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焕的年纪比朱勔的爹还大,但恭恭敬敬的给朱单膝跪地行礼,生怕被朱勔挑出错来,对这位名声不太好的朱太尉,王焕倍加小心。
“老将军免礼。”朱勔伸手把王焕搀扶起来,他官职爵位甩了王焕十条街,但如今是求人之际,不得不拿出一个姿态。
“都说王将军老当益壮,堪称大宋赵子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朱勔顺口捧了王焕两句。
王焕急忙谦虚道:“太尉谬赞,末将哪敢与一身是胆勇冠三军的赵子龙相比。”
朱勔摆手示意王焕落座,聊了聊两句闲话,随后说道:“淮西出了大贼,连破数个州府,日前更是攻破了江陵,官家甚是震怒,差遣本官出兵进剿,老将军南征北战向无败绩,可有什么平乱良策?”
王焕对淮西之事略有耳闻,也听说江陵知府是朱勔的侄子,被淮西贼匪枭首示众。
这对朱勔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就算官家不让朱勔挂帅平乱,朱勔自己都不答应。
这不是什么好差事,王焕打了一辈子仗,焉能不知贼匪流民一旦势大极难对付的道理,但朱勔和枢密院点名点到他头上,这个差事肯定躲不过去。
“太尉,贼匪这半年来荼毒淮西,末将略有耳闻,据说贼匪如今兵力达十万之众,声势浩大,匪首李助,杜壆,王庆等等武艺不凡,末将麾下只有五千兵马,凭借这些兵力,万万不是贼匪的对手,还需太尉从别处多多调集将领兵力,方可与贼匪一战。”
朱勔的根基不在京城,手里无人可用,王焕还是郑居中和王黼推荐的将领,当即问道:“若是从别处调兵,王将军以为何处兵马雄壮,能迅速平定淮西之乱。”
王焕沉思片刻,“太尉,大宋强兵尽在西北,然,西北军将皆以童枢密马首是瞻,向来是调不动的,但除了西军,大宋另有几处强兵猛将,末将保举两人,当可破淮西贼匪。”
朱勔想起这件事就有气,他痛恨李茂杀了自己的儿子,同样恼恨童贯护着李茂。
所以一开始就没想过把手伸到西军,因为正如王焕所说,西军是童贯的自留地,外人根本插不进去手。
“王将军保举何人?”朱勔听王焕甚是自信的言辞,也提起了兴趣。
“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这两人可为大军先锋,麾下兵强马壮,淮西贼匪绝不是敌手。”
王焕和这两人交情不错,因为了解所以推荐,有这二人帮衬,他领兵去淮西平乱也多了几分底气。
朱勔是奸佞之人不假,但这样的人往往非常聪明,对大宋禁军的战斗力知道的一清二楚。
京城八十万禁军什么德行都看透了,对王焕推荐的两个节度使也不是很信任。
“他们二人麾下有多少兵马?战将几员?”朱勔一句话问到了关键的点上。
王焕犹豫一下说道:“两位节度使麾下有禁军万余,战将各有十员左右。”
王焕这是吹了牛皮,徐京和王文德也算有所作为的武将,但大宋禁军太过糜烂,武备松弛,真实情况能有他描述的一半就不错了。
可是话已经说了出去,再不给二人粉饰一番,朱太尉这里肯定不高兴啊!
朱勔点点头,“兵力还是太少,看来还得从别处州府调集兵马,今天且住下,明天随本官去见官家。”
淮西之乱,在赵佶等人眼中不过是一群草寇流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枢密院现在头等大事是筹备伐辽。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朱勔权势大没错,但枢密院不是他的地盘。
除了童贯之外,还有郑居中,张商英的人,他想给侄子报仇,自己去枢密院要兵就是头铁了,所以一开始就把着力点放在了赵佶身上。
朱勔回到内宅,两个姿色过人的小妾上前伺候,一个捏肩膀一个轻捶双腿,朱勔则闭目养神,但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朱勔在琢磨李茂呢!朱家一个儿子两个侄子,有两个死在李茂手里,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奈何李茂有童贯和蔡京护着,明面上根本动不了李茂,还眼睁睁看着李茂升官经略一方州府,心里憋着一股火始终没撒出来。
眼下倒有一个极好的机会,讨来了平定淮西贼匪的差事,只要把淮西贼匪的势力夸大些,或许可以将李茂所在的信安军兵马也调到淮西平乱。
等李茂到他手下听用,还不是任他摆布,只需让李茂做先锋攻打淮西贼匪,略施手段便可令李茂化作炮灰。
朱勔突然睁开双眼,愈发觉得这个办法妙极,借刀杀人谁也挑不出毛病。
唯一一点就是不能让童贯继续掺和,至于蔡京现在自身难保,想来不会因此和自己唱反调。
还有一点不得不防,朱勔很关注李茂的动向,得知李茂最近有一次称病告假。
如果李茂再次以此为借口不来,还真调不动李茂的信安军禁军。
想到这,朱勔找来管家,令其打听李茂最近的情况。
得到的消息是李茂前往东平府给陈文昭祝寿,顿时把他乐的拍手。
坑杀李茂的计划迅速在脑海生成,暗暗发狠这次一定要让李茂死无葬身之地。
第三九五章幕后黑手吓人一跳()
贼眉鼠眼的时迁看着面无表情的李茂,心中忐忑大气儿不敢喘,就怕李茂一开口让人砍了他的脑袋。
李茂把书信烧掉,招手让战战兢兢的时迁起来。
“原来你是个盗墓贼,家传的偷盗本事,怎么和险道神,活闪婆搅合在一起?董平一案你是怎么脱身的?”
时迁松了口气,双手晃的带起一溜残影。
“这里面没我啥事儿啊!我就是个跑腿送信的,娼妓李瑞兰和程万里有仇,处心积虑想要程万里的命,不惜用身子套牢险道神和活闪婆,东平府案发,我根本就没跑掉,而是躲进王招宣府上逃过了官差的抓捕。”
李茂对时迁的话不相信,李瑞兰一个娼妓,就算再聪明也做不来这么大的局,把一府通判和兵马都监都算计在内。
“时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实话实说,我不但饶你一命,还送你一场前程,若是再遮遮掩掩,做了刀下之鬼到了阎王爷那别埋怨我等的不是。”
李茂脸色一变,声威迫人死死盯着时迁。
陈泽诧异的看着李茂,又看看时迁。
他刚才审问过时迁,前后细节都对的上,自认没有遗漏的地方,李茂怎么断定时迁有所隐瞒呢?
时迁看懂了李茂的眼神,本来就干瘦的身体,泄气之后愈发显得没有二两肉,一屁股坐在地上告饶道:“真不关我的事情,而是背后那人我惹不起,几位兄台高人也同样惹不起,那个女人心肠歹毒令人头皮发麻,我是不想再见第二次了。”
“说人话。”李茂见时迁的心理防线被突破,厉声道:“那个女人是谁?”
“王招宣府的遗孀林太太,无论是李瑞兰报仇,还是董平和程家小娘的误会,乃至程万里满门被灭,前前后后都是林太太的手笔,我发誓,若是有半句虚假,让我现在就被雷劈死。”
李茂和陈泽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太意外了。
董平一案的始作俑者居然是王招宣的遗孀林太太,这是谁也不敢去想的呀!
李茂见过林太太两次,而且知道林太太后来和西门庆勾搭成奸,险些把儿媳妇送给西门庆取乐。
冷不等冒出这么个人来,林太太的动机是什么?为何要置董平和程万里一家于死地?
时迁以为李茂不相信,指天发誓道:“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其实我也有些糊涂,弄不清这里面的弯弯绕,林太太和程万里,董平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要置这二人于死地呢?”
陈泽面色微红,原本以为董平一案尘埃落定,现在却发现幕后的黑手隐藏的这么深,还是一个颇有身份地位的女人,接下来怎么办?
重审吗?怎么审?万一再从林太太身上挖出更大的案子怎么办?
陈泽悚然一惊,他想起李茂的案子,当年轰动东平府,震惊整个京东路,难道
李茂也想到这了,如果不是西门庆死的早,可以确定林太太和西门庆没有勾搭在一起,他也会怀疑到林太太身上。
思来想去,李茂仍然不太放心,他和林太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就有莫名的敌意,鬼知道因为什么。
“泽哥,此事到此为止,老师那边不要再提了,还有什么首尾我自己去查。”
李茂觉得老师陈文昭把这件案子结了,再重审不但对老师不利,还容易打草惊蛇。
陈泽对李茂的手腕甚是佩服,更欣慰李茂维护陈文昭,看着眼前的李茂,很难想象几年前那个在茶酒摊愤而搏命的少年就是眼前人,成长实在太惊人了。
“润哥,把这个时迁带回去,让韩世忠好好教一教,去掉他一身毛病倒也可堪一用。”
李茂觉得时迁的武艺不值一提,但是穿墙越脊,盗坟掘墓的本事也算偏门,鸡鸣狗盗之辈也有特定的用处。
先让韩世忠过过手,扔到军中学学规矩,或许能改造出个特种人才呢!
时迁听了李茂的话,知道自己的小命暂时保住,却不知道迎接他的将是地狱一般的军营生活,被韩世忠重点关照不死也得脱层皮,脱胎换骨跟小儿科一样。
邹润带着时迁连夜返回信安军暂且不提,李茂心里有事睡不着,想出门吹吹风的时候。
夜风中宋江的背影呈现在眼前,看起来有几分落寞寂寥。
宋江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李茂,面带苦笑道:“贤弟也睡不着吗?”
“哥哥是怕刘高知晓哥哥的身份?”宋江现在还是通缉要犯,刚才酒席宴间也是说了个假名,是花荣的朋友,若是知道宋江通缉犯的身份,宴请估计会变成牢饭。
宋江洒脱道:“刘高虚情假意不必放在心上,救下刘氏女顺手而为,给花荣兄弟转圜一二而已。”
李茂没在酒宴上见到小李广花荣,也听说清风寨文武不合。
刘高这个文知寨鱼肉乡里,刮地皮是一把好手,把清风寨弄的怨声载道,偏偏又压着花荣一头,花荣能顺气儿才怪。
“花荣兄弟不在清风寨?”李茂对花荣真真切切的久仰,此人乃将门之后,绝对是梁山上上人物,堪称梁山好汉的一面旗帜。
尤其值得称道的是花荣重义,并非江湖绿林的义气,而是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的侠义,一个人一辈子有一个花荣这样的朋友,足矣!
“花荣兄弟不知我在此处,据说前两天和刘高闹个半红脸,一气之下去山中打猎散心,明早或许能回来吧!”
李茂走到宋江身旁,“等见了花荣兄弟,哥哥好生替我引见一番,但不要在鲁达面前提起。”
“这是为何?”
宋江得知鲁达的箭术亦是绝伦,拍手道:“不能遂了贤弟的愿,花荣自诩箭术无双,比肩飞将军和养由基,让花荣兄弟吃瘪岂不是难得一见?希望鲁达兄弟别让我失望啊!”
宋江话音刚落,鲁达和史进结伴前来。
李茂见鲁达欲言又止,知道鲁达顾忌宋江在这里,“哥哥有什么话尽管说,公明哥哥又不是外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茂特意咬重了几个字,相信以鲁达粗中有细的性格,涉及到军机要务肯定不会当着宋江的面说。
第三九六章恩将仇报()
鲁达压低声音说道:“大郎,情况有些不对劲,我们想出寨门的人被挡住了,说是清风寨实施宵禁,任何人不准出入。”
鲁达也是官人,品级比刘高和花荣只高不低,对一座军寨的管理非常熟悉。
此地周围并无外敌威胁,根本用不着宵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宋江啊了一声,“这是花荣兄弟定下的规矩,诸位也知道刘高官声不佳,时常欺压百姓,为了让老百姓能睡个安稳觉,不得不出此下策,也是因为这个宵禁的做法和刘高险些闹翻了。”
李茂和鲁达等人释然,李茂心里勾勒出的花荣这个人本来就好,看到花荣具体的举措印象愈发的好,憾不能现在就与小李广见上一面,交下这个朋友。
刚才刘高的热情的确有点假,李茂和宋江等人聊了聊来了兴致,宋江主动弄来了一桌简单酒菜,把宋清和陈泽也招呼来继续吃酒。
这次众人喝的比较尽兴,在宋清的“左右开弓”下,宋江,史进,陈泽三人也和宋江称兄道弟,口头上义结金兰。
用宋江的话说,等小李广花荣回到清风寨,人齐了场面正式些大家再歃血为盟成为义兄弟。
李茂和陈泽喝的酒比较少,看着已经醉倒的宋江等人,转首对陈泽说道:“鲁达哥哥的警惕性很好,为了以防万一,泽哥辛苦些,今晚守夜吧!”
陈泽点点头,“大郎去休息,说到以防万一,我随身还带着两罐火药呢!”
俗话说近墨者黑,陈泽整天和凌振厮混,倒也学了个火药的皮毛。
那两罐火药被他做成了大号的炸药包,遇到危险的时候点着扔出去,绝对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茂这边彻底睡下,清风寨知寨的后宅,刘高和刘氏女夫妻俩还没有睡。
“夫人没有看错?这可不是小事,万一弄错了和花荣不好交代。”刘高面带迟疑看着夫人刘氏。
刘氏白了刘高一眼,“我从青州城回来的,城门口就贴着海捕公文和告示,那个又黑又矮的人肯定是宋江,据说京东路都在抓捕此人,老爷若是将其擒下,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呀!”
刘高对晁盖一伙人的事情有所耳闻,但宋江的案子,因为花荣的手段,海捕公文都被花荣扣下销毁了,因此刘高不知道宋江怒杀阎婆惜这回事。
此时刘高有些犯难,一是不知道夫人刘氏所说究竟是真是假,二者宋江怎么说都是刘氏的救命恩人,恩将仇报有点说不过去。
刘氏见刘高犹豫不决,吹着枕边风道:“老爷,您在清风寨做了三年知寨,难道还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继续窝三年吗?眼下就是一个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不但可以擒下通缉犯宋江,那些人也可以当做贼匪抓起来,有此大功,何愁不官升一级?”
刘高有些心动,清风寨有驻军一千五百人,而且副知寨花荣又恰好不在寨内。
刘氏继续吹风道:“老爷,妾身不是信口胡说,那掳妾身上山的贼匪首领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互相熟识,只凭这一点就洗脱不了嫌疑,先把人擒下再说,严刑拷打肯定能问出些什么。”
刘高点点头,让刘氏先行睡下,他找来清风寨中的心腹,耳提面命的吩咐一番。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先把李茂等人制服,投鼠忌器下那些所谓的客商扈从只有二百人,又岂是手下一千多兵马的对手。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正是人睡眠中深沉的时候,清风寨内看似静悄悄的。
从知寨后宅溜出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手里提着朴刀,朝客房的方向潜行。
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几个人仗着对地理环境和房屋的熟悉,没有发出太大声响靠近了客房。
“哥,是这间屋子没错吧?”一个压的很低的声音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千万别处了差错,否则刘大人会把我们都点了天灯呢!”
“闭嘴,你想死吗!没听说这几个人轻轻松松就灭了清风山的贼匪,清风山上可有近千贼匪呢!小心无大错,大哥,东西我都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