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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也是无语,他不是不想插手淮西剿匪,可是现在没那么大的本事,鞭长莫及呀!
韩世忠很快领会了李茂的想法,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李茂只是一州经略,而淮西贼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该操心的是政事堂的诸公和官家,李茂伸手等于僭越,不但无功还有错。
鲁达钻了牛角尖,那就不是牛能拉回来的问题,李茂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韩世忠,同时感慨人的性格真的决定命运,鲁达骨子里的侠义或许就是他后来上梁山的驱动力。
一路平安,在即将抵达信安军地界的时候,李茂见天色已晚,便让韩世忠等人就地扎营。
李茂一行人动静不小,寻找的扎营之地背风有水,但已经有人占据了这块风水宝地,准确的说是一群羊和马。
韩世忠鲁达等人精通骑术,唃厮啰人更是生下来就和战马等牲畜打交道,立即看出不对劲。
“大郎,这些羊马得了疫病,快快离开这里免得遭殃。”韩世忠捂着鼻子说道。
李茂也看出遍地羊马全都病恹恹,估计是有什么传染病,立即传令不必扎营。
“找几个人去问问怎么回事。”李茂一边让众人继续赶路,一边叫人去了解情况。
时间不长,段五去而复返道:“大郎,是一伙羊马贩子,祖籍江南建康府,叔叔病死了,剩下个侄子束手无策,这些羊马估计也保不住,买卖算是折本了。”
旁边有人补充,这对叔侄的羊马就是从信安军收购的,准备贩卖到江南等地。
只是路上叔叔贪图便宜又买了一批染病的羊马,不但血本无归,自身也染病身亡。
李茂默然,这买卖做的赔本又赔命,着实令人心酸,“武家哥哥那里能折腾出一副棺材的木板,让人入土为安吧!”
武大郎从来不是烂好人,但好歹也是做大买卖的人了,对经商有了自己的认识和见解。
眼看着价值上万贯的羊和马因为疫病一文不值,不但给留下了一副棺材板,还给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年轻人留下粮米和十贯钱,权当给自己和李茂积功德。
李茂晓得牲畜疫病的厉害,避之唯恐不及。
等他们一行人走的远了,悲戚中的年轻人回过神来,看看眼前的棺材板,米粮和银钱,隐约记起刚才面前之人说的那些话。
年轻人顾不得安葬叔父,迈开大步追赶,高声喊道:“恩公留下名姓,来日定有厚报”
武大郎虽然听不真切身后的呼喊,但也猜到一二,有心给李茂赚名声,“信安军李茂”
年轻人追赶不上,又心忧叔父的遗体,停下脚步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影子,喃喃自语道:“安茂?好像是吧!这份恩情,我石秀铭记在心必有报答。”
李茂不知道自己和拼命三郎石秀失之交臂,连夜赶路抵达信安军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
恰好在城外军营的朱武立即命人准备餐食马料,询问此次南下的详细经过。
李茂离开的时候还是春寒料峭,此时已经稻绿麦青,但这段时间可以用紧锣密鼓惊心动魄来形容,朱武听罢后悔自己没赶上。
“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家里一切都好吧?”
李茂在段家堡接到朱武的一封信,又过去半个多月时间,对信安军诸事甚是挂记。
朱武叹了口气,“今年不是好年景,大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地方还好,能有往年七成左右的收成,其他地方差了许多,临近的州府又发生了瘟疫,单单病死的耕牛就有上千头”
按照平均数几户人家才拥有一头牛,耕种方面,耕牛绝对是不可或缺的劳力。
李茂回想来时遇到的那群得了疫病的羊马,关己则乱道:“信安军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疫病虽然有减弱的趋势,但今年注定缺粮,还好大郎未雨绸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朱武说着把详细的存粮数目告诉李茂,“按照眼下的情况,信安军勉强能填饱肚皮,就怕临近州府赈济不力,生出事端一发不可收拾。”
灾难和疫病往往是乱的源头,李茂认同朱武的判断,但面对的是和在段家堡时一样的问题。
他只是一州经略,管着治下一亩三分地可以,手伸出去就是授人以柄。
此时正是他爬坡过坎的时候,被人揪住错处,御史台那些人还不得敲锣打鼓啊!
毕竟在那些清流言官们眼中,李茂是依附童贯和蔡京的走狗,虽有连中三元的光环加身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第三七五章量入为出()
李茂叹了口气,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信安军能度过青黄不接的危机,不代表能彻底置身事外,毕竟他和信安军上下皆是大宋的一份子。
“朝廷的赈济未必能得到有效的执行,那些知府知县的德行,朱家哥哥心知肚明,为了信安军的安全保障,不能对周围州府的情况置之不理,回头把曾孝序等人叫上,商议一下对策。”
李茂连夜赶路身体疲乏,喝了一碗稀粥在军营内睡了一觉,等他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偏西了。
都知道李茂累,曾逢原等人到了也没人叫醒他,他整理衣冠出来的时候,孙定,朱武,曾孝序等人正在进行激烈的争辩。
“孙先生,冬天的时候治河,打击私盐贩卖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效,界河沿岸为之清明,县治税收翻了一倍不止,正是加大投入的时候。”曾孝序面红耳赤道。
孙定面若苦瓜,“逢原啊!收的那点商税,连投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现在用银钱的地方太多,治河事宜暂时应该放一放。”
朱武连连点头,“当务之急是筹粮,一旦周边州府发生饥荒,局势不可避免的动荡,手里有粮咱们才可以从容应对,剩下来的银钱,最好全部用于购粮,信安军已经打通和南方的商路,一次筹措北运二十万石粮草不成问题。”
三个人各说各的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至于韩世忠,鲁达等人,根本没插嘴的机会。
李茂这个主心骨出面后,三个人虽然不再争吵,但六道目光全都聚焦在李茂身上,让李茂感受到了切实的压力。
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李茂环视左右,故意的这么一晾,厅内的气氛陡然变的严肃起来。
“武家哥哥,这次货物盈余前景几何?”李茂没理会孙定三人的争执,对坐下下首的武大郎问道。
武大郎账本不离手,“路上已经盘算过,按照上次的行情,如果对辽人的商路没有问题,一个月内能全部出售的话,大概有三十万贯的盈余,上下不会差一万贯。”
李茂又看看孙定,“算上这次的盈余,信安军能调动的银钱不超过四十五万贯,这一点大家没有异议吧?”
信安军公私兼顾做了两三次大买卖,原本收益不止这些。
但铺开的摊子全都在烧钱,能剩下这些,还得感谢段家堡不计成本的帮助。
就拿这次春茶来说,段家堡和方翰赔本赚吆喝,还倒贴给李茂几万贯做感情投资呢!
“十万贯预留出来作为应急的银钱,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未来哪里需要银钱,这笔银钱不能轻易动用,那么还剩下三十万贯左右。”
李茂看了看用殷切眼神望着自己的曾孝序,“雷横那里一万五千贯,除了招募青壮外还需购买河船,继续打击私盐贩卖,这件事逢原继续用点心。”
曾孝序面带微笑点头,若有似无的瞥了孙定和朱武一眼,再有才华也免不了年轻气盛,以为自己占了上风。
李茂又看看朱武,“粮草继续筹集,但是进度放缓,数量也需要和茶叶等货物等价,争取用茶叶的利润贴补购粮的消耗。”
朱武最怕的就是信安军无粮,粮草不济代表着军心不稳,没有了兵权,李茂这个经略制置使也是一个摆设啊!
李茂的目光最后落在孙定身上,“佛儿哥哥,凡是大量需要人手的摊子,继续铺开铺大,接下来一两个月,最少雇佣五万人。”
五万人是什么概念?孙定顿感压力山大。
他明白李茂的意思,这是想以工代赈,将可能因为饿肚子揭竿而起的民众的乱子消灭在萌芽状态。
其实这是有宋一朝的老办法,每每发生大灾大疫,朝廷就会从中招募青壮加入禁军。
导致北宋禁军的员额不断扩大,达到了近乎臃肿的地步,但战斗力不用想会是什么样子,能拿起刀枪敢上阵杀敌的百不足一。
老百姓不愿意当兵,除了待遇问题还有人格上的侮辱,当兵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刺字。
朝廷实际上也没有把这些招募来的禁军当回事,只是自欺欺人的认为有了一口饭吃的人不会再叛乱而已。
李茂的雇佣之法比朝廷募兵高出不止一个水平,每一个被雇佣的人,代表着最少五六口人一个家庭不会流离失所。
当然需要填补的银钱也是天文数字,信安军能撑多少天谁也不敢保证。
“战马已经可以啃青了,割马草用不了多少人,剩下能大量用人的只有石灰水泥作坊,烧砖窑的作坊,只是这样一来入不敷出,能撑过一个月都是奇迹。”孙定忧心忡忡道。
李茂也是急眼了,“那就开矿,冶铁,打造兵器,百炼钢之类的弄不出来,简单的朴刀枪头应该不成问题吧?”
孙定之前的想法不错,打通南北商路和对辽人的贸易,信安军赚个盆满钵满不成问题。
但随着局势的紧张,商路有断绝的危险,而且信安军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他愁的最近都睡不着觉了。
听李茂说打造刀枪兵器,孙定眼前一亮,这也是个来钱的路子。
不过私铸军械对李茂来说风险极大,被御史言官参上一本就够李茂喝一壶的。
“淮西地方豪强和大族,面对淮西贼匪的威胁,肯定需要购入军械以自保,北地的情况应该差不多,所以买家不愁,但刀枪器械之类的质量不能太好,否则就是资敌了。”
李茂想迅速平衡“财政赤字”,除了茶叶等外贸利润,做“军火贸易”是最快的来钱门路。
无论是北地的地方豪强还是淮西如段家堡那样的宗族势力,绝不会嫌刀枪太多,段家堡就是前车之鉴啊!
“信安军有硝石矿,尽快形成规模开采,人工成本不用算在内,冶铁用的矿石也有多少收多少,但只能出售刀枪,铁甲皮甲和弓弩箭矢一律不得外运信安军”
这种掉脑袋的买卖,再让武大郎和乔山负责不太合适,李茂斟酌一番,交给了陈达和段五。
反正段五来信安军求一个营生,有还比“军火贸易”更赚钱的营生吗?
第三七六章划时代的摆设()
迫在眉睫的事情被李茂一一有条不紊的安排,当他看到凌振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问陈泽,“泽哥,银钱不够用了?”
陈泽身为火器营副指挥使,做的却是类似管家统筹之类的工作,面带歉然道:“最近消耗有点大,银钱最少得再拨付五万贯。”
陈泽见李茂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凌振又像个闷葫芦,只能他继续说下去。
“主要是成本一直降不下来,而且每一次实验都要消耗最少几百斤,实验的又频繁了一点”
李茂对实验工作不陌生,抬手打断了陈泽的话,“银钱马上拨给你们,一会儿我去看看。”
早就知道开发火药和没良心炮是个吞金兽无底洞,但凌振花钱的速度比烧钱还快,李茂有点吃不住劲了。
诸事安排妥当后,李茂带着鲁达和史进前往火器营驻地,车马奔驰近一个时辰才到。
看着眼前一片繁忙的景象,李茂又觉得银钱花的值当了。
火器营主力是研发火药和火炮,但冶铁作坊也在这里,随后需要打造刀枪兵器,自然少不了这些人。
看着竖立起来的那个小烟囱,李茂对陈泽说道:“炼钢的事情暂且放一放,在淮西实验过了火药爆炸的威力,勉强够用,火炮暂时不用制造的太精良,能保证用五次以上就可以,余下的人力物力,全都投入到兵器的打造上。”
走进火器营,凌振像是还阳了多了股人气儿,兴致勃勃的给李茂介绍他这段时间的成果。
“大郎,现在的火药基本上能达到大郎预想的爆炸效果,就是成本委实降不下来。”凌振让种江拎来半袋子火药。
李茂不是军工出身,但用后世的眼光查看袋子里的火药,除了颜色稍微深一些,已经和后世的黑火药相差无几。
“成本造价之类的,只能从规模上下功夫,匠人做的多了成本自然会降下来一些。”
李茂无法和凌振解释什么是流水线生产,现在说流水线也不现实,只能从熟练的作坊工人身上下功夫。
凌振没明白李茂话里的意思,陈泽心领神会,朝李茂点点头,示意他会想些办法培养熟练的作坊匠人。
“大郎,这是最新铸造的火炮。”凌振兴奋的指着远处一门黑漆漆的火炮说道。
说是火炮,在李茂看来就是个半丈左右的铁管子,口径勉强能符合他心中没良心炮的要求,而且光秃秃的和他所知的带轮子便于运输的火炮相差甚远。
凌振似乎猜到李茂在想什么,笑呵呵道:“大郎千万别看走眼了,这是我和陈指挥辛苦一个月的成果,先试炮,打一炮,大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李茂听着凌振这话感觉有点别扭,但还是点头让凌振开始忙活,随后低声询问陈泽关于火器营的事情。
陈泽讲的比刚才更细致,同时还提到了一件让李茂头疼的事情。
最近半个多月,李清照,潘小妹,郑爱香等女眷经常来火器营,一住就是两三天。
“谁让她们来的?我不是说过没有得到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吗?”
李茂不是故意朝陈泽发火,而是他有点害怕李清照科学狂人发展的趋势。
火器营的危险程度比他那个实验室还高十倍百倍,一旦发生事故,轰的一声就是尸骨无存啊!
陈泽把头低下一些,“大郎,凌振造的这门炮,就是夫人和小娘帮着做出来的,我不太懂,但是凌振已经乐疯了,前几天还扬言要拜夫人为师呢!”
陈泽根本没法阻止李清照的举动,且不说李清照的身份,单单是凌振对李清照的态度,有指挥使发话,他这个副指挥使能说什么?
对于李清照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行径,李茂觉得有必要狠狠收拾一顿。
一来是怕李清照出现生命危险,二来就算李清照有这方面的天赋,也不可能成为全科科学家,那还不得把身体素质不好的李清照累死?
凌振那边准备就绪,为了保障李茂等人的安全,众人皆站在百步开外,看着凌振操炮打靶。
砰的一声闷响,炮口闪过一道火光。
一道挂着烟的黑影呈抛物线准确落在三百步外的靶子下,几个呼吸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
李茂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是凌振一声召唤下,种江几人上前一通忙活。
大概不到一刻钟,又开始装填发射炸药包。
如此循环往复,凌振一共操炮十次,中靶九次,充分展现了他的操炮技能,简直就是指哪打哪弹无虚发。
等十炮打完,凌振喜不自胜的来到李茂面前,请李茂过去近距离观看新铸的火炮。
李茂起初以为火炮只是初步的改进,防止炸膛增加了使用次数。
走近一看眼睛差点没直了,因为炮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