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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无神哈哈大笑“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就是一个女人么,至于如此吗?她是谁,又能如何,只要她想永远做泫然,就永远不会出什么问题。那个公主已经死了那么久,谁还会用来兴风作浪,就算有一两个,谁会相信呢?”
许纯一愣,豁然开朗,不由也大笑道:“还是你费老大英明啊。”
费无神轻轻额首“并非我英明,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你心有牵绊,所以才乱了方寸,放下就好了。”说完再一拱手“从此别后再不知何年何月能相见了,兄弟保重,无神走了!”说罢,马似离弦之箭,向远处奔去,身后只留下一片烟尘。
许纯对着他的背影,也拱了拱手,声音却不大“费老大,保重!一定会有兄弟重逢,把酒言欢的一日。”
直到无神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才猛得一拨马,招呼手下人“走,回去!”
许纯一回到皇宫立即去找泫然,还没到门口,便看见泫然正好推门入出。四目相对,还没等泫然开口,许纯便道:“泫然,我回来了!”
泫然浑身一颤,泪水夺眶而出…
第三十三章 最后的机会()
大漠深处,黄沙漫天中却也有片绿洲,一片小小的湖水周围五里之内竟是满眼的碧绿,在碧绿之中就藏着一座小城。这里真的很小,全城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一千五百人,但这里却已经是熊王最后的安身之所。
这里是被一群商人偶然间找到的,熊王知道后就把它变成了一座军事堡垒。这里存放着大量的军事物资,是熊王预备的最后退路,没想到如今真的用上了。
一到这里熊王就病倒了,他已经老了,再也经受不起这么巨大的打击,虽然经过调养病情逐渐康复,但精神上的创伤已经让他再也没有往日的样子了。于是喝酒和发疯就成了他每日里的必修课,弄的身边的人每个都胆战心惊的,总害怕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邪火就会发到自己头上。
熊王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七十万大军竟然打不过三万敌人,这其中至少有二十万是自己亲眼看着被人一个一个的杀死的。这种打击不但对熊王,甚至对整个七国都是毁灭性的,他们输掉了所有,包括再战的信心。不再有人提出和恒州军作战,甚至都没有人敢再提许纯、丁一、恨无常这些血淋淋的名字。若不是用酒麻醉自己,熊王是连觉都不睡的,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全是牛肠谷里的死尸,耳边就全是撕心裂肺的惨叫,这些像山一样压在他的胸口,让他不能呼吸。
熊王不是不知道这里是死地,沙漠根本阻挡不了任何有备而来的军队,只要是许纯想杀死自己,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不敢再跑了,也没有地方可跑了,而且他还在等一个人,也许只有他可以改变眼前这种绝境,那就是自己的老师——月神。
来吴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但他根本不相信恒州军说的月神已经死了。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再清楚不过,多少大风大浪都经过去了,还能在一个小小的来吴翻了船?不过是一时的胜败,凭老师的能力突围自保都不是什么问题,他现在一定是来这里的路上,只要他来了,本王就不怕了!
这天夜里,熊王和平时一样喝得大醉,刚刚躺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呼小叫:“陛下,快醒醒!出大事了!”
熊王惊慌地坐了起来“怎么了?恒州军来了么?”说着就往身上套外衣。
“额…那倒不是,是索思坦回来了。”
“索思坦?”熊王愣了一下,这个名字有点熟悉,马上他就记起来了,那是老师的二儿子,和老师一起去守来吴的,他几乎要高兴的跳起来“索思坦回来了,快叫他来见本王,老师没一起回来么?是在后面么?”他太高兴了,竟然根本没注意大臣铁灰的脸色和皮肤能蹦得老高的青筋。
不一会,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人被人扶了进来,走路都踉踉跄跄的,跪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熊王吓了一跳,这还是索思坦么?他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会,才确认无误,但马上一个不祥的念头就涌了上来“索思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老师呢,他老人家在哪里?”
索思坦喘了好一会,眼睛里才有了点光彩,好像这个时候才看清楚眼前站的人是熊王,这才惨叫一声,伏地大哭“陛下,我父亲已经…已经殉国了!”
“什么?”熊王惊呼了一声,身体摇摇晃晃,猛地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众人急忙上前,灌了半碗参汤,才缓缓醒过来,虚弱的问道:“索思坦,你把事情经过说与本王。”
索思坦不敢隐瞒,当下把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又说自己本想直奔永安,在路上却听说永安大败,全军覆没,这才又往这走。一路上碰到了好几拨抓人的恒州军,多亏手下的月神卫拼死反击,自己才逃了出来,而其他人都已经不知所踪了。说到后来,勾起了伤心,又伏地大哭起来。
熊王呆呆的坐在那里半晌,忽然大叫一声:“痛煞我也!”猛地往起一站,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手下人急忙上前抢救,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他才终于悠悠过来,却止不住泪如泉涌。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不管输得多惨,只要还有老师在,就一定可以化险为夷,东山再起。可是如今老师殉国,自己还有什么指望呢?
国都没有了,国已不国;玉玺没有了,政令不通;连祖坟都被人挖了。这让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去见为我舍死忘生的老师呢?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明,伸手拉出床头的宝剑,怆然道:“老师,慢走,学生来陪您了!”当下就要抹脖子。
身边一群人哪能让他死在这里,都冲了过来,抱手的抱手,抢剑的抢剑,还有近臣抱住他的大腿,放声大哭道:“陛下,不可如此啊!您的为七国百姓着想,若您去了,咱们可就真的亡国灭种了!陛下,三思吧,不如让臣替您去吧!”
熊王那里是一群的对手,剑早就被人抢去了,只好苦笑道:‘你们何苦拦着我呢?我只是个*罢了。家眷,都城都落入敌国之手,日夜受苦,连祖坟都被人挖了,还有何面目苟活于天地之间?莫非你让我永远缩在这里不成?”说罢,也泪流不止。
“陛下,切不可轻生。家父还有书信交与陛下。他临去之时交代微臣,一定要陛下照他信上交代的去做,必可化解这场大难!”说着便把信掏了出来。
熊王一听也止住了哭声,急忙接过信来,颤抖地打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当在看到月神熟悉的字迹时,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向下滑落。一封信竟然看了半个时辰,看完后,他不由长叹一声“老师,您一生为国,却不料落得如此下场,天理何在啊。”说完,又掩面而泣。
“陛下,家父所言之事,您看要如何办呢?”索思坦问道。
熊王愣愣的望着他,喃喃道:“本王负了她的母亲,如今又要负她,难道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毕竟她是本王的女儿啊。”
“可她也是七国的公主,如今该是她回报的时候了。”
“可我已经答应她了,还她自由,如今时间已经到了,我这个当爹的哪能言而无信?”
“她生于帝王之家,就不该有自由。”
“罢了!”熊王忽然像是老了十几岁,一点精神也没有了,他疲惫的挥挥手“你们都退下吧,本王累了。事情你们看着办吧。”说完摇摇晃晃的往后面走去。
索思坦重重叩首“陛下,一个女子永远也比不上一个国家重要!”说罢,才慢慢站起来,被人搀了下去。
熊王怔怔的站在那里,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你是本王的女儿,就该按照本王的意思去办。”他对着那张玉面具不耐烦的喊着。
“是吗?”玉面具遮住了她的表情,却遮不住她平静地眼神“那就赐我死吧。”
“你是在威胁本王?”熊王恼了,声音无比威严。
“没有。”声音依旧平静“只是活在牢里,不如死了。”
“你说这里是牢?这皇宫在你眼里竟然是囚牢?”
“不是么?”
“当然不是。这里是你的家。”
“家?”那声音冷笑了一声“我没家,一直就没有。你囚死了我娘,现在还要囚死我么?”
“胡说,你娘是…病死的,本王那时寻遍天下名医,却没能救活她,这些年本王也很难过。”语气里竟然多了几分悲伤。
“是吗!那她为什么一直带着玉面具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这…”熊王一时语塞。
“你也说不出来吧。你可以关住她的人,却关不住她的心。”女人慢慢站起身来,眼睛里全是不屑“我走了。从此之后,这面具后的人就是你想要的人,而我就是我。”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熊王的脸色已经铁青。
“父王,你放了她吧,让她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旁边一直跪着的片羽忽然高声叫着。
“我从不在乎你的想法,要杀就杀吧。”女人连头都没回一下,只是轻轻的往外走。
熊王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他轻轻摇摇头,嘴里用极轻的声音喃喃道:“你自由了!飞吧,我的小鸟!”霎时泪水遮住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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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恩情难舍()
今年七国的雪比往年来的早了很多,漫天的雪粉一夜间便给永安城添上了银装素裹。
一大早,许纯便被泫然拉到皇宫内的观景台看雪。这观景台建在高处,站在上面一半的永安景色都能尽收眼底。
雪花将一切都变成了银白色,世界都变得干净而纯洁,仿佛在也没有丑恶一般,美不胜收。泫然今天兴致很高,她特意挑选了一套粉色的衣裙,在银色的世界里,像个从天而降的精灵一般。
许纯的心思完全都在泫然身上,看到她快乐的在雪上奔跑的样子,他不禁心情也好得不得了。泫然的身体虽然已经康复了,但究竟是谁留下的禁制,她却一字未提,许纯也没有问过,他担心再提起这些往事,会让泫然又记起不开心的过去。何必呢?既然已经是泫然了,就不要再理会过往的是是非非了,只做个快乐的小女子就好了。
泫然在亭边忽然停住了,她望着山下那片银白的城仿佛看呆了一般。许纯走过去,轻轻掸去她头上和身上的雪花,柔声问道:“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泫然没有回答他,而是把他的手臂拉到自己的肩膀上,她的身体也自然地靠进了许纯的怀里,眼睛却还是没有离开那个方向。
许纯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两人早已经私定了终身,可这种亲密的动作却已经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他很想退开,却又舍不得如此甜蜜的一刻,正犹豫间,泫然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别走,就这样抱着我。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你不喜欢么?”
“喜欢。”许纯轻轻的回答。
泫然像花儿般笑了:“你不知道,以前我总做这样的梦。你抱着我,再某一个地方,天地间就剩你我二人,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烦恼,这感觉真舒服!可当梦醒来时,心里就变得非常难过,不知是否还能有实现的一天。”
许纯心中一颤,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刺了一下,痛得要命。他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泫然“放心,我会永远这样抱着你,海枯石烂,天长地久,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我信你说的话,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泫然的声音很轻,像是喃喃耳语一般“许郎,答应我一件事好么?”
“你说,我做。”许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不要再伤害七国的百姓了好么?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中的大部分根本没有机会伤害任何一个苍龙人,甚至还会无私的帮助他们。”
“泫然。”许纯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真的不明白么?这两个国家的仇恨,并不是我说一句话就可了结的。我相信七国百姓里会有好人,就像苍龙也会有坏人一样,没什么奇怪的。但我并不认为他们是在帮助谁,那只是怜悯而已。
“为什么要把仇恨一代代的传下去,你难道希望我们的后代也卷在其中,不能自拔么?”
“没办法,这就是宿命!我也不喜欢打仗,不喜欢杀人,可现在不杀死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门上,杀死我们的孩子。就这一个原因,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泫然转过身来,眼中已经充满了哀伤的泪水“我求你了,你已经拿走了他们的财富,就把自由留给他们吧。你的仇人,都已经被你打败了,不是么?”
许纯望着她,手轻轻的放下了“说告诉你,我要拿走他们的自由?”
“这还用别人告诉么?这么冷的天气,这么多房子都没有升起烟火,你说不是人去屋空,又是什么?”
“泫然,希望你能明白,我和七国根本没有私仇。当初曾经以为你被他们害了,可如今你活生生的回到了我的身边,我还哪有什么仇人。现在这是国仇,作为一个苍龙人,我根本不能置身事外,。你想到过没有,当张伦,李叙这样的奴隶遭到虐待时,谁为他们说过话?当他们的父辈被人像杀狗一样杀死时,谁为他们鸣不平?当他们的祖先被人抓到此处,背井离乡家破人亡时,谁又为他们唱过一曲悲歌?今天七国遭遇的一切只是在还债,还他们父辈,祖辈签下苍龙的血债罢了。我想把这仇恨在我这里就结束掉,这才是我要为子孙后代做的事情。这件事情我已经想了很久,这么做是最好的方式,唯一和我想的有出入的地方,就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泫然脸上露出淡淡的失望“你变了,变得很陌生。”
“是,我变了。这五年来,我几乎每一夜都会对着断情剑发誓,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要让他们也体会一下离别的痛苦。”许纯的声音里透出无限的狠毒,他的脸上也变得有点狰狞“我都不敢想这五年你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害怕自己会在愤怒之中将整个永安夷为平地。”
泫然失望极了,但她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你就不能为了我而停止这一切么?我终究还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啊。”
“就是为你我才不能。”许纯的声音忽然提高了“我要给你一个全新的生活,,要与你一生一世白头到老。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这就是你只能做一辈子的泫然,而不是任何其他人,为了保住这个秘密,我会让所有人都闭上嘴巴。”
“你杀了我的哥哥?”泫然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没有。”许纯摇摇头“我还吩咐丁一,要好好照顾他。我知道,他是在这里对你最好的人,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待,就为这我也不会怎么样他的。他既然行了春风,我一定会还他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