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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违心摇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都是他胁迫于我,那日的事情,始作俑者是梁师成,或许王黼也有份。”
这样就解释的通了,但朱琏的心愈发沉到谷地。
有梁师成和王黼那等内侍和重臣做内鬼,她们想逃出生天的希望好像不大呀!
“田虎,你意欲何为?难道不怕抄家灭族吗?”朱琏性格刚烈,明知道身处险境依然选择正面刚。
李茂哈哈一笑:“怕什么?当然是把你们抢回去做压寨夫人,我这连少寨主都有了,怎么着也得有始有终啊!”
李茂说着在朱凤英的小腹上抚了抚,精神极度紧张,又得知“噩耗”的朱凤英双眼一翻,软绵绵的倒在李茂的怀里。
“你敢。”朱凤英性子刚强不假,可是还太年轻,翻来覆去也就这么几句毫无威慑力的话,没有半点杀伤力。
李茂把朱凤英抱到床榻上轻轻放下,转手托起朱琏的下颌,轻佻道:“夫妻都做过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就乖乖的等着做压寨夫人吧!也好过被金人掳去受尽屈辱。”
朱琏一晃头,“别碰我,你若再动手动脚,我就咬舌自尽。”朱琏不是说说而已,咬着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李茂再次捏住朱琏的下巴,大拇指抹掉嘴角的血迹,浑不在意道:“好啊!你随便,马上死都可以,不过这个小孩子怕是要遭罪了,你说呢?”
李茂说着将朱琏怀里的赵谌抢下来,这一下拿捏住了朱琏的软肋弱点。
朱琏不怕死,但不能不在乎赵谌的生死,那可是她的心头肉。
“这娃儿粉雕玉琢,做个契子干儿也不错,你说呢?”李茂眼看着赵谌要哭,又把孩子还给朱琏,“想让他活命,你就乖乖听话,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你想看到的。”
吓住了朱琏,李茂又恐吓了赵金儿和赵嬛嬛姐妹几句。
可怜两位帝姬公主,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像是吓傻了呆若木鸡。
李茂顺嘴胡诌八扯,万万没想到激起了朱琏的性子。
上前一顿白骨爪,扯掉了李茂的帽子不说,连衣衫也被撕开了。
原本面容呆滞的赵嬛嬛,在看到李茂左臂胳膊上的伤疤时,双眼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李茂没注意到赵嬛嬛的异样,他被朱琏的疯狂给激怒,手腕被朱琏咬了一道口子,忍无可忍一扑身把朱琏压到床榻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是在救你们的命,别不知好歹”李茂口不择言,还想动手欺负朱琏的时候,被郑玉和赵嬛嬛同时拦住。
“李茂,不要欺辱皇嫂”
赵嬛嬛一句话,直接附带冷场效果,包括李茂在内的所有人呆愣当场。
李茂没想到穿帮来的这么快,下意识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说完之后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赵嬛嬛指着李茂左臂上的疤痕,李茂不禁苦笑,千算万算忘了这个茬口,胳膊上的伤可是赵嬛嬛一手造成的。
“你真是够傻,这还让我怎么放你们走?”李茂只能感慨赵嬛嬛心思纯净,但凡有点心机都不会在此时叫破他的身份。
朱琏翻身坐起,定睛看着李茂:“你是那个连中三元的李茂?身为臣子岂能坐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放了我们,我会在官家面前给你求情”
李茂啊哈一声,“求情?告诉官家我睡了皇后,睡了太子妃?你还真是幼稚。”
朱琏哑口无言,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哪怕“肇事者”从河北田虎变成李茂李凌云,结果都没什么改变呀!
李茂见再装下去没什么用,索性把话说开,“玉娘刚才说的大抵没错,我是受了梁师成和王黼的算计,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们且安心在这里住下,等我从西北回来再安置你们。”
朱琏双手拽住转身想走的李茂,“不能放了我们吗?我们不会说出去,都烂在肚子里,我保证。”
李茂对朱琏已经彻底不信任,这个女人的性子太刚烈,现在说的好。
真放了,那才是和自己吃饭的家伙开玩笑,说不准哪天就掉了脑袋。
“烂在肚子里?你妹妹的肚子怎么解释?为了解决此事,我在皇宫放的那把火算谁的?再说你们在官家眼里,赵桓眼里,都已经是死人了,死而复生?”
朱琏愕然道:“你说什么?我们已经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茂把昨晚事情的经过简短说了一遍,“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放你们走万万不可能,我一个人掉脑袋没事儿,不能牵连妻妾子女吧?不能害身边亲友吧?北地五州还有几万十几万人托庇于我,和他们比起来,你们受的这些委屈算什么?放了你们?等我什么时候一言九鼎金口玉牙的时候再说吧!”
第六二零章战事胶着()
一言九鼎,金口玉牙,这代表着什么?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郑玉,朱琏等人再次呆愣。
李茂也懒得再和朱琏吵嚷,伸手在赵谌的头上拍了拍,确保朱琏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转身离去。
出门就把宋江等人惊呆了,只因李茂此时的模样有点不可描述。
李茂对雷横说道:“横哥和穆弘留在这,确保她们不能踏出府门半步,一切等我从西北回来再说。”
雷横用力点头,这等隐秘之事除了他也没人能让李茂放心,至于去西北建功立业只能缓一缓了。
李茂换好衣衫,正准备带宋江,燕青等人北上汇合信安军的时候。
郑玉一溜小跑出来,递给了李茂一张纸。
李茂看着墨迹未干的纸上写着一首四不像的诗词:今日草芥兮,事何可说,屈身辱志兮,恨何可雪,誓速归黄泉兮,此愁可绝。
这词赋虽然四不像,但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李茂叹息一声,不得不承认朱琏这个可以让女直金人都称佩的奇女子,不论是上吊还是咬舌自尽都太可惜。
李茂把纸张翻过来,拿起笔刷刷写了几句,交给郑玉后立即带人出了孙定的府邸。
他们在京城耽误了这几天,必须快马加鞭才能不与前往夏州的信安军兵马失之交臂,委实没有时间妥善处理朱琏这等事。
郑玉拿起纸张,发现李茂写的不是新词,而是抄录了一份白居易的放言五首中的第三首。
朱琏看着李茂堪称名家的书法,内容却让她知道这辈子怕是逃不出魔爪了。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字里行间的意思都是反着来,李茂不臣之心跃然纸上。
朱琏把纸一团愤恨扔在地上,紧紧抱着受到些许惊吓的赵谌,唯有如此才能让她坚强起来,不至于时刻想着悬梁自尽。
“姐姐,我怎么办?”
朱凤英醒来下意识的抚着小腹,悲从中来,姐妹俩泪眼相对抱头痛哭,连带着赵金儿姐妹,郑玉亦是眼泪汪汪。
但是郑玉还晓得维护朱琏等人,把她们对李茂的怨恨转移到始作俑者梁师成和王黼身上,免得以后更无法转圜。
西北折家,折可求接到种师道书信的时候,同时传来了种师道兄弟被罢免回京问罪的消息,不禁扼腕道:“种师道战术可行,奈何朝中无人明白这样因地制宜的战术,皆言种师道丧城失地,愚昧之极。”
侄子折彦质刚刚从直秘阁参军事的官职返回西北折家军中,对朝堂局势略知一二。
“叔父,种师道罢官,坏事儿的不止蔡京和秦桧之流,已成一面倒之势,当务之急是稳住西北局面,刘法父子北上统安,乃是孤军深入,必须救援,不如叔父写几封信给姚古,刘延庆等人,西北将门,同气连枝呀!”
折可求对这个侄子期望甚高,而姚家和种家的嫌隙也只有折家能调和一二,再者孤军深入的刘法所部的确危险。
“听朝廷的风声,取代种师道的非李茂莫属,这还不算太糟糕,毕竟李茂也是知兵事的。”
折可求沉默片刻说道:“折家出兵一万,一路由你率领北上支援刘法,务必要相互扶持,我则带着一万人马会同姚古,刘延庆等人,阻挡南下的党项兵锋于横山之上。”
退出熙州的姚古,在归途中对养子姚平仲耳提面命。
“种师道兄弟这次彻底难以翻身,也算出了姚家这口恶气,但西北困境不可不解,你带兵三千即刻北上,助刘法截断党项人的退路,同时多带些肉干,刘法军中粮草肯定不多了。”
姚平仲点头道:“父亲,党项人南下的速度太快,不宜硬拼,他们的目标肯定是横山一线,只要西北诸将不糊涂,必然会死守横山,父亲不走狄道,直接转进横山即可。”
西北诸将的确如姚平仲所说,都是打仗打出的真材实料,焉能看不出此战争夺的焦点,在姚家父子交谈的时候,几路西军正在向横山一带集结。
西夏党项的主力,此时也开赴到了柔狼山下的会州城外,当年参与过会州之战的李仁礼不胜唏嘘,萧合达则面露谨慎神色。
会州是西北重要边城,横山之役后又被宋人翻修,城墙更高更厚,此时坐镇会州城内的是姚古和折可求。
折可求如今官拜府州知府,位在姚古这个熙河经略使之下,但折家七世将门,威震西北,姚古也以兄弟之礼待之,相处甚是融洽。
李仁礼认得姚古和折可求的旗帜,看到是姚家与折家据守会州,心里有些没底气。
萧合达亦是久闻姚家军与折家军的大名,沉声道:“还是晚了一步,没想到会是姚家与折家镇守此地,若是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折道转进西安州呢!”
李仁礼深吸一口气,“此时会州已经成为拦路虎,再转进,西安州那边的宋军也会有所提防,不如拿下会州以此为支点夺取横山。”
“舒王殿下说的不错,不过仁多氏部族传来的消息也不可不防,统安,震武军那边必须拿下来,否则退路一断我军危矣!”
萧合达和李仁礼统一了意见后,立刻下令准备攻城事宜,会州城池虽然高大,但党项人也不是没有破城之策。
姚古和折可求看着城外连绵一片的帐篷,党项军不下十万,两个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会州城内可战之兵满打满算也就两万,哪怕有坚城可以依仗,能不能顶住十万党项大军的进攻,两个人谁也没有把握。
二人身后,姚家军与折家军的军将们忙碌不停,将所有可以用于守城的东西都搬到城头。
没有给会州城更多准备的时间,立足未稳的西夏党项人开始吹响号角全面攻城。
和近几十年来的状况差不多,西夏军攻城就是那么几招,但无疑非常有效,更带着必胜的雄心不畏死伤,马匹混杂着简易云梯,奋不顾身的往城头攀爬。
第六二一章宋公明的抉择()
这不仅是军令驱使,也是在为生存而战。
西夏军中粮草不足,如果拿不下眼前这座城池,不用宋人反击他们就会饿死。
怎么都是死,自然向着生的一面奋勇前进。
姚古,折可求秉承着祖辈的品格,身先士卒抵挡着党项人的攻势,对厮杀声习以为常,眉头都不皱一下。
西夏军只是试探的进攻便留下了上千具尸体,姚古和折可求麾下亦阵亡数百人,可见战况的惨烈程度。
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战争不是请客吃饭,而是刀兵相向,以命相搏,因此第二天的战斗更为激烈。
姚古还能沉得住气,折可求有些没底了。
两天下来,城内守军战死近五千人,再这样打下去会州城根本守不住。
“姚经略,这样下去不行啊!求援吧!”折可求等到大战稍歇的时候来到姚古身前说道。
姚古苦笑,“西北兵力本就不敷使用,种师道募兵也不过得几千之数,去哪求援?杨可世麾下只有几千人,刘延庆远在肤施,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折可求急的直揪头发,“朝廷不是命李茂出任西北都统制吗?李茂的信安军有不少骑兵,应该快到了吧?”
会州情况危急,刘法所在的统安,震武也不轻松。
这两地城池太小,他的兵力也不多,面对的虽然不是西夏军主力,但也是大小几个部落,兵力达到了三万人,刘法的压力很大。
就在形势危险的时候,折彦质,姚平仲的援兵及时抵达,同时传来横山一线的最新消息。
刘法得知李茂可能率领信安军来西北作战,悬着的心稍微放松,让人拿出地图观看良久,眼睛越来越亮。
李茂的信安军极有可能是从宋辽边境一路西进,最先抵达的是夏州。
如今夏州在大宋的控制之中,若是趁着兴庆府空虚之际,一举攻入西夏腹地,大有可能一战灭国。
但统安,震武这边能不能坚持下去?姚古,折可求的会州能否守住?
李茂如果不能先一步攻占兴庆府,反而让党项人占据了会州城,秦凤路可就彻底完蛋了。
刘法不愧被誉为天生神将,如此天马行空却又可能实现的战术令人拍案叫绝。
可惜如今消息传递不畅,以刘法对李茂的了解,只会求稳,救援会州保住横山肯定是首选。
刘法当即孤注一掷,叫来了儿子刘正彦,来援的折彦质和姚平仲,眼神犀利的望着这三员小将。
“你们率领一万人马立即返回会州城,如果会州城还没有破,务必要守住,另外李茂到来,将这封信亲自交到李茂手中。”
折彦质和姚平仲是来支援刘法的,没想到刘法反而分出兵力去助守会州。
他们的作战指挥经验还是太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刘法手指地图道:“如今大宋和党项人的主要战场有两个,我抢占的统安,震武两城,面对的是三四万人的党项部落人马,他们算不得西夏精锐,而另一个主战场则是会州,一旦让党项人重新占据柔狼山,杀牛岭一线,再想夺回来就难了。”
折彦质最先想到了关窍之处,“刘相公是怕党项人据横山南下怀德,镇戎?直插秦凤路腹地?”
刘正彦,姚平仲也反应过来,若是被党项人深入秦凤路腹地,兵祸连灾之下,就无法估算会死多少人了。
西北军将世家苦苦支撑的局面可能一夕崩塌。
刘正彦知道父亲说的有道理,但是两座小城兵力原本就不多,再带走援兵能守住吗?
刘法看的是整个战争的胜利,而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手臂一挥道:“尔等不必再说什么,听令行事,即刻回援会州城。”
刘正彦不敢违抗刘法的命令,含泪随折彦质和姚平仲返回会州。
结果回程也不是一帆风顺,在敷川被西夏仁多氏部落阻拦,根本无法再进会州城了。
西北两处战场胶着的时候,李茂一行人从祥符县出发,穿过相州,汾州,渡过黄河直抵夏州。
一路上,宋江有些神思不属,主要是被李茂大胆,甚至可以说放肆的举动给震撼了。
夜入皇宫,掳走皇后,太子妃,帝姬皇孙,这和造反好像没有区别吧!
与宋江的情绪正相反的是柴进,以柴荣正统后裔自居的他,很高兴看到老赵家倒霉。
恨不得把这件事传的天下皆知,当然也只能暗戳戳的这么想想而已,否则李茂这位经略相公肯定第一个砍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