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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啸云赞叹说：“威力还可以，不过我怎么感觉有点偏呢？”
袁方诧异说：“是吗？”
关啸云比划说：“院长你看，火炮在那，咱们的目标在那，炮弹应该在这两点之间的直线垂直线上，可是你看爆炸的地方明显偏出这条线不少嘛。”
袁方皱眉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来，再来一炮试试。”第二炮是装了五分之二火药的炮弹，这次，袁方留下更长的导火索。
和刚才一样，炮弹的轨迹偏离正常的轨道，不过这次不是往左偏，而是往右，让袁方有些抓狂的是炮弹依旧在落地之前爆炸，看位置，和刚才的一发差不多远的样子，不过为了明显更大了一点，碎片覆盖的范围足有十几米。袁方不信邪，继续尝试，不出意外的，这次的结果依旧，不过偏差要更小一些，威力更大一些，袁方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关啸云抱着一个炮弹嘀咕说：“不应该啊，明明留了那么老长的引信，怎么爆炸的那么快呢。”
红衣看了看火把说：“放炮的时候炮管里会喷火，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袁方不解问：“什么意思？”
红衣捻着引信说：“这东西遇到火就会被点燃，炮口喷出的火是不是一下子把所有的引信全都点着了？”
袁方仔细想了想，一拍大腿懊恼说：“对也，我怎么没想到呢？炮管里的火药点燃后产生高温和推力，这个高温在出膛的一瞬间足以点燃炮弹外面的全部引信，也就是说，就算留在外面再长的引信也没用。”
桑柔挠头说：“照你这么说，那炮弹刚出膛的时候就应该爆炸的呀，可是炮弹明明飞出去那么远才炸开的。”
袁方捧起另一个炸弹，指着炮弹顶端大概一厘米长的铁柱说：“看到这里没有，这是放引信的地方，这里有一厘米长的高度，引信是在这铁柱的里面，出膛时的火焰被铁柱阻挡，里面的引信不会一下子全都点燃，而是一点点往里燃烧，这里到炮弹里面的火药位置还有一段距离，这就是为什么炮弹会飞出去那么远才爆炸的原因，来，咱们再试一次。”
众人再次忙活起来，袁方将装了五分之四火药的炮弹放进炮膛，这次，没有留太长的引信，也没有提前点燃。
一声炮响，炮弹飞出，果然，炮弹没飞出去多远就在空中炸开，空中火团翻滚，硝烟升腾，巨大的响声真的众人双耳嗡鸣，强大的爆炸就连地面都跟着微微颤抖，接着，一股看不见的冲击波袭来，衣襟扯动，猎猎随风。
关啸云摸了一把脸上的飞灰，咂嘴说：“这个够劲，院长，你放了多少火药进去？”
袁方有点被这么大的爆炸吓到了：“装，装了五分之四。小云，赶紧让那边的人离远点，别误伤到他们。”
围观的人再次后退，关啸云跑回来盯着最后一枚炮弹心有余悸问：“院长，还要不要再试？”
袁方一咬牙：“就这一个了，试。”
第五次试射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炮弹的轨迹没有偏差，射程也在预料中提升了不少，可是让袁方他们接受不了的是炮弹居然没有爆炸，不是没在半空爆炸，而是落地后好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咋回事呢？咋就没爆炸呢？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又等了十几分钟，依旧没半点动静。
关啸云自告奋勇说：“要不我去看看？”
袁方拉住关啸云严声制止说：“不行，你小子不要命了？那炮弹可是装满了火药，爆炸的威力比刚才的还大，你觉得就你这小身板能扛得住吗？”
第一千一百章 小鞋（）
关啸云使劲摇头：“可是，咱们就这么等着？”
袁方点头：“等，总比被炸死好。”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其他的火炮再次轰鸣，袁方他们依旧眼巴巴的盯着没有爆炸的炮弹。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袁方他们在海滩吃了午饭，那炮弹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因为它的存在，负责收集铁弹的人也都被拦下，导致能够使用的铁弹数量锐减，如果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铁弹就回消耗一空。
红衣不耐烦说：“哥，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要爆的话早就爆了，应该没事了吧？”
袁方摇头：“小心为上。”
关啸云说：“院长，还是我去看看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袁方不放心说：“不行，太危险了，再等十分钟，到时候要是还没反应的话，我去。”桑柔、结月、叶青如和夏忆齐声反对，嚷嚷着自己过去。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人选依旧没有定下来，袁方脑中灵光一闪，笑着说：“我有办法了。”众人看向袁方。
袁方笑呵呵说：“司徒木然那个家伙不是玩阴的吗，那咱们也就别客气了，小云，你去找司徒木然，让他派人过来干这事，记住，只要早上跟他一起的那几个人，其他人不要。”
关啸云嘿嘿坏笑说：“为啥不让司徒木然亲自干这事呢？”
袁方耸耸肩说：“要是真把他给炸死了，海军咋办？”关啸云想想也是，屁颠屁颠的跑去找人了。
不多时，关啸云回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海军的军官，这人名叫范全，正是早晨和司徒木然一起去打秋风的其中之一。
范全见到袁方时有些尴尬，惴惴不安的赔笑讨好说：“袁大人，听说你有吩咐我就过来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袁方一脸欣慰的拍了拍范全的肩膀：“果然是好兄弟，那这事就摆脱你了，看到乱石堆中间那块最大的石头没有？就在那石头东南方向十几米的地方有个铁球你帮我拿回来。”
范全闻言一愣，觉得有点不对劲：“就这么简单？”
袁方点说：“当然，就这么简单。”
桑柔小声问：“姐夫，炮弹拿回来之后怎么办？你不是说那东西很危险吗？”
袁方想了想对范全说：“不用拿回来，你直接丢进海里就行。”
范全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事绝对有蹊跷，要是真像袁方说的那么简单还找自己过来干什么？随便找个人就能办到。
袁方的心不黑，笑着解释说：“对了，你最好带块结实点的盾牌。”
范全完全蒙了：“为什么？”
袁方中肯说：“因为很危险，那玩意很有可能会爆炸。”
范全被吓得一哆嗦：“不，不会吧？”
袁方耸耸肩：“不然我找你干什么？我自己去不就行了？”
范全都快哭了，他虽然没看到炮弹爆炸的威力，但他可是亲眼见过火炮的威力，不说炮弹，就是放炮的时候那巨大的声响和喷涌的火蛇就足够吓人的了。
袁方清了清嗓子说：“那个，刚才是谁说只要能办到就绝不含糊的了？”
范全欲哭无泪，话已经说出口了，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总不能出尔反尔吧，报应，这就是报应，司徒木然说的没错，袁方一定会报复，可是这报复来的也太快了点吧。
壮着胆子，举着盾牌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的走向乱石堆，这时，其他的火炮已经停止射击，负责收拾炮弹的士兵都站在远处看着范全，袁方刚才已经下达命令，没有自己的允许，谁也不准靠近乱石堆。
范全也不是没想过让手下代劳，可是他如果这么做了，绝对会引起手下的不满，以至于大失人心，所以他只能选择亲自出手，把小命寄托在袁方的善良之上，不会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就故意弄死自己，大家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应该不会那么无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范全终于来到目的地，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与众不同的炮弹。走过去，抬脚踢了一下，没反应，范全却不知道他的这个动作可是把袁方等人吓得不轻。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缺乏对炮弹爆炸威力的认知，范进放松警惕，丢了盾牌弯腰捡起黑乎乎的炮弹，单手夹在腋下，笑呵呵的对远处的袁方挥挥手。
袁方翻着白眼说：“这货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关啸云着急的大喊：“赶紧扔海里去，当心爆炸。”
范全闻言急忙收敛骚包的样子，抱着炮弹撒腿就往回跑，袁方见状大惊，这里可不止他一个人，还有桑柔她们和红衣呢，大惊之下，袁方连比划带喊：“别过来，别过来，那边，丢海里去。”
范全嘿嘿坏笑着嘀咕说：“让老子冒险，老子也吓唬吓唬你们。”
就在关啸云准备舍生取义拦截范全的时候，范全好像才弄明白怎么回事一般，转了个方向，直奔海边跑去。
噗通一声，炮弹被范全丢进距离岸边几米的海里，冒了几个气泡就消失不见了。
范全一脸轻松镇定的回到袁方近前，一脸豪迈说：“不知道袁大人还有其他吩咐没有？我范全说到做到。”
袁方恨恨说：“既然范全将军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等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我就找你帮忙了，各位，大家都听到了，这是英勇无畏的范将军主动要求的，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可跟我无关。”
范全懊恼的无以复加，暗骂自己多嘴，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目送范全离开，袁方一挥手，等在乱石堆不远处的炮兵们一哄而上，像捡煤球一样提着竹筐在乱石堆里低头翻找。
袁方深吸了口气说：“好了，咱们也回去吧。”
红衣回头看了看海滩，有些舍不得说：“哥，那炮弹就丢在那不要了？”
袁方点头说：“不要了，那东西太危险，带回去那和找死没啥区别。”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两个问题（）
说到这，袁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炮弹就丢在海边，平时，那地方会有不少人游泳抓鱼，要是被人弄出来又不小心引爆了那就麻烦了，而且就算那种事情不会发生，那么一个大铁球在那里也很容易绊到人，或者踢伤脚趾。
斟酌片刻，袁方还是觉得稳妥一点比较好，于是吩咐说：“小云，青如，咱们再放最后一炮，你们去装火药。”
关啸云摊手说：“火药倒是有，可咱们没炮弹了。”
袁方摆手说：“等我回来就有了，你们谁也别跟着我，对了小云，炮口对准大海，多装一点火药。”关啸云他们几个忙着准备，袁方一路小跑跑到海边，走进海里，弯着身子一震摸索，终于找到被丢在这里的炮弹。
桑柔见袁方又把炮弹捞上来了，惊呼说：“姐夫，你干什么？快放回去。”
袁方将右眼凑到炮弹引信的地方看了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将炮弹倒过来，倒出一股黑水，袁方松了口气，海水已经渗透到里面，火药应该不会再爆炸了。
夹着炮弹回来，擦掉上面的海水，找了根引信插进上面的小孔问：“准备好了？”
关啸云看着袁方怀里的炮弹，腿有些哆嗦，点点头说：“准，准备好了。”
袁方将炮弹塞进炮膛：“好了，点火吧。”关啸云点燃引信拉着红衣就跑，袁方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轰，一声炮响，炮弹远远抛出，落进远处海中。
袁方拍了拍手说：“这下安全了，走，回去。”
回去的路上，结月不解问：“姐夫，最后那发炮弹为什么没有爆炸呢？”
之前等待的时候袁方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是火药装的太满了。”
红衣挠头说：“这和火药装多少有关系吗？”
袁方十分肯定的点头说：“当然有关系了，火药燃烧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有一定的空气或者说氧气，之前的那几发炮弹之所以能爆炸就是因为没有装满，里面还有多余的空间，有空间，就是空气，所以火药才会燃烧，然后爆炸。”众人恍然大悟。
袁方接着说：“至于为什么之前的几发炮弹会偏移轨道，也是这个原因，炮弹出膛后不是一直保持之前的状态，他是圆的，所以会随着风阻和重心的便宜滚动，产生离心力，而炮弹里面的火药会因为惯性聚集在一个方向，导致重心侧移，所以炮弹才会改变方向。”
叶青如听得有些头大：“姐夫，照你这么说的话，炮弹里面的火药不能装满，不然不会爆炸，可要是不装满的话又会射偏，那怎么才能解决这两个问题呢？”
袁方摊手说：“我也不知道，回去好好想想吧，总会有办法的。”
离开海滩，袁方直奔铁匠炉，找到大胡子铁匠，让他重新修改炮弹壳的模具，并不是全部修改，只修改加长盖子上面的引信管，袁方分析，引信管的长度足够是控制炮弹爆炸时间的关键，之前因为引信管太短导致炮弹还没落地就先炸了，如果引信管的长度刚好，就能控制炮弹在落地后短时间内爆炸。
这个小小的修改并不难，大胡子铁匠满口答应，保证一个小时内完成，开始制作新一批的炮弹壳。
关啸云和这个铁匠混的相当熟，袁方和大胡子说话的时候这货跑去和正在干活的铁匠们尤其是几个年轻的手舞足蹈吹嘘炮弹的威力，红衣就像从来没见过炮弹爆炸一般，十分配合的一惊一乍的惊呼连连。
说完正事，袁方招呼想要留在这偷懒的关啸云和红衣一起回去，两个家伙确实想要偷懒，现在被点名了，只好不情不愿的跟铁匠们告别，弄得跟上刑场似的，气得袁方只跳脚。
回到工作室，众人落座，袁方敲了敲桌子说：“行了，静一静，静一静，小云，红衣，别嘀咕了，都说说吧，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红衣嘟着嘴说：“你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吗？”
袁方愕然：“我啥时候想到办法了？我要是有办法还用得着找你们帮忙吗？”
红衣反驳说：“刚才你不是和大胡子说要改炮弹盖子吗？”
袁方一拍脑门：“我说的不是炮弹什么时候爆炸的问题。”
关啸云一脸莫名其妙问：“还有什么问题？”
袁方瞪眼说：“我说你们俩是不是存心的？”
红衣奸笑着对身边的关啸云小声说：“完了，被发现了。”
关啸云一脸无辜说：“没有啊。”
袁方狠狠瞪了关啸云和红衣一眼对说有人说：“都想想，怎么才能填满炸药之后再引信的地方留下足够燃烧的空气？”
桑柔首先发表自己的看法：“姐夫，可不可以在炮弹里面加个中空的玻璃球？这样的话不就有空气了吗？”
不等袁方说话，红衣就摇头否定说：“这个办法我想过，好像不行。”
桑柔和袁方异口同声：“为什么？”
红衣比划着说：“你们想啊，玻璃多脆呀，如果那样的话炮弹发射前的确可以在里面保存一定的空气，可是炮弹发射的时候震荡多猛烈你们也看到了，玻璃根本承受不来，一定会碎掉，那样的话和少装点火药没有什么区别，炮弹还是会因为那个什么离心力偏离轨道。”
桑柔幡然醒悟，连连点头称赞说：“红衣真聪明，这都能想到。”红衣得意的昂起小脑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结月问袁方：“姐夫，火药燃烧需要多少空气？”
袁方一愣，这玩意他哪知道啊，思量半晌，袁方尴尬的挠挠头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应该用不了多少吧。”
结月按照桑柔的思路稍作修改，想到一个办法：“姐夫，如果需要的空气不多的话，能不能把玻璃改成木质的？”
袁方疑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