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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州城,掌握更多主动,宋人能千里奔袭兴庆府,难道我们就不能千里奔袭开封府?只要做出这个姿态,宋人肯定沉不住气,即便到了兴庆府城下,也得乖乖退回来。”
李仁礼根本不想和萧合达辩理,他没有兵符无法调动党项主力,但是可以力压仁多氏和梁氏随他回援。
“萧都统,你攻你的会州城,我带着仁多氏和梁氏回兴庆府,告辞了。”李仁礼说着一甩袍袖离开大帐。
时间不长,有亲兵来报萧合达,李仁礼带走了一万五千人,进一步削弱了会州城下党项军的实力,气的萧合达抽刀砍烂了帐篷内镶着玉石的桌案。
李至忠见李仁礼执意离开,下意识问道:“都统,还打不打会州城?”
萧合达冷静下来,原本攻打会州就不顺畅,李仁礼又带走了一万多人,这还怎么打?
“散出两万人马四处筹粮,明天午后回师兰泉,先解卓啰城之围。”
萧合达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李仁礼一去,回到兴庆府在李乾顺面前进几句谗言,绝对够他喝一壶的。
无视君王之危可是大罪,他本是辽人,如果失去李乾顺的信任,这个都统干不干还有什么意思?
四月初三,李茂看着天边的朝阳,这是他和刘法,杨可世约定好的日子,如果顺利的话,党项骑兵主力应该会被牵制在卓啰城一带,又能给他争取三五天的时间。
一阵马蹄声传来打断了李茂的思绪,李忠将一支绑着书信的弩箭递给李茂,“相公,这是前面留下的。”
李茂不在意行踪暴露给后方的党项人,因为他在时间上占优势。
但为了确保奇袭的突然,命鲁达和史进先行一步阻击可能给兴庆府报信的信使。
展开书信一看,李茂嘴角微翘,鲁达那边接连阻击了十几波信使,看来在天黑之前抵达兴庆府的时候,兴庆府仍然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传令下去,早饭就不吃了,争取天黑前在兴庆府城外埋锅造饭。”
李茂不知道鲁达和史进能不能拦截所有给兴庆府报信的信使,为了奇袭的突然效果,为了避免李乾顺见势不妙出逃,信安军将士饿上一两顿也值得。
李茂又叫来保管火药的人,耳提面命道:“哪怕用你们的命,也要确保火药万无一失,否则我们这次奇袭注定无功,丧身大漠是最好的下场。”
李茂没有自大到认为三五千骑兵就能攻下兴庆城,那可是一国都城,被西夏经营近百年,哪怕是三五万人在其面前都没什么作用。
但李茂手里有火药,有炸药包,只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炸开兴庆城的城门。
城门一开,四千信安军骑兵完全可以控场,只需擒下李乾顺,拿住这位西夏国主,大局定矣!
申时一刻,兴庆城在望,李茂心里略微兴奋,命鲁达散开斥候游骑,让城内的消息传递不出去,而后扬鞭催马直奔黄河岸边的这座敌国都城。
申时城门还没有关闭,但党项人的警惕性与生俱来,看到远处奔驰来的骑兵,负责皇城守卫的西夏军立即前来喝止。
回答西夏军的是无情的弩箭射击,此时此刻,信安军已经无需再隐藏行迹。
见势不妙的西夏军立刻关闭了城门,城内的兵力不多,而信安军马比人多,看起来兵力过万,兴庆城守军岂能不谨慎小心。
兴庆城还没有遭受过战火的荼毒,这座城池堪称塞上明珠。
李茂在安全距离外打量着这座雄城,欣赏着城内风格和汉人迥异的建筑,还有城头攒动,指指点点的人群。
恍惚之间,李茂突然想到了靖康之变,若是按照历史的原本走向,当女直金人兵临汴梁城下的时候,城内的人是不是也像对面的西夏党项人一样还没有意识到灭国之祸就在眼前?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忘战必危李茂脑海里冒出了这些相似的词语。
朱武手里端着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说道:“相公,党项人的反应很快,那个登上城头的可能是西夏的皇帝吧!”
李乾顺也算是西夏比较有作为的一代君主,西夏能挡住金国,蒙古诸部前期的攻势,全赖此人打下的基础。
李茂拿出望远镜,调整好角度观察,只见城门楼上站着十几个衣着光鲜的党项贵族。
其中一人身上的服饰明显高贵许多,五官端正,三十出头的样子,应该就是西夏皇帝李乾顺。
第六三零章预演()
李茂心里正把未发生的靖康之耻和眼前宋军兵临兴庆府城下做完整的对比。
城墙上突然顺下一个吊篮,下来的是个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的党项贵族。
此老可能视死如归,走了没多久来到信安军阵前,以宋人的礼仪作揖为礼,开口问道:“不知当面是宋人哪位将军?在下乃大夏祖儒斡翰。”
李茂听到身边的党项出身军兵翻译,才知道所谓祖儒是贵族大首领的意思,想来这个斡翰在西夏的地位不低。
“我乃大宋龙图阁学士,西北都统制李茂,斡翰祖儒想必也听说过吧?”李茂面带笑容说道。
斡翰双眉一皱,李茂李凌云,数年前在宋夏之战中风头最劲的人,他岂能不知。
“原来是李大人,老朽这厢有礼了。”斡翰拱手,语气同时一变道:“夏宋乃兄弟之邦,李大人为何带兵来此?可是想挑起两国的战争吗?”
李茂哑然,心说这人老了,脸皮还真是厚度堪比城墙,不服不行啊!
“宋人为何兵临城下,你们不知道?有道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党项骑兵南下劫掠,宋人丢失十几座边城,百姓被屠戮甚多,你们难道不该给个交代吗?挑起战争的是你们吧!”
斡翰尴尬的笑了一下,“此事是党项其他部落所为,和大夏没有干系,去年以来大夏境内遭遇雪灾,牛羊损失殆尽,部落百姓食不果腹,南下袭扰大宋边境,许是有可能的。”
李茂不再和这个老头言语打机锋,朗声道:“起因什么的不必再说,如今党项主力正在围攻会州城,而我军兵临兴庆城下,摆在尔等面前只有一个选择,开城投降。”
斡翰当然知道凭他嘴皮子的本事,哪会让宋人退去,再次拱手道:“夏宋乃兄弟之邦,偶有龌龊避免不了,李大人远道而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是想要金银财宝,还是貌美佳人,都可以提,我家皇帝陛下必定满足李大人的需要。”
李茂恍然,觉得西夏从上到下,好像都没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什么情况。
这是准备掏钱给人先劳军一番,然后吹吹打打的把他们礼送出境?
李茂突然想起愚蠢无比的赵佶和赵桓,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城和金人和谈,结果被扣押的事情。
他完全可以照葫芦画瓢啊!
“此事不是你可以做主,让李乾顺过来和本官谈吧!”李茂也没为难祖儒斡翰这个党项大首领,“本官只等一刻钟,李乾顺不来,我军即刻攻城,城破之后,可就不是现在这样谈了。你们应该心里有数。”
擒贼先擒王,若是能将李乾顺掌控在手中,西夏上下必将投鼠忌器,等于王炸在手。
就是不知道李乾顺比赵佶父子的智商如何,能不能上这个当了。
朱武,刘敏等人在一旁忍住没有叫好,如果这样恐吓就能吓的李乾顺出城,这么儿戏般拿下西夏皇帝,他们估计都能青史留名啊!
等斡翰离去,杜壆和宋江忍不住来到李茂身边。
宋江捋着短须说道:“相公,西夏皇帝当真会出城?应该不会那么傻吧?”
李茂呵呵一声没言语,宋江都知道这会显得很傻,如果真的发生靖康之变,估计国人都会碎爆一地眼球吧!
毕竟这是国人史上唯二的惨案之一,与其相“媲美”的只剩下后世的土木堡之变了。
杜壆放下望远镜,说的却不是李乾顺,而是城内的状况。
“相公,城内党项人的兵力不多,但也超过一万,最好现在就攻城,否则党项人把城门内用石头堵住,即便我军有炸药包,一时半会也奈何不得此城,会增加不少伤亡,而且还未必能克之。”
宋江顾不得计较李乾顺如何,点头附和道:“我军千里奔袭,求的是一个奇字,而后路还有十几万党项骑兵,无数党项部落,军情如火,先拿下兴庆城,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呀!”
李茂深以为然,回首吩咐道:“两架床弩准备好没有?推上去,先让党项人知道知道厉害,火器营马上开动,先拿出一半炸药包,务必要一举炸开城门。”
李茂这边有条不紊的准备攻城,城头上又有吊篮下来,看不是一身龙袍的李乾顺,李茂立刻命令床弩发动将其射杀。
可怜随后而来的这位谈判大使,还没开口就被长长床弩钉在城墙上,鲜血染红了数十块城砖。
这一下给城头上的人吓了一跳,李乾顺等人慌忙退后躲到城墙后面。
这时候才想起来宋人的床弩犀利,完全可以威胁到城头之人的生死。
信安军的火器营趁着李乾顺和党项贵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抢时间来到城门处。
头顶木盾,手里拿着信安军打造的大号工兵铲,只用了不到一刻钟就埋设好了近四百斤火药的炸药包。
木盾上同时发出哆哆声,显然党项人也意识到了不妙,开始了反击。
但羽箭如何能射透一掌厚的木盾,完全危及不到信安军将校的生死。
城头放箭的西夏军眼睁睁看着信安军来的快退的也快,不知道信安军刚才做了什么,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茂看着城门处埋设的炸药包,目光落在小李广花荣身上。
“花荣,用五石弓,上火箭,务必要一击而中,所有信安军将士听令,炸开城门后急速入城,韩世忠,杜壆,杨再兴,岳飞,你们四人的任务是擒拿李乾顺和党项贵族,尽量抓活口”
一道道命令传出去,首先开动的是信安军八百铁甲重骑。
丹增率领着这些重甲骑兵开始慢慢兜圈子,将冲锋的速度提上来,后面的轻骑兵亦是如此。
花荣深吸一口气,将信安军给他配备的五石硬弓拿出来,点燃了一支火箭后。
弓拉满月,手一松,燃烧的火箭在空中发出呼喇呼喇的声响,呈抛物线准确的射中了火器营埋设的炸药包。
李茂没有称赞花荣的箭术,反而担心这一炸可能会炸死城头上的一干党项君臣,那可就不好玩了。
第六三一章我是文明人()
火光在城头下燃烧了三五秒钟,紧随而至的是轰天巨响。
那看似无比结实,可以承受攻城锤成千上万次冲击的坚固城门,在爆炸声中化为四散的碎片,透过弥漫的硝烟可以看到城门洞内空无一物。
丹增双腿一夹马腹,八百重甲骑兵仿佛这个时代的坦克,以碾压姿态冲进城门。
紧随其后的是韩世忠等人,他们的目标是西夏皇帝李乾顺。
这突如其来的一炸,上到李乾顺,下到普通的党项人,全被炸懵了。
城头晃动恍若地震,头晕目眩,耳朵嗡嗡响的时候,看到宋人骑兵已经打马进城。
站在城头的李乾顺双眼呆滞,完全无法理解大夏国都怎么轻易就被攻破。
韩世忠等人身边只有五百多人,进城后立即和铁甲重骑分开,下马步战攀向城门楼。
弩箭解决了还击的西夏军兵,将李乾顺和数十位西夏文武重臣围堵在城门楼处。
“射腿。”
韩世忠手里的神臂弩射向一个党项贵族的腿,后面的将士有样学样。
一波箭雨过后,数十个西夏重臣就变成了伤残人士。
杨再兴作战最为勇猛,手里的铁枪可不管眼前的西夏人都是干什么的。
他的眼里只有那个穿着龙袍的李乾顺,知道那是党项人的官家,拿下他在李茂面前就是大功一件。
李乾顺身边有二三十个党项勇士护佑,倒是没让李乾顺被箭矢所伤。
但是面对猛如虎的杨再兴,这二三十个党项勇士完全招架不住,被杨再兴三五招就刺倒了六七个。
杨再兴这边吸引了党项勇士的注意力,却是给岳飞制造了机会。
岳飞就地翻滚,从两个党项勇士的身下骨碌过去,翻身跃起后,一把陌刀横在了李乾顺的脖子上。
兴奋的脸色通红,大声喊道:“西夏皇帝在此,不想他人头落地,马上放下兵器投降。”
“我干”杨再兴看到岳飞拔得头筹,恨不得一枪把岳飞刺倒,这便宜让岳飞占的,太让他憋气了。
随着岳飞咋呼这一嗓子,城门楼上为之一静。
眼见着李乾顺脖子渗出血来,首先放下兵器的是那些党项勇士,他们一放弃抵抗,一干西夏重臣也都成了信安军的“战利品”。
李茂没想到进展如此顺利,看着被押下城头的李乾顺和西夏文臣武将,“将他们放在军阵前,让他们充当我们最好的盾牌,传令鲁达和史进封闭城门。”
可怜李乾顺君臣,哪里遭过这样的罪,被捆绑的结实,被信安军当做盾牌使用。
李乾顺看着李茂,一国之君还算有些气场和威严,朗声道:“我乃大夏皇帝,九五之尊,尔等敢如此羞辱?”
李茂微微一笑,这个时代九五之尊可不太值钱,被承认的就有三四个呢!
朱武打马来到李茂身边,“相公,我军兵力太少,兴庆府又是大城,人口怕是不下二三十万,万万不可让李乾顺有失。”
宋江,刘敏等人也知道事态严重,李乾顺是他们手里的一张王牌不假。
但如果这张王牌出了变故,反而会让信安军陷入全军覆没的险境。
李茂点点头,让岳飞和其麾下的十几个人严密保护李乾顺,随后对朱武说道:“把所有的党项贵族聚往西夏皇宫,丹增巡视全城,但有作乱者就地格杀,刘智伯安抚西夏民众,不要引发暴乱,宋江负责修葺城门,用大石将所有城门堵住”
李茂的处置非常及时,有李乾顺在手,兴庆城内只发生了零星的抵抗。
入夜后随着全城戒严宵禁,整个大夏国都前所未有的安静。
站在皇宫前,李茂很自然的与其和大宋皇城做比较,顿感小家子气十足。
虽然也称得上富丽堂皇,但和大宋皇城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实际上兴庆城,也就是后世的银川,城周长近二十里,护城河有十丈宽。
若不是天寒地冻,信安军攻其不备,想要炸开城门也不那么容易。
因为是新筑的城池,历史还不到百年,城内呈方格形,与唐朝时的风格很像。
居高临下打量,城内最多的建筑是寺庙,这些寺庙大多是李乾顺登基之后建造,以承天寺和佛祖院最为有名,出自西夏建筑名家正献王嵬名安惠之手。
和所有的都城一样,除了皇城之外,其他建筑大多低矮,而普通的党项人居住的地方是黄土建筑的土屋,或者木板屋。
幸好李茂没有火攻的打算,否则这座城池“消防”如此不达标,怕是会付之一炬。
李茂欣赏夜色下的兴庆城,军兵来报已经完全控制了皇城,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了金銮殿前的广场内,大概有一千多人。
信安军军纪严明,按照服饰将皇宫内的人区分开,除了六七百人的宫女太监外,余下的都是李乾顺的后宫妃嫔和子女。
身为一国之主的李乾顺,后宫的规模倒是可以和赵佶比拼一番,或许这就是做皇帝的通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