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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派,可是官场上的一大禁忌。
不结派的官员极少,但至少要在明面上不要那样的明显。
这些官员谈论的事情其实和市井小巷那些唠唠叨叨的妇人一样。
“孙大人,听说尊夫人今日诞下麟儿,在下在此道喜了,不知什么时候摆满月宴啊,到时可一定要通知在下啊,在下一定前去。”一名正八品的监察御史说道。
“韩大人,你的消息很灵通嘛,哈哈,不错,我家内人确是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我韩家六代单传,终于有了后,哈哈,下月五日,在聚香楼为我家小子摆满月宴,到那时,韩大人可一定要赏光啊。”
那被称为孙大人的同为正八品的给事郎哈哈大笑,眉眼都能看出发自内心的笑意,看来他这几日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一定一定,在下很是期待啊。”韩大人哈哈一笑。
宋国礼部参政李仁义正与身旁的户部参政邓均匀热络的交谈着。
六部参政相当于华夏大明的六部,是仅次于相国的官员。楚帝国的官职等级与称呼可以说是一次魔改,谁让白浅夜在穿越的时候放了一个屁,导致了时空错乱呢。
“老李,听说你最近新纳了一个小妾,不知可有此事?”邓均匀问道。
“老邓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想不到耳朵很灵啊,这件事情你都知晓了?”李仁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不过一双眼睛时隐时现的凌厉光芒还是掩藏不住久居高位的锋芒之气。
“老李你这就在说笑了,好事传千里,这件事不光是我,就连街头巷尾那卖烧饼的都知道了,都说你艳福不浅呐。”
邓均匀虽然已经五十有六,可是但看他的相貌根本就看不出来真实年龄,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平日里应是保养得极好才有这般容颜。他的一双眯缝眼在笑的时候会合为一体,给人以滑稽的感觉。
“什么艳福不艳福的,我只是与玲儿情投意合罢了,身为礼部参政,我平日里恪守礼法,断然不会做出好色之举的,还望邓大人明鉴啊。”
李仁义的话语掷地有声,义正言辞,仿佛刚才是遭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似的。
“那是那是,李大人恪守立法的名声举世闻名,家喻户晓,怎么会像市井所传的那个样子呢,如果谁在我面前乱嚼舌根的话,我邓均匀第一个就不答应。”邓均匀说道。
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第8章 继位()
咚!
咚!
咚!
三声悠扬辽远的钟声响彻天地间,文武百官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的脸上表情转换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无比,严肃起来。
“世子殿下到!”
李嵩恒拉着长长的尾音喊道。
众位大臣纷纷跪倒在地,随后齐声道:“参见世子殿下。”
白浅夜身着蟒袍,昂首阔步走在六十六级台阶高度的四方台上,四方台长宽皆为五十丈,是特意开辟出来的,他的身前两侧各一名宫女。
白浅夜走到四方台中央的位置停下脚步站立。
“起身。”
“谢世子殿下。”
众大臣从地上站起身来。
这时,一名小太监双手托举着一个形状呈长方形的黄金制成的盒子,十分恭敬的走到李嵩恒身旁。
李嵩恒打开黄金盒子的盖子,去除内里的一块丝绢,上面写着白玉福的遗命。
“下面宣读先王遗命。”李嵩恒的声音响彻此处空间,让每一名下方站立着的大臣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扑通扑通,大臣们再次跪下,聆听白玉福的遗命。
“诸位爱卿,寡人立此诏书之时,已知自己时日无多,寡人并不畏惧死亡,人终有一死,这是身为人所必须面临的宿命,每个人都有这个相同的归宿,死亡是公平的。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街头乞儿,都会死去,不会因为身份地位的高低、钱财的多寡而定论寿元。”
李嵩恒的声音抑扬顿挫,充满感情。
“寡人十五岁继位,端坐王位四十一载,虽然没有为宋国广拓疆土,但自认为无愧于宋国百姓,无愧于祖先在天之灵,寡人生平的夙愿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宋国的百姓安居乐业,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为了这个平生的愿望,寡人一直在努力着,一直在向着心中的目标前进。无奈壮志未酬身先亡。”
“寡人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无法再实现抱负了,寡人宣布寡人长子白浅夜继承寡人位置,希望浅夜能够完成寡人未竟的事业,可以带领宋国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寡人希望诸位文武大臣可以忠心辅佐浅夜,为我宋国基业添砖加瓦、为我宋国百姓谋得福祉,除此以外,寡人别无他求。寡人累了,要好好地睡个觉了。”
李嵩恒依旧是有感情的读着白玉福的遗命,白浅夜将视线转向他,却看到他早已经泪流满面。
李嵩恒从白玉福还是世子的时候就跟随在身边,他对于白玉福身上所背负的压力之大,肩膀之上所扛的担子之重再清楚不过了。
这么多年以来,白玉福对自己要求严苛,以勤俭自律,对待臣下也是宽厚有加,对待百姓更是如此,每日都批阅公文到深夜时分才睡去。
即使是这样,白玉福对宋国的改变也是很小。
白玉福并不是天纵之才,但他很刻苦、很勤奋、很好学,对于不懂的知识非要钻研透彻了才罢休。
无奈宋国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
论天时,宋国每隔几年就会爆发一场大的自然灾害,宋国朝廷就会开仓赈灾,将几年时间积累下来的粮食消耗一空,周而复始,不断循环。
讲地利,宋国西方与强大的蔡国相毗邻,后者经常袭扰宋国,宋国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勉强能够抵抗一二。南面与东面是横亘不过的卉淮河,经久不息的湍急河流飞腾着,让人望而生畏。宋国的北方,则是悍不畏死的丁国,丁国虽然寒苦,但其百姓骁勇善战,悍不畏死,十分之头疼,宋国在宋丁边境常年驻扎着大军。
说人和,宋国内部各种派系争斗不休,内耗不止,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文官与文官之间、文官与武将之间、武将与武将之间相互倾扎,空耗力量。
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的宋国,一直在僵局中熬着,不知哪一天就会分崩离析。
面对这种局势,即使是雄才大略的白枫在世,恐怕也无能为力。
李嵩恒清楚,白玉福过的很累很累,是时候休息了。
读完白玉福遗命,李嵩恒恭恭敬敬的将丝绢恢复先前拿出来之前的模样之后放回黄金盒子。
文武官员在短暂的安静了片刻之后,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
呜呜!
呜呜呜!
哭声好像飓风,瞬间席卷了寿昌宫。
六部大臣带头痛哭流涕,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白浅夜那俊逸无比的脸庞上没有表情的变化,只是安静的注视着这个场景。
“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真正的悲伤而泣,又有多少人是虚情假意呢,究竟是前者多一些,还是后者多一些呢。”白浅夜在心中思考着。
大臣们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落在了地板上,响起了接连不断的吧嗒声音。
“诸位大臣”白浅夜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白浅夜的声音,这些哭泣的大臣们的呜咽声刹那减少了几分。
“父王的离去给宋国带来了无尽的悲痛,父王的功绩彪炳千古、名垂青史,父王的教导深深影响了我,父王是我宋国的一代英明国君,这一点我深深明了。虽然父王已经离开了我们,但是我们也不要沉溺于悲伤而无法自拔,诸位大臣是宋国的中流砥柱,是我宋国的基石,还望各位大人不要过于悲伤而损害了身子,那就是我宋国的巨大的损失了。”白浅夜朗盛道,声音沉着冷静,让人听了之后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安。
在场的很多大臣们一边在偷偷的抹眼泪,一边通过眼神和身旁的同僚进行交流。
“世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你呢?”
“我也不知啊。”
这些眼神的交流在不断的上演着,大臣们都有些惊讶于那位平日里胡作非为、骄奢淫逸、经常做出一些骇人举动的世子殿下的变化。
难道之前的那些年在藏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白浅夜可就太过可怕了,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日后就需要慎重对待这位新王了。
一些人已经开始盘算着今后的谋划了。
不过,接下来白浅夜的一些话又让这些人打消了心头的疑虑。
“这段话真难背,可算是背出来了。”
白浅夜的声音不大,只能够让下面大臣前两排听到的。
果然是这样啊。
前两排大臣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随后暗自低语起来,瞬息之间就传进了各位大臣的耳中。
白浅夜看着各位文武,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是啊是啊,先王对宋国有着不可估量的功绩,但古语曾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此刻正是世子殿下继承先王遗志,大展宏图的时候啊,宋国的百姓在期盼着世子殿下,请世子殿下继位!”
相国林华睿扯着花白的胡子,朗声出言,声若洪钟大吕。
相国,与华夏战国时期的相国职责相当,是诸侯国仅次于国君的人,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国这个官职也是楚太祖规定的,又是一次魔改。
“这老头真狡猾。”李仁义在心中腹诽道。
邓均匀也是同李仁义一样的想法。
林华睿已经是两朝臣子了,马上就变成三朝老臣了,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屹立宋国官场而不倒,与他那高超的和稀泥本事不无关系。
相国都开口了,大臣们谁不附和?
“请世子殿下继位!”
“请世子殿下继位!”
“请世子殿下继位!”
接连不断的声音响起。
白浅夜嘴角泛起为难的笑容,说道:“虽然父王指定本世子为继任者,可是本世子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实在是无法回应父王啊。”
这时,李仁义开口了:“殿下,先王将您作为继任者是十分英明的,殿下您风度翩翩、器宇不凡、雅人深致、玉树临风,才华冠绝天下,心智之敏捷天下人无出其右,才学之广博世间罕见,若殿下您不肯继承先王遗志,则,是我宋国的憾事!是我宋国百姓的憾事!”
李仁义顿了顿,说道:“再者说了,先王将您作为继任者,若您不听从先王的遗命,就是违抗王命,从礼法上来说则是不孝之举,世子殿下之孝心宋国百姓交口称赞,世子殿下之孝心可昭日月星辰!”
李仁义的话语说的那是一个慷慨激昂,他本人对于自己的一番话十分的满意。
然后,户部参政邓均匀也开口了:“殿下,请您上承王命,下顺民心,继位吧!”
“请世子殿下继位!”
“请世子殿下继位!”
又是一番的请命。
白浅夜看了一眼众位大臣们,觉得时候差不多了。随即朗声道:“既然众位大臣都这么说了,那本世子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君上万年!”
“君上万年!”
“君上万年!”
山呼海啸般的庆祝声。
“请王上承冠!”
李嵩恒恭敬的拿来一顶王冠。
白浅夜微微点了点头,从李嵩恒手里接过王冠,戴在头上。
至此,白浅夜正式成为宋国的王。
“君上万年!”
“君上万年!”
第9章 大军入城()
轩恒城。
这几日,轩恒城的百姓们可是被折腾惨了,不仅平日出门要被官军盘查再三,而且晚上宵禁的时间也提前了不少,让那些每日沉溺于烟花柳巷的男人好不堵心,不过,近日这轩恒城的妇人们倒是十分的愉悦,她们的男人每日都早早的回家了。
轩恒城城中的商铺掌柜的们可就是比较忧愁了,各家店铺生日可是一落千丈,那些官军白天总是来巡查一番,搞得买卖很不好做。
“唉,这生意是真不好做啊。”
一名绸缎铺子老板倚着门板,手拿一把紫砂茶壶,轻轻啜饮一口,看了街道一眼。
轩恒城街道之上,一队队巡逻的士兵每隔不多时候就要经过一次,士兵手上的短矛闪烁着锋锐的光芒,让人望而生畏。
虽然百姓口中多有怨言,不过当他们听说了轩恒城发生如此重大变化的原因之后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怨言了。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国君要来到轩恒城的事情不知怎的就传了出来,轩恒城的百姓们上到九十老妪,下到蹒跚孩童都知道了。
轩恒城顿时热闹了起来,大姑娘小媳妇都想要一睹赵凌晖的容颜,虽然她们心中清楚见到赵凌晖一面的机会可谓是微乎其微,但是也抱着期待。
九月一日,清晨。
轩恒城中驻守的诸位将军纷纷早早起来,士兵们盔明甲亮,嗅觉灵敏的轩恒城居民知道,赵凌晖要来了。
辰时一刻。
轩恒城外旌旗猎猎,一面绣着“蔡”字的赤色大旗在风中被高高举起,四匹高头大马之上各端坐着一名身着青色铠甲的勇武兵士,高挺胸膛策马而行。
在一个由一名百夫长打头的百人步军之后是一辆由四匹红鬃烈马拉着的华贵马车。
马车的车厢材质是上好的黄柏木,黄柏木富有光泽,纹理直来直去而且材质松软,手感很好,被赞誉为“木中之王”。马车厢的四面绘制着精美的花纹,让人赏心悦目。
齐芳率领众将军站在城门口,远远看见了“蔡”字大旗。
“马!”齐芳对着一旁的马夫说道。
马夫恭敬的将齐芳坐骑缰绳交给齐芳,齐芳上马,挥动马鞭。
“驾!”
嘶!
枣红色的矫健骏马嘶鸣一声,之后四蹄发力,狂奔起来。
齐芳单人独骑驰向赵凌晖的浩浩荡荡的队伍。
在距离大部队侧方,离马车约三十丈的位置,齐芳勒住缰绳。
嘶!
枣红马再次嘶鸣一声。
齐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赵凌晖浩荡部队先前的四名勇武兵士也勒住马缰,停了下来,身后的大部队同样如此。
这时,华贵马车里面传出声音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凌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回禀王上,是驻守在轩恒城的齐芳将军。”
马车外面的一名小太监恭敬回答道,齐芳回朝复命的时候他见过几面,所以才能认出齐芳来。
“启禀王上,末将乃轩恒城守将齐芳,特来接驾。”齐芳棱角分明的脸做出几分恭敬的神情来,朗声道。
“嗯,齐将军有心了。”
赵凌晖不咸不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此乃做臣子的本分。”
齐芳依旧是恭恭敬敬。
“那就劳烦齐将军了。”
“不敢,这是末将应该做的。”
随后,齐芳起身,上马扬鞭而行。
齐芳身后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再度前进。
这一日,轩恒城进驻蔡国十万大军,率军之人乃蔡国国君关宏喆,轩恒城中蔡军数量达到十五万,血盆大口已经张开,只等猛然咬下。
宋国。
王宫之中,白浅夜坐在王座之上,细细端详着身上的蟒袍,虽然他已经看过许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