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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芸娘闻一知十:“原来公子要把郭药师此贼彻底打残,果然好谋划!大手笔!”
李宪点点头:“我不喜欢打仗,希望永远不打仗。所以要让所有窥视蔚州之人,都付出终身难忘的惨重代价,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争取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进一步发展蔚州经济、军事、文化。”
萧芸娘压低声音:“公子筹划的此次战役已经落幕,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定安县城增加了死心塌地追随你的一万一千人,我看这里至少也会有这个数。这一仗打下来,我们的部队很可能要增加到三万人,足够威慑一方。”
李宪心道:你这话说对了。毛伟人每一次反围剿结束,部队人数就会翻一番,所有人枪都是蒋某人这个运输大队长免费赠送。我学了一点儿皮毛,实在不值一提。
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剩下的只有苦笑:“有兵无将,无法打仗。我现在真正体会到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了。”
恰在此时,比武场传来一片喝彩声。
原来,李宪在吃晚饭的时候,专门颁布一个规矩:要想挑战金永炎,首先就是自己人分成两个人一组决斗,获胜的一方才有资格挑战,据说这样可以避免不公平的车轮战。
那些人都是半大小子,根本不明白李宪拖延时间的用意,现在的比武场上,根本不是金永炎在战斗,而是自己人在争胜负。
“越来越热闹了!”萧芸娘笑得花枝乱颤:“刚才是飞狐第二营副营长阎方,表演了左右开弓绝技,顿时技惊四座,所以大家伙儿齐声喝彩,却无人上去挑战。”
李宪突然神情落寞:“可惜萧姵不在了,能够在箭法上战胜阎方的,只有萧姵一人。”
萧芸娘赶紧打岔:“公子,刚才钟馗的寒铁拐、狄让的量天尺都使出来了,两个家伙放弃战马,完全是江湖绿林的比武,当事人金永炎已经变成了局外人。你说这样比下去什么个什么结局?”
李宪右手一挥,仿佛要赶走脑海中的不痛快:“持续一个多月的两次大战,彻底打破了宋金两国的围剿,兄弟们都憋坏了。今天这个机会,就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哈哈哈,我准备让他们比试三天三夜。”
“爹爹——爹爹——”李飞凤的嗓音突然从山脚下传上来,让李宪和萧芸娘大吃一惊,赶紧联袂而下。
一把抱起宝贝女儿,李宪才问道:“凤儿不去看比武,跑到这里干啥?”
李飞凤嘻嘻一笑:“有人要向爹爹挑战,让我来找。”
李宪这才真正大吃一惊:“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让老子出丑?”
李飞凤伸手一按李宪的鼻子:“就是我啦!”
萧芸娘笑得直大跌:“哈哈哈,公子妄称神算,竟然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难道你早知道?”李宪有些醒悟了。
“当然!自古知女莫若母,我岂能不知?”萧芸娘显得傲气十足:“除了我女儿之外,谁敢在追魂枪面前放肆?”
李宪听到这里,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一跤摔倒在地:我这宝贝女儿的两个娘,那真是两个娘!凤儿在她们教育下长大,今后只怕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
萧芸娘的声音还在飘荡,仿佛云天之外传来一声大喝:“谁是追魂枪?”
这是承接萧芸娘刚刚所说的“谁敢在追魂枪面前放肆”,明显带有挑衅的味道。
但此人能够潜入到附近而不被发现,说明有一身好本事。要知道,李宪可是职业战略侦察兵出身,随时随地都保持着足够警觉的职业习惯,尤其是晚上。
李宪把宝贝女儿塞进萧芸娘怀里,同时示意她赶紧把孩子带走,这才对空抱拳说道:“在下就是李宪,不知何方高人深夜到此,还请现身一见!”
萧芸娘不是泛泛之辈,现在敌友难分,而且敌暗我明,形势诡异,自然不会做出小儿女姿态,搞什么同生共死的闹剧,而是拉起李飞凤转身就跑。
李宪放开全身的感知力,仔细推测四周的细微动静。在这个时候,无关人员离开李宪越远,他就不会束手束脚,能够随意处置险情,也就越安全。
“追魂枪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在一瞬间施展出无中生有、抛砖引玉的连环计!可惜这对我没用,因为我是冲着你追魂枪来的,对妇孺子女不感兴趣。”
声音飘荡在虚空之中,依然游离不定,让人无法琢磨具体方位。
李宪的身体原本仿佛一尊雕塑,又或许时间已经静止,但这个声音再度出现的一瞬间,他的左脚已经一记侧踹踢出去。
这一脚不是要踢人,而是他此前就已经踩在脚尖的一颗小石子。
咻的一声,这颗小石子宛若出膛的子弹,对着左前方的一棵小树激射而去!
侦察兵能够充分利用身边的所有条件,在万分不利的情况下,给自己创造反败为胜的机会,李宪当然不例外。
叮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小石子被磕飞,说明李宪的判断绝对准确。
李宪依然凝立不动,但口中冷哼一声:“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也就这个功夫,萧芸娘带着李飞凤回到了铁骨朵身边,这两下配合妙到毫巅。
整个比武场顿时被惊动,却没有丝毫动静。混乱之中容易让李宪判断失误,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数万人摒住呼吸看着仿佛标枪一般的李宪,现场只有燃烧的火把噼啪作响,整个东团堡一瞬间被无尽的杀气所笼罩。
0220、怪侠刘里忙()
一头乱发盖住整个脑袋,勉强能够分清眼睛、鼻子、嘴巴。身上穿着一套无数破洞的短褐,腰间缠着一根草绳。双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脚下拖着一双破鞋。
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从李宪左前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现出身形,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李宪也吃了一惊。
李宪吃惊的地方和别人不同,并非因为此人装束怪异。二十一世纪装扮怪异更加厉害,而且不分男女都把黑发染成屎黄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他早就习惯了。
李宪吃惊的是,此人右腋下柱着一根拐杖,通过火把光亮看来,这根拐杖黑不溜秋的,不知道是何种材质。
拐杖是个什么材质,是个什么样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喜好,李宪自然不会吃惊。
可是,当他发现这根拐杖是第二次看见的时候,李宪想不吃惊都不行了!
李宪去年底刚刚穿越过来,人为自造了一场山体滑坡之后,他想出去当拯救天下的大英雄。
结果和郭小乙在半道上碰到一人,后来知道就是香炉寨的大寨主:徐成。
认识了徐成,然后就认识了杨江、张迪、高托天,河北四大寇都认全了。
认识四大寇,李宪才明白北宋末年遍地都是大英雄,根本不差他这一个。
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到破山洞,李宪从此放弃了“伟大的英雄梦”,安心当一只优秀的小爬虫。
那个时候的徐成,手里就有一根古怪的棍子,也是李宪第一次看见。
香炉寨已经被完颜阇母剿灭,徐成已经在野狐岭战死,今天竟然又看见这根棍子,而且此人装束和当初的徐成如出一辙,李宪怎么可能不吃惊?
“追魂枪果然名不虚传,嘎嘎,这样都能被你发现!”人不人的家伙一开口,竟然是个破锣嗓子,李宪又是一惊,而且倒退三步。
倒退三步当然是有缘故的,因为这个鬼不鬼的家伙脚不沾地,身形一晃就到了李宪身前不足三米。
李宪双臂自然下垂,实际上已经全神戒备:“阁下究竟是何人,如此故弄玄虚所为何事?”
鬼不鬼的家伙扒开眼角的几根头发,圆睁怪眼笑道:“追魂枪出道不足一年,先后打败粘罕、斡离不、婆卢火、萧干,今次一战干掉郭药师七万大军。谈笑间灭敌十余万,难道还怕我这个老要饭的?嘎嘎!”
李宪有些不耐,干脆单刀直入:“阁下和徐成徐老大如何称呼?”
“什么成不成的,老要饭的一概不知。”
没有丝毫征兆,黑不溜秋的棍子已经反弹而起,棍头化作一点寒星,射向李宪的小腹。
这一下简直就是偷袭,而且出手歹毒,完全是一招致命的手法。
放在其他江湖人物身上,针对如此卑鄙的偷袭,肯定要说三道四一番。
但是李宪却不会,因为他是侦察兵出身,不出手则已,一旦要动手那就是杀着,绝对不会提前和敌人打招呼。
“好手法!”李宪轻喝一声,同时以左脚为轴心,身体一个侧旋闪开,右手很隐晦的一抖,嘶——一点寒光已经射向怪人的咽喉!
举手不留情,出招就要命。这就是侦察兵的信条。
“哎哟,原来你并非空手,这下要了老命了!”
怪人口里大喊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遭到偷袭。但是手上的动作快若闪电,脚下连续两个小跨步,已经直刺出来的拐杖突然颤动,仿佛一条毒蛇扭曲身体一甩头,棍头刚好击中李宪射出的寒光。
叮的一声,一枚五棱梅花镖被击落在地。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上就在电光石火之间,两个人几乎是不分先后,同时完成了手上的动作。
怪人左肩微微一沉,李宪身体的重心就已经到了左脚上。拐杖弹起的瞬间,李宪的右脚已经后撤半步。拐杖刚要平刺过来的时候,李宪的梅花镖已经出手!
两个人都是杀着,根本没留后手,而且是同归于尽的打法,选择权在怪人手中。
双方交手一招,互相偷袭对方一回。要说卑鄙无耻,大家半斤八两。谁也没有把谁如何,打了个不分高低。
“好!”
远处观战的铁骨朵、阎方、金永炎三个人异口同声喝彩,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顿时彩声一片。
“好个屁呀!”鬼不鬼的家伙一顿拐杖,气得头发都飞起来了:“老要饭的偷袭在先,追魂枪被迫反击在后,结果老要饭的还要手忙脚乱的防守,吃了一个大大的败仗,你们这是要喝倒彩吗?”
“没错!”铁骨朵率先出声:“我是为爹爹喝彩,和你无关!”
“我就喝倒彩了,你怎么地吧!”阎方左臂一扬,大弓已经端平,右手闪电般一抹,三支狼牙箭已经扣在弦上:“信不信我给你钻仨窟窿?”
鬼不鬼的家伙赶紧摆手:“信!就凭你拿鹰手阎方的名号,我老要饭的也惹不起,不信才有鬼了!”
李宪呵呵一笑:“阁下故意憋着嗓子说话,但是年龄不到二十。而且双腿没有残疾,拐杖也不是你的。什么老要饭的?这是徐老大的口吻,你究竟是何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鬼不鬼的家伙闻言一惊:“你如何知道?”
李宪伸出三根手指头:“首先,我认识这根拐杖。其次,你此前趋近没有拐杖落地之声。第三,衣服上破洞露出的皮肤、你的双臂双腿都是细皮嫩肉。有这三大漏洞,阁下还想藏着吗?”
“哎哟!我还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破绽百出。”
鬼不鬼的家伙怪叫一声,拐杖点地腾空而起,然后三个跟头倒翻出去,刚好落在那棵小树后面,也就是李宪此前踢出小石子的地方。
李宪这才扭头问道:“阎方,你似乎认识此人?”
“刚开始我也吓一跳,以为徐成没死。”阎方靠过来说道:“后来他反击公子的暗器,终于让我想起一个人来。这家伙比我小两岁,今年应该才十六岁,名字叫做刘里忙。他十二岁出道,很快就声名鹊起,郭小乙应该知道此人。”
“刘里忙的来历从来没人知道,但是他的一手五虎断门枪,在易州、定州未逢敌手。刚才拐杖反弹而起直刺公子气海穴,正是五虎断门枪里面的一击杀招,让我看出端倪。这个家伙急公好义,喜欢多管闲事,人称无事忙。”
李宪突然笑了:“原来是他,这就难怪了。”
阎方顿时纳闷儿了:“他虽然在道上有很大的名气,但他总是打扮成怪模怪样行走江湖,而且做好事以后总是留别人的名字,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难道公子也知道他?”
李宪也是满脸不可思议:“我不仅知道他,还让郭小乙代表我专门去邀请他的。奇怪的是,他为何要给我来这么一下子,搞得我差点儿出洋相。”
原来,李宪让郭小乙深入郭药师腹地捣乱,肩负着寻找两个人的秘密任务,第一个就是这个刘里忙。
有关历史记载:“易州游侠刘里忙者,年十八(1126年),豪勇俊迈,异于常人,远近无不推服,于山中聚徒党,选南北人少壮者,兴举义兵,邀击金人,意欲令人推为虏主,与本朝结好。”
李宪关注的另外一个人叫做刘宴,燕京人,今年也只有十五六岁。
根据历史记载,建炎二年(1128年)在宋军中效力,跟随名将韩世忠讨伐山东叛逆刘豫,刘宴作为左翼先锋一直打到聊城,后来不幸阵亡。“时称其忠勇,立庙于常州。”
没想到郭小乙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刘里忙这个小家伙竟然先到了。
就在李宪和阎方闲聊几句的当口,左前方再次冒出三个人。当先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正式卸去伪装的刘里忙,双手横托一根黑魆魆的拐杖,身后跟着两个青年汉子。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李宪终于看明白了。三个人的打扮差不太多,头戴武士巾,内穿青色劲装,腰缠铜扣腰带,外罩白色凉衫,脚下薄底快靴。
三个人在李宪身前三尺站定,然后单膝跪地躬身一礼:“易州刘里忙、罗青汉、董仲孙奉家师遗命,前来拜见师叔、天成县李宪!”
李宪闪身避开,显得非常惊诧:“三位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我是天成县李宪当然没错,可是家师就我一个不成气的弟子,并无其他师兄弟。师叔这两个字,我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刘里忙把手里的拐杖往头上一举:“家师万毒手给我们师兄弟留有遗书,如果他遭受大难,就让我们投到他结拜兄弟李宪门下。家师遗书中说,天成县李宪,肯定会看在当初三碗酒的份上收留我们师兄弟。”
李宪两世为人,从来没有拜过什么师傅。他口中的师傅属于“莫须有”,完全是为了解释自己出身来历胡诌的。
正因为如此,李宪对于江湖道道一窍不通。现在这三个家伙都是故人之后,难道就马马虎虎当几天师叔玩玩?
“你们先起来吧!”李宪双手虚抬:“徐成大哥当初没有和杨江、张迪等人一起起事,这个我都知道。可是你们为何今天找到这里,而不是到飞狐县等我?”
刘里忙站起身来一笑:“是郭小乙让我们到这里。”
李宪还没有说话,人群中的牟长霞已经勃然大怒:“既然是过来拜见师叔的,你竟敢以下犯上出手偷袭,简直岂有此理!”
“这位娘子——”
刘里忙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牟长霞打断:“你们不是要找师叔吗?那就叫我师娘,什么娘子!”
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妙龄女子,竟然要当自己的师娘,刘里忙只好看着李宪:“师叔,这?”
承认绝对不行,萧芸娘双眼的寒光已经射过来了。不承认也不行,牟长霞拥着李飞凤斜着眼睛盯着。
既然那一个也得罪不起,只能啥也不说了,李宪决定装聋作哑,扭头对刘里忙说道:“没事,你接着说。”
0221、金永炎投诚()
刘里忙、罗青汉、董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