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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数三代,封子荫妻都触手可及呀!
李茂能理解陈泽的心情,把书房内的火炉子拨的旺一些,一句话就让陈泽放松下来。
“泽哥,我好久没有回东平府清河县了,家乡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快快给我讲来。”
陈泽虽然大部分时间都跟随在陈文昭身边,但清河县有什么趣事逃不过他的耳目,挑了几件李茂可能会感兴趣的说了说。
“范押司那个老家伙贪财的很,竟然还进步升迁了,真是没说理的地方,去阳谷县做主薄,还不得把阳谷县掏空啊!”
“王招宣死了?王逸轩也算是个人物,有点可惜,死的不是时候?王采王三官的婚事被迫延后三年?亲家是那个六黄太尉的外甥女?”
“李外传那个机灵鬼居然被人捉奸在床,谁能看上他呀?紫石街卖肉的那个?俩人好像都是男的吧?别提了,太恶心。”
李茂听着陈泽讲说东平府尤其是清河县的事情,才知道他离开后发生了很多变化。
有些有趣,有些无奈,还有些令人伤感,正说明了那句话的正确性,这个地球缺了谁都照样转呀!
两个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书房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李茂急忙招手。
“小妹,告诉你个好消息,王家那个小胖墩的老子死了。”
潘小妹还在生李茂的气呢!嘟着嘴走进来,先是给陈泽见礼,然后不悦的瞪了瞪李茂,“哥哥,我以后叫金莲,不要再小妹小妹的叫了。”
李茂险些出溜到地上,愕然的看着潘小妹。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把潘金莲掰扯成潘小妹,怎么一夜恢复原状了?
潘小妹见李茂的脸色有些异样,骄傲道:“是嫂嫂说我的脚好看,犹如三寸金莲,又寄望我步步生莲,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
李茂呵呵干笑两声,大手一挥道:“不行,哪个嫂嫂说的?什么金莲,还不如荷花呢!”
“清照嫂嫂说的,我不管,我以后小名就叫金莲。”潘小妹的执拗劲儿上来,觉得李茂简直不可理喻。
潘荷花?这是什么名字啊!
李茂可不管潘小妹愿不愿意,潘金莲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可是禁忌,夹枪带棍一顿斥责,把兴冲冲的潘小妹给骂哭跑掉了。
“又犯病了,这个西门庆症候群余威犹在啊!”
李茂心下一阵后悔,但他绝不会妥协,暗忖这是不容更改的底线,不能由着小妹胡来。
陈泽没听明白李茂在嘀咕什么,金莲这个名字让他想起另外一个少女,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凌云,差一点忘了,老爷给我说了一门亲事,就是原来王招宣府上的白玉莲,但是听说王招宣府上有两个叫玉莲的,到底是什么模样我还不知道,正想问问小妹呢!”
李茂嘴巴微张,白玉莲?
貌似也是被王招宣当做禁脔培养的小妾人选,后来被嫉妒的林太太给弄死了。
如果是他知道的那个白玉莲,不说别的,单单姿色倒是能入陈泽的眼。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岁年年人不同,李茂和陈泽长谈过后走到了李清照的闺房前,心里还在想着清河县的物是人非。
李清照已经睡着,李茂不想惊醒佳人,先是把灯烛调暗一些,不经意间看到了桌案纸上的两句残词。
第三五零章这是要上天()
翠贴莲蓬小,金销藕叶稀。
李茂哑然,估计小妹是看到这两句,才会被李清照说了金莲之名,难道这是宿命吗?
“嗯!屋子里怎么有股怪味?”
李茂刚才还不觉得,此时紧了紧鼻子,循着气味的来源翻找。
找到了李清照平日里装饰品和胭脂的小盒子,打开一眼险些失声惊呼。
除了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材料,试剂,还有一个薄薄的册子,第一页就写着氧化还原反应,还有上次做实验的心得体会。
李茂的脸别提有多黑了,清照这是吃亏不长记性,什么实验都敢做了。
不对呀!高锰酸钾哪来的?
当李茂看到下面一页记载的高锰酸钾的制备过程,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这是他没教给李清照的知识,床上那个不知实验危险为何物的小妮子自学的?
这天赋,不做科学家真的可惜了。
“氢氦锂铍硼钠镁铝硅磷原子大小是什么”
李茂正在看李清照的自学笔记,耳边传来李清照睡梦中的呓语。
李茂放下笔记坐在床头,轻轻抚摸着李清照微微皱起的眉头,“这是把初中的课程都学完了?要不要别这么天才呀!”
李清照睁开睡眼,依稀看到面前的是李茂,双手环住了李茂的腰,嘟囔道:“相公我刚才做梦了,竟然解开了一道化学方程”
李茂彻底无语了,衣衫也没脱,拥着李清照入眠。
好好的千古第一女词人,变成现在的学习尖子,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管了,顺其自然吧!既然愿意学,那我就继续教。
李茂只觉得迷糊一会,天就亮了,听到拍门声,对同样被叫醒的李清照说道:“再睡一会,我去看看。”
拍门的是郑爱香,她不知道李茂昨晚宿在何处,已经叫过孟玉楼和吴月娘的门。
然后发现两位夫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如果李茂再不在李清照的房中,感觉可能会出事。
所以看到李茂开门,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老爷,京城来了人,看起来有急事,正在前厅候着呢!”郑爱香打着呵欠说道。
李茂顿时精神了,此时城门还没开,来人肯定是被吊篮吊进城内,没有要紧事不会这么着急。
来到前厅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来人是童贯的一个心腹,面熟但叫不上名字。
“相公,太尉有信,请相公过目。”来人躬身施礼后,从贴身处拿出火漆封的书信双手递给李茂。
李茂仔细验看火漆,确认没有纰漏后才破漆拆封,书信是童贯的笔迹。
内容前半部分讲述了京城的形势,倒蔡运动受挫,童贯枢密使的愿望彻底落空,和蔡京的嫌隙裂痕更大。
后半部分则是叮嘱李茂秘密造海船,开河之后,会派人跨海前往辽东寻找女直人结盟,伐辽。
李茂看完这封信头疼不已,伐辽他不赞同,因为辽国现在就是个烂摊子,只要继续烂下去就好。
联金伐辽,纯粹是引狼入室,还不如大宋自己单干呢!
书信被李茂撕碎,对送信的人说道:“我就不给太尉回信了,传个口信即可,就说凌云知道了,太尉放心便是。”
李茂也想造船,造海船,但不是为了联金伐辽做结盟的交通工具,而是想打造水上力量,将来绝对是牵制女直人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童贯现在一门心思想要伐辽,收复燕云以封王,劝解根本没有效果,还不如顺着童贯的意思,做自己的事情呢!
李茂给来人换了马,另有一百两银子的赏钱,将人打发走之后眉头就没舒展过。
造船两字写在纸上容易,做起来根本无从下手。
首先是成熟的造船工匠,其次是有经验的海员水手,海边码头的建设。
动动嘴皮子,这些人不能无中生有,这一块摊子再铺开,不是仨瓜俩枣的小钱,想想手里能动用银钱的额度,李茂更愁了。
“大郎,出了什么事吗?”孟玉楼穿戴整齐来到前厅,发现李茂呆坐在那里紧锁着眉头。
李茂一声叹息,“千头万绪的破烂事太多,根本没地方下手,又不能不做,想要做点事真难啊!”
孟玉楼走到李茂近前,不无埋怨道:“别的事先放一放,快去把小妹哄好,小妹昨晚哭了大半夜,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那是惯的,还想改名叫金莲,她怎么不上天呢?”李茂心里愁事太多,提起潘金莲这三个字更烦,“她再敢叫金莲,看我不打烂她屁股。”
“一个闺名而已,大郎紧张个什么劲儿?就叫金莲了,爱咋咋地。”
孟玉楼也是气恼的不行,昨晚小妹哭的那么伤心,她跟着掉了眼泪,一顺嘴说了句李茂以前偶然的口头禅。
两人正拌嘴的时候,朱武风尘仆仆的进了经略府。
孟玉楼知道李茂有正事要谈,转身离去时横眼使劲剜了剜李茂,“不把小妹哄好,我就去告诉老夫人。”
孟玉楼这一句可谓打蛇打七寸,如果说这个家能让李茂不管对错都得应允的人,舍潘大娘其谁?
李茂苦笑,对风尘满面的朱武说道:“让你回来,也不用这么赶,大腿没磨破吧?”
朱武一脸正色,把他在河北田虎处的所见所闻巨细无遗的讲述一遍,他知道这是李茂急于知道的,岂能不急着赶回来。
田虎势大,前几天还只有两万余人,此时朱武所说,麾下已经聚众近五万人,怪不得膨胀的飘了起来。
但很快就被打回原形了,田虎手里的人马虽然多,但一来是乌合之众,二来兵甲不全。
战斗力也就比厢军略胜一筹,打下的州县被禁军收复大半,此时彻底变成了一伙流寇。
“大郎把田虎的家眷送到钮文忠手里,的确是一招妙棋,钮文忠把人扣下没送给田虎,二人必然生出嫌隙。”
李茂又问了问徐宁的近况,得知一切安好,还打了几场胜仗,他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钮文忠拿不下邢州,西进与田虎合流不可避免,一旦向西,汾阳就危险了。”
朱武深以为然,因为田虎缺粮,汾阳却是大粮仓。
想要裹挟流民保持威势,必须要让手下人吃饱饭,汾阳是田虎必须拿下的城池。
否则田虎军中无粮,偌大势力很快就会冰消瓦解。
第三五一章交心()
“相公,我离开的时候建议徐宁北上威胜州,一是想避开田虎的兵峰,二是威胜州的太原县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朱武亲眼目睹了河北西路官兵的战斗力,指望徐宁麾下那些人马阻挡田虎和钮文忠很不现实。
现在官兵压住了田虎,是因为兵力和军械上绝对的优势,一旦田虎的人马武装起来,即便是乌合之众一群猪,也够官兵抓一年的。
李茂犹豫不决,“依你之见,田虎可控否?”
“如果相公麾下有精兵一万五,三月可灭田虎,前提是不能让田虎再裹挟流民,若是流民人数超过二十万,田虎不可制。”
李茂觉得这个时候再不给朱武交底儿有点说不过去了,但朱武和孙定不同,所以他必须说的委婉些。
“哥哥可知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句话?本朝开国以来,对武将,特别是手握兵权的武将忌惮甚深,狄武襄的下场如何,哥哥一定听说过,想要握紧手中的兵权,必须有个合理的由头”
朱武下意识的呼了口气,他绰号神机军师,说明脑子足够用,早就看出李茂对兵权的恋恋不舍,甚至有些动作非人臣所为。
但是李茂不和他交心,他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现在听了李茂对兵权的开场白,顿时知道李茂对他的信任又增进一层。
以前是猜测李茂养寇自重,目的无非是把持权柄,现在朱武不这么想了。
内心给李茂定性,天下最大的反贼不是田虎,也不是淮西王庆之流,而是面前这位李凌云啊!
“大郎,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有德者配称天子,赵匡胤敢欺负孤儿寡母,我们为什么不敢取赵佶而代之,我觉得大郎做皇帝,肯定比赵佶强百倍,起码不会像这样乱糟糟,武怕死,文贪财,蝇营狗苟布满朝堂,如此下去国将不国”
朱武顺着李茂的话茬,说的更加露骨和憎恶,他也是有故事的人,没有受到迫害,吃饱了撑的落草为寇?
李茂愣了愣,心中暗忖我说要造反了吗?朱武这忠心表的,让他冒汗啊!
不过把话说开之后,二人感觉若有似无的那层隔阂不见了。
李茂放开心境道:“哥哥,我不是要造反,准确的说现在还没有那个心思,一切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自保而已,对内是党争倾轧必须保住权位,对外是异族兵锋随时落颈,没有人马和本钱,很可能破家身死。”
李茂从大的方向,给朱武讲了讲大宋如今的软硬环境,还有北面的辽国和已经崛起的女直金国。
眼下看着歌舞升平的大宋,早已经是到处漏水的舟船,随时都会倾覆。
作为这艘船上的人,怎么能不展开自救?不论是缝缝补补还是另开炉灶,不做点什么,早晚是淹死的命。
朱武智商足够,但是眼界无法和李茂相比,听了李茂如此全面的分析和阐述。
怎么感觉内忧外患群狼环视,比他看到的还严重,大宋是真的到了王朝末日吗?
“大郎,田虎身边可是留了后手?”
朱武摇摇头把脑海中宏观的想法抛开,回过味来立即明白李茂之前为何犹豫。
李茂点点头,“乔冽有两个朋友,如今已经加入田虎麾下受到重用,分别是卞祥和孙安,钮文忠和范权身边也有我们的人,关键时刻可以给予田虎等人致命一击,所以田虎不足虑。”
“大郎,人心易变啊!他们并非正途出身,若是田虎拿下汾阳建国,文相武将,自立名份,焉能保证他们还会做出弑杀田虎钮文忠之举?”
李茂知道朱武的担心不无道理。
“所以必须要控制住田虎的势力范围,不能让其有牢固的根据地,徐宁北上威胜州不可取,而是要南下盖州,逼田虎等人北上,最好能赶到宋辽边境一带,如此既可以削减田虎的实力,也能让百姓少些苦楚。”
朱武明白这是李茂一片苦心,想要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但这种走钢丝的举动稍有不慎,就不是养寇自重,而是取祸之道。
怎么保证圈住田虎这头猛虎,现在可不是田虎被困在信安军的时候,人家泥鳅变蛟龙,樊笼飞彩凤,今非昔比啦!
李茂呵呵笑,不等朱武发问说道:“刘仲武,种师中会进兵晋宁府,大概会在田虎拿下汾阳的时候,西军就会抵达,田虎除了北上别无选择。”
朱武失声道:“围剿田虎的主将变成了刘仲武和种师中?这坑挖的,田虎能跳出来吗?”
朝廷现在围剿田虎的名义主帅是高俅,什么水平朱武都看在眼里,而且高俅压根就没亲临一线。
可主将若是换成西军名将,再加上朝廷优势的兵力,对田虎来说就是碾压。
想不被剿灭,只能按照李茂的意图北上,绝对逃不出李茂规划下的框框。
朱武总以为自己神机妙算,此刻才觉得差了李茂许多,当即拜服。
盛赞李茂运筹帷幄,以一州经略的身份掌控数百里外的局势,非常人也。
“我是人,不是神仙,哪有哥哥说的那么厉害,眼下就有一件难心事,还需哥哥出力呢!”
李茂自动免疫了朱武的夸赞,把信安军面临的困难告诉了朱武,甚至连童贯让他秘密造船的机要也没有隐瞒。
“大郎,信安军的这个知府必须换掉,有这么个人在眼皮子底下,很多事情没法运作。”
朱武琢磨了半天,他没办法凭空变出银钱,只能从人事方面帮李茂解忧。
李茂摇头否决道:“孙虎任期没到,而且我属意曾孝序接任知府,这都需要时间,通判和兵马都监已经是我们的人,孙虎就算是幌子也得挂在外面让人瞧见啊!”
朱武陆续提了几个建议,但都是李茂想到的路数,朱武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了用武之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