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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兵愣了一下,心想这大晚上的就算点了也看不到啊,不等他问,唐曲已经说到:“点火,最好是火光冲天……你去城里找个空地,将周边百姓全部撤离,而后点一把大火……”
“大人,今夜风大,火势难控……”
“无碍。”唐曲道,“今夜本官拼了整座城也绝不能让戎人跨过一步。”
言下之意,今夜撑不过去,到时候的蓟县也同样是一把火烧干净。
亲并退了下去。
不多时,城中原本的广场上已经亮起了火光,随之而来的是百姓的谩骂之声。
唐曲却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蓟县虽然有烽火台,但不不像长城那样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因此就算蓟县点火,在夜里效果其实很差。
蓟县处在南下大名府的咽喉之地,过去虽然经历过很多战火的洗礼,但这么些年毕竟有太原府顶在前面,这种场面还是没怎么见过了。
城中的百姓因此变得慌乱起来,凌河颇用了些手段才算是将城内的骚乱镇压下来,好在唐曲平时也是个清官廉吏,眼下百姓也不与他作对,民壮很快组织起来,大家姑且还是有着同仇敌忾的自觉。
这时候,戎人的第一波攻击已经开始了。
最前面抗着云梯的还是那些新朝流民,比起白天,他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乌央乌央冲了过来。
北戎能将这样一支将近万人的队伍送到大名府腹地,已经是极限,攻城的器械应该都是临时赶制出来。
唐曲虽然不明白白天那些骑兵为何会提前进攻,但此时他还是很庆幸,若然的话,他们完全不会有任何防备。
转念一想,大抵也是那些家伙为了争功劳吧。
喊杀声中,滚石碰撞肉身的声音清晰可闻,城下的惨状已经没人去关注了,士兵杀红眼之后基本也忘记了恐惧,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往城下扔石头的动作。
就连先前开了城门那位心善的年轻士兵,如今也供着眼,嘴里骂骂咧咧的吼着那些同袍。
战火蔓延开来,厮杀声中,北戎的攻城部队已经打过来。
城楼上开始被人攻上来,尽管很快并将上来的人砍死,但越往后面,众人已经觉得分外吃力了。
人员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减少着。
神武三年四月初的这一夜,戎人再一次的南下拉开了帷幕,血与火再次充斥着早已经不堪****的中原大地。
儿童节哎,求赏个棒棒糖!其实想开个单章说点啥,然后还是算了吧!
端午刚过,儿童节也要快乐哦!
今天就一更
(本章完)
第314章 烟火焚城(十五)()
春夏交替之际,南方已经是雨水频繁,瓢泼大雨什么的不分昼夜,不分场合的砸落下来,卷着一股洪流,冲洗着世间好的坏的所有东西。而北方,依旧处在一种天干物燥的环境里,在北戎已经拉开的南下大幕里,整个北方就像一个衣裳尽去的女子,遭受着最为糜烂的蹂躏。火热的阳光偶尔从云后偷偷出来照在这片土地上,红彤彤的仿若是女子腮上的潮红。而后太阳落下,再又升起,依旧重复着前一天的故事。
蓟县,第一缕阳光从天边透了出来,昏黄的光线打在城墙上,慢慢往下移动的过程里,城墙上一夜战火的痕迹显露出来。
黄土夯实的城墙满目伤痕,土块掉落,形成一个个凹陷,鲜血染了满墙,在阳光下越发显得惊心动魄。
唐曲坐在城下的凉棚里,他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如今的他已经看不出分毫儒生的儒雅,那身官袍已经被污血浸染得变了样子,换在往常,他早就将之换了扔掉,眼下他却不能做这种事。他身为此地最高指挥官,这一身袍服并是他的身份象征,为了避免破城后累及无辜,他必须时刻证明自己的身份。
北戎的攻城在三更时候停了下来,唐曲却一直不敢放松,保不齐对方只是来个障眼法,毕竟黑灯瞎火的想要换个进攻方向也简单得很。因此纵然对面有歇战之意,他们却不能有片刻放松。
城头的士兵换下部分到后方暂歇,组织起来的民壮暂时接管了巡逻任务,好在后半夜都相安无事,天微亮的时候,看到对面大营没什么动静,唐曲在凌河的劝说下从城头下来。
此时坐在凉棚里的除了唐曲凌河,还有城里几位乡绅,大家坐在一起姑且也是对昨夜的战斗做一个总结,顺便对接下来的防守做些安排。
唐曲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最后商量出一些章程之后,他过了目,稍作补充并也安排了下来。送走乡绅之后,凉棚里只剩下唐曲和凌河。
唐曲问到:“我们还剩下多少人?”
凌河道:“半数。”
“也就是说折损了将近一千人?”唐曲说着都有些不相信,随后是苦笑不已,“没想到我们据城而守,况且先前还做了准备,到头来还是战损如此严重。”
凌河补充道:“而且我们面对的还不是戎人的正规军队。”
唐曲叹了一声,微微扬起头去,眯起了眼睛,似乎想要将某些东西克制住。
凌河没有打扰唐曲,过了一会才说到:“按现在这样发展下去,我们恐怕支撑不了几天!”
唐曲颔首:“准确说恐怕只能坚持一天。”唐曲看向凌河,脸上倒没有什么难过的神色,仅仅是一声轻笑之后,并释然了。
“凌将军你去忙吧。”唐曲说了一句,坐了下来,提起桌上旧茶壶给自己倒了茶,茶水已凉,大抵是因为昨夜冲泡的缘故,此时看起来呈现出一种不讨人喜的颜色。
凌河离开,上了城楼。
昨夜北戎几度攻上城墙,若非是对方能够投入的兵力有限,进攻的重心只能集中在北城门这一段城墙上,凭借区区不到两千的兵力断然不可能坚持这么久。而就算是防守下来,最后的战损直接就是一半,这当中九成以上的又都是死在发生在城墙上的战斗力。
近乎是以三换一的打法。
战场已经收拾过,血迹却已经来不及清理干净了,有的已经浸入黄土里,看起来又像是某种天然的符号,换个场合,说不定还能叫人赞叹几句。
一夜鏖战,对于这些不怎么参加过真正战斗的人,这一战打的很是辛苦。先是恐惧,而后是对于那些同胞的不忍与同情,这些都在制约着这支本身就没什么战斗力的守城军队。
甚至某些着急过来的民壮都要胜过这些官兵数筹,这都源于他们大多是从更北方退下来的百姓,经历过真正的战火,自然没了初次的恐惧,另一方面他们对于新家园的认同使得他们不容许城外那些人破坏。
唐曲对于这些当然是明白的,因此将这些人召集起来,当成了真正的兵来用了。
战火纷飞,却也还有休息的时候,但定然不会太长,对方明显是迫不及待想要突破蓟县。
那么他们除了死死的钉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
邢州城外五十里,唐通却勒住缰绳,举手示意背后的队伍停了下来,副将上前来,他面色凝重,说到:“我们不能这么走了,必须加快速度。”
副将狐疑:“将军,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就算兄弟们受得住,马也受不住啊……”
唐通道:“前方邢州是安国军的驻防地界,我们过去借马。”
“将军,这根本不可行。”
唐通笑了一声:“安国军指挥使古弘毅欠我一个人情。”
副将道:“这……”
唐通道:“眼下这种时候,他若不答应,我必然上本参得他丢官免职。”
副将面上哂然,却没有再说什么。
唐通道:“走。”
一行人策马而去,卷起一股漫天烟尘。
——
邢州,安国军大营内,指挥使古弘毅坐在帅位上,身上的肥肉摊开,那铺了虎皮的椅子并看不到什么痕迹了。古弘毅眯着眼睛,手拖着下巴,听着身前斥候的汇报,半天没有说一句话,而列会的将官却时不时就打断斥候,激烈的争吵起来。
古弘毅半天后才睁了眼,却还是一条缝隙,看起来有些喜意。众将官看向他,大部分已经是请战的做派了。
古弘毅道:“……这事本将看来可信度不高,着斥候再探就是……再者就算是真的,山东不是我安国军防区,我们没权干涉。”
“将军……”说话的将官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一声咆哮。
古弘毅眉头一皱,两眼努力睁到最大,而后苦笑道:“这孙子怎么来了。”
众人狐疑,大帐被人掀开,唐通施施然走了进来,当下义正辞严:“古将军,本将奉太原府命令,南下追贼,特来找你要战马五百匹……”
啊哈,每一天都要好好活着!
感冒,胃疼什么的……好吧还是难以承受。
今天还是一更,后面酝酿一下,说不定也能偶尔爆更一下!
(本章完)
第315章 第316 滔滔洪波曲,满目兴亡事(一)()
战马这玩意对整个新朝军队来说都是无比稀缺的东西,别说是五百匹,哪怕一只手上的手指头数得过来,整个北方各军主将都要写一堆折子递到朝中,一并到处找关系打感情牌,都想将之收入囊中,因此此时面对唐通如此大言不惭的要求,古弘毅板着脸:“来啊,此人目无长官,擅闯军营,给我拖出去砍了。”
眼看两方人马就要打起来,唐通倒也收起玩笑之语,正色道:“这事不是开玩笑,靖边军在日前接到太原府的线报,说是有一支戎人骑兵已经绕过防线到了内地,命我靖边军南下……”
唐通怔怔看着古弘毅:“若非不得已,我也不会过来找你,我们已经奔袭将近一日一夜,战马实在吃不消了……此前秦将军分析的两条路线中,蓟县距离邢州不到两百里,我们急需这批战马……”
古弘毅眉头拧了起来,想起方才正在商议的事情,讶然道:“赶巧,我安国军日前也接到线报,长期活动在梁山一带的宋雨等乱贼已集结人马,大有打过来的节奏。”古弘毅说到这里,也不顾唐通面色变化,继续说到,“而且,当中很有可能有戎人参与……大约半月之前,德州府那边有百姓说见到了一些戎人……”
听到这里,唐通来了脾气,“为何半月都没有听到德州那边汇报。”
古弘毅嘿然一声,给了个你懂的眼神,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对于唐通的要求,他最终还是满足,当然是在唐通答应事后给予丰厚补偿的前提下拨出了战马五百匹。
送了唐通出来,眼看唐通带着一行绝尘而去,古弘毅叹了一声,身上的肥肉抖了抖,回了军营,收起先前那副散漫,扫过在座的将领,声音不容抗拒:“靖边军都折回来了,这次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诸位,我等当兵吃粮,防戍一地,岂能关起门来不管事?”
古弘毅起身,走了几步,说到:“传我命令,安国军进入戒备状态……”
零零总总的做了一些安排之后,古弘毅叫了随军监军过来,而后也是商议往上送奏折的事情了。
真定府驿馆,政事堂大佬,当今左相高思任已经接到太原府送过来的战报,正在头痛之际,整个北方各府陆陆续续送了近乎相同的战报过来,所有的消息汇集之后,这位年事已高的左相险些晕倒。
大概的意思只有一点,那就是北戎并没有谈判的意愿,之前之所以一直拖着不过是吊着新朝,在新朝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戎人已经绕道从海上运了大量兵员,借着山东匪患的掩护,已经在梁山一带完成了集结。
更有小股先遣队化整为零到了内地,不知在什么地方集合了。
高思任读过这些战报,心下五味杂陈,他们一心扑在了边地防御上,没想到人家竟然打算从中击破。
想到这一层,高思任也只得在对北方各军做了部署之后,启程南下,奏疏则先一步加急送了出去。而高思任前脚刚走,摆在边地的北戎大军也开始了进攻。
想来是知道再伪装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
这一波攻势当然猛烈至极,新朝就算借着长时间完善起来的防御体系,依然坚持得很艰难。
高思任一路南下,戎人针对他的刺杀也没停歇过一刻,待他到了邢州之时,这位左相已经看不出丝毫位居高的贵气,到底也落了病,也不知能够坚持多久。
大战愈演愈烈,也许是响应北方的战火,西凉李沟儿也终于发动了大战,苍松城很快陷入一片战火之中,哪怕城墙再怎么坚固,却也没人知道能够坚持多久。
攻城战开始的当天,纪康并已经注意到对方已经分出了小股部队离开,摆明了是要迂回他们后方,对此纪康除了苦笑也只能期望后方的友军能够及时支援,然而到了第五天,收到凉州府送过来的信息,他才明白已经有些想当然了。
就算加上杨文桓的武胜军一万五千人,如今能够投入战场的也不到两万人。
纪康见战事焦灼,第一时间已经组织人将周忱送回了凉州府,而原本苍松城里将近万人的百姓这时候都从仓库里取了战甲武器,做为预备役开始熟悉这接下来必然发生苦战。
武胜军最终分出五千人往苍松城后方巡守,阻拦随时可能出现的西凉军。
神武三年的三月中旬,整个黄河以北都燃起了战火,各方投入进来的势力已经无法统计。
只是在北戎倾尽一国之力发动的南下大幕里,新朝最后的抵抗力量正一点点被削减,往后的日子里,开始有人投降,掉过头加入屠戮着曾经自己保护的人。
这世道越发艰难了。
吕梁山深处,有座小寨子,经过一年多大发展,加上寨主打出来的声名,先后有了很多人来投,这里面除却大部分从更北方过来的流民,也有附近一些小山寨加入。
叫做陆红樱的寨主还是待在最上方的小院子里,依然坐在那棵树下,奈何老树已经枯死了,在凛冽风沙中摇晃着枯枝,有树皮随着落下来。
女子也褪去了些许稚气,看起来成熟了很多。此时女子的身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脑子正恭敬的站着,好像在等她回话。
陆红樱手微不可查的紧握了一下,手心里的信纸躲了一道褶皱。
“……席掌柜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呢?”女子淡淡说了一声。
实际上因为太多人的加入,寨子已经变了很多,她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因此并也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然后想起那个人说的“看不明白的时候就不说话,先静静看着”,所以她平日里说的话真的不是很多,但今天已经说了很多,可能是因为眼前这位席掌柜说了很多,她出于礼貌也回了很多话。
席问愣了一下,从南方到北方,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小掌柜了。
“陆寨主的意思呢?”他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我想留在这……”陆红樱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目光落在身前荒凉的寨子里,淡淡道:“我可以一走了之,可他们不能啊……”
实际上在之前长达四个月的时间里,因为错误的评估了形势,以为找到了人生现阶段乃至整个人生最可贵的东西,因此对于写书这唯一的兴趣也就搁置了下来,结局……不说也罢。所以五月终于痛定思痛,亦或者姑且将这个兴趣当作了心情调剂的良药……恢复更新
哈,人生其实很美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吃喜欢的东西,走喜欢的老街……
哪怕过短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