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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端被关押在柴房内,门口只有两个小西山寨的人看守,他犹豫几次想要逃跑,最终没敢下决心豁出去。
因为害怕暗处有少华山的弓箭手,心里也存着一丝念想,希望王庆能来救自己。
夺了龚家庄,得了赏银,坞堡内欢腾一片,就连看守龚端的两个小喽啰也得到一桌堪称丰盛的酒席,吃喝的不亦乐乎。
夜半时分,两个小喽啰终于醉倒,龚端心里和长草了差不多,推开柴房的门试探着推了推小喽啰,沉醉过去的两人哼哼几声没醒。
龚端在两个小喽啰身上摸了摸,让他失望的是没找到兵刃,仗着对家里地形的熟悉,猫着腰朝后宅潜行。
一路上遇到几波守夜的小喽啰,大多醉的胡言乱语,但因为人多,龚端没敢动手抢夺兵器防身。
龚老太公的房间内有一条密道,虽然不通往龚家庄之外,但只要躲进去,短时间内不怕被人找到。
龚端生怕王庆到来和少华山的人谈崩了,被拉出去祭旗泄愤,先藏起来不失为保命之道。
就在他靠近龚老太公的房间,心下不由咯噔一声,老爷子的房间内亮着灯烛,子时已过酒宴居然还没散场。
避开屋外站立的几个小喽啰,龚端把手指舔湿捅破窗户纸,发现里面坐着几个人。
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年轻人坐在上首,鲁达和史进相陪左右,背对着他的人看不清脸面。
龚端不敢在窗外站太久,正准备找个地方躲藏,等屋里的人睡下后再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背对着他的人稍微转头,看着那人的半边侧脸,龚端险些失声惊呼。
他以为认错人了,但是房里时断时续的交谈声让他的心拔凉拔凉的,终于肯定那人就是淮西大寨十三把交椅之一的毕先。
“多谢金剑先生襄助之情,龚家庄的财货按照约定会分给金剑先生一份,这一点转告先生不必担心,少华山向来言出必行。”
“并非金剑先生不讲江湖道义,实在是龚家兄弟目中无人,让他们吃个大亏也好,免得淮西好汉以为跟着王庆那厮前途远大,他们都忘了,我家先生才是淮西聚义的首倡之人。”
“毕兄弟这话说的太对了,俗话说的好,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金剑先生成名多年的人物,偏要吃一个贼配军的闷气,传出去多不好听呀!”
“此事我家先生领情了,日后少不了和诸位头领打交道,先生是什么样的人,诸位处长了自然知晓,绝不会让好朋友吃亏就是。”
龚端头皮酥麻,手脚冰凉。
少华山和淮西大寨因为杀人越货的事情没谈拢,刀枪人马齐出火并在情理之中。
但龚端万万没有想到,身为头把金交椅的李助,竟然勾连外人陷龚家庄于死地,目的仅仅是为了压制王庆,龚家庄被袭击纯属李助胳膊肘往外拐有意为之。
龚端大气不敢喘,无意中知晓这等天大的隐秘,一定要活着告诉王庆哥哥知晓,否则王庆哥哥难逃李助的毒手。
想到这,龚端原路返回,回到柴房身子骨发颤,瘫软在地上长吁短叹,头皮一阵紧一阵松,心里乱糟糟的。
另一边,白花蛇杨春推开房门,笑呵呵说道:“大郎好计策,龚端那厮估计是信了。”
李茂摆手,“蒋干盗书的翻版而已,还得说李忠兄弟厉害,竟然还会这么一手装扮之术,扮相果然和那个毕先有八成相似吗?”
鲁达和史进连连点头。
他们在淮西大寨内由李助引见过十几个淮西头领,毕先当时和李助耳语过几句,想来和李助关系亲近。
而李忠能借着二人的描述,在脸上捯饬一番,居然和毕先相似度达到八成。
别说李茂惊诧,见过毕先真人的鲁达和史进等人都瞠目结舌了许久,这才有了赚龚端埋钉子的举动。
“可惜龚端胆子太小,咱们这么放水他都不敢逃跑,明天王庆一来,还是要卖王庆几分脸面,倒是助长了那厮的声势。”
李茂的计划是顺水放龚端走脱,哪曾想龚端没那个胆气,算是整个反间计中小小的瑕疵。
王庆比李茂预想中来的还晚,第二天太阳升到树梢,近两千淮西贼匪才来到龚家庄外。
在鲁达的指引下,李茂认识了王庆,还有王庆身边的杜壆,袁朗,潘忠等人,果然随王庆来的皆是淮西贼匪中的少壮派。
龚正胳膊和腿上的伤口包扎着,第一个跳出来叫阵,“鲁达何在?我家哥哥在哪?”
在淮西贼匪面前出头露脸,李茂一概让鲁达出面。
听了龚正的话,鲁达站在坞堡院墙上,答非所问道:“王庆,可敢上前与我一战?”
王庆的武艺不算精湛,脑子进水才和鲁达单打独斗,安抚住跳脚的龚正,高声喊喝。
“鲁头领,为了两车财货大动干戈,值当吗?两座山不见面,两个人总有见面的时候,万事不能做的太绝,先放了龚端兄弟如何?”
龚家庄陷落的这么快,少华山鸠占鹊巢夺了小西山寨,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王庆觉得先救人要紧,把龚端救回来再动刀兵也少了顾忌,所以言语上没有呛声,开口就是软乎话。
第三二三章形同儿戏()
王庆看似示弱,实际上为了结义兄弟能屈能伸更突显他的豪气干云。
杜壆不禁微微点头,顿感跟着王庆比跟着李助强的多,想想离开淮西大寨时李助的忧心忡忡。
他可不想自己落难的时候李助也瞻前顾后,那样一来明年坟头草岂不是要三尺高了?
鲁达嘲讽道:“现在知道讲江湖道义了,我去淮西大寨好说好商量的时候,怎么不义气当头呢?我看你们就是欺软怕硬,所以硬气一回给你们看看,少华山不是好惹的,伤我一兵一卒,我灭他满门。”
在淮西大寨对待鲁达等少华山的人的确有些不地道,王庆耐着性子说道:“鲁头领,龚家庄已经被你们攻下,财货索取甚多,这还不够吗?如果比硬气,我麾下两千人马立即攻山,尔等抵挡的住吗?”
“我会怕你?你过来呀!”鲁达一晃手中镔铁棍直直的点着王庆说道。
龚正变颜变色道:“庆哥,他们在拖延时间,不是转运财货就是把我家大哥杀害了”
王庆双手抱拳朝鲁达拱手,“鲁头领,龚端兄弟果真还活着吗?还请告诉王某一句实话。”
鲁达一挥手,重新被绑成粽子的龚端被押上坞堡院墙,嘴里堵着一块破布。
龚端见到王庆和自家兄弟,嘴里发出呜呜叫唤声,身子一弓一弓像是想跳出热水锅的大虾,看起来十分滑稽。
“龚端生死尔等都见到了,是不是该继续淮西大寨的事儿?淮西好汉劫了我少华山的两车财货,这件事你们准备怎么给我一个答复?”
鲁达手里的镔铁棍在龚端肩头压了压,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龚正气的险些吐血,这个时候鲁达提两车财货,不觉得亏心吗?
龚家庄的万贯家财可都落在了少华山强人手里啊!
“这话你也说的出口,龚家庄二三百庄客的性命,我哥哥的生死,难道还不足以抵消那两车财货的损失吗?百倍有余吧!”
鲁达撇嘴道:“你是第一天混江湖吗?亏你还是个私盐贩子,道上讲的一码归一码,你们劫了少华山的财货,害了少华山的人命,这才导致我们拿龚家庄出气泄愤,现在龚家庄在我们手里,你们想救人,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不对吗?”
鲁达所言大义凛然,把江湖绿林的规矩说的无比透彻,少华山财货被劫掠,那一篇已经翻过去了。
少华山攻下了龚家庄,如果现在王庆想找回场子脸面,还得另外画出道来。
是摆和头酒,还是刀枪下见真章,皮球被踢到了王庆的脚下。
王庆受到淮西贼匪的瞩目,下意识的挺胸抬头,朗声道:“鲁头领说的不错,一码归一码,龚端兄弟与我情同手足,我断不能让其引颈受戮,手底下见真章免不了,但还请鲁头领放还龚端兄弟,我这里有三千贯奉上。”
李茂的本意就是放走龚端,白给的银钱岂能不要。
鲁达见李茂眼睛望来,心领神会道:“这倒也是个章程,先把银钱送来,龚端自然还给你们。”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看起来形同儿戏。
但这就是绿林人混江湖的规矩,李茂没对龚老太公下杀手,也是遵循着祸不及妻儿家小的江湖道义。
龚端回归淮西贼匪大队,被松绑后自己扯掉嘴里的破布,眼前皆是和王庆交好的淮西汉子。
他也没有顾及,当即说道:“庆哥,一切都是李助和少华山暗地里勾连,龚家庄陷落的罪魁祸首就是李助”
龚端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把王庆等人惊愕的一愣一愣的。
李茂歪打正着的是,淮西毕先昨天晚上的确不在大寨内,原本只觉得是龚端泄愤之语,现在众人心里都生出了怀疑。
王庆拍拍龚端的肩头,“此事或许有什么误会,回去再和毕先对质,你安然无恙就好,且到后面看我等兄弟给你讨回公道。”
近两千淮西贼匪在王庆的号令下进攻龚家庄,迎接他们的是一波波箭雨,间或还有神臂弓射出的弩箭。
贼匪们根本上不得前,打先锋的袁朗险些被一箭射杀,左边耳朵下边的耳垂被射飞了。
其他淮西贼匪喽啰更是不堪,倒在箭雨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气焰在箭雨下被掐灭了。
王庆想依仗人多势众帮龚家兄弟收复家业,现在看来这条路走不通,转首看了看杜壆。
“杜兄弟,可否与少华山单挑,让其知道我们淮西好汉并非无人?”
杜壆和王庆的交情没那么深,只是在淮西大聚义的诸多头领中,王庆看着比较顺眼而已。
杜壆微微一笑,既然他跟着来到龚家庄,等于在淮西好汉中选择了立场,一晃手中丈八蛇矛。
“王庆哥哥让兄弟们回来吧!这样乱战徒增伤亡,就让我会会鲁达那厮。”
王庆鸣金收兵,杜壆催马来到龚家庄坞堡前,丈八蛇矛点指鲁达,“鲁头领,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鲁达技痒,很想会会杜壆这个淮西第一高手,但是刚被李茂批评过急躁,下意识的先朝李茂看了看。
“不要脱离神臂弓的射程。”李茂叮嘱了鲁达一句后,提起了神臂弓以防不测。
鲁达呼喝一声跳下院墙,前冲五十几步,镔铁棍一指杜壆,“有何不敢,你过来啊!”
杜壆心有傲气,见鲁达步战,亦是一跃而起。
借着冲势直奔鲁达,手里的丈八蛇矛好似一条游龙撕咬向鲁达的脖颈。
“来的好。”鲁达镔铁棍横扫,想先和杜壆比试一下气力。
当啷一声巨响,鲁达和杜壆同时倒退。
鲁达比杜壆多退了三步,手臂发麻惊愕道:“好大的力气。”
杜壆刚才亦是试探,判断鲁达的力气不如自己,手里的丈八蛇矛不再保留。
手眼身法步,扎刺挞拦缠,将一身的武艺能耐尽数显露,高手风范一览无遗。
鲁达在力气上不如杜壆,招式精妙程度也稍逊一筹。
他的武艺大多是从战阵厮杀中自行摸索出来,上阵杀敌能收奇效,但与人比武单挑,短板立即显现出来。
第三二四章段家堡()
二人一个仿佛游龙,一个好似猛虎。
这番龙虎斗激战了五十几个回合后,鲁达明显落在下风。
镔铁棍在手中比平时沉重了几分,有几次险些被杜壆的丈八蛇矛挑飞。
史进和鲁达感情深厚,眼见鲁达再也撑不了几个回合,提起蟠龙棍大喝一声。
“哥哥后退,让我来领教一下淮西好汉的高招。”
鲁达不想退,但史进已经跳了出来,他不退,好像二打一欺负杜壆,没好气的瞪了史进一眼。
“小心点,这厮力气很大。”
这边史进和杜壆还没交上手,淮西人马中飞奔出一人拦下史进,“淮西潘忠,领教九纹龙的高招。”
潘忠在淮西贼匪中武艺不弱,但是遇到史进注定吃瘪。
史进的武艺在王进的教授下进步神速,蟠龙棍招式的精妙,比杜壆的丈八蛇矛还要令人眼花缭乱。
只是七八个回合,潘忠就被一棍扫中小腿,如果不是躲闪及时,一条腿就废掉了。
与此同时,杜壆和鲁达也分出胜负,鲁达在第八十个回合上吃不住劲,手里的镔铁棍被丈八蛇矛挑飞,肩胛骨被矛刃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杜壆正待下杀手,耳边突然霹雳弦惊,一支弩箭射在丈八蛇矛的杆上。
强悍的力道震的他手臂发麻,抬望眼看到院墙上一个年轻人正放下神臂弓。
这么一耽搁,鲁达已经退回坞堡院墙下,杜壆再追杀顷刻间会被射成刺猬。
王庆对少华山的神臂弓同样忌惮,看到杜壆击败鲁达,潘忠被史进打伤,没有输了脸面,这样的结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杜壆兄弟果然不愧是淮西第一高手,击败鲁达给我们淮西好汉长脸了”
王庆夸赞了杜壆几句增进感情,随后转首望着肩头血迹嫣然的鲁达,“鲁头领,还有何话说?”
鲁达服气,他不是矫情性格,技不如人说明自己没练到家。
“杜壆武艺比我高强,龚家庄三天后就还给龚家兄弟,少华山和淮西的恩怨,暂时揭过去了。”
龚正不干了,“你说的轻巧,我家积攒的财货呢?还不快快交出来。”
鲁达哈哈大笑,“你的脑壳莫不是坏掉了?想要财货,带人来抢便是,我等着。”
王庆不知道龚家庄到底有多少财货,而且龚端刚才说李助的人和少华山鲁达暗地里勾结,他只想尽快了解龚家庄的事情,回去和李助对质。
“二郎,此事暂时放一放,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管龚家庄有多少损失,早晚会帮你们兄弟讨回来,现在不是和少华山火并的时候,先随我回房山大寨再说。”
王庆心急火燎的赶回去夺权,有龚端的说辞,昨晚行踪不明的毕先,倒要看看李助如何辩解。
王庆又和杜壆,潘忠等人密谋一番,商量下夺权逼宫的细节后,两千淮西贼匪来的快去的也快。
鲁达将一瓶金疮药撒在肩头,一边称赞杜壆的武艺一边说道:“大郎,这个时候派人冲杀,绝对能杀的王庆人仰马翻。”
李茂摇摇头,“先让他们耗子动刀窝里斗一斗再说,而且得了龚家庄的财货,速速运走免得生出不必要的事端,那个杜壆的确厉害,估计武艺不在卢俊义师兄之下。”
李茂身边个人的武力值,以卢俊义最高,一方面是得到了大侠周同的真传,另一方面是有天赋和体魄。
看鲁达和杜壆交手,李茂就想起了上次和卢俊义的切磋,对比之下倒也不好判断卢俊义和杜壆究竟谁技高一筹。
“大郎说的没错,那厮的丈八蛇矛比林冲兄弟的还难对付,势大力沉又滑不留手,若不是仗着我有把子力气,今天可就不是受点伤了。”
鲁达和淮西众人是对立面不假,但对杜壆的武艺甚是服气赞不绝口。
同时鞭策自己还得继续努力,多向王进教头和看卢俊义请教,争取自己的武艺再上一层楼。
下次再和杜壆比试或者搏杀,定要让其对自己刮目相看。
王庆和杜壆返回淮西大寨怎么和李助斗法,李茂没时间理会,用了三天时间把龚家庄的金银财货搬到小西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