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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献俘仪式直到午时才结束,赵佶有点累了,晚上还要设宴款待文武百官和凯旋将士,自然要回去歇息歇息,做皇帝,也是体力活呢!
李茂拿着枢密院令,将信安军和西军将士安置在禁军校场,而后拉着童贯直接进了军营。
这次李茂在童贯身上下了血本,出手就是价值三十万贯的金银珠宝。
其中有部分是借童贯之手送给宫内妃嫔,朝中大臣,真正做到了有钱大家赚,雨露均沾,就连刻意打压他,针对他的王黼,也能拿到三五千贯。
童贯对李茂的应对赞不绝口,“凌云做的好,这样一来朝廷上下一团和气,官家会更高兴,免得生出不必要的罗乱。”
李茂在童贯面前不用遮掩,冷笑道:“太师,王黼,秦桧之流窃据高位,整日介就喜欢歪门邪道,直想一刀打杀了才解气。”
童贯已经知道王黼耍的那些小手段,哼了一声道:“不必管他,一群跳梁小丑罢了,昨天早朝的时候,御史台再次弹劾了种师道,想给种师道治罪,准备把种师道贬斥到崖州呢!”
李茂眉头一皱,崖州就是后世的海南岛了,现在可不是舒坦的地方,这不是让种师道送死吗!
童贯政争能力一流,见李茂脸色微变,当即叮嘱道:“他们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通过弹劾种师道给你来个下马威,你若是替种师道说话,反而落入了小人的圈套。”
李茂对西北军将世家的龌龊不想去管,但种师道此人怎么评价都是忠义之士,种师中更是在抵抗女直金人的时候战死,不帮一帮拉一把,心里总会过意不去。
“太师,种师道兄弟俩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可否以伐辽在即为由,将他们兄弟留在京城?”
童贯呵呵一笑,“我已经知会种师道,让他们兄弟俩装病,先避过这阵风头再说,他们兄弟有我呢!怎么说在西北也帮衬我甚多,能拉一把怎么也得拉一把才是。”
李茂心中微暖,童贯虽然是六贼之一,但为人处事还有着人性纯善的一面,起码不会卸磨杀驴。
当然这是入了他眼界才行,否则领略不到童贯藏的很深的人格魅力,不管童贯会不会打仗,能不能做事,只此一点就值得结交。
二人随后又交流了对朝堂的诸事看法,童贯和李茂想到了一块去,那就是不掺和赵桓和赵楷的斗争较力。
而后聊到朝中的文臣武将,白时中那个白眼狼暂且不提,又有新晋的几个大臣值得关注,童贯像是教导晚辈子侄,将方方面面都提醒的很到位。
诸如蔡京的死党余深又入朝为官,成为蔡京的副手,李邦彦继王黼之后得到了赵佶的赏识,但在诸多奸佞宵小中,也有真正的好官。
比如欧阳珣就被诏为观文殿大学士,中书侍郎,许是才名入了赵佶的眼。
童贯见李茂略有疲惫,收尾时谈到了几天后的祭天大典,王黼的小伎俩没奏效,须防那厮在祭天大典的时候玩阴招。
李茂胸有成竹道:“明天我去见一见林灵素,让他在祭天大典时老实一些,对了,那个王老志,尽快让其滚蛋。”
李茂对这些神棍没有半点好感,说白了都是招摇撞骗之辈,投赵佶所好窃取荣华富贵。
暗杀一个两个毫无心理障碍,如果林灵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他也不介意让林灵素上天归位。
童贯亦是不喜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但赵佶喜欢,当即叮嘱李茂不可因小失大,免得惹官家的反感。
当晚的宴席场面宏大,艮岳之内摆了百八十桌,吃吃喝喝热闹非凡。
李茂对谁都和和气气,面对王黼秦桧等人亦挑好听的说,气氛好的不得了,至于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李茂也不想去探究,只做到他认为可以的程度足矣!
接下来的两天李茂忙的脚不沾地,先去拜访了名义上的老师蔡京,敲打了林灵素一番。
其他朝臣同僚,身份地位到了的都没落下,好像在京城,再不是那个领兵作战的李茂,而是一个合格的士大夫。
明天就是祭天大典了,下午的时候,李茂意外的收到一份请柬,请他的居然是龙德太一宫的道士张虚白。
李茂脑海里有不少大概史料,但张虚白这类道士不如林灵素有名,知之甚少,此人现在很受赵佶的信重,人家来请,倒是不好不去。
龙德太一宫也算大有来头,乃是赵佶做端王时的王府改扩建而成,有别于其他道观,张虚白能在龙德太一宫修道,可见赵佶宠信张虚白的程度。
龙德宫与皇城夹道相邻,李茂带着燕青应邀来访的时候,张虚白亲自出迎,只见此人须发皆白,颇有仙风道骨的派头,比林灵素更有气场的样子。
来之前李茂做了些功课,据说张虚白自称赵匡胤时武陵道人张白兵解转世。
赵佶为此还特意查询过皇家典籍,赵匡胤开宝年间南游,和张白结交的细节,张虚白事无巨细都能说的明白,这也是张虚白得赵佶信重的一大原因。
李茂对此嗤之以鼻,什么兵解尸解的,骗骗赵佶就算了,如果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咋不见北宋靖康山河破碎时,哪个神仙路过顺手帮一把呢?
不过李茂自己就是魂穿而来,不信修仙修道,可对某些怪异之事抱着中立的态度。
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即可,就像他和林灵素一样,从来没有揭穿林灵素那些后世中学生都会的化学“魔术”。
“李相公,里面请。”张虚白面带微笑把李茂请进龙德宫内,让两个唇红齿白的小道童奉上清茶,燕青识趣的和道童一起退出了大殿。
李茂品了一口有炒茶法雏形冲泡的香茗,开门见山道:“道长邀本官前来,不知有何事非要当面说,本官洗耳恭听。”
第六五八章茂陵烟树生愁色()
“李相公可知即将大祸临头?”
李茂嘴里的茶水险些喷出去,张虚白这口吻语气,绝对可以和古人那些合纵连横之士相比,一上来就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这样的人才,放在后世扔到传销团伙绝对能混出头,李茂面色不变放下茶杯,“道长何出此言?”
张虚白一甩拂尘,“贫道在深山修真养性,之所以出山,乃是观天象有异变,有客星自中天侵紫微星,主山河凌乱生灵涂炭之相,原本以为可以凭借微末道行尽绵薄之力,没想到客星有反客为主之势,且掩盖住了紫微星,大有取而代之”
李茂嘴巴微微张开,孔子云,子不语怪力乱神,如果没这种事,他听听也就算了,可张虚白言语中隐晦比喻,和他魂穿而来暗合,这神棍不会也是什么妖孽吧?
越想越感觉心里不托底,李茂一改登门前的不以为然,准备听听张虚白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本官研习四书五经,对易经和占星之术略有所得,不知道长所说的祸害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虚白面带微笑,“贫道最为拿手的并不是观天象,而是相人之术,李相公可愿意瞧上一瞧?”
李茂没想到张虚白画风转变的这么快,刚才还看星星,转眼就看上面相了,不会也是江湖术士两头堵那一套吧?
“有劳道长。”李茂既然来了,不能屁股没坐热就走,不管张虚白有什么目的,能在赵佶面前说得上话,终归不好得罪,给几分面子嘛!
张虚白定睛观看李茂的面貌,“李相公少年有三劫,十四五岁时流年不利,有血光之灾,而后继又有牢狱之灾,刀兵之灾,过了这道坎少年早发,有文华冠盖之相。”
李茂笑而不语,他的过往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该知道的肯定都清楚,东平府清河县的那些事情当年传的沸沸扬扬,张虚白能说的似是而非不难。
“李相公子嗣运不错,小相公亦是福缘深厚之人,可惜与佛有缘而非道家中人,惜哉!”
李茂脑子嗡嗡响了一阵,李无生之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京城中知道他有子嗣的不超过双手之数,而且还能沾边提到李无生和佛有缘,就算是瞎蒙的,蒙的也很准啊!
李茂没言语,这都是发生的事情,即便再隐秘,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张虚白也有可能从别的渠道得知。
“李相公及冠前后,诸事顺遂,功成名就天下皆知,古之甘罗,李贺,亦不如相公。”
“道长说的这两个人,可不是什么好榜样呀!”李茂嘴角抽动,甘罗十二岁为上卿,放在大宋妥妥的宰相,李贺七岁能作诗,有诗鬼之称,不过这两个下场都不好,早早就挂了。
张虚白哈哈一笑,“只论功绩才气而已,李相公不必深究,然,李相公面相确有厄运之兆,二十二岁前还有两劫,一为血光之劫,一为名劫,但凡有一个躲不过去,富贵如浮云,狂风一卷而空啊!”
知过去不难,断未来才有风险,李茂见张虚白这是要预言,稍微上了点心思。
血光什么的好解释,他打熬身体哪会磕不着碰不到,胳膊上还有赵嬛嬛给留下的伤疤呢!
名劫?那就是名声不好听,严重的能到千夫所指的地步,除了造反好像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但李茂早有规划,二十二岁也没多久了,却不是他取赵宋而代之的时候,张虚白算到了,但时间对不上。
李茂心神有些不宁,不想再和张虚白神神道道的兜圈子,“道长方才说大祸临头,可否明言相告,若是说的准,本官定有厚报。”
“李相公稍安勿躁,不管相公信还是不信,贫道只见李相公这一次,有些话必须一吐为快,前几天蒙官家召见,贫道偶有所感,发现官家面相有异,竟与那南唐李后主越来越像,贫道前世曾见过李煜一面,而神宗皇帝曾经梦到李后主,醒来之时官家恰好降生,李相公觉得这是巧合还是宿命?”
李茂忍着没翻白眼,张虚白越说越邪乎,前世还见过李煜?倒也没错,连赵匡胤都见过嘛!至于神宗皇帝梦到李煜而生赵佶,这就鬼扯的没边了。
张虚白不理会李茂的不耐烦,继续说道:“贫道虽然没有见过柴宗训,但有柴宗训的一张画像,李相公与其倒有七分相似。”
李茂坐不住了,柴宗训就是柴荣的儿子,也算是柴进的祖宗了。
敢情张虚白这是编呢!还有夙世因缘连环套,又是李煜又是柴宗训,下一步就是借阴兵复仇,祸害赵宋江山,有理有据还有逻辑,这套路玩的溜不服不行。
换个人,李茂估计已经被张虚白带进沟里,再来一句道长何以教我了。
但李茂尽管自己魂穿而来,却不太信这些,“道长妖言惑众,不怕本官祸未临头,道长反有杀身之祸吗?”
张虚白摇头叹气,“李相公祸在眼前,贫道无法可解,若是李相公能逃此劫难,龙德宫匾额上有锦囊一个,算是贫道给李相公赔罪吧!”
张虚白说着站身起来,朝李茂身后说道:“贫道欠方垕的情,今次便算还清,尔等好自为之。”
李茂脸色一沉,不再去看退走的张虚白,缓缓转身。
龙德宫大殿外站着十几个人,为首的一个虽然穿着上好的长衫,但却光着脑袋,身侧左右一看就是草莽悍匪,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怕燕青遭难。
“吴生,那老道真不是东西,明明能帮咱们刺杀狗皇帝,却爱答不理,刚才就该先一刀杀了他。”光头身旁的壮汉说话有点公鸭嗓,一边说一边抽出了朴刀。
被叫做吴生的光头年轻人面无表情,“杀了李茂也一样,若不是他,圣公又岂会身死,教主更不会圆寂,这叫冤有头债有主,谁也跑不掉。”
李茂知道掉进圈套陷入生死危机,张虚白就是个引子,不知道这些人谋划了多久。
听到吴生二字,心中瞬间了然,开口问道:“你就是摩尼教使徒吴生?”
第六五九章汪公老佛吴生()
“正是小僧,今天要给圣公和教主报仇雪恨,李茂,你还有什么遗言现在就说,一会儿可没有机会了。”吴生似乎吃定了李茂,看李茂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李茂内心焦急却面不改色,“你们倒也煞费苦心,通过张虚白筹谋这么久,遗言没有,倒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严勇和叶贵等人散开,将李茂围在当中,叶贵一晃手中朴刀,“吴生,和他啰嗦什么,一刀剁了便是。”
吴生双手合十,“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方腊的余部就剩下你们这些人了?”李茂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如果燕青未被这些人阴害,他还有绝地翻盘的机会。
否则面对江南二十四将中方腊的余部,想要杀出龙德宫大殿的希望太渺茫了。
吴生点点头,话锋一转,“的确就这么多,但我摩尼教信徒还有千千万万,今天你若配合,还能多活几日,若是一意孤行,那只能随便找个地方把你埋了。”
“怎么配合?”李茂见吴生等人没有立即动手,猜到他们另有盘算和目的,这是他的机会,刚才不过是威逼恫吓罢了。
“把金芝公主放回来,你竟然让金芝公主侍奉一个莽夫,活该千刀万剐。”严勇恶狠狠说道,他们之所以没有像嘴上说的那样给李茂来个乱刃分身,就是想救回方金芝。
李茂看到大殿外人影一闪,心中大定,那是燕青的身影,只要小乙没有落入敌手,一切都好办。
“这可有点难办,金芝公主怕是娃儿都怀上了,而且远在北地信安,想要回来也不是三五天能办到啊!”
吴生微微一笑,“那便委屈你几天,金芝公主什么时候回来,再给你一个痛快。”
大殿外陆续又来了几个人,李茂看到那些人手里的兜网,心又是一沉。
他武艺再高也怕这东西,堪称大范围的攻击,大殿就这么大地方,想躲都没地方躲,张虚白说他有血光之灾,真是一点没说错。
反抗或许能击杀几人,但最终免不了被兜网困住,李茂没有做困兽之斗,而是十分配合的让严勇和叶贵将他绑了,身上还挨了几下老拳,痛的他闷哼几声。
李茂的头被黑布罩住,被搀着离开龙德宫大殿,走了百多步上了一辆马车,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响着,很快离开龙德宫出了汴梁城。
燕青江湖经验丰富,在随道童离开大殿之后,就多了个心眼,借口上茅房选了个房顶趴伏,原本是习惯使然,没想到自家相公真的被绑架了。
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李茂上的那辆马车,害怕李茂有个闪失,又怕跟丢了,燕青没有急于回军营校场叫人。
一直跟到祥符县,看到那辆马车进了一座宅院,燕青观察许久不见马车再离开,当即撒腿往回跑。
李茂头上的黑布拿开,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地窖里,面前放着桌案和文房四宝。
“你写信让人把金芝公主送到京城北门外的韩家老店,不要有额外的言语,否则剁了你的手。”严勇恐吓道。
李茂也不拖延,提笔写了一封书信,让吴生过目后装入信封滴上火漆,“你且拿去送到北地信安军,最快三天,慢则五日,方金芝必会抵达韩家老店。”
吴生命人去送信,而后看了看李茂,“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只要金芝公主归来,定会给你一个痛快,以你的心头血,项上头祭奠圣公和教主。”
李茂观察中发现,吴生似乎没有什么武艺,但能为方腊余部之首,显然是极其聪明,军师之类的人物,“你真叫吴生?洞庭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