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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一辈子妾室很多,对妾室的态度仅仅是将她们当做自己的物品。
每次官场不顺的时候被贬斥,都会将身边的妾室全部送人,这也可以用境遇坎坷不想拖累妾室解释,但是把怀孕的妾室也送人,这是什么骚操作?
从赵缨络嘴里,李茂明确知道梁师成和孙觌,都自称是苏轼送人的妾室所生,这一点就连苏轼的儿子苏过都不否认。
世人皆知高俅善待旧主苏轼的子嗣,但和梁师成一比就差远了。
梁师成曾经一次送给苏家子嗣万贯银钱,从侧面佐证了梁师成和苏轼真的有可能是父子。
孙觌也自称是苏轼的遗腹子,早年借着这个名头在士林中混的不错,能科举为翰林,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加成因素。
看看这俩玩意儿就知道李夔为什么生气发火,但更夸张的还在后面。
据赵缨络所说,苏轼有一个名为春娘的小妾,被一友人仰慕,想要以坐下白马兑换,苏轼竟然答应了。
春娘听说之后激愤之下撞树而死,苏轼名为怜香惜玉,但对待妾室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妻妾与骡马等同,算是让李茂开了眼界,放到后世女权盛行的年代,苏大家肯定会被半边天活活打死吧!
李茂有点懂了李夔的心情,妾室本就卑贱,而妓家花魁比妾室更下贱,更别说是别人送的妓家小妾了。
第六七五章 说服李夔()
风流名士可以狎妓,可以唱和,但在心里面终究视如玩物。
正因为这种大环境,李师师和李瓶儿才对李茂的关爱感激涕零,李茂没有把她们当做物件,而是人,是当真爱护疼惜她们悲惨的遭遇和令人怜惜的身世。
当然也不是说苏大家铁石心肠,李茂知道评价一个古人,必须把起放到当时的大环境大背景去看。
苏轼的所作所为,在此时并没有值得贬低的地方,因为大家都这么做,还引为美谈,而不能把李茂的道德标准强加在古人身上,某些方面他自己不也乐在其中吗!
李纲见父亲拂袖而去,尴尬的朝李茂笑了笑,他事双亲至孝,不敢在这件事上违逆父亲,“凌云的好意,我心领了”
李茂嘿了一声,“今天这事儿我还非办的妥妥当当不可,否则岂不是被京城内外所笑?”
李茂说完起身去找李夔,出乎李茂预料的是李夔没有大为光火,而是站在庭院中对着一株枯死的梅树发呆。
“伯父,百家经典尽在伯父腹中,陈涉曾经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每个人无法选择自己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所以说投胎也是技术活,但一个人从出生就被画好了框框,从生到死,伯父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李夔伸手折下梅树枯枝,“苏轼的小妾春娘,是我庶出的姑姑,为了一个所谓名声,竟然将喜欢的妾室用来换马,非大丈夫所为,合该他一辈子颠沛流离。”
李茂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走到李夔身边站着。
“有道是己不所欲勿施于人,伯父岂能看低了伯纪,满朝文武能入我眼界者不超过五指之数,伯纪就是其中之一,将来封侯拜相位极人臣可期,哪怕只是为了伯纪的风评,伯父也不该拒绝秋海棠,那是我赠给伯纪的妾室,伯父久经官场,难道不明白这潜在的含义吗?”
李夔愣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李纲若是与李茂交好,等于多了一道护身符。
他看不起蔡京,童贯,但李茂不一样,而且李茂有能力让李纲在仕途上走的更远。
李茂见李夔动摇,趁机又道:“实不相瞒,这秋海棠乃是郓王赵楷看中的女人,郓王觊觎东宫大位,王黼暗中小动作频频,此次御史台之变就是反噬所致,伯纪纳秋海棠为妾,等于间接向东宫太子表示亲近,也算还了太子一系帮忙伯纪晋升侍御史的人情,伯父以为如何?”
李夔没想到一个青楼妓馆的青倌人,竟然还掺着东宫储君之位的争夺,随即明白李茂说的没错,而且用心良苦。
“凌云深谋远虑,能有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果然不是侥幸,这些内在的东西,伯纪肯定看不出来呀!”
“伯父此言差矣,伯纪兄只是缺了历练而已,在御史台坐上一任,自然就明白其中的道道,御史台可是最锻炼人呢!”
李茂见李夔态度软化,趁热打铁将李夔请回花厅,而后命秋海棠操琴助兴。
李纲和赵缨络惊讶的看着李茂,难以相信李茂能劝的了李夔,而且看到李夔颔首让秋海棠操琴,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是答应接纳秋海棠的意思吧!
饭后李纲主动送李茂离开,临到门口的时候面色微红道:“凌云,家父真的答应了?”
李茂笑着打趣道:“那还有假?秋海棠虽然是妓家青倌人,但伯纪兄不要轻视了人家,明天我派人送来些布帛,再送一千贯钱,权当是她的嫁妆吧!”
李纲摇手不迭,抱得美人已经让他忍不住想乐,怎么还能要李茂给的嫁妆。
不过他脑子聪明的很,立即意识到了李茂此举的深意。
“秋海棠的才气不输风流名士,我认个契妹无伤大雅,这么论起来,我可就是伯纪的大舅哥,今后就不必称呼你为伯纪兄了。”李茂也是突发奇想,随后便坐实了和秋海棠契妹的关系。
这一下就把秋海棠的身家抬了起来,堂堂金紫光禄大夫的干妹妹,李夔也不得不生受了,李府上下都得高看秋海棠一眼。
哪怕李纲日后娶妻,秋海棠的地位也不是单纯的小妾,实际地位怕是弄不好会压正妻一头,谁让秋海棠的娘家气势大呢!
赵缨络恰好听到李茂和李纲的对话,心里对之前鄙视李茂有点过意不去,主动上前说道:“李凌云赠佳人,掷千金,真有古人之风,缨络佩服。”
李茂看了看天色,“殿下要回宫吗?正好顺路,微臣便送殿下一程。”
随行伺候赵缨络的宫女太监都知道李茂的权势,放心的落后十几步,即便赵缨络坐上李茂的马车也没人敢说什么,更不敢回宫嚼舌根。
车厢内只坐着李茂和赵缨络,赵缨络意识到不妥的时候,马车已经起行。
她把头微微低垂,“方才误会了李相公,还请李相公不要放在心上,别人都说李相公乐其道而不嫌,实乃一大谬误。”
李茂见赵缨络努力的学着大人的言辞做派,笑了笑说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世间能知我者,又有几人呢!”
赵缨络抬头看着李茂,觉得李茂这话说的好有深度,“李相公的确是特立独行之人,听说李二夫人曾经作的那首词就是在清河县,李相公和二夫人是一见钟情吗?”
李茂知道赵缨络说的是李清照,李二夫人,这个称呼好矬啊!清照肯定不喜欢。
“世界上所有的一见钟情,全都是见色起意,正所谓一往情深不知何以起,也不过是看人家漂亮,脑子里想的都是龌龊而已。”
赵缨络听着李茂大胆出格的言语,整个人又有点发呆。
仿佛人世间的美好,被李茂赤裸裸的揭开真面目,让她对未来的憧憬支离破碎。
李茂对赵缨络心怀愧疚,不想她成为储君争夺的牺牲品,继续说道:“官家让向子扆尚顺德帝姬,一个最大的原因是向子扆出身向太后之家,有了向太后宗族的帮衬,郓王赵楷便不再势单力孤,官家再提废立太子之事阻力会少很多,而顺德帝姬就是这个联系的纽带,所以说世间之事掰皮说馅,往往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真相。”
第六七六章 野狗豺狼齐扑腾()
赵缨络身子轻轻颤动,她本就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却身不由己。
此时听李茂直接说破真相,想想父皇指婚背后的因素,原来她也不过是一枚棋子啊!
李茂敲碎了赵缨络对美好的期许,又给她编织了一个梦想。
“殿下年未及笄,或许事情还有变化,若是那时候我有能力,会帮殿下推却这门婚事,这是我的一个承诺。”
赵缨络心膛一热,李茂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直视着自己,她能清楚的看到李茂眼中没有其他杂质,眼神清澈到极点,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她而已。
“多谢李相公,缨络记得了,若真有那么一天,希望李相公不要忘了啊!”
李茂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元,实际上却是黄金铸压而成,“那就留个信物,殿下有什么难题,可以拿着这块银元去皇城外的钱庄找掌柜的,无论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必会尽力去办。”
赵缨络接过形制精美的银元,用力点点头,“我知道了。”
赵缨络知道李茂的一个承诺有多重要,像李茂这种人不会轻易许诺什么,一旦说出口,那就是一诺千金。
李茂把赵缨络送到皇城外,目送赵缨络离去,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是一笔糊涂账,谁让他稀里糊涂的拐走了人家俩妹妹,而且还做了不可描述的举止,委实不愿意看到赵缨络再忧愁苦闷,嫁给不喜欢的人。
京城的事情大概就这样了,李茂决定三天之后离京北归,北地五州才是他的地盘,还等着他挥毫泼墨有大作为呢!
“相公,这是蔡攸送来的请帖。”燕青把一份请柬递给李茂,“蔡攸在樊楼设宴。”
李茂和蔡京的关系若即若离,只保持着名义上师生的关系,和蔡京的几个儿子只有驸马蔡鞗关系还行,蔡攸怎么想起来宴请自己?
蔡攸如今官拜淮康军节度使,宣和殿大学士,自从被亲爹蔡京打压了几次,这两年还算老实。
李茂看看请帖,本着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心态,决定去樊楼赴宴。
蔡攸这个人和高俅差不多,都是赵佶还在任端王时就随侍左右的老臣子。
高俅善于蹴鞠,而蔡攸则善于讲些俚语秽言的笑话,俗称“小皇叔”,
当初李茂在皇宫内见到的赵佶丑态,其中一个就有蔡攸,靠着这一手埋汰活,获得同进士出身,跻身大学士之列,不得不说也算本事。
当李茂来到樊楼,发现除了蔡攸之外,还有蔡京的女婿梁世杰,户部侍郎胡师文,晋升为龙图阁学士的宋乔年,皆是与蔡家亲近的人。
李茂已经知道宋乔年和蔡攸的关系,宋乔年的闺女嫁给了蔡攸,实打实的翁婿,蔡京几次收拾蔡攸,宋乔年没少帮着转圜。
李茂先给胡师文见礼,而后是宋乔年,蔡攸,梁世杰,不论长幼和官职高低,只是认识的先后顺序。
胡师文虽然是蔡京的心腹,但前段时间蔡京去相,他也跟着吃了挂落,被贬外地为官。
随着蔡京复起才回转京城没多久,看着李茂不禁既羡慕又嫉妒,因为他眼看着李茂从微末的少年郎,到如今出入天子堂,除了在东平府险些掉脑袋之外,可谓诸事顺遂,平步青云。
宋乔年也对李茂非常佩服,虽然借着童贯的势力,但在开封府做录事参军就敢和朱勔的子侄硬碰硬。
如今李茂位列二品,朱勔一家早已经风流云散,这手段老成的堪比老狐狸啊!
蔡攸和梁世杰自持身份,没有表现的和李茂太过亲近,这场宴会是蔡攸挂名而胡师文主持。
全套一条龙服务,和重霄楼相比各有特色,只是樊楼的花魁差了秋海棠一筹,李纲那小子,估计这两天得操劳过度瘦上几斤吧!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茂早有揣测蔡攸宴请自己的用意,但他沉得住气,该吃吃,该喝喝,倒是要看看这几个家伙准备干什么。
话头依旧是胡师文挑起来的,敬了李茂一杯酒之后笑着说道:“李相公可谓真人不露相啊!我也是在见到武大郎和乔山的时候,才想起皇城外那偌大产业是李相公的,回想当年在东平府,在清河县,李相公就覆雨翻云成为首富,到了京城这才几年,怕是已经成为了京城首富吧!”
李茂眉毛一挑,他就知道这帮家伙没憋着好屁,是瞧上了钱庄这个日进斗金的产业啊!
李茂栽培武大郎和乔山,鲜少让经略府的人过问钱庄的业务,没想到被胡师文看了出来,估计已经和蔡攸等人说过,这算不算鸿门宴?
梁世杰说话了,“前时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在大名府也有那个钱庄,只是名号不同,但那银元和铜币,已经成为市井百姓和官吏的常用之物,的确比银锭和铜钱精美,成色还好,怪不得能压的交子和当十大钱无用武之地,李相公高才也。”
蔡攸咳嗽一声,“这银元怕是李相公私下铸造,私铸之罪非同小可,轻者弃市,重者抄家,李相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此事若是被蔡相知道,李相公还有何面目去见蔡相?当十大钱和夹锡钱被银元和铜币打压的没什么人使用,官家近年的用度都入不敷出呢!”
胡师文做户部侍郎,对大宋的财政状况最为了解。
按照去年的统计,大宋铸钱从太祖年间到现在,也不过两亿六千万贯,而真正流通起来的铜钱还不到统计的一半,蔡京所说五千万缗,实是有些夸大。
作为专业人士,胡师文很快发现了银元和铜币对大宋制钱的冲击,也看出了其中蕴含的巨量财富,所以才想着从李茂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蔡大人此言差矣,私铸的皆是小钱和铁钱,价值比银元铜币差了何止百倍,李相公不但无罪,还有大功呢!”宋乔年替李茂说了一句公道话。
李茂铸造的银元和铜币,为什么坚挺?为什么能打压的当十大钱和夹锡钱无法流淌几近崩盘?
还不是真正的价值得到了认可,而且不怕伪造,说起来真的起到了稳定经济的作用。
第六七七章 梁中书倒计时()
宋乔年话锋一转,“只是此事不好摆在明面上来说,因为推行新钱法的是官家和蔡相,李相公也懂的,所以才纳两位贵人和康王入股,当真未雨绸缪令人佩服啊!”
李茂见你一言他一语,心中冷笑面色不变道:“诸位大人这是宴无好宴啊!不妨开门见山,李某洗耳恭听。”
梁世杰哈哈一笑,“李相公说话就是痛快,钱庄乃是日进斗金的聚宝盆,任谁看了能不眼馋?李相公不介意我们跟着参一股吧?我们一人一成即可,大头还是李相公的。”
李茂瞥了梁世杰一眼,心说你也不怕噎死,一成?我儿媳妇和赵构母子等人加起来也不到一成的占股呢!
胡师文见李茂不表态,急忙说道:“李相公想差了,我们不占干股,也是会出本钱的,实不相瞒,此事蔡相已经有所察觉,只有引入我们几人的股份,李相公才可安然无恙,否则蔡相乃至官家,岂能坐视钱庄坐大?”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了,真把钱庄的套路摆在赵佶和蔡京面前,等于是从赵佶的钱袋子里往外掏钱。
赵佶能不恼火急眼?始作俑者的李茂能有好果子吃?天子一怒可不是血溅五步那么简单。
李茂心下暗恨,但脸上泛起笑容,“几位大人能出多少银钱?钱庄的银钱虽然好赚,但没有本钱投入无异于杀鸡取卵,竭泽而渔,只有规模越大才会越赚钱,小打小闹一年进项个万八千贯,也没什么意思。”
蔡攸见李茂有松口的意思,笑着说道:“我可以出五万贯,家岳老泰山三万贯,妹婿和胡大人也可以出三万贯,如此可够了吗?”
李茂嘴角抽了抽,钱庄的盘子换算成制钱,已经达到了七百万贯之巨。
蔡攸等人不过出十几万贯,就想拿下四成股份,这牙口真好,吃人都嘎嘣脆吧!
但蔡攸等人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