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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达本来见猎心喜想会会那个手持铁枪的青年,但他又不好跟史进争抢,开玩笑道:“史家大郎小心些,别丢了咱们的脸面啊!”
史进一晃手中的棍棒,摆了个起手式,这是江湖规矩了,意思是跟你切磋切磋。
那被指点的青年明白其中的路数,好胜心起不顾少年的阻拦,一步跃向史进,手里的铁枪分心便刺。
史进挥舞棍棒格挡,哪曾想一交手就吃了个闷亏。
棍棒本就不及铁枪沉重,而对面青年的膂力超乎史进的想象,手里的棍棒险些脱手而飞。
失了先机的史进顿时落在下风,尽管心里发狠依旧被铁枪压着打,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看着情形再过三五个回合,铁定被人一枪扎个透心凉。
史进知道自己不是青年的对手,眼看着要吃亏甚至丢掉性命,也顾不得脸面了,猛地将手里的棍棒脱手当标枪掷向对方,迅即跳出圈外。
青年将棍棒挑飞,看到退去的史进也不追赶,不过脸上充满了傲然之气,显然省了一场让他颇为骄傲。
鲁达哎哟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镔铁棒举头便砸,和青年再战一处。
二人你来我往,镔铁棒和铁枪交击不已,迸射出一溜溜的火星子。
以鲁达的膂力和镔铁棒的份量,竟然占不到丝毫便宜,青年的铁枪招数比鲁达的路数还要精妙三分,仿佛出水的蛟龙使着巧劲,二十几个回合就把鲁达的镔铁棒挑飞。
但鲁达的战阵经验无比丰富,顺势一推镔铁棒,导致青年手里的铁枪也抓握不稳,枪棒双双脱手。
杜壆在马上纵身一跃凌空翻滚落在得势不饶人的青年面前,和青年比试起拳脚功夫。
杜壆的气力不弱,比鲁达也不遑多让,拳脚对打间禁不住微微咧嘴,直觉得遇到了一个奇人。
因为对手的力气简直不像人类,古人说如虎豹,如龙象,说的可能就是这种天生神力的家伙。
好在杜壆拳脚功夫精湛,而青年似乎在枪术上更强,拳脚反倒有点生疏,起初不敌杜壆。
李茂饶有兴趣的看着杜壆与青年激战,还不忘打趣鲁达和史进,“这才叫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们还得多下功夫啊!”
史进面带愧色,鲁达有点不服不忿:“相公,这小子好像天生神力,手上的力气大的吓人,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朱武在一旁称赞道:“读史书的时候,近代以来个人勇武为人称道者有两人,分别是后梁王彦章,后唐庄宗李存勖,当真有万人敌的力气,眼前这人的膂力,估计能达到王彦章,李存勖的层次,稍经雕琢,可为当世第一猛将也。”
王彦章,李存勖都是五代时的猛人,敢一个人拎起兵器于数千甚至上万人对撼的狠角色。
李茂也曾向往之,没想到还能见到活生生的猛人,只凭青年连败史进,鲁达,甚至杜壆,就让他生出爱才之心。
李茂自认师承名家武艺不凡,但也没有连续击败三员勇将的能耐和力气。
而看对面已经把杜壆压制的青年,似乎越战越勇游刃有余,不把这样的猛人网罗麾下,绝对是莫大的损失。
李茂觉得自己上去也就勉强能和青年打个平手,这还是占了人家连败三人的便宜。
想要降服这个青年,必须让青年输的心服口服,他拨马来到师父王进身旁。
“师父,这是一块已经显露光泽的璞玉,请师父出手再雕琢一番吧!”
论武艺的高强,王进可以说是李茂身边第一人,别看老头年岁已大气力不如从前,但鲁达史进等人绑一块也不是王进的对手,制服那个青年手到擒来。
青年依仗一身神力强压了杜壆一头,眼看要把杜壆击倒在地,突然听到一声召唤,杜壆当即就地翻滚狼狈的躲开了青年大力踏来的一脚。
青年属于越战越勇的类型,连败三个武艺不错的好手,直觉得浑身通体舒泰,还有点不过瘾,就在这个时候,面前多了个小老头。
王进几步走到青年身前,面带微笑道:“你连战三人,损耗了些气力,我也不占你的便宜,只用一只手,再让你三招,如何?”
这话在青年听来简直就是侮辱,而且他也没有敬老爱老的心思,双拳一错如流星赶月轰向王进。
王进说到做到,只用一只手还让了青年三招。
等三招一过,王进突然手搭在青年的手腕上,一个巧劲就让青年站立不稳,随后被一脚勾中小腿栽倒在地。
第四九七章曹成杨再兴()
“再来。”王进笑呵呵的对青年说道。
青年虎吼一声翻身跃起,真的像是一只下山猛虎,拳脚挂着呼呼风声击打王进。
可惜王进不跟青年比拼力气,三五下又施展四两拨千斤的巧劲,这次让青年摔了一个狗啃地,嘴角都磕破了。
如此十几个回合下来,青年一拳一脚没有击中王进,反而被王进撂倒了五六次。
每一次都摔的无比瓷实,终于让青年意识到自己不是王进的对手,再打下去也没了力气,站定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你这老头有门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王进笑呵呵的看着青年,和李茂一样爱才心起。
虽然青年错过了最佳的习武年龄,但一身气力古今罕有,稍加雕琢就是无敌人物。
有心给青年一个大好前程,王进拉着青年的手走向李茂,“凌云,这孩子不错,不如留在经略府效力,日后必成一员猛将啊!”
青年动手开打一往无前,此时却显得有些腼腆,走近李茂,眼睛却一直望着那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似乎那个才是主心骨。
李茂看的真切,招呼那个少年过来,“你年纪不大,好像还是头领?”
“那可不能瞎说,我们是前来劳军的。”少年不怕生,打蛇随棍上,“我们都是江宁府厢军子弟,他们是铁匠户人家,三哥除外,三哥可是官宦之后呢!”
李茂看着小大人的少年,心说这孩子有点早熟,怪不得能镇得住这么一大群三五百半大小子。
“你叫什么名字?你呢?”李茂看着少年和青年,让他意外的是青年居然是官宦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江南路府的官儿。
“我叫曹成,我爹是江宁府厢军匠户,我三哥可了不得,父亲是溧阳县的大老爷,我三哥叫杨再兴。”曹成对答如流。
李茂不知道曹成是谁,但杨再兴的名字可谓如雷贯耳,诧异的看着面前的青年。
万万没想到这个就是几乎万军阵中险些取金兀术首级的猛将杨再兴,不过看刚才杨再兴的勇武,的确有万夫不当之勇啊!
杨再兴只是嘴笨,为人并不驽钝,被曹成说破身份,立即给李茂等人见礼。
他可不想被误认为是水匪贼人,否则传到老爹耳朵里,家法伺候可受不了。
李茂受了杨再兴一礼,笑着问道:“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跑到江水对岸来了?真不是想要抢劫剪径吗?”
杨再兴和曹成把脑袋晃的和拨浪鼓差不多,曹成说道:“三哥在大老爷的书房看到朝廷急报,说南方有大贼方腊要北上大江,我们就想着沿着大江巡查一番,没准还能立些功劳换些银钱,刚刚还以为你们是方腊那伙贼人呢!”
李茂所在的地方是古乌江渡口,而溧阳县离此不近,这些北宋的熊孩子胆子真大,一出溜就上百里呀!
“我们都是大宋的官军,可不是什么贼人,你们如此热心肠,有没有随军南下的想法?”
李茂打定主意网罗杨再兴,至于曹成只是顺带,还有那些敢和曹成杨再兴游荡的半大孩子,养两年都是好材料,一网打尽最划算。
曹成哈哈一声,“三哥,我说什么来着,我做梦就是准,看看跟我出来一趟就出人头地了吧?这位哥哥你是大官吗?能不能也给我们一个官儿做,三哥如果做了官,大老爷就不会总是打三哥的手板和屁股了。”
杨再兴扽了扽曹成的衣袖,他平日最佩服曹成敢说话,但现在不是卖弄嘴皮子的时候,没看到周围都是铁甲在身,弓刀齐备的军兵吗?
他现在都有点后怕,如果刚才一阵弩箭攒射,他武艺再高力气再大,此时也变成一只死刺猬了。
李茂觉得曹成这个孩子有捧哏的天赋,“官儿当然可以给你们做,但是你们能受得了管制吗?军中无父子,讲究的是禁法律令,一旦犯错,哪怕是哭鼻子,也可能丢脑袋呀!”
曹成浑不在意道:“这位哥哥敢给我们官儿做,我们自然服服帖帖的听话,我家祖上也是武将呢!我小时候就立志匡扶天下,可惜家里太穷没钱读书,否则中个进士什么的小菜一碟。”
李茂嘴角抽了抽,他在京城见过一个嘴炮陈东,不过陈少阳很会喷人,眼前这个小孩伢子也有嘴炮的潜质,但分明是来搞笑的呀!
李茂就当是收拢杨再兴,曹成是附送的,他不会想到这个曹成将来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杨再兴能成名,最初就是跟随曹成起事后来又被朝廷招安呢!
“大宋有武散官,但元丰改制后只做寄禄官使用,你们就做个陪戎副尉吧!”李茂随口给杨再兴和曹成一个从九品下的武散官阶,只有名头和些许钱米俸禄。
曹成年少人精,问的非常仔细,得知是九品武官不是大头兵伙夫,翘着脚拍打杨再兴的肩膀。
“看见没有,三哥跟着我不吃亏,出来一趟就是陪戎副尉了,九品官啊!比你家大老爷只差了两级而已。”
杨再兴诗书传家,可是知道散官虽然没大用,但还得看是什么差遣,对大宋官职的门道比曹成清楚的多。
果然李茂还有下文,除了陪戎副尉的散官之外,还让杨再兴和曹成担任经略府军司参军,同样是九品,这个可是实打实的差遣职务。
李茂看重的是杨再兴的勇武,做个司参军相当于他的亲卫,而后开口打听江南诸事。
杨再兴和曹成知道的不多,不过也有好消息,江宁府还在,方腊起义的人马还没有出现在江宁府以南的广德军,湖州等地。
杨再兴拐弯抹角打听李茂等人的身份,不能李茂信口一说他就信了。
当他得知李茂就是常常被父亲杨邦乂念叨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心里剩下的几分怀疑烟消云散,想着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官人,也禁不住呵呵傻笑几声。
有了杨再兴和曹成这群半大孩子带来的船只,大大加快了信安军渡江的速度。
过了大江就是江宁镇,李茂让杨再兴给家里写一封信,顺便还在空白的官告上填写了杨再兴和曹成的名字,算是完成了最后的任命手续,二人正式成为信安军军司参军。
第四九八章死路一条()
这类空白的官告或者告身,李茂手里多的很,只要是从五品以下的武官,他这个五州经略使都有权任命。
七品以下甚至不用枢密院和选官院审核,这才是馆阁学士加经略使的厉害之处。
距离使相仅一步之遥,开府仪同三司就是李茂下一步奋斗的目标。
江宁又名金陵,五代十国时南唐在此建都,改金陵为江宁府,现在是江南东路的首府,下辖七八个县城,称得上是江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李茂打量着眼前的江宁城,不禁想起诸葛亮说过的那句话,钟山龙盘,石头虎踞,帝王之宅也。
朱武在一旁看出了李茂心中所想,指点前方道:“紫金山就像是一条龙环绕着建业,江宁城仿若卧虎,此城能为数朝古都,或许真有帝王之气在此啊!”
李茂微微摇头,“据此地而称王称霸者,鲜少有一统天下的雄主,上到三国两晋,下到五代十国莫不如此,大江是天然屏障没错,的确天险难渡,却也是麻痹雄心壮志的枷锁呀!”
朱武觉得李茂这话很有道理,竟无言反驳,数一数在金陵江宁建国的雄主,还真没有一统天下的,这就有点犯忌讳了。
“不过此地真是富庶,当为天下之冠。”李茂看着江宁城,恍惚有种回到北上广的感觉。
因为老百姓富足安逸,一个个活的都像城里人,与北方百姓大相径庭。
杜壆深有同感,“还好方腊向南肆虐两浙路,否则占据如此雄城,想要收复难上加难啊!”
李茂对杜壆的定位谋士身份多过猛将,转首对韩世忠说道:“良臣带兵进城,全军卸甲休整,注意个人卫生,一切按照条例执行。”
韩世忠点头领命,五千信安军铁骑马踏连环开进江宁府城,李茂挥手挡了挡尘土,“我们也进去吧!时迁头前带路。”
五千铁骑抵达江宁城外,知府衙门先前已经接到时迁传信,江宁知府王汉之穿戴整齐出衙迎接,对这支客军的到来可谓期盼已久,悬着的心总算归位大半。
李茂打量着一身绯红官服的王汉之,临来之前他做过一番功课,对王汉之的情况有一些了解。
说起来此人是蔡京一路提拔起来的官员,进士出身,做过京官又久历地方,算得上很有才干的一个人。
大家都被贴上蔡京党羽的标签,李茂也不跟王汉之客气,再说王汉之已经六十多岁,他哪怕官职比王汉之高,也得敬王汉之一声老前辈,江南战事的后勤辎重还得依靠人家呢!
王汉之没见过李茂,却也听说过李茂的事迹,而且明知道李茂和自己是同一个阵营,标准的同路人,生受了李茂的晚辈礼之后还了一礼。
“李相公带兵南下,解了江宁府之危,老朽代江宁府百姓谢过相公了。”
李茂连道不敢,“老大人言重了,此乃本官职责所在,义不容辞也!”
衙门口不是谈话聊天的地方,王汉之客气几句后把李茂等人请进知府衙门,备上香茗茶点。
李茂等人只在江边垫了口肚皮,当即也不客气,一边吃一边询问江南的详细情况。
王汉之苦着脸说道:“三天前,杭州府失陷,如今方腊已经攻占歙州,睦州,越州和明州,五州之地聚众百万,贼人兵锋大盛啊!”
李茂闻听此言险些噎着,他刚好经略五州之地不久,方腊恰好也占据了两浙路和江南东路的五州,这是冥冥中宿命的安排不成?
王汉之继续说道:“方腊占据杭州府,兵分两路,一路由贼人方七佛率领进犯宣州,一路由贼人石宝率领逼近湖州,致使江南东路和两浙路消息断绝,方腊有没有派兵南下鹜州衢州等地不得而知。”
李茂倒是知道方腊有划江而治和北伐的想法,不过杭州既然失陷,那么两浙路的官员恐怕不是被杀就是弃城而逃,指望两浙路自救毫无希望。
“朝廷委任鹜州观察使王禀为江南东路安抚使,可有王禀的消息?”
李茂对王禀的观感不太好,认为王禀是郑居中王黼一系的得力干将,不过既然是赵佶委任的安抚使,名正言顺的江南东路最高长官,总得见上一面才行。
王汉之皱眉摇头,“朝廷的旨意倒是送达了江宁府,可鹜州与江宁府中间隔着方腊的乱军,王禀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出任江东安抚使的任命呢!”
李茂想也能想到江南等地的乱局,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道:“江宁府能调动多少兵马?可有各地溃兵聚集江宁?”
王汉之实话实说道:“李相公问老朽也是白问,老朽知江宁府事也不过一个月,连江宁府的禁军有多少实数都不知道啊!”
李茂叹了口气,看来眼下只能孤军作战,原本还想拉着江南地方禁军做做炮灰,探路石,结果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