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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笑了,面露钦佩之色。她将姜毅的银子拿出,放在桌案上,道:“公子这件长袍,算是我送给公子的。银两就不收了。”
姜毅忙把银子放回,道:“那怎么行?无功不受禄。蜀锦这么珍贵,我怎能让姑娘破费?再说,我与姑娘萍水相逢……不可,不可。”
花想容嗔怪道:“公子,你就这么不给想容面子?不过一件衣裳,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姜毅道:“姑娘的情谊,姜毅领了。日后,我一定带小姐多多光顾贵店,可好?”
“好哇!好哇!”胖丫穿着新衣裳,从那边蹦过来,拍手道,“这几件衣裳真好看,我一会儿去让爹爹看看。我还要再做几件。”
花想容道:“可巧,过几日有上好的蜀锦从蓉城那边运过来,听说这次的蜀锦是几位老艺人亲手织就,专门进奉给大西皇帝的贡品,剩了一些。小女子知道了消息,特意求了蓉城的客商,专门给我留的。”
“是吗?”胖丫笑道,“那我就可以穿上和皇后一样料子的衣裳了?太好了。”
花想容认真地想了想,对姜毅道:“过几天,我亲自来接小姐,就不劳公子亲自陪同了,可好?”
这几日,姜毅又被胖丫拉着逛了几次街。他们这对儿组合,都快成戊州一景了,姜毅早受够了人们背后的指指点点,巴不得不再陪她呢。姜毅道:“好哇,那就有劳姑娘了。”
……
红莲教戊州大教主陈婆儿端坐在香堂内,听完花想容的禀报,面露喜悦之色,道:“想容,你真是越来越有智谋了,不枉我培养你一场。这次,为了救二教主出来,咱们也算是下了血本了。事成之后,咱们香堂的人全部撤出戊州,迁往蓉城,与蓉城总教会和。通知下去,戊州教徒暂时停止一切活动,静待我的号令。”
“是,属下明白。”花想容裣衽施礼,欲要退出。
“且慢!”陈婆儿道,“想容,你回去再好好想想,然后把这次行动的每一个步骤都汇报给我,我要亲自给你把把关。这次行动,既是救二教主出来,也要藉此展示一下我戊州红莲教的实力,好让蓉城总教不好轻视我们。所以,我们要做到万无一失。”
“属下遵命!属下一定不负教主的信任和重托。”花想容面色肃然地道。
陈婆儿笑道:“听说,二教主已经许诺,如果你的计策成功,他要亲自向蓉城总教举荐,争取让你做戊州红莲教的四教主。”
花想容道:“想容不想做什么教主,想容只想陪在您的身边,好好为教主做事,为咱们红莲教尽力。”
陈婆儿道:“想容啊,我知道,你对二教主有那么一点意思,咱们红莲教是允许教徒之间通婚的,不过,你若嫁给二教主,可就当不成四教主了,因为总教还有一个规定,那就是夫妻不能同为教主。我劝你还是以大局为重,斩断私情。你能力突出,我非常看好你,我更愿意红莲教出现一位优秀的女教主,而不愿你只做一个伺候二教主的居家妇人。”
花想容脸颊一红,忙跪倒在地:“想容家遭不幸,是红莲教救了我,想容的一切都是红莲教的,想容没有丝毫城府,全听教主您的安排。”
陈婆儿颔首道:“好!很好!你能摈弃小我,一心为了红莲教大业着想,令人感动。现在,我红莲教太需要更多像你这样的精英了。”
陈婆儿又道:“现在天下大乱,正是我红莲教壮大自我的大好时机,总教主已经同大明隆武皇帝会面了,我红莲教要辅助大明恢复天下。隆武皇帝已经答应,大业若成,将奉我红莲教为国教。”
花想容双眸一亮,喜道:“如此一来,我红莲教数百年来追求的大业,将在我们的手中得以实现了?”
陈婆儿站起身,踌躇满志地道:“是呀,天将降大任于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时,你能用计救出二教主,我心甚慰呀!”
花想容道:“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就和大西真的撕破脸了。”
陈婆儿道:“蓉城总教能够批准咱们的计划,说明总教那里已经不怕和大西撕破脸了。这几年,张献忠对我们红莲教一直看不上眼,大西的军队还多次与我们的教徒发生冲突。张建业攻破戊州后,我多次派人与他沟通,要求释放羁押在大牢里的二教主,可他一直不置可否,眼中根本没有我们红莲教。我早就憋着一肚子气呢,该撕破脸时,就得撕破脸。不用怕。”
……
“嘭”地一声,门被撞开了,姜毅心中一惊,抬头一看,认识,张建业的几个亲兵大步迈进了屋子。
“几位兄弟,有事吗?”姜毅心下有点发毛,看他们几位的表情都很严肃,出什么事了吗?
果然,其中一位亲兵道:“姜书吏,侯爷让你速去。”
姜毅不敢怠慢,跟随几位亲兵一溜小跑,来到了大堂。
张建业背对堂口,面对江牙山海图,负手而立。
姜毅撩袍跪倒,道:“书吏姜毅,拜见侯爷。”
张建业猛地转过身来,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姜毅的肩膀上,姜毅猝不及防,重重地被踹翻在地。
姜毅顾不得疼痛,惊道:“侯爷,您这是为何?”
“啪”,张建业把手中的一封书信狠狠地甩向姜毅:“你自己看吧。”
姜毅拿起书信,仔细一看,不由大惊。原来,这封书信是红莲教写来的,信中言明:张悦心小姐现在红莲教手中,要求张建业用大牢里的二教主韩雨洪互换。如果同意,可派人到戊州城外的红石口谈判。
姜毅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顿时懵了:“侯爷,这……这怎么可能?”
张建业道:“门官说,今日卯时有位姑娘来请小姐去看蜀锦,说这位姑娘来过,还是你姜毅亲自接进府中的。说小姐高高兴兴地随这位姑娘去了。几个时辰过去了,没见小姐回来。接着,就有人送来了这封书信。”
姜毅心中一凛:坏了,自己被人利用了。想不到,花想容那么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竟然是红莲教的人,而且,他们竟然打上了胖丫的主意。
姜毅的第一反应是,迅速关闭城门搜索。遂赶紧拱手,向张建业建议。
姜毅话音未落,张建业叱道:“你什么脑子?你以为他们还会把胖丫留在城中吗?城门守将说,今日逢九,是戊州集市,出入城中的人员芜杂众多,估计他们已经趁乱把胖丫弄出城去了。”
张建业气哼哼地转到桌案后,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点指姜毅道:“这些日子,你不是一直陪着小姐吗?怎么今天却让她一个人离开府邸?”
姜毅额头冷汗涔涔,歉疚地道:“都怪姜毅,一时大意,被云想衣裳店主的表象蒙蔽。是……是我先前同意让小姐随那店主去的。”
张建业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冲着姜毅举了举,又无奈地拍在桌案上:“我真想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你……你是不是以为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有一副菩萨心肠呀?”
姜毅惭愧地低了头,脸涨得通红:“侯爷,不知……不知您是否同意互换呢?”
“不同意又能怎样?为了胖丫,别说换一个韩雨洪,就是八个也行。”
“如此,我愿亲往红石口同他们谈判。”
“好吧,你去告诉他们,一定要确保胖丫的安全,胖丫若是有丁点破皮之处,我绝饶不了他们。”
第185章 互换()
红石口距离戊州大约五十多里。姜毅只带了一个随从,心急如焚,打马如飞。
胖丫被红莲教扣为人质这件事,张建业没有让手下更多人知道,毕竟,这是一件十分跌份儿的事,堂堂大西侯爷、戊州之主,竟然让人家把亲闺女掠去当人质,太没面儿了。
平日里,姜毅一百八十个不喜欢胖丫,可突然得知胖丫被人掠去,心下却又十分难受。都怪自己心善,毫无防人之心,竟然出现这么大的一个漏洞,让花想容钻了空子。想到花想容那张娇美的面庞,姜毅又百感交集,花想容呀花想容,想不到你做事如此狠辣,你真是让我彻底颠覆了对美人的认知呀。
到了红石口,姜毅勒住马头,举目四望,只见这里奇峰险峻、林木茂密,是个便于隐蔽藏身的地方。
时候不大,山林里走出了两个短衣打扮的精壮汉子,问明了姜毅的身份,将姜毅二人领入山林。
姜毅本以为,他们会像说书人讲述的那样,把他俩反绑双手、蒙上眼睛。可是,人家没有。姜毅判断,这红石口应该不是红莲教的常驻之地,他们选择此处仅是临时进行谈判。
山林深处,一群人早已等在那里。姜毅一眼便看到了花想容。
见到姜毅,花想容的表情有些尴尬,她那覆着长长睫毛的眼睛略略低垂了一下,忽地闪过凌厉的精芒,直视姜毅道:“姜书吏,多有得罪了。”
姜毅挨了张建业一脚,本来窝了一肚子的火,可是见到花想容,那火气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姜毅心道:美人的力量真是太强大了,怪不得那么多英雄都过不了美人关,无论如何,自己都不想把眼前的花想容和心机女联系在一起。可是,就是她,策划并实施了这次绑架胖丫的行动。
“胖丫,还好吗?”姜毅问道。
“放心吧,她挺好的。我们不会伤害胖丫,我们只想用她换回我们的二教主。”
“你们为什么用这种绑架行为?好好向侯爷提出请求,不可以吗?再说了,你们的二教主是当初路飞鹏拘押的,本来与大西无关呐。”
“我们不是没有向张建业提出过请求。可是他妄自尊大,根本不把我们红莲教放在眼里。所以,我们只好出此下策了。”
姜毅深深地看了花想容一眼:“你还知道这是下策呀?”
花想容脸一红:“姜公子,这次,是我对不住你了,我利用了你对我的信任。这件事,算我欠你的,他日若有机会,我一定把欠你的还给你。”
姜毅道:“都是各为其主,你不欠我什么,我只要你保证,不要伤害胖丫。”
花想容道:“我已经说了,她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你还信不过我吗?”
姜毅马上回击道:“我信得过你,可你却导演了这次绑架。”
花想容无奈地长吁一口气:“你这人,怎么得理不饶人?别跟个娘们儿似的。”
姜毅最怕女人说男人娘,赶紧住了口。
接下来,便是进入正题,与花想容商定交换人质的具体时间、地点和步骤。
红石口向东三里地,有条红水河,河面上有座石板桥,花想容拟定就在那座桥上交换人质,双方各出十人,红莲教的人在桥北,大西的人在桥南。除了马僮和人质外,双方人员不得上桥。
看姜毅犹疑不定,花想容主动提出带姜毅到实地看看。到了石板桥边,姜毅四下观察,这里地势平坦,视野开阔,是个交换人质的理想之地,便点了头。
……
第二天巳时四刻,双方按照约定同时出现在红水河两岸,红莲教那边的十个人中,姜毅只认识花想容。大西这边的十个人中,有一位是张建业的副将,名叫毛元亮。
一切都在按照约定进行着。两位人质骑在马上,反绑双手,各由一位马僮牵引,走上石桥。到了桥中间相遇处,两位马童交换缰绳,反身牵引马匹回归本队。
胖丫骑在马上,表情平静,虽然反绑着双手,却没有一点沮丧之色,到了近前时,还俏皮地冲着姜毅吐了吐舌头。姜毅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里。急忙上前解开胖丫手上的绳子,扶她下了马。再看对面红莲教的人,已经迎了韩雨洪,呼啸着打马而去。
姜毅道:“毛将军,咱们也回去吧。”
毛元亮并不搭话,反手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雕翎,搭在弓弦上,对着天空“嗖”地射出,耳轮中就听“吱——”地一声,原来竟是一支响箭。
正在策马奔驰的花想容听到响箭声,猛然一怔,韩雨洪大喝一声:“快走,张建业那个老匹夫可能设了埋伏。”
之前,花想容早已派人探查了红水河南北两岸,没有发现异常,是以心下并不慌张,道:“二教主,没有什么埋伏,张建业这是要派兵追杀咱们。放心吧,咱们胯下所骑都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良驹,他们追不上的。”
确实如花想容判断的一样,放出响箭后,毛元亮回首遥望,一支一百多人的马队很快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原来,这只马队悄悄地跟在远处,就等着毛元亮的信号呢。
姜毅瞬时明白了张建业的用意,心下不由为花想容的安危着急起来,忙道:“毛将军,咱们已经安全救下了小姐,还是赶紧回城吧。”
毛元亮对一位手下道:“六子,你带二十人护送小姐回城。”转而对姜毅道,“姜书吏,侯爷有令,命你我共同追杀这些红莲教教徒,活的死的都行。”
姜毅心一凉,可又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道:“姜毅遵令。不过,兵法云,穷寇莫追。万一红莲教做了防备怎么办,咱们可别误入他们的圈套呀。”
“哈哈哈,姜书吏多虑了。”毛元亮非常自负地道,“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能设什么圈套?要不是顾及小姐的安危,我刚才就一箭射死那个女魔头了。即便让他们先跑出几十里地,我也能一举歼灭他们。”
一挥手,毛元亮喊了声:“侯爷说了,抓住这些红莲教教徒,有重赏。弟兄们,追呀!”
唿哨四起,一百多名军兵嗷嗷叫着,催马疾驰,一路紧追。
花想容没有走官道,而是选择了一条山间土路。
韩雨洪道:“想容,你这是要去哪儿?这条路不是去往蓉城方向呀。”
花想容道:“大教主已经在昨天顺官道去往蓉城了,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也能够通往蓉城,不过要兜一个大圈子,估计得多出两天的行程。张建业他们不是追上来了吗?正好,咱们给他们上演一出好戏。”
刚才交换人质时,韩雨洪已在担心张建业可能会派人追杀,人家真追来了,却不见花想容这边有人支援,韩雨洪更担心了,这丫头,心怎么这么大?就这十几个人,能躲得过张建业的追杀吗?及至听花想容说有好戏上演,这才稍稍把心放宽了些。他知道,花想容一定早早作了安排。
……
狂追了一个多时辰,毛元亮突然发现:人没了,红莲教的十多个人不见了。
一百多人追击十多个人,竟然没追上,这脸可丢大了,毛元亮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被花想容狠抽了一个大嘴巴。“这小娘们,难道长了翅膀了?怎么眨眼就不见了呢?”毛元亮纳罕道。
姜毅本来就不想追,人质已然交换成功了,干嘛还不依不饶?这也太不讲信用了。这不是等同于草寇吗?哦,对了,张建业他们本来就是草寇出身。
姜毅道:“毛将军,既然不见了,咱们回去复命吧。”
“回去?”毛元亮眼睛一瞪,“那多没面子呀?我毛元亮也是万马军中取过敌将首级的人,怎么能空手而回呢?侯爷还不得把我羞臊死?”
勒住马头,毛元亮抬头望了望前方,道:“都给我把眼睛睁大点,我就不信,他们还真能飞上天去?”
“报——”一个小校从前面飞马折回,“报将军,前面有座古堡,红莲教的人会不会躲进了古堡?”
“古堡?”毛元亮用马鞭顶了顶头盔,“这大山里会有一座古堡?走,咱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