女直金国这等外患,只是一个骂名,就会让我们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不划算的买卖,不能做。”
朱武把话挑明了,吴用等人言语起来也不再对朝廷多么恭敬和顾忌。
吴用赞同李茂的判断,“相公说的对,信安军还是太弱,所以我更赞成海狼计划夺取高丽和倭国,占领几块飞地,陆地上的掣肘太多了,只有开辟新航路,新商贸路线,从海上获取财源,方可支撑信安军继续壮大。”
杜壆接着说道:“而且相公还得继续养望,最大的威望莫过于收复燕云十六州,在没有这份功绩之前,信安军还是稳妥为上,不能让朝廷找到理由和借口肢解信安军。”
“就是怕什么来什么,汉有推恩令,若是朝廷想肢解信安军,只需一纸调令即可,等到那个时候,就是和朝廷彻底撕破脸决裂的时刻,不到那一步,信安军还是按部就班的继续扩充实力为好。”宋江的嘴唇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点抖,不知道是怕还是激动造成。
李茂很满意这段时间以来的成绩,对麾下核心班底的表现非常赞许,“那么就用这一年时间,执行海狼计划吧!看看我们花费的一百余万银元,是打水漂还是能换回更多的银元。”
朱武咬着牙说道:“如果危昭德满口大话,就把那厮按到海里灌死,耽误了两年的海上作战计划,花费了那么多的银钱,灌死他都便宜他了。”
吴用等人皆点头赞同,可见危昭德已经犯了众怒。
真要是风帆战列舰战绩不佳,估计不用他们按,危昭德也会撒泡尿淹死自己吧!
李茂掌握着气候常识,知道冬季东北亚海域鲜少有台风天气,对信安军的海狼计划大有裨益。
所以这次出海暂定从十月初一直到第二年的六月,在六月之前必须返航,免得信安军花费百万银元打造的战舰被台风吞噬。
后勤准备从接到完颜阿骨打死讯的九月二十开始,李茂重点叮嘱孙定多准备富含维生素的食物,水果储存,免得在海上爆发疾病。
准备工作如火如荼,经略府内却充满愁绪氛围,孟玉楼等人都舍不得李茂出海。
大海之上不比陆地,一旦遭遇不可抗力因素,那就有可能全军覆没,跑都没地方跑。
李茂好说歹说,保证沿着海岸线航行,而且危昭德等人都是海盗出身,熟悉航路,如此才让孟玉楼等人稍感安心。
石烛的燃烧比蜡烛亮度高的多,卧室内,朱琏正在浆洗小孩子的衣裳,秋婢在一旁用力的拧干,搭在温热的竹筒上,一夜就会干爽。
已经三岁的赵谌今晚特别精神,在卧室和里间跑进跑出,时不时沾些水到处抖洒,朱琏呵斥几句也不管用。
李茂推门进来的时候,赵谌没防备直接撞在李茂的腿上,幸好李茂眼疾手快把赵谌抱了起来。
“阿大爹”赵谌说话还说不全,但咿呀之声可以分辨在叫李茂什么。
李茂面带笑容,“以后不能让你和鲁达他们说话,这口音都变了。”
朱琏瞥了李茂一眼没言语,秋婢倒是立即起身恭敬施礼,也不顾赵谌哭闹直接抱走了。
“我来看看凤英。”李茂朝朱琏点点头,径直走进卧室。
借着烛光打量,朱凤英睡着了,身侧的襁褓里躺着同样睡着的婴孩。
李茂的到来带进一股凉气,朱凤英身子一缩睁开双眼,痴愣片刻道:“相相公。”
正应了那句百姓俚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朱凤英最初的心境是慌乱的,无助的。
但随着孩子降生一切发生了改变,再者李茂对她非常不错,基本上和妻妾一视同仁,她也就任命的这么过活下去。
“别起来了,睡的出汗容易着凉。”李茂见朱凤英要起来,急忙伸手替她掖好被角,只露出了一条胳膊。
朱凤英和李茂同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脸颊绯红,心中很是受用,正是李茂对她的温柔和体贴,让她逐渐的接纳了现在的生活。
“我要离开经略府一段时间,半年多吧!有什么需要去和玉娘说,玉娘那边不方便就去找邹渊,我已经吩咐过了。”李茂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里是二百银元的纸钞,别苛待了自己。”
朱凤英听说过银元纸钞,但一直没见过,好奇的打开信封,抽出两张略显厚实的纸来。
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上面的图案杂而不乱,很像是一幅工艺画。
“这就是银元纸钞?我都舍不得花,真好看。”朱凤英手里有银元,是生孩子的时候潘大娘老夫人给的,足足有五百块,但银元纸钞第一次看见感觉非常好看。
李茂笑了笑,“纸钞就是银元的一种形式而已,银钱自然是用来花销,这上面的花色最多只能保持两年,到时候就只能去钱庄换新的。”
“破损了,掉色了还给换吗?”朱凤英疑惑问道。
“你看这里,这是正反两面四角号码,每一张纸钞都有独特的标记,只要这些一处能分辨出来,钱庄就会收回旧钞兑换新的纸钞,另外还有防伪的作用,别人是印不出来的。”
李茂和朱凤英没多少共同语言,但朱凤英足够美貌,又有了孩子,李茂不介意慢慢的培养感情,现在的状况就不错。
李茂和朱凤英聊了一刻钟,随着孩子哭闹,李茂哄了一会儿,外面的朱琏制造出叮咣声响,显然是嫌李茂呆的太久了。
朱凤英抱着孩子目送李茂离去,看着随后进来的朱琏,气苦道:“姐姐,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给相公脸色看,相公待我不好吗?待谌儿不好吗?能做到相公这样的天下又有几人?”
第六九九章 跪了()
朱琏紧绷着脸,李茂对她们姐妹越好,她就越咽不下这口气。
妹妹凤英已经变了,俨然以李茂的妾室自居,郑皇后也变了,自从老蚌生珠后见天的说李茂的好话,赵金儿和赵嬛嬛亦是愈发和李茂亲近。
但是她没变。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天下间的确不多,他李茂就算一个,这个家就是个腌臜之地,他早晚会遭到报应。”
朱凤英哄着孩子,实在没力气和心情跟朱琏吵架,姊妹俩因为李茂已经吵过无数次了。
秋婢这时候抱着赵谌回来,赵谌手里也拿着一张银元纸钞,咿呀道:“阿爹给”
“连你也欺负我。”朱琏抢过纸钞扔在地上,使劲拍了赵谌一巴掌,这下可好,赵谌哭,朱凤英怀里的孩子也哭,来了一个高低音二重唱。
朱凤英急忙让秋婢把赵谌抱走,数落着朱琏,“姐姐,谌儿还小懂什么?当然是谁对他好就和谁亲近,相公待他视如己出没有半点苛待,这还不够吗?”
朱琏见赵谌哭闹着还召唤着阿爹等言语,气的一跺脚离开了朱凤英的房间。
李茂这时候已经来到了郑玉的厢房,正在逗弄着襁褓里的孩子,这里没有朱琏阴阳怪气耍脸色,气氛比朱凤英房里好多了。
“凌云,海上不比陆地,一切务必多加小心,宁可无功也不要冒险。”郑玉老蚌生珠,起初也是羞愧的不好见人。
但随着李茂的子嗣间隔三两个月出生了七八个,再加上李茂的安抚,愈发的看得开了。
“玉娘不必担心,这次的准备非常充分,来年六月之前一定会回来,到时候小丫头一定会走了吧!”
李茂嘱咐郑玉的地方很多,一来是郑玉年近四旬,身体不是太好,二来曾经的身份不同,即便是孟玉楼三人都礼让着郑玉三分,内宅有这么一个定海神针般的存在,能平息不少麻烦。
郑玉欣慰的同时反过来叮嘱李茂,“我这里不用总是过来,免得她们心里不快,幸好玉楼她们皆是貌美贤德的女子,这是凌云的福气,现在就挺好,女人啊!所求不多,有自己的孩子,偶尔有个陪伴和依靠足矣!”
郑玉只能这么说,总不能撺掇李茂把有限的精力更多放在谋反上,所以进了经略府,她从未问过外面的事情。
李茂主动提起,她也会把话茬打断转移。
同样年岁相近,王嫱和林韵娥没有郑玉这样识大体,一个谨小慎微,另一个内敛阴沉。
李茂有时候也感慨,这人就怕对比,是好是赖一目了然,或许这就是他喜欢往郑玉这里跑,而鲜少去林韵娥二人那边的原因。
李茂在内宅走了一圈,一个人没落下,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正准备回李清照房中安歇,因为明天还得早起出发去码头,穿过天井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今晚的月亮是个半圆,房檐上还挂着灯笼,李茂认出啜泣的人是朱琏,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朱琏和朱凤英吵嘴后越想越憋屈,尤其儿子还有“认贼作父”的趋势,不由得悲从中来,开始不敢哭出声,后来就控制不住了。
“你这又是何必,笑是一天,哭是一天,如此为难自己有意义吗?”
“谁?啊!”
朱琏蹲着哭泣的地方背着院墙和房檐,平日里心情憋闷就在这呆着,旁边栽种的几棵矮树成了最好的掩护。
冷不防听到有人说话,吓的她惊慌站起,待看清楚是李茂,下意识的转身就走。
但是刚刚蹲了那么久,双腿有点发麻不听使唤,没等迈步径直朝李茂倒去。
李茂没想到朱琏会摔倒,想搀扶一下都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朱琏的鬓角脸颊处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看着都感觉脸疼。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李茂知道是经略府的暗中护卫,摆摆手,脚步声迅即远去。
朱琏的脸很痛,鬓角上能感觉有黏糊糊温热的东西流下来,随后身体忽悠一下,居然被李茂横着抱在胸前,凤目圆瞪厉声道:“放开。”
李茂不想招惹朱琏,将她扶正放好,但是结果让他再次无语。
朱琏又跪了,这次的姿势更尴尬,脸颊顺着胸口一直蹭到腰下,如果不是头脸枕着李茂的双腿,肯定会再摔一下。
朱琏感觉双腿酥麻无力,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想站起来办不到,偏偏现在的样子让她感觉好羞耻,直想就此晕死过去才好。
李茂这才意识到朱琏的腿出了问题,联系刚才朱琏的姿势,强忍着抿住嘴角没笑出声来。
当朱琏再一次被抱起来的时候,没有再喝斥李茂不要放肆,任由李茂把她抱回了独居的厢房。
把朱琏放到床榻上,李茂才看到朱琏的鬓角上磕破了,丝丝血迹染红了半边脸。
李茂对厢房的格局非常熟悉,闭着眼睛都不会磕碰到,在床头的梳妆台下摸出急救箱,这是府中常备之物,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基本上都放在梳妆台下。
熟练的取出装着酒精的瓷瓶,拿起裁剪好煮过的布条,沾着酒精擦拭朱琏鬓角上的伤口。
顿时把朱琏痛的嘶嘶抽气,双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床单。
在经略府被软禁两年,朱琏除了不能出大门,李茂没有限制她在府中的自由。
这些日常生活中的小物件,朱琏知道是做什么的,赵谌有一次伤了手指,是李清照亲自给包扎的伤口,涂抹酒精的步骤好像叫消毒。
只不过朱琏没想到消毒会比磕伤的时候更痛,伤口火辣辣的难以忍受,如果面前不是李茂,她肯定忍不住叫出声来。
李茂察看过伤口,发现伤口不深,敷上金疮药就止血了,没有再包扎,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看着别扭也碍眼。
顺手把朱琏脸颊上的血迹擦干净,一边收拾急救箱一边问道:“腿还麻吗?蹲着坐着时间久了,不要起的太急,那样很容易摔倒或者晕倒。”
朱琏没言语,闭着眼睛当做没听见李茂的话。
李茂想着明天就走了,难得有这样和朱琏单独说话的机会,正好和朱琏聊几句。
第七零零章 姊妹情深()
“你的性子我了解,没有咬舌自尽或者白绫悬梁,只因放心不下赵谌,对于你,我钦佩和尊重,可是你这样钻牛角尖并非长久之计,再这样下去怕是会郁郁而终,你没了,赵谌怎么办?”
这话说到了朱琏的心坎里,正因为赵谌的存在,让她不得不虚以委蛇忍气吞声。
只盼着赵谌能有一日脱离囚笼,在她看来赵谌就是未来的官家天子,是真龙,岂能泯然于草莽民间。
“有些事一直没告诉你,赵桓半年前纳德州通判王氏女为太子妃,如今王太子妃也有了身孕。”
朱琏脸上的神情为之僵硬,赵桓身为东宫太子,岂会一直没有太子妃。
明知道是这样的道理,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她和谌儿就这么被遗忘了吗?难道一点夫妻之情,父子之情都不值得赵桓留恋吗?
“你看,这个世界缺了谁都会继续下去,时间是抚平一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