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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法一十三拿出不知名的药便要贴,高哲阻止道:“这伤两寸多长,血不止上,根本不行。你先捂着……”,不容置疑,高哲麻利的到车门:“继业,你去后头问问随行的侍女,哪个带了针线,快!”
“用针线缝?”,法一十三道:“我以前受伤没……”
“这个好得快!”,高哲打断法一十三,随意道:“先缝上,止血的同时,省的伤口化脓,万一有了……”
不懂得怎么解释发炎之类的,高哲索性不说了。
法一十三听好得快,不拒绝。
须臾。
杨继业从车门外递进针线。
针尚凑合,线……麻线?那么多绒绒?高哲咬开袖口,抽丝绸线穿针。
“忍着点儿!”,高哲说了句,挺敢下手,低头就给法一十三做了个小手术。
法一十三疼的脑门儿“哗哗”冒汗,黑脸都能看出白色儿啦!
术后。
高哲一咧嘴,道:“忘消毒了!”,毛毛愣愣的吩咐:“继业,去找烈酒。”
法一十三懵道:“我……不喝。”
高哲道:“不让你喝的。”
杨继业效率极快。
高哲拎着一小坛子酒,对法一十三道:“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反正洗洗总比不洗强……针我也忘消毒了……”
嘴里嘟嘟囔囔,高哲手上启了酒坛,往法一十三伤口撩。
“啊!!!”
急促的一声痛呼,法一十三咬在自己手臂,“唔唔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高哲无辜的眨眨眼,递上酒坛:“来两口儿?”
法一十三瘫软的靠在车厢壁,呼呼地大喘气,摇头拒绝道:“我从不饮。”
“敷上药,十天半个月内不要沾水,等肉长得差不多,自己把线拆下即可。”,高哲嘱托一句,马上问道:“你走时说快则三五天、慢则七八日,办完事情……今儿是第三天?干什么去了,伤的这严重?”
法一十三抿抿干裂的嘴唇儿,道:“试试那位前将军的身手罢!”
高哲努努嘴,一下全懂了。
张仲坚艺成下山,嘴馋吃了史万岁从汝南班师回朝率领的兵马的军资中的一头驴子,还和士卒发生冲突打伤了人。史万岁出手,将张仲坚抓了挂牌儿卖,耻辱莫大。这一切,皆被不放心张仲坚单独闯江湖,尾随后头的师父法一十三瞧在眼中,师父维护弟子,理所应当找史万岁麻烦。但史万岁是大隋三品前将军,之前身边布满兵马,到了长安亦皇宫、府邸来回出入,法一十三寻不到机会。直到今天,史万岁孤身醉酒来望春楼寻衅定彦平……
高哲好奇的问:“然后?”
法一十三落寞的叹道:“老了!”
高哲以为法一十三没打过史万岁,刚想劝慰,谁料……
法一十三惋惜道:“放在十年前,我杀他十招以内。现在呀!竟刺了他一下,便难继续出手,被巡街的金吾卫伤到。”,他补充道:“金吾卫我已经甩脱了,没其他人看到我过来。”
“呃……”,高哲无语,暗道:老头儿这么彪悍?
约莫领悟高哲的意思,法一十三说道:“沙场有沙场的打法,江湖有江湖的套路,他不骑马,我又是偷袭,十年前凭我没迟钝的身体,十招解决他正常。反之,如果他乘战马,有百十步的冲锋,一招挑死我,也不稀奇。”
高哲颔首,想了想,道:“过几天,我想请法前辈,帮我个忙儿。”
法一十三道:“世子但说无妨。”
高哲指指身后,道:“望春楼,神不知会不觉的抓个……不会武的人出来,能办到吗?”
法一十三自信的说道:“没问题!”,他低头看了眼已经不流血的伤口,抬手臂活动活动,道:“今晚就可以。”
“很好!”,高哲隔着帘布,道:“继业,换辆马车,去嘉惠坊。”
第三十五章 嘀嗒、嘀嗒、嘀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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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周边不见住户?”,高哲素爱干净,帮法一十三缝合伤口弄得全身污秽,哪受得了那血腥气?到了沈万三这儿,第一时间梳洗换衣。
沈万三笑着答道:“这座府邸原乃长安的一个巨富的,他举家迁往东都洛阳,被我盘了下。考虑世子要于此……”,看到高哲不满的蹙眉,他干脆道:“我挨门挨户的拜访一番,把临近的都重金收购,免得以后有什么不方便的,被他们窥探。”
“做得好!”,高哲称赞,又问道:“有多大?”
沈万三合计合计,道:“嘉惠坊的整个东南角,全在我名下。”
高哲一挑眉毛,靠着火盆儿坐定取暖:“暂时先这样,等来年开春儿后,仔细的改造改造,最好搭构一层地下的建筑。”
情报组织、杀手组织的生存根本,便在于秘密,不能见光儿。
沈万三想了一会儿,道:“距离开春儿还远,正好有时间去南陈、北燕、西蜀搜罗有天赋的孩子,同时找一些手艺高超的泥瓦匠。”
高哲很喜欢沈万三的这一点,心思缜密,知道该怎样去做事儿……修建地下密室,雇佣当地的人,那还叫地下密室吗?
“我那个有一不错的苗子,明天我让继业送来,你重点培养调/教。”,高哲说的是张出尘,停顿下,他接着道:“随我一同来的昆仑人,他叫法一十三,以前江湖上也是大名鼎鼎,他今后用来教授武艺。”
沈万三低头回想,陡的眼睛睁大,担忧道:“我知道他,他……风评不怎么好。”
“混迹江湖的游侠、杀手,哪个风评好?”,高哲嗤之以鼻。
沈万三压低声音,激烈反驳:“可他是弑主!弑主!弑主!”
高哲凝视沈万三严肃乃至严厉的脸颊,笑着拍拍他,道:“我给他开出不能拒绝的条件,他这辈子逃不离我的手心儿。”,看看外头的天色,他道:“行啦!你去给我准备点儿东西。”
沈万三平复心绪,道:“世子吩咐。”
高哲张口,话转了个弯儿,道:“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高哲做的非常简单,仅仅寻了间安静的屋子,找了俩盆,分别装不同量的清水。水比较少的盆吊在房梁,底部钻一个小洞,水一滴一滴的嘀嗒。地面对着放水多的盆,这样上边那个盆漏下的水珠掉落,发出的声音会很响亮。
试验了下,听着“嘀嗒、嘀嗒”的声音,高哲满意的点头,找个热乎地儿休息。
时间慢慢流逝。
子夜。
“笃笃笃!!!”
门扉阵阵。
迷糊的高哲激灵一下醒了,晃晃小脑瓜儿,信步向外走。
沈万三于门外恭候,道:“他回来了。”
高哲环顾寻找……
法一十三人皮肤太黑,晚上一身儿夜行衣,如果不开口龇牙,感情跟黑夜融为一体般。高哲倒没费劲儿的瞧到了法一十三,因为他身前有个白衣白衫的人一动不动的放躺,分外醒目。
高哲踱步过去,俯身瞧一眼,那白衣白衫人,蜡黄脸、双剑眉,正是那贾乙!
当高思继拜师长平王邱瑞、高宠拜师车骑大将军定彦平,有了他们的名头罩着,高哲俨然底气十足,加上搞清楚太子不曾参与图谋高家,打主意高家的只是贾乙,哪怕他有东宫主簿的身份傍身……容不得他!
不过。
高哲还是想亲自确定,贾乙到底为什么敢对秦国公府伸手,他区区一个不入流的芝麻小官儿,凭什么?那是国公!他怎么敢!以及,他的目的何在。
“把他眼睛蒙上,带过来!”,高哲吩咐一句,自己前头引路。
法一十三依言而行,把自己的蒙面巾用在贾乙身上,一手提溜着轻飘飘的跟随,压根儿看不出白日受过伤的样子。
进了房间。
高哲指着柱子,道:“绑严实点儿,尤其是他的手,一动不能动。”
法一十三虽奇怪这屋子里怎么吊个水盆、放个水盆,却也不问,照着高哲讲的干活儿。
“手上割个小口子,不要太大。”,高哲道。
法一十三痛快的抽出匕首,划破贾乙的手指肚儿,看看高哲,见他不再说啥,便搁贾乙胸腹拍了一掌。
“啪!”
“咳咳!!咳咳!!!”
贾乙转醒,剧烈的咳嗽。
高哲示意法一十三出去。
法一十三蹑手蹑脚,猫一样无声无息的没了,连带着关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高哲与贾乙。
高哲双手拢袖,安安静静的站着,不发出任何响动。
缓过气儿的贾乙,发现自己眼睛被蒙住,人也被绑住,再回想之前遭遇了痛击……慌乱的张口叫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乃东宫主簿贾子新!东宫知道吗?太子……”,听不见动静儿,他开始加大声音:“救命啊!有人吗?放开我!!!”
愤怒的吼了一通,嗓子疼得不行,贾乙终于停下,呼呼的粗重喘息,但心中的惶恐更添一份。
高哲冷眼旁观。
“嘀嗒!嘀嗒!嘀嗒!”
贾乙一平静,他觉察到手指尖儿的疼痛,可更让他害怕的是那声音,他忍不住想——是我的血?
“嘀嗒!嘀嗒!嘀嗒!”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贾乙新一轮的挣扎,歇斯底里。逐渐没力气,仍听不到任何回应。他绝望了,泪水顺着蒙眼睛的布流,嚎啕大哭:“不!不!不!饶了我吧……我不想死……”
“嘀嗒!嘀嗒!嘀嗒!”
抽噎、哭泣依旧掩盖不了催命的声音,贾乙身体颤栗、抽搐。
“为什么引诱于景窃取秦国公府财物?为什么唆使于景妻赵氏登门寻衅?”,高哲说话了,他再不吭,贾乙自己快吓死自己了。
贾乙像得到救命稻草,惊喜又贲怒的道:“放开我!你是谁?放开我!”
高哲噤声。
“嘀嗒!嘀嗒!嘀嗒!”
那个声音,如影随形。
贾乙快疯了,崩溃的哭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第三十六章 未知的,果然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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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获悉于景背着他盗窃府上财物,暗中有贾乙的影子,觉察贾乙心怀不轨,哪能不调查调查贾乙?
贾乙,表字子新,司隶京兆尹人,生于腾龙二载,业已四十九岁,破败小士族出身。小士族说的是其父、其祖父……等,整个家族没出过什么特别大的人物,然而每代人也靠着家中的族学传承,保证不沦为平民百姓。破败指的乃延续到了他,家族经历三十年前天下分崩的骤变,死了不少人,本不强的实力遭到削弱,远逊从前。
贾乙善于钻营,为人玲珑圆滑,加上谈吐不凡……就是牛/逼吹的好。这使得他攀附上太子,做了东宫的主簿。他是比较边缘的人物,太子没拿他当回事儿,令他监察望春楼的账本财务,相当一个传话筒的角色,所以他常以出入一掷千金的望春楼。整体上讲,他这人没什么太大的能耐,但不至于庸碌。
高哲分析过贾乙,觉得他不太像有胆子敢打高家主意的人,但又不是没有可能,铤而走险这种事情,谁说得准?
“血流干之前,有什么说什么,你的时间不是很多。”,高哲面无表情的说道。伴随房间内不断的“嘀嗒、嘀嗒”的水滴声响,仿佛真的一样。实际贾乙手指上的伤口,早已凝固成痂,只是他看不到,心理暗示自己虚弱了、快死了,怕的不得了。
极度的恐慌,贾乙喘息沉重无比,狠狠地咽下唾沫,嘶哑的交代道:“自秦国公府遭到鱼俱罗血洗后,我一直有关注……”,胸腹剧烈的起伏,他继续道:“前几年天子心怀愧疚,圣眷隆重,逢年过节便恩赐照拂。我……我找不到任何的破绽……直到今年年初,我偶的发现于景流连勾栏瓦舍,喝得酩酊大醉,就过去套话……”
高哲静静地听着,不表述喜怒。
贾乙唯有接着说道:“他的妻子赵氏女年纪渐大,肥丑难视……他在外头勾搭个相好的,想让他把自己纳回家……他苦于没银钱。后来……后来我慢慢的接近他,夯实交情,告诉他秦国公府老的老、小的小……他慢慢地滋生我当家做主的想法。上上月月初,我叫他取一笔钱财,试探下秦国公府的反应……”
“偷窃是会上瘾的!他得手一次,志得意满,野心更大了,遂有第二次、第三次。”,高哲略微点头,道:“你的目的呐?”
贾乙艰难的道:“我对他诈称自己是太子的心腹,如果他给我足够多的银钱,我能帮他脱了奴籍,谋个一官半职。”
高哲不满意,并没出声儿。
“我从他那里得到一半的银钱!”,贾乙说道。
高哲“啧”的一咋舌,笑道:“你的血,流了半盆啦!说实话、说痛快话,那样你还有得抢救。”
贾乙毛骨悚然,身体挣扎几下,认命的道:“我借于景偷窃秦国公府钱财观察,确定秦国公府力量薄弱,好比三岁小儿持金过市。我想慢慢的抓住于景的把柄,胁迫他控制秦国公府,用……用……用自己的孙子,替换高家的三个……贾家已经完了,生存不下去了,我没有大的才华,无力光耀门楣……可我不能让它在我主事的时候没落,即便是改姓冒名……”
“果然!”,高哲心中道:“和自己琢磨的差不多。”
高哲问道:“于景妻赵氏女登门闹事儿,是想寒了那些高家老人护卫的心,打散高家最后的防线,补救于景死了,你没完成的计划对吧?毕竟没了那些忠诚的护卫,你便可以安插人手进去,随意拿捏高家三子,一样能达到想要做的一切。”
贾乙苦涩道:“是!”
高哲疑惑道:“你自己想的这些?”
贾乙忙道:“我自己想的,图谋一个国公府,不小心点儿恐死无全尸。”
高哲确认道:“真的?”
贾乙肯定道:“真的!”
“哦!”,高哲感叹的一声,道:“那你马上将死无全尸了。”
“不!不要!求你放过我吧!”,贾乙瞬间激动,哭喊道:“您大人有大量,我……不!小人,小人……高世子!”
高哲一笑:“我就知道你知道是我,也知道自己的大好绸缪为什么没成功。”
高哲说完,到旁边的座位坐着,双手抱一个暖炉,丝毫不管贾乙的哭天抢地、奋死求生,闭目养神。
今日高哲在望春楼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贾乙绝对打听过,“生而知之”的明堂他不难得知。高哲问话他,亦不曾掩饰稚嫩的嗓音。一个小孩儿子条理清楚的对他说了那么多,他怎能猜测不出?他装糊涂,因为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可能。
至此。
高哲盖棺关于于景、贾乙的事儿。
“我是东宫主簿!你杀了我,太子不会放过你!”
“做了鬼……一定找你……”
“小小年纪,心忒狠毒。”
贾乙的叫骂,有气无力。
半个时辰左右。
“嗬嗬!!嗬嗬!!”
短促的发出喘不上气儿的声音,贾乙的身体抽搐得厉害,他的皮肤由黄转白又转青。
贾乙,痛苦的死了,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高哲多等一会儿,睁开眼睛,踱步到门外,道:“法前辈?”
法一十三从远处的大树后转出,快速的靠近。
高哲指着贾乙,道:“烧成灰。”
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