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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
可能么!
定彦平心想地上凉,好心好意蹲下要把他抱起来,结果被偷袭成功,揪着胡子不撒手。
眼瞅着高宠“咯咯”的乐,定彦平又痛又气得不行,抬巴掌想了半天……往肉厚的地儿拍。
爷俩你薅我胡子、我揍你屁股,你疼我也疼是你叫我也叫,滑稽可笑,僵持了半个多时辰,等高宠累了睡着,方消停了。
等早晨。
高宠一睁眼睛,接着作妖。
别的不提,定彦平心爱的兵刃绿沉四尖双枪,茅坑里去了,到现在还没擦干净呢!
定彦平没着没落的,想起了高哲,拎着高宠登门。
到自己家了,高宠底气更足,挣扎着骂个不休:“老王八蛋!你放开老子!信不信老子抽你丫的!”
定彦平脸都是黑的,额头青筋直蹦,吼道:“小兔崽子!你给老子消停点儿!再骂一句还打你屁股!”
门口的侍卫知道是三公子回来,定彦平的样貌亦听过,不曾阻拦,憋着乐的把他们放进去。
高宠正待继续……
“子叔!”
“闭嘴!”
声音不大,足以使高宠猫见老鼠一样,因为开口的人是他最怕的长兄高哲。
高哲听到这爷俩的对骂声,快速的过来,制止高宠的同时,躬身拜礼,道:“晚辈高哲,拜见定车骑!”,深吸口气,他狠狠的瞪了眼高宠,再次拜礼道:“幼弟莽撞无知,出言不逊,还望定车骑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放他一马,晚辈给您赔罪了!”
定彦平平复心绪,将高宠安稳的放地上,不爽的哼哼道:“老子不至于!”
高哲算是晓得高宠“老子、老子”怎么来的了,犊子玩应儿没先学到人家的武艺,已经学会做派啦。
高宠颠颠儿的跑到高哲身后,对定彦平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大有洋洋得意的意思。
高哲伸手道:“外边风寒,定车骑请入内取暖。”
定彦平大步流星。
高哲勉强跟住,缓和气氛道:“定车骑可有吃早饭?”
定彦平道:“气饱了!”
高哲:“……”,刚才谁说的不至于来着?
高哲为定彦平引路,到紫阳道人就餐隔壁的正堂,又吩咐置办一桌早食,吃不吃是一回事儿,礼节上周全。
定彦平大马金刀的占据主座,眼睛瞪得溜圆,想说点儿啥就说不出来,总不能对高哲讲——汝弟甚吊,汝知否?
高哲了解定彦平啥想法,对侍女窃窃私语一番,回头道:“晚辈已请高人算过,本月初六,就是四天后,适合拜师入学。”
定彦平点头,看了眼高宠,挺难为情的道:“他……?”
高哲道:“定车骑放心。”
门外侍女跑至,高哲动身迎去,进来后手里多了一条竹木板子,一尺长、三指宽。
本小动作不断的高宠,一下子僵住,小脸儿煞白。
高哲走向高宠,道:“伸手!”
高宠咬牙闭眼,哆哆嗦嗦……
“啪!啪!啪!”
竹笋炒肉。
“啊!啊!啊!”
相较下高哲力小,板子其实打的不疼,远比定彦平削屁股轻,高宠就是怕、叫的还挺惨,这源于高哲从小到大对他的“良好教育”形成。
才打了三下,定彦平坐不稳了,急道:“停!停!停!别他娘的打坏了!老子的传承可指望他呐!”
高哲见好即收,捏着板子,冷着脸,训斥高宠道:“徒弟半个儿!师父师父,定车骑是你师,你就必须把他当做父亲尊敬!再让我听到你出言不逊,看到礼仪失当,冒犯了师长,我必不轻饶!”
高宠低头,小脸儿鼓鼓着,“嗯嗯”的答应。
高哲眉毛一扭:“说出来!”
高宠一个激灵,大声道:“我保证以后拿定车骑当父亲尊敬!”
高哲满意的收了板子,歪歪头,道:“去找子仲他们玩儿吧。”
高宠如蒙大释,一溜烟儿的没了人。
定彦平目睹眼前的一切,冲着高宠的背影儿抬手想叫住,尴尬的出口不及,讪讪的放下,憋屈道:“你这个长兄,威严不小哈!”
高哲道:“让定车骑见笑了。”
定彦平道:“我饿了!”
高哲叫人上早饭,陪同一起吃。
定彦平显然心不在焉,情绪很低落。
高哲晓得老爷子的意思,笑道:“定车骑放心,子叔既然许给您做徒弟,就不会有他人掺和。他正是贪玩的时候,让他在家呆两天,等拜师过后再领走吧!”,顿了下,这厮眼睛一转,道:“我想他不愿意在您府上,是没有同龄的玩伴导致居多。”
定彦平一怔,惊乍的拍桌子,道:“是啊!有道理有道理!”
高哲循循善诱,道:“子仲有几个玩伴,叫他们时不时的去陪着玩会儿,既不耽搁跟您学艺,也不让他失了童年乐趣儿,您看这主意可好?”
定彦平有点抹过弯儿来,狐疑的盯着高哲看。
高哲灵机一动,说道:“晚辈刚才说过,徒弟半个儿,只要子叔将来能成大器,若开枝散叶,不妨过继给您个孙子。”
定彦平没大喜过望、失去理智,皮笑肉不笑道:“你小子够奸啊!只要能成大器?只要?反过来成不了,没戏呗?”
高哲笑吟吟的问道:“您没信心教好子叔?”
定彦平突兀表情认真,道:“子叔……过继给我怎么样?嗯?我肯定视如己出、当亲生骨肉。”
高哲摇头:“说句不恭敬的话,陛下信任您、不猜疑您,就是因为您没有子嗣,晚辈可不想让您连带子叔步入危险境地。”
定彦平不服道:“靠山王有十二个呢!”
高哲冷道:“靠山王是陛下的亲弟弟!再者,高家自身人丁也不旺。”,他强硬补充道:“定车骑不要强人所难,不然的话,小心徒弟也没了!”
定彦平腾地窜起,怒道:“你试试!”
高哲不吱声,光对视定彦平。
定彦平慢慢软下来,他干不出以大欺小的勾当,坐下身,好半天,猛地发现什么,悚然道:“他娘的见鬼!你到底是不是不满七岁?你……”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纵观高哲从昨天的上门、到今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定彦平懵了——他看到了什么?那些事是小孩子的所作所为?那些话是小孩子的所说所讲?
高哲笑道:“晚辈,生而知之者。”
定彦平憋了半天,吭哧出一句:“他娘的见鬼!”
吃过饭。
送走定彦平,高哲伸手搓搓脸颊,嘟囔道:“老绝户还指望我高家支援?开什么玩笑!不过……此时空所谓的‘中兴九老’,就是彼时空的‘开隋九老’,按照那个……罗成管他叫声爹,他边得意忘形的没边儿,老底儿都掏了,后来弄的绝技被破,叫干儿子戳了一枪,心灰意冷的不要不要的,典型的没啥脑子的感觉。怎么这么难对付?难道说,时间上不对,他还没对儿子的渴望到魔怔,或者人物本身出现偏差?要是前者还好说,要是后者……啧,又要凭空少不少优势。”
脑子乱糟糟,高哲干脆不想。
转身进府的刹那,高哲看到……
第十三章 阴谋不敌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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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皑皑积雪中一行黑缟分外扎眼,伴随棺木高举,好似白纱上的蚂蚁运输食物般缓缓移动。
渐行渐近。
泣声刺耳尖锐,呐喊连绵不绝……
高哲目睹这么一支三十左右人的出殡队伍,小脸儿“唰”的一下阴翳成冰,他猜到来者是谁了。
高哲扭头,道:“去唤杨头领来,召集府上全部护院。”
侍卫不敢怠慢,快速奔跑进入。
高哲立于庭院之前、匾额之下,眼中闪过一丝丝杀气。
出殡的队伍及至,停滞在高哲身前。
一个披麻戴孝,四十岁左右的矮胖女子,趴在棺材上痛哭流涕,悲伤欲绝的好像随时能咽了气儿,她待在中心位置。
再向外点儿,四个抬棺的青年,和手持哭丧棒、招魂幡的几个少男、少女,皆双眸通红,仇恨的瞪着面容冷峻的高哲。
剩下十七八个人,有一半瑟缩在后,贼头贼脑的抻着脖子往高哲身后的府邸瞧,偶尔张嘴低声的交谈,品头十足,对衣冠巨室的好奇明显多过对死者的重视。另外则一半拱卫于前,跨刀持剑,绝非善类模样。
这些人高哲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但不妨碍他知道哪个是哪个。
双手背在身后,高哲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停留中年妇人,道:“于景妻,赵氏女,你不好好为夫操办丧事,跑到我高家做甚?难不成想把灵堂摆进我秦国公府?”
赵氏擦着眼泪,扑倒在地,哀怨的诉道:“未/亡/人……岂敢冒犯?只是……亡夫生性忠良,在世子府上也有十余年光景……早先跟随国公爷冲锋陷阵,后来亦有不离不弃的帮衬高家度过危难……他……他咋不明不白的……他死的冤啊!”
高哲舔了下嘴唇儿,道:“他死得冤?我的错喽?”
赵氏以头抢地,道:“亡夫一去,留下孤儿寡母一大家子……未/亡/人斗胆,怎么着……得讨个说法。”
高哲挑挑眉毛,道:“于景窃据我府上钱财,这个说法够吗?”,伸手指点指点那些带了家伙的人,他不屑的鄙夷的道:“怎么?以为找了几个游侠助威,觉得的腰杆子硬了?”
抬棺的一个青年,愤怒开口:“我父替你们高家出生入死那么长时间,就算拿了一点不该拿的,你也不必下此狠手,一点往日情分不顾吧?”
高哲笑了下,道:“大隋近几年虽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然,物价依旧居高不下。以长安为例,一斗精米约一贯钱,也就是一千铜子、一两白银。一斗精米足够十口之家,一日饱食三顿。我记得你们家应该有十口?”,比划三根手指,他说道:“非我不念旧情,实在你父亲执迷不悟,我提醒过他收手的,他不听,我怎能放他?而且……不是拿了一点不该拿的东西,是很多!是能让你们全家吃八十多年的精米的钱!知道那是多少吗?三万斗精米!三万两白银!”
众人……多数吓住了,被那个天文的数字吓住了。
当然。
有没被吓住的。
赵氏与几个游侠中的一个,对视了一眼,然后马上嚎啕大哭:“冤啊!亡夫冤啊!世子!亡夫为你们高家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怎么会……三万两,他那人最是胆小,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拿那么多的钱财?您可不要乱说啊!”
府内有了动静,百十个护院拿着枪棒,以杨继业为首涌出。
赵氏趴在雪地上向前匍匐,抓住了其中一个眼熟护院,道:“董大郎!亡夫素来跟你交好,没少接济你!你帮我说句公道话啊!啊?是!亡夫是为奴,可也不能让人这么作践……三万两白银,天呐!这屎盆子不能扣到他头上,不然他死都合不上眼!”
董大郎傻了,让他说?怎么说?一边是主家,一边是恩家……好生为难。
赵氏说完董大郎,又看向其他人,那副发髻散乱、眼眸赤红、浑身脏雪的凄婉模样,着实叫人心生恻隐。
几个游侠适时聒噪。
“看见了!你们都看见了!如此薄情寡义之家,太让人心寒啦!”
“是啊!于大郎不是那样的人,他胡说八道!”
“一个小娃娃,信口雌黄,保不齐干了什么勾当,诬陷了于大郎,这些贵胄最喜欢干这种龌龊事儿!”
终于。
抬棺的青年,大声叫道:“还我父清白!”
前来的众人,义愤填膺的高呼:“还我清白!!!”
眼看那四个抬棺的青年带头,几个游侠推波助澜,出殡的队伍俨然有冲击府邸的姿态。
护院们瞧着高哲,没有动,每个人的神色,多少异样。于景之死,秦国公府就这么大的地儿,哪个能不知?了解过高哲杀于景的原因,他们还忍不住受赵氏等人的话的影响,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高哲抢上前一步,他很想说“于景本为私奴,有卖身契在,无论他偷没偷东西,我为主,想杀就杀,一点问题没有!”,但他不能,不然真的会寒了其他人的心,他只能作愤愤状,加大声音道:“乱世用重典,是故大隋而今律法严苛。偷盗一贯以上者,充军;偷盗三贯以上者,腰斩。偷盗十贯以上者,株连!我三番两次暗示于景,他却变本加厉!已经够可以了吧?我留他条全尸,给他办了棺木准许敛尸下葬,没找你们家的麻烦追究丢失财物,算宽德了吧?你们到底想怎样?安的什么心竟敢不要脸的上门生事?是不是觉得我高家祖母患病、三子年幼,任你们拿捏?”
想想高家的情况,听听高哲的话语,护院们坚定了立场。
因为这确实非一般的大度,三万两白银呀!要是搁别的人,早把你全家要么杀了泄愤,要么干脆男的做奴、女的做娼统统用来补还损失,人没有,那妥妥是看重于景十几年的情分的体现呀!再者,人之前还警告过于景,他自己贪心不足找死,怪谁?现在你好赖不知的闹上来,绝对摆明欺负没大人嘛!
护院们对赵氏那点儿同情怜悯,消弭于无,纷纷握紧枪棒。
维系了内部,高哲看着赵氏,道:“这里是秦国公府,天子御赐的世袭罔替的秦国公府!你没这个胆子来!背后有其他人!包括这几个游侠,也都是指使你的人派来的对不对?”,不等赵氏反应,他双手拢袖,厉声道:“但凡大家大业,都讲究个脸面,轻易不让官府插手,尤其像这种蝇头小事儿,自己解决不了叫人笑话。不过,你们欺人太甚,我年纪小,高氏也破败了,没什么忌讳可言,所以……丧事别办了!等我去告上长安府,找长安府令做主,就凭三万两白银的巨额数目,足够让你们全家人一起到地下团圆!”
高哲一偏头,道:“来人!去报官!”
一个护院领命而去。
赵氏见高哲来真的,脸色陡的惨白,仿佛已想到悲惨的下场,慌忙惊恐的嘶叫:“不!!!”,她连滚带爬的想靠近高哲,彻底失去理智,乞求道:“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我一时猪油蒙了心……”
杨继业挡在高哲身前,一脚把赵氏踢开。
赵氏狼狈的挣扎,疯癫的叫道:“有人逼我的!世子!我告诉你是谁!我告诉你是谁!”
事情到了这会儿,已经很清楚孰是孰非。
那些游侠观势不妙,拔腿儿开溜。
前来看热闹帮工的邻里,晓得大事不好,一个个的避之不及。
没走的仅余于景妻子赵氏和儿女。
“哐当!”
棺材落地。
前边尚且强硬的于景子女们,腿软的跪下,叩首如捣蒜,告饶不断。
高哲看都懒得看一眼,转身往府内走,对护院们道:“把报官的人叫回来吧!十几年了,他们无情,我不能无义!”
护院们相互对视,默契的赞叹:“世子仁义!”
紧接着,护院们又想,高哲凭借几句虚言恫吓,让赵氏漏了怯,皆言:“世子聪颖。”
杨继业交代护院们各司其职,紧紧跟随追上高哲。
杨继业道:“世子……”
高哲道:“不用管,一个受了蛊惑、见利忘义的愚妇罢!”
杨继业踟蹰着,道:“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