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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鲁达则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内政无忧,李茂把能带上的人都带上,免得手下这帮兄弟吵嘴。
大军一路南下,穿州过府麻烦的很,多几个心腹帮衬能轻松不少。
京西南路,襄州,地处汉水中游,距离峡州,江陵府不远,朱勔的帅帐就驻扎在襄州城内。
此时襄州客军云集,号称四万众,至于究竟有多少兵马,估计只有亲自带兵的王焕等人知晓,高高在上的朱勔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
王焕身为朱勔麾下主将,这几天心事重重。
大军驻扎在襄州已经五六天,朱勔仍然没有命令下达,也不点兵操练。
作为主将的他焉能不急,要知道淮西贼匪就在不远处的峡州,据斥候回报,贼匪有觊觎夔州之势,一旦淮西贼匪入了东川,更难以收拾了。
沉不住气的王焕来见朱勔,“太尉,大军驻扎每日耗费甚多,不知什么时候出兵荡平淮西贼匪?”
朱勔老神在在道:“还有几路兵马没有到来,不急不急,再等几天吧!”
的确还有客军没有抵达襄州,但朱勔主要是在等李茂。
好不容易打通关节把信安军李茂调来,淮西剿匪,没有李茂这道主菜,让朱勔怎么下筷子?
王焕知道除了他举荐给朱勔的徐京,王文德,朱勔还调集了如节度使韩存保,信安军经略制置使李茂等人。
虽然朱勔求的是稳妥,但在王焕看来纯粹是贻误战机,可惜他只是主将而非大帅,有些话只能在心里憋着没法说。
王焕年事虽高但阅历丰富,世事早已看得开,但徐京,王文德等人心直口快哪能憋的住。
徐京拱手为礼道:“太尉大人,淮西贼匪有向夔州,东川进兵的迹象,若是不能阻止贼匪兵锋,一旦让贼匪入巴蜀,更难制矣!”
王文德大咧咧道:“韩存保之流,来不来无所谓,以太尉麾下如今的兵力,荡平淮西贼匪游刃有余,何必把功劳拱手相送呢!”
朱勔微微一笑,有意挑拨李茂和麾下终将的关系。
“信安军李茂,曾经在西北立下大功,年未及冠便经略州府,据说乃是不世将才,等等也好,剿灭贼匪也多一分助力。”
王焕七老八十了,徐京,王文德的年纪也不小,听到李茂年未及冠便经略州府,对李茂天然生出几分抵触。
征伐西夏他们没有参与,没有亲眼看到李茂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对李茂所知更多的是连中三元的美谈,当然还有童贯蔡京门下走狗的传言。
有了这些前提,包括王焕在内,对还没有来的李茂很不待见。
尤其是看过枢密院的公文,李茂竟然会带来四千精骑,更是让他们觉得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要知道他们身为节度使,手底下的精锐也就三五千人马,这还是多年积攒所得,骑兵更是少的可怜。
李茂治信安军不过一年,哪来的四千精骑?
徐京冷笑一声,“太尉,信安军可有四千精骑?怕不是把骡马驴子都拉来凑数吧?若是如此,当治李茂谎报兵员之罪,许是吃空饷吃习惯了,不知道四千精骑是什么概念。”
朱勔心里对李茂很重视,但乐得徐京等人轻视李茂,手抚须髯道:“暂且等等再说,枢密院令不是还没到日子吗!”
朱勔调李茂到麾下,就是要好好炮制一番,如果李茂带来的皆是骡马驴子充数的禁军,他倒可以名正言顺的先给李茂来一个下马威,然后再慢慢的弄死李茂。
接下来的两天里,云中节度使韩存保,颍州节度使梅展先后率兵抵达襄州。
朱勔麾下兵力号称十万,给淮西贼匪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为此李助和王庆等人广发英雄帖,召集淮西绿林的好汉齐聚江陵府,准备和朝廷官军正面硬刚一波。
李助和杜壆王庆等人对朝廷官军的动向非常清楚,甚至派头领混入襄州地界掌握了第一手的情报。
自从淮西贼匪拿下江陵府,上下自信心爆棚。
尤其是王庆,觉得一展拳脚的时候到了,在雷应春的辅助下,这段时间沉下心思操练人马,熟悉缴获的器械,包括他的嫡系在内,淮西贼匪的战斗力有了飞一般的提高。
自从东进的策略被李助否决,王庆就觉得西向夔州,踏入东川也不错。
巴蜀之地向来被称为天府之国,是个绝佳据地称王的福地,只要控制大江上游天险,又有群山屏障。
别说十万大军,就是朝廷再派五十万大军,也未必能平了他们。
和王庆的雄心壮志满目憧憬相比,李助的精神绷的很紧,朝廷让太尉朱勔挂帅,而他却下令吧朱勔的侄子朱汝亭枭首示众,这就是解不开的仇恨,招安之事不用想了。
起初得知朱勔实际的兵力,和对外宣称的兵力,李助还讥笑几句。
但随着各路兵马齐聚襄州,兵锋距离峡州不足百里,他就没再睡过一个安稳觉。
江陵府衙内,李助正看着关于襄州的最新情报,冷不防龚正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李助面带不悦的看着冒冒失失的龚正,“何事如此惊慌?你现在大小也是个将军,成何体统?”
龚正本来是要见王庆,没想到王庆不在府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把一份军情呈给李助。
“哥哥,有紧急军情,还记得在少华山的那些贼匪吗?就是叫鲁达的那些。”
“怎么了?难道少华山的贼匪也想趁火打劫不成?”
李助觉得不太可能,少华山距离南平旧地远的很,吃饱了撑的过来看热闹吗?
第四一五章鸡蛋里挑骨头()
龚正急的直让李助看书信,李助展开一看呆若木鸡,半晌才说道:“这么说,那些少华山的贼匪根本就是谎言,鲁达是信安军州的指挥使?那个少年人竟是信安军经略使李茂?”
龚正点头道:“没错,我们的兄弟亲眼所见,他们不但是官军,而且此次南下还带着四千精骑,就是那种羽箭也射不穿的重甲骑兵。”
李助忍不住骂了一声直娘贼,拍着桌案道:“快去把王庆,杜壆等人找来,让其他头领也回来议事。”
襄州内外被淮西贼匪渗透成了筛子,所以李茂率领信安军精锐到来。
反倒是淮西贼匪先得到的消息,比朱勔还早了半天时间。
襄州校场大帐内,朱勔得知李茂和信安军禁军抵达,也没有给李茂临时休整的时间,直接点鼓聚将。
并且严令按时不到者,军法从事,典型的想要公报私仇找李茂的麻烦。
王焕给了徐京,王文德一个眼神,他们三个已经知道李茂和朱勔有杀子之仇,侄子也是被李茂干掉的,这趟浑水还是别掺和为好。
梅展和韩存保来到襄州就给朱勔各送了一份大礼,排挤王焕等人的意图很明显。
听了朱勔的命令,捧臭脚拍马屁忙前忙后,就等着李茂出错揪出来,好在朱勔面前邀功一二。
朱勔在鼓声响起后,携王焕等人登上点将台,看着各地兵马齐聚,人马接地连天,旌旗招展颇有遮天蔽日的迹象,朱勔甚是得意。
对下面散乱的阵型不以为意,反正在他眼里大宋禁军一直都是这样,已然见怪不怪。
朱勔今天穿的很正式,朱红色的官服,帽翅微微颤动,腰间玉带是上好的羊脂玉,和朱红袍服相得益彰。
再加上身居高位养成的官威,站在那里卖相绝佳,很有几分威慑力。
看着堪堪抵达辕门外的信安军,朱勔的双眼微微眯了眯。
就要见到杀害子侄的仇人,而且还是他手心里的蚂蚱,一下子掐死太便宜了李茂,慢慢玩死李茂才是王道。
李茂知道朱勔肯定会找茬,鸡蛋里挑骨头,所以在没有进襄州地界的时候就先行休整了半日时间。
此时听到校场点将台上的鼓声,嘴角微翘道:“咱们这个朱太尉,还真是等不及要给我等来个下马威啊!”
孙定和朱武相视而笑,孙定说道:“上官找麻烦,左右不过那三板斧,大郎从容应对即可,朱勔如果能挑出咱们的毛病,算他本事。”
四千精骑,其中还有两千重甲骑兵,同时运动起来的声势颇为骇人。
马蹄踏的大地发出轻微震颤,引得其他各处聚集校场的兵马纷纷侧目。
令行禁止,李茂一挥八卦棍,信安军禁军便收拢住了战马。
队列看起来横平竖直,精气神甩了其他节度使麾下几条街。
李茂带着孙定和朱武来到点将台,躬身施礼道:“左諫议大夫,信安军经略制置使李茂,见过朱太尉。”
朱勔不动声色,王焕等人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他们只想着李茂年纪轻轻经略州府,却忘了李茂还有一个身份让他们难以企及,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左諫议大夫。
在重文轻武的大宋朝,李茂的文职对他们来说就是碾压一般的存在。
王焕三人愈发小心,反观韩存保和梅展,对李茂的蔑视更多了几分,显然对李茂那个左諫议大夫的官职很有意见。
“李相公一路辛苦了,不知信安军禁军兵马多少?可依照枢密院令是实数?”朱勔的语气听不出半点仇怨,很是和颜悦色。
李茂深知不叫唤的狗咬人更狠,朱勔更是一只笑面虎,收摄心神对答如流道:“本经略带来信安军禁军精锐四千骑,另有随军民夫三千,正运送粮草辎重在路上,三人内可达。”
李茂说完之后,王焕等人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信安军禁军上。
只觉得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同样是禁军,自己手下兵马看着好像叫花子,李茂的信安军禁军却奢华的宛若贵族。
王焕三人是羡慕,他们都是久经战阵行伍出身,能看得出这支骑兵的底蕴。
韩存保和梅展,则是满心的嫉妒,觉得把信安军的兵甲扒下来,战马夺过来变成自己的才好。
朱勔哦了一声,“实数四千精骑,可有虚假?”
朱勔再次确认般问道,他想给李茂一个下马威,兵员实数是最好下手的薄弱点。
李茂心中冷笑,“绝无虚假,太尉若是不信可升帐点卯,错一个,本经略甘愿受罚。”
朱勔见李茂说的斩钉截铁,心里有点没底,转首对韩存保说道:“韩将军,你且去信安军禁军点卯,不要有任何差错。”
李茂三人和韩存保去点卯核对兵员实数,王焕等人也好奇的跟过去看看。
梅展凑到朱勔近前说道:“太尉大人,李相公看来很会刮地皮啊!这四千兵马的战马,盔甲,花费可不是小数目,单单是四千匹战马价值十几万贯呢!”
韩存保和梅展知道李茂与朱勔有仇怨,当然要帮着朱勔提供弹药打压李茂,博得朱勔的欢心,他的好处自然少不了。
朱勔哼了一声,别人不知道,他清楚的很,那些兵马器械,大多是童贯的私兵所有,打这些童贯私兵装备的主意,童贯会跟他拼命。
“你的小心思可以放一放了,除非你想尝尝童贯阴人的手段,李茂哪有什么战马兵甲,那都是童贯的财货。”
梅展心里一惊,他抱紧朱勔的大腿,但童贯也不是他敢得罪的大人物,尤其还是太监,顿时绝了想谋夺李茂兵甲和战马的心思。
王焕等人打量李茂的时候,李茂也在观察这些号称天下十节度的几个人。
王焕年岁最大,但老当益壮,可见年轻时亦是风流倜傥的人物。
徐京和王文德年约五旬,气度沉稳,官架子不错,再看韩存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本来长相普通的韩存保,在这帮老帅哥小帅哥中间,活脱脱变成了歪瓜裂枣般的小丑。
第四一六章无懈可击()
王焕虽然是节度使,但李茂除了经略州府,还有左諫议大夫的官职,认真说来是王焕等人货真价实的上官。
看着前面急不可耐核对兵员的韩存保,王焕知道这位和梅展一样铁了心抱朱勔的大腿,福祸未知。
王焕故意落后几步对李茂示好道:“李相公,兵员可有麻烦?末将还有数百铁甲精骑,现在混过去没人看得见。”
李茂顿时对王焕心生好感,觉得这个老将军是个可以结交的人,颔首为礼谢道:“王节度有心了,但信安军禁军不吃空饷,四千的确是实数。”
王焕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意有所指道:“李相公这些骑兵,很多面孔看起来异样,不是大宋人氏吧?朱太尉对此可能会有不同的见解。”
李茂听出来王焕在提醒自己这方面的隐忧,“王节度放心,这些皆是唃厮啰降兵,就连官家和童太尉也盛赞过他们呢!”
韩存保很快核对完了兵员战马的数量,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众人再次回到朱勔身前。
朱勔听了韩存保的汇报,像是吞了满嘴苍蝇,腻歪的不得了。
随后听到韩存保故意说信安军禁军中多有异族面孔,晦气的摆摆手不予理会。
李茂在西夏的战绩得到过赵佶的夸赞和肯定,御街献俘很是给赵佶长脸面,朱勔如果从这方面挑刺,那就是藐视君王。
找茬找不到,想给李茂一个下马威也无从下手,朱勔郁闷的呼吸不畅,挥挥手让李茂自去安营扎寨,听候调遣。
朱勔也算骄横之人,在江南做了多年土皇帝,破家灭门说一不二,但他耍横也得分对象。
李茂身为一方经略制置使,服绯之官,朱勔还真不敢名刀明抢的干掉李茂。
否则将会站到整个大宋官场的对立面,连皇帝都没有杀经略相公的记录,他要是破纪录,自我感觉后脖子冒凉风啊!
此时朱勔恨不得李茂是个纯粹的武将,寻个由头就能置李茂于死地,偏偏李茂武将的角色淡不可察。
朝廷上下也没有把李茂当武将看待,反而是寄望李茂成为范文正公那样的文臣。
一想到这点,朱勔就感觉浑身无力,眼看着猎物在面前却没法子弄死,这个滋味真难受。
李茂见朱勔没有撕破脸的意思,正中下怀。
他想暗中干掉朱勔,表面上就不能和朱勔的关系闹的太僵,否则朱勔一死,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安营扎寨的时候,李茂召集韩世忠等人开了一个小会,主要是研判当前的局势,怎么避免被朱勔当炮灰使唤陷入困境。
信安军装备精良又能打,但架不住兵力少,四千精骑都是铁,面对十万众的淮西贼匪也顶不住啊!
朱武手捋山羊胡,“大郎,现在情况不明,还得拜托段家堡那边出出力,搜集淮西贼匪详细的情报,李忠那边也动起来,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朱武哥哥说的对,我已经让段五和方翰来襄州了,段家仅仅是淮西码头的地头蛇,但方翰的买卖做的很大,京西南路,淮南西路,荆湖北路都有熟人,把时迁拎出来用上,专司负责打探淮西贼匪的消息,最后汇总到我这来。”
时迁也在场,但没有座位。
这些天被韩世忠黑天白天的操练,搞的他心理阴影面积很大,看到在座的谁都打哆嗦。
这些人哪像是当官的,简直比土匪还土匪,他算是掉进虎口狼窝甭想蹦出去,一辈子卖命卖到死啊!
孙定手指朱勔帅帐的方向,“朱太尉挺能忍耐,今天没挑出错来整治大郎,肯定会在进兵平乱的时候下绊子,是不是知会淮西那边一声。”
杜壆之事,孙定和朱武知之甚详。
不管朱勔下什么样的绊子,只要淮西那边有杜壆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