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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他可能是自作多情了,吴骧顺嘴一问而已,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除却能拿来扯旗作虎皮的老师陈文昭,貌似还真配不上人家吴月娘。
除非能搏个举人功名,否则就是想多了系列啊!
偏房内,雷横已经醒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郎中正在熬药,叮嘱着雷横一些注意事项,比如别用力,多休息等等。
李茂对雷横点点头,“冯癞痢的后事已经办妥当,郓城那边我也找人去寻冯癞痢的老娘,一并接过来照料,你听郎中的话,按时吃药将养身体,别的事情不必多想。”
“秀才老爷高义,雷横替癞痢头谢过秀才老爷。”
雷横的头脑仍旧有些晕沉,强撑着想要起身致谢,“那个心里生蛆的憨货,临死总算做了件明白事。”
李茂愧然,“事情因我而起,还说什么义气不义气,你也是铮铮汉子,这般言语今后休要再提,我是什么样的人处的时间长自然知晓,绝不会亏待真心对我的人便是。”
雷横心下受到触动,一抱拳不再说客气话。
随后接过郎中熬好已经放凉的中药汤汁一饮而尽,时间不长又昏昏睡去。
李茂替雷横掖好被角,招手示意郎中出来说话。
“多谢郎中诊治,还没请教贵姓高名,在下东平府李茂李凌云,这厢有礼了。”
方才只顾着和雷横说话,李茂有些怠慢这个郎中,此时一下找补回来。
“不敢,小人不敢劳秀才老爷大礼。”年轻人急忙躲开,“小人是阳谷人,没有什么高名贵姓,蒋竹山便是在下。”
李茂无语的看着面前长相不错性子随和的年轻人。
这两天遇到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人物有点多,眼前的蒋竹山就是一个。
这位才是明目张胆给西门庆绿了的人物,还和李瓶儿搭伙过过日子,开一家药铺挤兑过西门家的生意。
刚才思想跑偏想过要娶吴月娘如何如何,李茂觉得不管书中还是传记历史怎么写,但凡没发生的事情不能下断语。
因此他收拢起有关蒋竹山的凌乱记忆,只问雷横的伤病。
“清河县没有的药材去东平府购买,只要对伤病有效,多花几钱银子不用在意,回头去北城的李府管唤做邹渊的要钱。”
李茂百八十贯的给吴骧送礼都舍得,面对救命之恩的雷横哪还会在乎花多少银钱,只盼着雷横能早点好起来。
蒋竹山连连称是,他虽然不是名医但也有几把刷子,雷横的伤病在他看来没什么难治。
好药材滋补着,静养三两个月就能痊愈。
蒋竹山见李茂虽然是秀才老爷却平易近人,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
他甚是健谈,谈完雷横的伤病,话题转到离去的温秀才身上,倒是让李茂得知了一件恶心人的丑事。
第六十二章男女授受不亲()
温必古好男风,李茂禁不住一阵恶寒。
那家伙看起来文质彬彬竟然搞基养娈童,看来他的第六感还挺准,和温必古注定不是一路人。
几个月前,温必古的书童害了病,经过蒋竹山的救治才转危为安,所以得知其中隐秘。
当个乐子说给李茂听,把李茂恶心的够呛,他被温必古拍过肩膀,鬼知道温必古脑子里会有什么龌龊。
李茂给了蒋竹山几钱碎银子,让其用心医治雷横,药费诊金另算。
蒋竹山见李茂出手阔绰,当即信誓旦旦保证俩月之内让雷横痊愈如初生龙活虎。
李茂在吴府住了三天,期间吴骧去东平府一直没有回转,不知道是不是吴镗的婚事出了岔子。
家中无事,雷横的身体日见好转,直到有人送来陈文昭的回信,李茂长出一口气,忐忑的心安稳不少。
因为清河县血案,陈文昭再次提审倪鹏,倪鹏提供了一个线索。
他虽然不知道庞万春的名姓,但结合狮子楼掌柜和伙计的描述,两下对照,基本可以认定使用神臂弩杀人者就是庞万春。
陈文昭十分干练,短短数日就整理出了有关庞万春的血案始末,相当于给庞万春来了个心理师侧写。
此人有一一奶同胞的妹妹庞秋霞,另有两个同伙计稷和雷炯。
之所以刺杀李茂殃及西门达等人,原因说来可笑,据倪鹏说当时疑似庞万春的人对他允诺过,欠他一个人情,自有还报时,想来是用在了李茂身上。
这在庞万春身上不过是小案子,三年前庞万春射杀青州豪商,劫走万贯财货。
十个月前劫杀济州大户王可儿,夺走钱引三万贯,林林总总犯案十余起,伤及人命近百口。
直把李茂看的头皮发麻,正应了曹云那句话,他是捡了一条命啊!
“自以为是个侠客,三杯吐然若,五岳倒为轻,实则草菅人命,大盗巨寇尔。”
李茂看罢书信发出如此感叹,若说梁山好汉造反,有一部分是被逼上梁山。
那么庞万春此人,骨子里就是不安定分子,社会的败类。
书信末尾,陈文昭让李茂安心。
一来有迹可查,庞万春一路南下,最后可能现身的地方是兴仁府,已经出了京东西路。
二来庞万春有个江湖习惯,只要不是当场射杀,逃脱性命者不会受到二次袭杀。
李茂呵呵,今后再遇到庞万春,是不是还得感谢对方不杀之恩?
此人心术不正,箭术了得,几乎相当于后世的狙击手,威胁性太大,若有机会定要除之而后快。
主要是被庞万春吓的不轻,放冷箭打黑枪谁不怕?
就算穿越者也是血肉之躯,身子骨还比不上死去的冯癞痢,对庞万春这等人自然深恶痛绝。
李茂给陈文昭写了一封回信,附信还带着二十贯钱引,没说是孝敬老师,而是当做陈泽的汤药费。
总之让陈文昭心安理得的收下花费,不要短了吃穿用度。
处理完这些事情,天色已然黯淡。
李茂决定再住一晚,明天就返回家中,老师既然说庞万春南下,且不会再对他行凶,想来还是有些保证的。
李茂和雷横住的是吴府的客房,与正房内宅隔着一个跨院和花园,否则他哪能住的安生,早就避嫌离去了。
晚饭过后,李茂探看确定雷横入睡,他依照习惯继续整理自己的记忆。
起初还挺顺利,只记个大概脉络,掌握的知识,后来连续遇到雷横和董平。
又触及到史料和传记,甚至包括禁书金瓶梅等等,工作量和脑子一下子显得不够用了。
他记忆力再好,也没法默写出水浒传和金瓶梅,更别说浩如烟海的北宋史料,越记越有掉进坑里的感觉。
“别人穿越不是带个系统就是太阳能的笔记本电脑或者手机,轮到我这也太寒酸,还险些被土著大盗一箭射杀,真是憋气窝囊。”
李茂回想两个月不到的穿越生涯,最初浑浑噩噩靠姨母小妹活命的日子不算。
自打遇到武大郎开始就没稳当过,赚了些银钱被泼皮和西门庆这个土著盯上了。
三合镇若不是受到陈文昭恩惠补录案首,肯定被倪鹏欺负的没脾气。
后面茶酒摊和生药铺遇袭更惊险,差一点小命不保,这是被虚无缥缈的位面之力压制了?
李茂搁笔皱眉,如果连小小的清河县,区区的东平府都挣脱不了打不开局面。
今后面对金兵铁蹄南下,他还不得被秒杀变成渣渣啊!
“必须做个规划,如今这般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被事情撵着走白白耗费光阴,到头来难免一事无成,连个富家翁都做不得”
李茂自言自语之际,门外响起笃笃之声,没等他发问,女声传来。
“厨房新煮的秋莲子羹,太太吩咐小婢给秀才老爷送来尝尝鲜。”
吴府能被称为太太的只有吴骧的原配夫人,李茂听说是吴骧夫人送来的吃食,急忙起身前去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婢女,容貌甚是俊俏,双手托着木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
李茂和这等人打交道已经有了经验,见婢女把莲子羹放到桌案上,当即掏出几文钱递过去。
“代我给太太传个话,就说李茂多有叨扰,让太太费心了。”
婢女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欣喜的接过六七枚铜钱藏进袖中,脆声道:“小婢记下了,秀才老爷先吃粥,小婢晚会儿过来收拾,一定要吃啊!”
李茂很快知道婢女为何提醒自己一定要吃粥,当他端起莲子羹的时候,碗底竟然压着一方折好的纸条。
上面字迹娟秀,写着男女授受不亲,礼也,何解。
李茂四书五经读的烂熟,知道这句话出自孟子,离娄上。
意思是男人和女人的动作不要亲密,这是礼仪,看到这句话,李茂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纸条是谁留的。
吴月娘还真沉得住气,或者说反射弧太长,都过去三四天了才弄张纸条质问他非礼吗?
李茂对吴月娘没什么想法,至少在见过的女人中都没有男女之情的念想,有也是纯粹的欣赏。
但是吴月娘既然质问,他不能当做没看见,无论如何都得给个答复。
第六十三章矛盾即将激化()
“玉箫,这边呢!”
婢女走出客房返回后宅的路上,角门处传来一声轻唤,“莲子羹送去了?你说是太太的意思吗?”
婢女玉箫看着宽袖长裙,紧张局促摆弄着手指的吴月娘,人小鬼大抿嘴笑。
“玉箫可是小娘子的贴身使唤丫头,胳膊肘还能往外拐?此等事情自然言语周全,那秀才还让小婢谢谢太太呢!哪会知道太太实际上就是小娘子。”
吴月娘松了口气,不是她反射弧太长,而是已经纠结了好几天。
未出阁的姑娘家被人又搂又抱,她的心儿直到现在还跳的不稳当。
不过这件事她没敢跟任何人说,贴身使女玉箫也不知道她在碗底还藏着字条。
至于玉箫会如何想,现在哪还顾及这些。
已到及笄之年的吴月娘,情窦初开。
被李茂轻薄实乃人生第一遭,为此纠结数日,传纸条与其说是质问,反倒不如说是试探。
城门外初见时的惊鸿一瞥,后花园假山时的临危不乱,李茂在吴月娘的心里留下了一丝烙印。
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姑娘家,经历这种事怎么可能没有美好的幻想。
李茂人品,才情,相貌俱是一流,换做别家小娘子,一样会动心啊!
莲子羹已经被李茂喝完了,心里已有计较。
提笔在纸条的背面写道:“嫂溺叔援,权也,可解。”
同样是孟子,离娄上的内容,上下正好相合。
吴月娘问男女之间不该过于亲密,这是礼教大防,他却轻薄非礼了,这可怎么办?
李茂的回答是事急从权,好比嫂子落水小叔子施以援手,乃是权宜之计,与礼教大防无关。
李茂不是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灵魂成熟的不能再成熟。
吴月娘表面看似质问,他岂能看不透字里行间的意思?
但是他没法给吴月娘更好的答复,危急之中搂抱一下就要娶她对她负责?
这才是不负责任啊!
将纸条折好放置碗底,李茂自嘲一笑。
“这是被另类表白了?佳人有心了,奈何我需负重前行,还担不起这份看重,时间场合,身份地位都不合适,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自身都不能立足何以言家事。”
李茂先后被两个土著教做人,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儿女情长只能暂且放到一边,心中打定主意立业之后再成家。
否则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繁华雨打风吹去,对喜欢的人终是痛苦的拖累。
一刻钟后,婢女玉箫把木盘收走,角门里吴月娘接过木盘让玉箫自去。
玉箫虽然好奇一个木盘一个碗有什么好看的,但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再掺和。
若真上演秀才和小娘子私奔的戏码,她的手脚铁定被老爷太太打断,扔出府去自生自灭得多凄惨。
吴月娘揭开碗底看到纸条动过,脸上先是显露出几分娇羞,贝齿轻咬红唇,两腮脸颊滚烫的火热。
一只手哆嗦着打开纸条,看清楚背面的字迹,满脸娇羞顿时僵住。
好像有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身心都凉了。
“啪嚓!”
盘碗被吴月娘用力摔到墙壁上粉碎,脸上的娇羞被恼怒取代。
愤恨的看着客房所在的方向,语带哽咽道:“登徒浪子欺人太甚,权宜之计?分明是占便宜之计,我跟你没完。”
李茂低估了他的婉拒给吴月娘造成的杀伤力,经过碗底留书,李茂哪还敢再在吴府借住。
第二天刚放亮,就和已经能下床走动的雷横离开吴府,回到阔别四天的家中。
无巧不成书,李茂和雷横在家门口遇到从郓城返回刚刚进城的乔山。
乔山身后的马车里坐着两个中年妇人,正是冯癞痢和雷横的老母。
说是老母,实际上因为早婚的缘故就是中年妇女而已,与姨母年岁相仿差不多大。
李茂执晚辈礼对冯母敬重有加,亲口言明冯癞痢因何而死,他当为冯母养老送终。
冯母当即哭泣昏厥,令李茂等人好生不忍,待冯母背气转醒,少不得又一番劝慰,哭哭泣泣惨惨戚戚不必细表。
冯母有雷横老娘和李茂的姨母安慰,李茂见冯母已经接受冯癞痢之死的现实,出得门来。
耳边响起大郎,哥哥,老爷之声,正房前倒是聚齐了人。
李茂宠溺的摸摸小妹的头发,语气却不失严厉。
“去把这些天写的大字拿来我看,迎儿的,爱月爱香的一并拿来,要看你们这些天有没有偷懒耍滑。”
一句话冷场,破坏了久别重逢的欢喜氛围,看着小妹和迎儿等人瘪嘴垂头离去,李茂失笑摇头。
看来他在家里开办的这个女子扫盲班不太受欢迎啊!
李茂其实也是找个借口支开小妹等人,回手招呼邹渊等人进了书房。
嘴快嗓门大的曹云先说道:“大郎,西门家的一把火,还烧了旺运,西门庆那厮不但重新修生药铺,炊饼店也收拾规整,明儿个就两下里开张营业呢!”
武大郎接口道:“县城里那几家面食铺和酒楼,也都做好了准备,新炊饼这两天就能上市售卖,咱们家的炊饼店生意怕是要一落千丈哩!”
乔山叹了口气:“世上的聪明人不止大郎呢!我这次去郓城,同行的还有狮子楼的二掌柜,到了郓城就去了望月楼,八成行的是和大郎一般的手段,把炊饼的秘方卖给郓城望月楼。”
曹云哎呀一声:“那岂不是说过不了几天,路府州县方圆千百里,处处可以买到新炊饼,大郎这是亏大发了啊!”
李茂对此早有预料,这种事在后世很常见,北宋此时的商业又极其发达。
凡是精明的生意人,肯定会看到秘方流传的趋势不可阻挡,自然会抢个时间差赚一笔“专利费加盟费”。
“别的地方我们无暇理会,但在清河县,新炊饼一旦泛滥,我和西门庆的矛盾不可避免会激化,西门庆二百多贯银钱打了水漂,势必不会善罢甘休,须小心提防那厮狗急跳墙。”
李茂前几天给西门庆算过账,此时西门庆家产不过千贯,流动资金不超过五百贯。
被他用新炊饼秘方狠狠敲了一笔竹杠,再加上拾掇门面的银钱,损失绝对超过三百贯。
这不是一笔小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