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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动作很快,但嘴巴没停,“我们虽然不是夫妻,但也有过肌肤之亲,我还以为你念旧情呢!原来是玉楼她们求你来的,真是让我寒心啊!”
庞秋霞不再理会李茂的胡言乱语,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已经进入袖箭的射程,她抬手一箭,射倒了一个追兵,让追兵们急忙趴下躲避。
等了片刻不见弩箭射来,又起身继续追赶,三十丈,二十丈,离她和李茂越来越近。
刺啦,刺啦,李茂将衣衫下摆撕成布条状,将几块木板并排绑好,别好匕首,把披风兜住庞秋霞,猛地用力撂倒。
庞秋霞不知道李茂要干什么,目瞪口呆中只见李茂手里的布条系在披风上,把她固定在了木板上,两根手臂粗的笔直树枝用力的撑在雪地上。
疑惑还没问出口,庞秋霞感觉身体一滑,起初速度还不快,但就着山坡地势越来越快,这才发现自己险些掉下木板,而李茂手里的两根枝条极富韵律的穿刺着雪地,就像是鼓点一样。
李茂急中生智,做了和雪橇,滑雪板类似的工具,效果出奇的好,一下子拉开了和追兵的距离。
等李茂撑着枝条转过缓坡,地势更陡,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不得不收起撑杆努力控制方向,否则一旦出了“事故”,后果肯定比跳崖自杀还惨。
大概两刻钟后,李茂看到前方出现一队人马,立即用撑杆止住木板。
对面的人也看见了李茂和庞秋霞,近两千人马踏连环而来,为首的正是卢俊义和孙定。
孙定见李茂脸上虽然有血迹,可行动自如没有大碍,悬着的心放下大半。
卢俊义带着信安军两千骑兵从沧州昼夜兼程赶来,得知李茂遇险他也吓的不轻,此时顾不得询问李茂的伤势如何,“相公,贼匪在何处?”
李茂一身汗水,刚才运动剧烈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停下来顿感浑身哆嗦打冷颤,先叫人拿来毯子,一边往身上裹一边让孙定辨别一下风向。
“从那边开始放火,烧山。”
李茂可没有丝毫怜悯之心,这次意外极其凶险,主要是没想到张虚白会和方腊的残余势力有勾结,让他一脚踏进圈套,如果不是运气好,真的尸体都凉凉了。
信安军随军携带着火药,用来放火极其便捷,找准上风头,百十斤火药点燃,山林火势很快蔓延。
“董平,你带五百骑兵绕过小山,不要让贼人从另外一个方向跑了,其他人从上风头往前走。”李茂打了一个喷嚏,翻身上马准备杀个回马枪,这次不把吴生等人斩草除根,心头恶气难除。
放火烧山是为了不让吴生等人钻林子逃走,进入山沟后骑兵无法前行,信安军将士纷纷下马,拿出神臂弩仔细搜寻贼人的踪迹。
“在那边,那边有人。”前面的信安军看到百丈开外雪地里特别明显的身影,喊叫的同时射出弩箭。
一千多支弩箭覆盖射击,被山火逼退的吴生等人损失惨重,一波就被射杀了上百人,不得不冒险钻进燃烧的山林里,面对上前兵甲齐备的官军,硬撑着只会送死。
孙定本就是祥符县人,对周围的地理非常熟悉,急忙阻止了想要继续追击的军兵,“从西北方向绕过去,前面是一处断崖,他们跑不掉。”
李茂看了看树林的茂密程度,积雪的厚度,吴生等人有很大的概率顺着山林逃走,急忙把刚才怎么制作雪上工具告诉孙定和卢俊义,让信安军可以绕到前面,形成包围态势。
一千多信安军做了简易的滑雪板,散开围住小山,孙定这才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李茂的书信送到北地五州,孙定立刻看出了书信上的暗语,但怎么救李茂毫无头绪,还是安道全提出让人假扮方金芝,而和方金芝脸型眉眼身段相似的只有庞秋霞。
孙定不知道孟玉楼等人是怎么和庞秋霞说的,庞秋霞最终答应了下来,在安道全一双妙手下,将庞秋霞装扮的和方金芝有九分相似,成功骗过了送信人。
但是为了李茂的安全起见,孙定没敢跟的太紧,利用庞秋霞沿路留下的标记,相差了三四个时辰的路程。
若不是庞秋霞随机应变故意拖延时间,这次李茂真的凉了。
孙定最后笑着说道:“方金芝想来也来不了,大着肚子呢!”
李茂怔了一下,哈哈笑道:“渊哥很厉害嘛!当初可是说好让方金芝生十七八个娃儿,这么快就有了一个。”
方秋霞冷哼一声,李茂讪笑道:“这次能死中得活,全赖秋霞,我都记在心里了。”
“那你别让金芝姐姐给邹渊生那么多娃,金芝姐姐会很辛苦。”庞秋霞立即让李茂兑现这份恩情,实在是看挺着大肚子的方金芝太遭罪,若是来个十次八次,方金芝还不得死啊!
李茂一摊双手,“这我怎么办得到,人家夫妻的事儿,我不好插手啊!”
庞秋霞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了,脸颊通红,显然知道为什么不好插手,跺脚白了李茂一眼,“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第六六三章 自传()
吴生等人还没找到,韩世忠鲁达他们已经从祥符县周边各地赶来。
四千多人在小山外围散开,似乎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鲁达直接用床弩发射着炸药包一顿炸,燃烧的山林里不时传出冲天火球和爆炸声。
人多好办事,扬起的积雪掩埋着燃烧过的山林,把包围圈逐渐缩小,终于在靠近那个陡坡断崖的时候发现了吴生等人的踪迹。
二三十个方腊余部倒也聪明,挖掘出一个雪窟窿躲避山火的侵袭,但面对四面包围的信安军,注定了插翅难逃。
一阵神臂弩攒射,包括吴生在内还活着的人全部被生擒。
李茂这才放下心来,将审讯之事交给吴用,相信以吴用的心机和手段,肯定可以让吴生等人开口。
“杜壆,你带人去祥符县城,寻找有枯井的宅院,内里有个地窖,把立面的人救出来。”李茂说完见杜壆转身就走,又补充了一句,“换套长衫,发髻好好捯饬捯饬。”
李茂给了杜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至于杜壆和韩爱姐,就看有没有缘分吧!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吴用面色阴沉来到李茂身前复命。
“相公,这些人嘴硬的很,只有两人招供,他们是方腊余部没错,但却是受摩尼教吴生指使,目的主要是刺杀官家,可惜张虚白不配合,才退而求其次针对相公布置的圈套”
至于张虚白为何帮吴生的忙,据说是张虚白和方腊的叔叔方垕有过命交情,张虚白为了偿还人情不得已而为之。
李茂走到吴生面前,身上中了几支弩箭的吴生面无惧色,眼神有些轻蔑的和李茂对视。
“你也算神通广大,为了我煞费苦心,江南十二神,二十四将还有谁活着?说出来给你一个痛快。”
吴生脸上流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杀剐存留悉听尊便,光明总有一日会洒遍人间。”
对这种摩尼教死硬分子,李茂知道多说无益,将那两个配合的人留下,余者如吴生等人,悉数被斩首投入燃烧的山林中。
“相公,我觉得此时不宜返回京城,不如以受伤为名暂住祥符县,没准还能钓几条大鱼小虾。”吴用看着那两个摩尼教的叛徒,面带冷笑说道。
装病装受伤,对李茂有利无害,当即点头表示同意。
李茂突然想起一事,让吴用亲自去一趟龙德太一宫,把匾额后所谓的锦囊悄悄取下带回来。
张虚白神神道道的没错,但有些事让心里有点虚的李茂不放心,很想看看锦囊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回到孙定老宅迎面恰好看见杜壆。
李茂嗤笑一声,“杜壆,韩爱姐少女天性,对你来说是个良配,明天给你做媒,今天还是去解救韩爱姐的父母吧!那个韩二捣子,扔到京城的酒坊,先改造三五年再说。”
杜壆面色微红,脑海中浮现地窖中少女扑进他怀里嘤嘤哭泣的一幕。
曾经死过心的男人,干涸的心田多了几分滋润,但却受不了李茂的打趣,借口去救韩道国夫妇转身就跑。
李茂泡了一个热水澡驱驱寒气,穿戴整齐后先去看了看庞秋霞,这次能从死局中脱身,多亏了庞秋霞。
庞秋霞只是箭术高超,身体素质终归不能和李茂相比,泡过热水澡身子有点发烧,脑子晕沉沉的。
段三娘见李茂进来,嘴角微翘,“这回是美女救英雄,相公是不是该写一个采茶调啊?”
李茂面色一窘,伸手摸了摸庞秋霞的额头,却被睁开眼睛的庞秋霞扭头躲开。
李茂玩心大起,突然低头捉住庞秋霞的小嘴香了一下,庞秋霞的脸颊瞬间通红,和煮熟的大虾相似。
段三娘促狭心起,在庞秋霞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顿时让庞秋霞身子仿佛石化一动不动。
李茂没听清楚,随即被段三娘给推出了房间。
“相公,龙德宫被殿前司禁军包围了,这是燕青从匾额后面取出来的。”吴用把一个系紧的锦囊递给李茂。
燕青单膝跪地,无比自责道:“这次都是我放松了警惕,求相公责罚。”
燕青现在还阵阵后怕,若是李茂有个三长两短,他自杀谢罪都不够啊!
李茂把燕青搀扶起来,“小乙哥做的已经够好了,若不是及时通知了信安军,迫使吴生等人不敢轻举妄动,我已死多时,哪里有过,反而还要夸赞小乙哥处事机敏呢!”
神医安道全亲自动手,内服外敷给李茂装扮成重伤号,一来是为了“钓鱼执法”,二来也是不想现在回到京城。
那肯定没安生日子过,每天探望的人就会踩破门槛,第三则可以置身事外,等朝廷封赏下来,直接以养伤为名返回北地五州。
和众人商议好注意事项,李茂回到房中看着手里的锦囊。
明知道可能是圈套的后继,但好奇心让他最终还是把锦囊打开。
里面是一张折好的纸,正反两面皆有字,正面是一首打油诗。
始皇问道求长生,试药丹童百岁终,红尘起落千年事,我自沉沦轮回中。
反面则是蝇头小楷的个人传记,李茂越看越心惊。
如果张虚白说的是真的,那张虚白岂不是以一种诡异的状态从始皇帝一直活到了现在,而且可能还会继续活下去。
张虚白自己也很迷茫,因为这并不是一种很好的体验,他不是武陵人口中的桃花源,若是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还好,偏偏在红尘俗世中打滚,绝对是一种折磨。
通过自传,李茂了解到张虚白的状态,并不是长生不老,而是每每处在浑浑噩噩的错乱记忆中。
以至于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真假,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些或连续,或断片的记忆,总会莫名其妙的纠缠他。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是活着还是死了,自我肯定和否定的过程及其痛苦。
李茂觉得自己能魂穿已经很了不起,虽然无法解释但能坦然接受。
可张虚白这算什么?轮回穿?
每一次都能带着上一次的记忆,没精神分裂多亏了脑回路不正常吧!
第六六四章 真盗梦空间()
奇人异士的记载,古来有之。
李茂抛开自己不论,对这些传闻一百个不相信,有那么多神仙,咋不见落下来一个让人围观围观?
但有些事的确无法解释,儒家都相信鬼神的存在,但向来秉承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李茂多少也受到这方面的影响。
至于化解李茂的名劫,张虚白没有虚言。
力证自己从诸多相士名家手里学过,九成以上可以确定,而化解之法就是忍字当头。
不可因小失大,否则后半生必会多有坎坷,劳心劳力不得安生。
张虚白在信纸的结尾,拜托李茂一件事,就是想验证一下他所怀疑的轮回到底存不存在。
若是他再次兵解,定会牢记找到李茂,希望李茂可以庇护他长大,作为回报,他将积攒的积蓄全数送给李茂。
李茂记下了张虚白所说的藏匿钱财积蓄之地,随后用火折子把书信烧毁,心里百感交集,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滋味。
被张虚白这么一搞,李茂也有点自我怀疑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活在梦中,还是异度空间,又或者魂穿了水浒和金瓶梅的书本中,好像都有可能。
尤其是有张虚白这个无法解释的例子在前,那他最终得到的会不会是幻梦一场?
李茂真的病了,是心病。
当一个人开始怀疑自己,质疑一切的时候,精神冲击无法描述,总之是压力山大。
“相公是染了风寒吗?气色很差呢!”
段三娘发现李茂这两天有些魂不守舍,没事儿的时候就发呆,通常要召唤几声才让李茂回神,不禁让段三娘担心不已。
李茂看着一脸关切的段三娘,抬手抚摸着段三娘温润的脸颊,突然生出几分恐惧,怕下一秒眼前的佳人会化作飞灰消散。
他也知道自己有点魔怔,都是被张虚白给闹的,“三娘,你说这人和事儿,都是真实的吗?我们是不是都活在梦幻中?”
段三娘大眼睫毛呼扇呼扇眨着眼睛,她有听没有懂,让她舞刀弄剑可以,这种真实和幻梦,把她难住了。
“吴用先生来了,他是做过学究的,相公问问吴先生。”段三娘看到走来的吴用,有点傻笑的说道。
吴用听了李茂的问题,感觉有点牙疼。
这种形而上的东西,年轻的时候他也沉迷过一段时间,五迷三道很让他脑袋疼。
“相公,做到做梦,谁能比得过老庄,庄子内篇中有过专门的著述,第二篇的齐物论不知相公读过没有”
瞿鹊子问乎长梧子曰:“吾闻诸夫子,圣人不从事于务,不就利,不违害,不喜求,不缘道,无谓有谓,有谓无谓,而游乎尘垢之外,夫子以为孟浪之言,而我以为妙道之行也,吾子以为奚若?”
丽之姬,艾封人之子也,晋国之始得之也,涕泣沾襟。
及其至于王所,与王同筐床,食刍豢,而后悔其泣也。
予恶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蕲生乎?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
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
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
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窃窃然知之。
“君乎!牧乎!”
固哉!丘也与女皆梦也,予谓女梦亦梦也。
是其言也,其名为吊诡。
万世之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
李茂脑海里浮现庄子内篇的齐物论,这篇文章读过,以前没觉得如何,现在想来的确显得诡异啊!
秦穆公与晋献公共同讨伐丽容国,得到了一个美女,一个玉环。
二位诸侯分战利品,秦穆公分得了玉环,而晋献公分得了美女。
这美女是丽容国艾封守疆土的人的女儿,称为丽姬。
丽姬在离开的时候,因为割舍亲戚远离家乡,很不情愿,哭哭啼啼。
后来到了晋国,与晋献公同床共枕,每日享受的是上等的宴席,受到了晋献公的宠爱,这个时候她回想起当时离开时候哭泣的事情,感到后悔。
长梧子借此发挥:我何以知道已经死了的人不会后悔当初曾经祈求生而不要死呢?
有人晚上做梦饮酒,白天却又哭泣。
有的人做梦哭泣,白天却又快活地出去打猎了。
做梦的时候,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