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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过兵都眼巴巴看起了热闹,看到北洋第四旅的旗号,都啧啧称道:“吴旅长的兵就是不一样。”
“那还用说,青天大老爷的兵能比天兵天将了。”
“可不是,不然马阎王能那么容易就被收拾了?”
大军行至鸦塘冲,行人逐渐稀少,前方迎面面驶过一辆黑se福特拍小轿车,见到军队就急急刹车,掉头猛加油门便走。大伙看着好笑,北洋军何时百姓不怕富人怕了?
吴孝良顿觉蹊跷,命令道:“五一、六一你们两个带人将车拦下。”
“是!”
两人齐声领命,打马追过去。福特小汽车见骑兵马队中有人追过来,竟驶离公路向荒田中开去,地面凹凸不平,车身剧烈的颠簸起来,速度反而越来越慢。卫兵五一、六一与小轿车的距离则越拉越近,小轿车车窗摇下,枪口探出,啪啪质可就变了。
民国初年,能拥有小轿车的都是一地显贵显宦,寻常人家有辆马车已是极大的奢侈。这辆小轿车可疑之处在于见到北洋兵便夺路而逃,若是显贵显宦是要与军队长官互相致敬的。此刻还开枪she击更是坐实了有问题的猜测,而且很可能是大问题。
吴孝良想到此处立刻又派了一个班追上去,务必生擒活捉车内之人。追击骑兵开枪还击,很快小轿车被击爆轮胎,一头撞在田埂上无法开动。五一与六一呼啸间即奔到车前,端枪对准车内,喝道:“出来!”
车**出子弹作为回应,二人吓的赶紧卧倒隐蔽,李五一骂道:“娘的,死道临头还敢抵抗!”
胡六一则在一旁取笑他:“榆木脑袋,横竖是死,换做是谁都想拉两个下去作伴。”
两人没抓捕经验,险些中了黑枪,后续骑兵跟上来,几杆花机枪来回扫she,小轿车叮当乱响,车身瞬间布满了弹孔,车内响起惨叫,终于扛不住强大的心里压力高喊投降。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投降!投降!”
士兵们这才停止she击,两个人晃晃荡荡从车内下来,满身是血,也分不清是他们自身的还是同伴的。
这时吴孝良和尹呈辅随大队人马赶了来,尹呈辅下马厉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敢袭击jing备司令部,都活腻歪了吗?”
俩人听是jing备司令部的人,都不由得一哆嗦,对视一眼,把头低下,看样子是打算死扛。
吴孝良冷眼旁观,不发一言。尹呈辅也看出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干笑几声,一指身边的卫兵:“你们几个,去给他们点颜se瞧瞧,不把这几个王八蛋嘴撬开,你们就可以滚蛋了。”
惨叫声响起,拷打逼供的卫兵却迟迟不见回来,尹呈辅有些不耐烦:“看来这几个王八蛋嘴还挺硬,旅长,我去看看。”
“不必,真相不一定要从这几个人嘴中找。”
“那从哪?”尹呈辅见吴孝良看着不远处满是弹孔的福特小轿车,立刻明白了。
“卑职这就安排人去查车的来历。”
吴孝良点点头,说道:“振之,你说说看,这车能有什么来历。”
尹呈辅略一沉吟,回答道:“有两种可能。第一,这几人是绑匪,绑人抢车;第二,此车乃城中显贵遣手下人来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所用。”
“如今看来应是前者!”
只听得小轿车里传来微弱的呼救声,却不是倒在方向盘上死挺的匪徒所发,吴孝良快步走向小轿车,猛的掀起后车厢盖,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惊恐的看着车外众人。
第65章 原来是三叔(爆2)()
中年男子被扶了出来,一脸敌意的看着周围士兵,丝毫没有被解放的兴奋与激动。吴孝良发现他情绪不对头,以为其惊吓过度,便让卫兵搀扶了去路边休息。中年男子却奋力挣脱,冷冷的道:“都别装了,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
尹呈辅见这个中年男子如此不识抬举,气道:“先生,别不识好歹;可是我们救了你的。”
中年男子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恨恨的看着吴孝良众人:“我又没让你们救我,别再演戏了,别再痴心妄想了,你们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的。”
“疯子!”尹呈辅被中年男子抢白的莫名其妙。
吴孝良上前道:“先生,我们之间应该有些误会,鄙人是北洋第四混成旅旅长吴孝良,他们是我的部下,如果有冒犯先生的地方我替他们致歉。敢问先生家住哪里,我派人护送你回家,如何?”
“北洋第四旅?”
中年男子显然疑惑了?
“你们当真是北洋军?”
“如假包换!”中年男子仍旧将信将疑,但态度已不似先前一般恶劣。
“在下梅蕴亭,家住太平街……”
听到此,吴孝良失声道:“先生可是前清岳州知府梅蕴良之三弟?”
中年男子听对方居然知道自己底细,大骇之下,倒退了数步,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你,你不是北洋兵吗?”
吴孝良没想到竟如此巧合的找到梅蕴亭,答道:“我在汨水时救下令侄女梅近雪,曾去太平街找你,不过你已经搬走,故宅里住着一户姓何的人家。你不要怕,你们梅家的仇人马佩琪兄弟已经被我枪决,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梅蕴亭似乎一下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重复着吴孝良的话:“姓何,马佩琪被枪决……”
“报什么仇?那宅子就是被他何丰钜强抢了去的,我一家老小都死在他手上,天下之大,却只剩我一个孤零零活在世间。”说罢竟嚎啕大哭起来。
这回轮到吴孝良糊涂了,怎么又冒出个何丰钜?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吴孝良正待细问,梅蕴良却大骂道:“你们别演戏了,别白费力气,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梅蕴良受刺激太甚,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大伙费了好大力气才算让他平息下来。
“这样吧,我们准备去粮库执行公务,你就跟了去,到时候和我们一并回jing备司令部,在那里你是绝对安全的。”吴孝良决定带上他,等要完粮食,再将这疑案解个透彻。
梅蕴亭听到去粮库,像突然坐到了烧红的铁板上,立刻弹起身来。
“粮库去不得,那是狼窝啊!”
“狼窝?”
吴孝良马上反应过来;问道:“难道绑架你的人就在粮库?”
“他们根本就是与何丰钜一伙的。”
“什么?”吴孝良又吃了一大惊,看来事情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马氏兄弟并不是唯一的凶手,但是他们为何不招出同谋呢?或者是主谋呢?再问下去梅蕴亭也不甚了了,只是不停重复着他与何丰钜不共戴天的仇恨。
卫兵累的满头大汗一脸兴奋的小跑过来,啪的敬了一个军礼。
“报告旅长,胜利完成任务,那俩王八羔子招了。”
“说。”
“他们的主使是粮库库长刘有德。”
吴孝良嘿嘿一乐:“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正想办这粮库库长,就来了现成的把柄,当真是打瞌睡有人递枕头,及时到家了。
“整队上马,出发!”
吴孝良带着俩绑匪与梅蕴亭直奔粮库。
……
刘有德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吴孝良阵阵作呕。
“王八盖子滴,带这么多人来,本库长就怕你们了吗?粮食是有限的,回去等信吧,你们的口粮到了便会有通知,目前库里的余粮是为王督军第八师准备的,你们就别打歪主意了……”刘有德磨磨唧唧,说个没完没了。
吴孝良不打算再给他表演的机会,厉声命令道:“来呀,把这斯铐起来!”
“是!”
“是!”
卫兵李五一上前拧住刘有德胳膊,胡六一则掏出手铐嘎嘣锁上,然后又使劲紧了一下,疼的他直咧嘴。
“你,你们凭什么抓我?粮食分配是谭省长亲自下的令,你抓,抓我就是公报私仇。”
吴孝良冷笑一声,只说了两个字:“闭嘴!”
“什么,什么?你让我闭嘴,凭什么?”
胡六一见刘有德敢顶撞旅长,左右开工扇了他一顿嘴巴,反而骂的更狠。
“你们,你们敢打我,钜爷能让你们活着走出长沙,我就不姓刘”
吴孝良不再理刘有德,沉思起来,这个什么钜爷不过是台前的泥胎木偶,说到死也就是本地一大恶霸,能有多大能耐?倒是其背后的人很值得玩味。转身对在一旁指挥绑人的尹呈辅道:“振之,你立刻带一团人马赶去长沙太平街,抓捕何丰钜,千万不能让他跑掉。”然后又对卫兵李五一道:“五一你去给尹营长带路。”
随后,吴孝良命人将梅蕴亭带上来,问道:“梅先生,可是这人绑架你?”
梅蕴亭见到刘有德,既愤怒又激动,想起这魔鬼半年来带给自己的折磨与羞辱,恨不能生啖其肉,但终究只有几句不咸不淡的骂声出口。
“魔鬼,魔鬼你也有今天。”说罢狠狠的吐了他一口。
一顿嘴巴已经让刘有德认清了形势,求饶道:“大帅啊,小的只是个跑腿的,都是钜爷,钜爷让小的干的。”说到钜爷,想起他的手段,不禁浑身一阵寒颤。那个梅蕴亭如何?长沙名流,不也被整的家破人亡,关狗笼,鸡。jian,吃屎喝尿,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自己背叛他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吴孝良留了一个连接管粮库,带着梅蕴亭与刘有德返回jing备司令部,他在前世就已经过了愤世嫉俗的年纪,但此刻还是感到莫名的愤怒,为了万贯财产就能将人命如阿猫阿狗一般随意处置,与这些人比起来,金川街恶霸狼家简直就是大大的善人了。不过此事甚为棘手,他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搅到地方势力的浑水中。
第66章 美女秘书(爆3)()
尹呈辅空手而回,何丰钜居然得到消息逃了。吴孝良大为光火,立即下令第三团、第四团进城,封锁四门,全城戒严,搜捕疑犯。同时对其余党,刘有德等人进行审讯,这些人毫无气节可言,很快便招出一批有有勾结的中层官员。
吴孝良立刻下令将这些人逮捕下狱,一时间长沙城鸡飞狗跳,人心惶惶。谁也拿不准,这位即将离开长沙的旅长是不是借机泄愤。
何家占据的太平街宅子被还给了梅蕴亭,梅近雪叔侄相聚,抱头痛哭。不过,吴孝良并没打算此刻就送他叔侄二人回城,首犯尚未伏法,各势力蠢蠢yu动,送他们回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梅近雪自上次jing察局事件后再未见过吴孝良,几次去找他都被告知公干外出不在旅部,当她得知自家仇人马家兄弟被一齐枪毙后,高兴的留下泪来,只是悲惨的遭遇使她怀疑一切,对吴孝良仍旧怀有本能的疑虑;如今他寻得自己唯一的亲人,这一点疑虑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顿劫后重逢的痛哭,让吴孝良大为触动,整个悲剧不是一则故事,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人间惨剧莫过于此。可惜自己即将离开长沙,想彻查此案亦有心无力,只是他暗暗起誓,在能力范围内能办的歹人绝不留情,否则也对不起这手中的权柄。
南下这段时ri,他对国人之间互相攻伐残杀产生了一种厌倦,尽管这是他第一次出征。
梅近雪与梅蕴亭终于止住哭声。
“大哥哥为近雪报了大仇,如今又寻回三叔,近雪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伺候左右。”梅近雪收住哭声,脸上泪痕未及拭干便跪在吴孝良面前。梅蕴亭被侄女惊的目瞪口呆。
吴孝良则赶紧闪身上前一把扶住楚楚可怜的梅家小姐,抓住她柔弱无骨的双臂用力搀起。
“梅小姐快起来,如今民国了,不兴这个。再者,凡是有血xing的国人都不会见死不救,梅小姐切勿再有这种想法。”
梅近雪的脸却红了起来,吴孝良哪知道,她自小受的便是旧时正统教育,讲究一个男女授受不亲,别说与男人身体接触,便同处一室也是不被允许的,以前装做乞丐时,事急从权,如今处境从容了,反倒拘谨起来。
吴孝良看到她如此,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松开手。屋内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梅蕴亭赶紧干咳了一声。
“吴旅长深明大义,如今是不兴叫奴婢了。有个洋花样,叫……叫秘书,对,叫秘书”他挠挠头想了半天肯定的道。
“就让近雪给旅长做秘书,照料生活起居,这丫头识文断字,辅佐旅长处理文件公函,假以时ri也定是一把好手。”梅蕴亭摇头晃脑,眼巴巴看着年轻的旅长。
吴孝良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叔叔啊,猴急猴急的要把侄女送人。他不知道梅蕴亭的打算,梅家在湖南算是破败到底了,为了他大哥的案子,抓捕这么多人,又连着枪毙那么多人。如今,他们梅家在湖南已经是仇人遍地,梅近雪虽然十五岁却出落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不给她找个好靠山,ri后难保不招歹人惦记,自己身单力弱,又拿什么护她周全?况且这吴旅长年少位高,ri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自己这侄女即便是给他做小也不委屈的。
一旁梅近雪脸更红了,低着头纤细的手指搓着衣角,她冰雪聪明,焉能不明白叔父一番苦心。
任凭梅蕴亭如何说,吴孝良只是摇头,他对这种近似交易的报恩方式本能排斥。梅近雪听吴孝良执意不肯,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吴孝良最受不得女人眼泪,叹口气道:“好吧,秘书就秘书吧,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只当秘书啊!”说的一本正经,好像自己被占了老大一个便宜。
梅蕴亭见吴孝良松口,喜上眉梢,做了秘书还有什么做不了的……
“近雪啊,你有福气啊,能跟在吴旅长身边。”他本是前朝旧读书人,平ri里清高自傲的很,这半年来人生剧变,厄运加身,受尽**,脱困后xing情大变,一切以实利为准则,在他看来抱上吴孝良这棵大树才是上上策。
吴孝良尴尬的笑笑,“我也没甚公务,梅小姐如以往一般住下便可。”
细看梅近雪,换了女装越发的妩媚,再也找不到那个满身酸臭小乞丐的影子,月白se高领窄腰短袄,凸显出完美的腰身,杏黄se长裙及至小腿,让吴孝良惊讶的是她竟没有缠足,小皮鞋轻轻移步,款款过来道个万福。
“多谢大哥哥收留。”
这回吴孝良没在伸手去扶她,不过脑中却闪过四个字,“少男杀手”。
梅蕴亭却埋怨起侄女:“现在民国了,不兴这个了,都兴那个洋礼,握……握手,对,握手。”
门外响起了李五一的声音。
“报告旅长,谭省长求见。”
“告诉他,我不在,让他明天再来。”
吴孝良冷笑,这回坐不住了,被抓之人十之**都是他的嫡系,前几ri百般刁难我时可曾想过今ri,又想起最初进城时毕恭毕敬之态,心里一阵厌恶。
过了五分钟不到,李五一又来喊。
“报告旅长……”
“有人招出何丰钜的下落。”
吴孝良听是何丰钜,急急开门将李五一拉进屋里。
“这厮去哪了?”
梅蕴亭与梅近雪也很关注仇人的下落,紧张的望着他。
“他,他不再城里,有人报信后他之身逃出长沙,奔汨水去投奔他把兄浑江龙。”
这个浑江龙他有印象,汨水南渡会蔡锷之时,还与他交过火,是一伙水匪。事情脉络越来越清晰,分明是官、痞、匪勾结,劫财害命。但这事根子却在军阀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