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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楼嚼着虎肉说道:“别提了,那个破英雄帖是针对大郎的”
武松得知前因后果,霍然站起双目瞪视范美人。
直把范美人吓的花容失色,急忙摇手道:“我不知道,你别看我,我害怕。”
武松打杀老虎只用了十几拳,在范美人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永生难忘的印象,即便武松只是动动手指解气,她也扛不住啊!
孟玉楼咽下肉,喝了一口酒,“二郎,她也是个可怜人,别吓着她了,对待女人别总绷着脸,你不知道你瞪眼睛很吓人吗?小心以后找不到小娘嫁给你。”
武松脸色一红,紧绷的面皮瞬间解冻,坐下来继续给孟玉楼割肉,犹豫片刻后又给范美人割了几片肉。
范美人战战兢兢的接过肉片小口吃着,美眸借着火光偷偷打量武松。
之前光顾着担惊受怕,此时才发现身边的少年郎相貌出众,身材魁梧,眼角眉梢英气逼人。
酒足肉饱,孟玉楼眼波翻转,“二郎,范家庄被破,英雄帖贻笑大方,你便随我回信安军吧!二郎在外漂着不着家,大郎和哥哥想念的很,这次回去就不要走了。”
武松这段时间在江湖漂泊以武会友,觉得自己的武艺达到了一个瓶颈。
师父周同又去了汤阴县会友,他对大哥和大郎他也想念,当即点头道:“一切依嫂嫂吩咐。”
这天晚上三人在野外露宿,武松年纪不大却久走江湖,将烤肉的火堆摊开,最后把火推灭铺上干草,让孟玉楼和范美人睡了个舒服觉,
天亮时分,孟玉楼归心似箭,但还不忘让武松把虎皮收拾好,拿回去给武松做一件皮袄。
想着李茂如果听说武松赤手空拳打死了老虎大虫,一定会很吃惊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欲速则不达,三人走出二十里,风云突变大雨倾盆,好巧不巧的范美人还滑倒崴了脚,只能寻找野庙栖身避雨。
“二郎,你且背着她吧!雨势越来越大,再遇到山洪就麻烦了。”孟玉楼看着漫天的乌云说道。
武松年少未解风情,倒是没想那么多,孟玉楼如何吩咐他就如何做,而范美人崴了脚,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被武松背在背后,双手下意识的环住武松的脖颈,突然觉得宽肩厚背分外的踏实。
孟玉楼看着这一幕,心思灵动,随即压下了那个念头。
范美人的确国色天香,但出身贼人匪徒之家,委实配不上自家二郎。
二郎如此英雄人物,前程不可限量,怎么能娶一个贼匪之女为妻呢!
行不多远,路旁果然有乡人自建的野庙,当三人进去的时候才看到里面有人。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野庙里的人看到孟玉楼,为首的人十分诧异,“嫂嫂,缘何在此?”
“小乙?”
孟玉楼也惊诧的很,眼前不但有燕青,还有一个和范美人姿色不相上下的少女。
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满脸懊丧的坐在地上,双手被捆绑着,余下的则是七八个经略府上的亲兵。
燕青得了李茂的吩咐,带着见过乔冽乔道清的邬蝶四下查访,还真被他找到了乔冽将其擒拿。
他们同样想快点返回信安军,却被大雨耽搁了行程,不曾想在此遇见了孟玉楼三人。
孟玉楼把自己这边的状况讲了讲,着重介绍了武松给燕青认识,还拿出虎皮替武松长脸。
燕青等人听完之后对武松刮目相看,燕青本以为在李茂身边,自己年纪最小武艺了得。
认识了武松才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让他徒手击杀老虎大虫可万万做不到,言语中对武松甚是推崇仰慕。
武松不善言谈,可为人处事自有其人格魅力,时间不长便和燕青成了朋友。
闲来无事动手切磋一番,对燕青相扑摔跤的手段称赞有加,燕青看出武松的武艺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筹,虚心请教短打搏击的要诀。
孟玉楼没见过邬蝶和乔冽,询问经略府的亲兵才知道邬蝶是贼匪邬梨的妹妹。
邬梨好好的州县富户不做梦想着封侯拜相成为开国功臣,全拜被绑着的乔冽蛊惑所致,孟玉楼对乔冽不禁万分好奇。
第三零三章乔冽的郁闷()
历史上有专门那么一批人,唯恐天下不乱,到处兜售所谓屠龙术,蛊惑别人造反起义,真正心怀天下黎民的罕有,大多是想从中渔利扬名而已。
孟玉楼不喜欢读书不假,但身边睡着的可是博古通今的李茂,自然而然的眼界大开,看透了乔冽其人的本质。
乔冽原本颓废懊丧,但得知了孟玉楼的身份,顿时来了精神头,语出惊人道:“夫人,李相公命不久矣,夫人难道不担心吗?”
孟玉楼呵呵两声,“大郎武艺高强,身边有十数战将,铁甲数千,黎民数十万,你危言耸听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乔冽的心思被一语道破,脸上不见丝毫异样,他不怕孟玉楼反驳,就怕孟玉楼不搭话。
“夫人恐怕有所不知,范权广发英雄帖,搭救邬梨,纯粹是没吃到鱼反而粘了一身腥味,真正得利的是河北田虎,如若我所料不假,河北东西两路的江湖好汉,肯定会被田虎拧成一股绳,田虎想聚拢势力,目标必须针对破了范家庄的李相公”
乔冽的嘴皮子功夫甚是了得,这番话把把酒言欢的武松和燕青也吸引了过来。
燕青皱眉眉头问道:“路上问你,你一句话不说,现在敢承认是你蛊惑了邬梨为祸一方扯旗造反了吗?”
乔冽大言不惭道:“我哪知道他那么好骗,顺着他的想法说了几句吹捧的言语,他竟然敢还当真了。”
邬蝶浑身一震,纯粹是气的,手指指着乔冽。
“我家和你有什么仇怨?没有你的蛊惑,我哥绝不会上山做贼匪,你该死。”
范美人脸色苍白,难以置信道:“我爹去找田虎?你不是被官府抓住了吗!怎么知道这些?”
乔冽一副世事尽在吾榖中的超然姿态,“明眼人一看便知,河北可不是太平之地,十几路烟尘,百十数蟊贼,都做着打家劫舍的无本买卖,此乃乱世之相”
武松开口打断了乔冽的话,转身对孟玉楼说道:“嫂嫂,此人信口雌黄心怀不轨,莫要听他聒噪,但河北江湖绿林的确不太安稳,等雨势小了些,我们立即返回信安军吧!”
孟玉楼点点头,“此人善于妖言惑众,把他的嘴巴堵上,免得听他说话心里不舒服。”
乔冽的蛊惑没成功,嘴巴反而被一团烂布堵上,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当后半夜雨势减小,武松等人不顾天黑难行继续上路,吃上一口热乎饭的时候,距离信安军已经不足百里。
燕青将身边的人散出去打探消息,人还没回来呢!
他们就遇见了好几波江湖人,成群结队,呼呼喝喝的朝信安军方向走去。
查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这两天的确有不少绿林人物路过,目的地都是信安军。
听那些人的言语,似乎是响应某位江湖大哥的号召,前去找信安军李茂的麻烦。
乔冽的嘴被堵着耳朵被塞着,呜呜几声,眼神示意武松孟玉楼等人,意思是你们看,我没说错吧!
燕青跟着鲁达韩世忠等人厮混,学了些军中习气,瞪了呜呜哼叫的乔冽一眼,吩咐道:“去抓几个舌头,看准了再动手。”
等他们再次上路不久,几个经略府的亲兵押着三个人过来汇合。
这三个人一看就不是善类,但是在燕青手段的逼问下很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消息还是乔冽说的那一套,但邬梨和范美人悬着的心略微放松。
一个是知道了哥哥邬梨没死,另一个得知父亲范权没死,家眷亲属也只是被押往信安军,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孟玉楼微微摇头,觉得两个小娘太天真,邬梨犯的是杀头的罪行,范权与其同罪。
就此隐姓埋名倒也罢了,还想去信安军招惹大郎,纯粹是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是个死呀!
燕青手里不缺银钱,等到了下一个市镇,花大价钱购买了马匹坐骑,当天晚上就回到信安军,只是一路上苦了娇滴滴的邬蝶和范美人,一路颠簸被折腾惨了。
得到消息的李茂大踏步来到经略府大门外,双手握着孟玉楼的手,眼神深深的望着。
“大郎,下次不会了。”
孟玉楼对李茂太了解了,没等李茂开口先认错,这次的确是她大意了,从李茂颤抖的手就能感觉到李茂对她的担心,内心自责的很。
李茂深吸一口气,“没有再次”
“大郎,看看我把谁带回来了。”孟玉楼觉得自己这次肯定少不了李茂的责罚,急忙又把武松抬出来“挡驾”。
李茂看到武松,紧绷的面皮瞬间解冻,“二郎,好家伙,这才多长时间,个头蹿的比我还高了。”
武松罕见的面现腼腆,郑重的给李茂见礼,把李茂当做自家亲哥哥恭敬着。
当李茂听说武松在范家庄附近救下了孟玉楼,而且还徒手打死了一只大虫老虎,不由得击节赞叹道:“打虎英雄果然是命中注定啊!”
李茂给了孟玉楼一个回去再收拾你的眼色,孟玉楼知道这个时候撒娇卖萌之类通通不管用,带走了邬蝶和范美人,琢磨着怎么才能消解李茂的怨气和担心。
燕青把乔冽带到李茂面前,踹了一脚让其跪倒,“大郎,这就是那个妖言惑众的乔冽乔道清,我是在范家庄附近抓住他的,看样子蛊惑了邬梨不算,还想蛊惑范权呢!”
李茂对武松归来的欣喜之情压过了对乔冽的好奇,吩咐道:“先把这厮收押,府内摆酒给二郎接风洗尘。”
武植武大郎夫妻得知弟弟来到信安军,比李茂还高兴,毕竟是一奶同胞亲叔嫂。
邹渊叔侄,雷横等在清河县和武松熟识的自不必说,互叙别情连连劝酒。
吃酒到面红耳热时,林冲得知武松竟然是师父周同的记名弟子,曹正又多了个小师叔,亲热劲又和别人有所不同。
话题逐渐从武松归来,孟玉楼平安无事转移到了眼下最为要紧的事情上。
河北田虎,这个被李茂和孙定圈定的养寇自重的目标,到了瓜熟蒂落可以下套的时候。
第三零四章公审大会()
信安军州往西二十里有一个小河套,稍微枯黄的被马蹄踩踏出一条通道,尽头立着一根木杆,上面的旗帜迎风招展,翻卷中可见是一个硕大的田字。
马匹放羊般吃着草,江湖好汉和喽啰兵三五成群,目光时不时的瞥向中心的简易营帐。
田虎居中而坐,下首是范权,钮文忠等人,羊肉从汤锅里捞出来,配着清冽的酒水别有一番滋味。
“打听清楚了?”田虎啃着羊蹄,嚼着弹性十足的蹄筋问道。
钮文忠嗯了一声,“刚刚传来的消息,信安军要举行一场公开审理行刑大会,将最近缉拿的犯人公开处决。”
端着酒碗的范权,手腕颤了颤,“全部处决?几百人说杀就杀了?”
不怪范权心颤,他的家眷都被当做贼匪收监关押,一旦此事成真,他就真的变成孤家寡人了。
田豹冷哼一声,“这还有假?城门口贴着盖着官府大印的告示呢!说什么秋后问斩以儆效尤什么的一大堆。”
范权霍然站起,目视田虎道:“非是范权忧心一家老小,而是那么多的绿林同道,一旦折损,这河北江湖怕是要伤筋动骨”
田虎闻听此言,心下甚是瞧不起范权,但抱犊山等山头的头领皆在座。
他为了名声,为了不想被架在火上烤,必须给范权等人一个明确的答复。
唯有当机立断才能真正聚拢这些人到身边,用义气将他们彻底捆绑住。
“范庄主言之有理,传令下去即刻动身,依着邬梨之前的办法,分批混入城内。”
田虎说完之后,田豹,范权等人分头行事,营帐内只剩下了钮文忠一个。
“大哥,邬梨所为是前车之鉴,城内有经略府和知府衙门的兵马,城外还有数千禁军骑兵,须加倍小心不能自投罗网啊!”
田虎面带微笑,“文忠不必担心,此时我早有谋划,田彪,田实已经带着咱们自己人,扮做辽人在界河那边,时辰一到会佯装攻打边境寨堡,李茂既然是经略制置使,岂能置军情于不顾,所以城外的禁军骑兵不足为虑。”
钮文忠没想到田虎玩了这么一手调虎离山的好戏,李茂身为信安军州的相公,守土有责。
即便明知道边境蹊跷也不得不上钩,如此一来,信安军境内兵力空虚,正是他们大展身手之时。
田虎自己的大半家底儿在宋辽边界诱信安军禁军离境防御,身边只有近千喽啰和数百绿林好汉。
原本以为混进城内会很麻烦,在城门处才知道他们想多了,看热闹的百姓人山人海,他们这一千多人根本不扎眼。
以往朝廷和各地州府杀人,只是在菜市口或者十字街头,百姓围观除了看热闹,也有警醒之意。
但李茂独辟蹊径另开先河,搞了个公开审理行刑大会,和知府孙虎携手,在露天场地断案审理,审完之后直接行刑。
消息一传出去,前来围观者甚多,百姓都被这种新颖形势吸引,想看看什么叫公开审理。
人群内,钮文忠看着负责看押案犯的唃厮啰人,眉头紧锁道:“大哥,不行啊!信安军禁军能被调动北去,但这些番兵也有一千多人,还有近万百姓,一旦我们动手,只怕会被包了饺子。”
范权已经看到被绑缚跪在地上的案犯,其中几十口都是他的家眷。
不由得双拳紧握,恨声道:“李茂如此,不杀他,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愤恨。”
田虎脑仁疼,他的计策谋划百密一疏,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的百姓围观,忘了李茂收下还有番兵异族人。
就算这次聚拢的江湖好汉再能打,对番兵厮杀胜算委实不高,弄的他现在有点骑虎难下。
李茂一身绯红色的官服,今天公审大会的主角不是他,而是知府孙虎,案犯审理,处决,实打实是知府的职权范围。
孙虎起初还推脱,以为李茂只是客气客气,毕竟这都是可以鼓吹的政绩。
但李茂对他摆事实讲道理,看得出来没有丝毫虚情假意,所以对这次公审大会分外上心,想着此事肯定的会在他的履历上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孙虎手持卷宗大声朗朗,“唐斌,抱犊山贼匪,劫掠过往客商百姓近百次,杀害无辜人命六十七口,按大宋刑统,当斩。”
“文仲容,抱犊山贼匪,因与乡邻口角,杀害邻居满门,落草为寇后愈发不知收敛”
孙虎一一点名,过审,勾决,如唐斌,文仲容这样的悍匪,杀无赦,而贼匪的家眷,大部分罪不至死,多判刺配充军或者入教坊司为妓。
厚厚的卷宗宣读完毕,孙虎做最后陈词,这些话田虎等人听的真切。
就在他们束手无策之际,孙虎却宣布这些案犯将被押送到城外,午时三刻行刑,一个二个不禁心花怒放。
孙虎侃侃而谈唱独角戏的时候,孙定来到李茂身边低声说道:“大郎,北边传来烽火,鲁达和徐宁已经带着禁军过去了,为了不让田虎起疑,肯定不能及时返回。”
李茂嘴角微翘,“今天只是演一出捉放曹的好戏而已,戏份和角色都安排好了,绝不会出岔子,哥哥放心便是。”
“若是我所料不差,贼匪得知案犯会押往城外处决,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