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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才子、众大儒反复琢磨来、琢磨去,赫然发现,此联比之那‘烟沿艳檐烟燕眼’还难上几分!
一时间,又是惊诧,又是佩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弄月公子好才学啊!这等千古绝对,谁又能对得上?除非老子临凡,或有一丝希望。”
“弄月公子是不是文曲星临凡啊?不然怎么会如此厉害?”
“胡说八道!即便是文曲星,也没有弄月公子才学广袤……”
……
这些墙头草们开始了无限制的夸张臆测,但无论怎样,此刻再也没有人敢怀疑石越在对联上的才学了。
白莫愁再也没有冷嘲热讽,作弄曾山。
而是用手捂着嘴巴,但那一双眼眸却含着不屑的寒光,狠狠的在曾山那张惨白的脸上剜来剜去。
这倒不是他心生恻人之心,打算放过了曾山这只阴险的老狐狸——在他内心深处,其实是很想竭尽所能挖苦曾山的,以此来缓解一下十多年来,与之虚以委蛇的怨气。
但是,此情此景,实在太紧张、太震人心弦了。
他真害怕自己一旦兴奋起来,又唾液横飞,胡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为石越招来麻烦。
就比如眼前这个‘烟锁池塘柳’,可比上一个绝对难得太多了。
自己若是不检点,与曾山胡言乱语,万一再中了他的圈套,让宝贝女婿对出下联来,那该如何是好?
所以,白老流氓越到关键之处,越收起了自己流氓习性,变得谦虚躬亲了许多。
少了白莫愁的嚣张跋扈,场中一片宁静,倒是显得有些寂寞。
曾通就在如此寂寞的环境中,陷入了深度的思考,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已然过去,他的脸颊因充血而殷红一片,双颊还火辣辣的烫,额头、鼻尖儿全是细密的汗珠,后背也全是湿迹!
可是,无论他如何思考,都是徒劳无功的,这个千古绝对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对得出来的。
虽然他是状元郎,但终究不是圣人,对此,只能心怀敬服。
石越心思完全没有放在曾通身上,一双锋锐出鞘的眼睛,始终在扫视着现场的一切,似乎在寻找着隐匿大厅之中的蛛丝马迹。
这半个时辰当中,石越至少锁定了二十个神情可疑的人物。
并且与孙猛等人交换了眼色,已经将这些人的动向、牢牢的监视在视线范围之内。
终于,孟辰从外面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但是,只有他一个人,程野并没有出现在了他身旁。
难道程野还有其他的埋伏?或者另有布置?
石越了望窗外,隐隐然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这股气息冷厉而绵然,与场中隐藏着的怨气迥然不同。
虽然两股气息虽然同样都具有危险性,但级别却相差万里。
可以做个很直观的比喻,大厅之中隐匿的危险,也仅仅只有狼狗的攻击力,只要自己拿根棒子,胡乱的挥舞一下,就可以把狼狗吓得仓皇逃窜。
而从窗外缓缓涌动过来的危险气息,比之那狼狗带来的危险,要厉害百倍,更像是一只下山的老虎,那潜意识中散发出来的冷厉味道,让人不寒而栗,身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即便是自己飞刀在手,似乎也不能将这股危险的气息吓退——但他十分肯定,这股气息既不是独孤灭绝所发,也不是月神能拥有的,那是另外一种危险的触动。
不过,在看到孟辰从外面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石越终于可以放下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
虽然窗外确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危险,但是在这大厅之中,形势已经在自己控制之中。
一旦发生意外,只要在关键时刻控制住孟辰,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石越长出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心神,回眸一望,发现曾通仍在那里冥神苦想,看那蹙眉、咧嘴的模样,似乎十分痛苦。
石越一脸笑意,走到曾通面前,诧异道:“怎么?曾公子,半个时辰都已经过去了,你怎么还没想出来下联呢?你不是状元郎吗?怎么我出的对子你都答不出来啊?你这状元的头衔……该不会是买来的吧?”
“你休得血口喷人!”曾通满脸涨红,怒目凝视石越那张从容不迫的脸,心中满是惆怅。
此时,他当然也已经领悟到:想出对出‘烟锁池塘柳’的下联,比六月飘雪的机会、还渺茫许多。
曾通反问石越:“你凭什么嘲讽我?此联千古难寻,我对不出,难道你就能对得出来?”
石越哈哈大笑:“曾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这个上联虽然刁钻,但我偏偏就能对得出下联,所以……我就嘲讽你了,你又能如何?”
“什么?你……你居然真能对得出来?”
曾通张大了嘴巴,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炙热的心,却已经冷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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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对穿肠!()
李闲鱼、白素、红杏、幽兰等人委实没有想到石越居然真的能有办法对上‘烟锁池塘柳’的下联,这在他们脑海之中,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一双双眼眸望穿秋水,风娇水媚盯着石越望去,心中又喜又爱。。|
白莫愁一听石越居然信心百倍,言之凿凿能对上这个千古绝对,再也不畏首畏尾的装小媳妇了——装女人的感觉,可真他娘的难受。
他激动的霍然站起,啪的一拍桌子,霹雳一声吼:“贤婿,给老流氓我速速对来!”
他一激动,贤侄也不叫了,居然亲热的唤起贤婿来。
白素站在高台上羞红了脸,急忙躲在廊柱后面,低着头抠着衣角,撅着嘴巴呢喃道:“哎呀,我爹怎么如此口无遮拦呢?羞煞人了……”
虽然是在娇嗔幽怨,但漆黑的眼眸中充满了美滋滋的笑意,心中分明笑开了花。
众才子也一窝蜂的大喊大叫:“弄月公子,快对呀,弄月公子,急死我了,你倒是对呀。”
正在吵闹的功夫,付强这厮又神奇的出现了,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拿着花瓶,瓶中插着一枝杨柳,送到了石越手中。
众人看的好奇,俱都安静下来。
石越拿着这两样奇怪的道具,信步走到窗前,先是很自然的嗅了嗅窗外那一丝充满危险的气息,而后朗声道:“烟锁池塘柳,灯垂锦槛波。回波初试舞,折柳即闻歌!”
此时,石越深深感觉到,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少奋斗好几百年呀
众才子闻言,稍一思索,不仅又送出了热烈的掌声。
上联‘烟锁池塘柳’含有五行,而下联‘灯垂锦槛波’依然含有五行,并且平仄相合,意境曼妙悠长。
最妙的是,这不仅仅是一副对联,却又巧妙的连成了一首诗,使上联与下联连在一起,融会贯通,成为‘有情对儿’。。|
难得!厉害!高深
众才子大为叹服,惊为天人!
“哎呀,弄月公子连对成诗,优美深邃,真真羡慕死了……”
“我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高手,别说曾通,就连台上的评审,也没有一个是弄月公子的对手。”
“没错,但是弄月公子好奇怪呀,明明自己文采斐然,为什么不愿意接状元郎的下联呢?难道是……”
众才子群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极低的不屑之语:“一群笨蛋,弄月公子当然是觉得曾通的上联太简单了,入不了他的法眼,自然就不屑去对了……”
众才子左右张望,却找不到说话的到底是哪位高人?
但高人虽然没有找到,可是这句惊骇之语,确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让众才子恍然大悟。
众才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拨开云雾见月明的舒爽之感,油然而生!
他们通过这两首绝对,便可以深刻的感觉到,弄月公子熟稔的楹联技巧,深厚的文学功底,比之享有‘对穿肠’外号之美誉的状元郎曾通,不知要高明了多少倍!
虽然两人同为登上山顶的佼佼者,但曾通只能算是‘蹬东山而小京都’,石越却是‘蹬泰山而小天下。’
两人横向比起来,曾通连天都还没有够到,石越却已经捅破了天,站在了九重天上。
众才子领悟了这层意思,便迅速交头接耳,传播起来!
“原来弄月公子是嫌弃状元郎的对子太简单了,不屑对之啊!想想也是,弄月公子身为一名大宗师,怎么会好意思欺负小学徒呢?前辈有前辈的底蕴,总不能真的与末学后辈一般见识。”
“还是弄月公子心胸开阔,这也算是给曾通留下一点面子,不然,弄月公子真的会对穿了曾通的肠胃。”
“接下来的比试还用再比吗?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再比下去,曾通徒然自取其辱而已……”
……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聆听到嘲讽怜悯之声铺天盖地的传来,曾通心中痛如刀绞。
他身在局中,最明白自己的尴尬处境,也比其他才子更能理解石越无懈可击的强大。
自己横行京都城许久,今日终于迎头撞击到了铜墙铁壁,伤得体无完肤、脸面尽失。
在石越面前,自己就是一个三岁小孩子,需要极力仰视这位与天齐高的强悍巨人!
如此强大的落差,彻底的摧毁了他奋力一搏的信心,想着自己还号称什么‘对穿肠’?真是好笑!
一时间,曾通患得患失,愣在那里,恍如灵魂出窍。
白莫愁预见到游戏进入到了尾声,心底深处那仍有一丝紧张的神情、终于舒展开来。
他斜眼看着满脸痛苦的曾山,若有深意道:“曾老儿,你可服了吗?哈哈……趁着本流氓今天高兴,我就与你说点正儿八经的话!”
白莫愁将一杯茶尽情泼在曾山脸上,神情庄严,“曾老儿,你与我虚与委蛇几十载,明面上与交好,最终目的却是为了得到我的宝贝女儿,而暗中……却不知道给我下了多少绊子,我心知肚明,只是懒得理你。”
“但是,你想想你成功了吗?你不是依然被我这老流氓给压制得无法翻身?究其原因为何?是因为我比你智慧,我比你奸诈吗?错!大错特错,我不妨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浩然正气,压制得你这个邪恶之徒寸步前行,自古邪不胜正,你岂会不知?”
曾山苍白的脸色忽然变得涨红,激烈的喘着粗气,似乎心脏被白莫愁捅了一刀,脸部充血得厉害。
白莫愁才不会理会他的嗔怒,又鄙视道:“现如今,你宝贝儿子曾通又是什么居心?不理会人家堂堂花魁李闲鱼对石越一片痴情,妄图想要凭借自己的非凡才学,抱得美人归;更痴心妄想,想要以此立下威名,一步登天,坐上那天下才子都十分艳羡的国子监监正的宝座!哈哈……这一箭双雕的算盘打得好响啊……但是,你曾老儿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他指着曾山的鼻子,哼道:“本流氓现在告诉你,你这宝贝儿子与你一样,是逆天而行,是邪不胜正,如此倒行逆施,不遭天谴已是万幸,焉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曾山心潮涌动,脸颊充血涨红,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睛看着白莫愁那张须发皆白的脸,射出两道羞愤的光,干裂的嘴不住地动着,下唇已被咬出一道牙痕。
五脏六腑中,有一股冲天怨气,缓缓升到了嗓子眼儿。
曾山死咬着嘴唇,一忍!再忍!但终究是没忍住喉咙处的湿咸的冲撞。
噗!
一口鲜血喷在了桌子上,将那青绿的香茗染成了一片殷红。
而曾通却陷入了懵懂之中,恍然不知!
石越一见这正是机会,忙劈头盖脸,质问曾通,“曾通,你到底认不认输?求不求饶?想死想活,你痛快的划下道来。”
曾通有如被当头棒喝,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傻愣愣的呢喃:“我……要不要认输?要不要?要不要……”
曾山满脸是血,面目狰狞,指着曾通,声嘶力竭怒吼道:“你不能认输,你给我对死他!对死他!对死他……”
第550章 杀机四伏()
数千才子、白莫愁、李闲鱼、幽兰等,俱都将目光定格在了曾通那张神色灰暗的脸上。。|
曾通接下来的态度,将决定着比试的走向!
石越对此也捏了一把冷汗,他心知肚明,只要曾通能顶住压力比试下去,自己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他逼入死角,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有如此大智慧的人,万中无一。
曾通眼望着数千才子鄙夷、不屑的眼神望过来,听着时不时传来夹杂着嘲讽与挖苦的怜悯之语,心中痛苦难明。
他不甘心就此失败,那不仅仅意味着自己得不到美人、坐不上国子监监正的位子,而且就连往昔状元郎的美名,也被践踏的支离破碎,‘对穿肠’的名号,也将荡然无存。
这就是传说中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曾通心中火起,耳中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楚,但是依然能清晰的听到曾山在疯狂咆哮:“对死他!对死他!对死他……”
他回眸望着曾山那张鲜血正浓、殷红与惨白交织相映的脸,痛苦莫名,五脏六腑都在滴血。
“我要对死他!我要对死他……”
曾通被歇斯底里的曾山激起了心底最后那一丝胆魄,攥紧了拳头,豁然转身,面色狰狞,挑衅的望着石越。
可是,当曾通看到石越的神态之后,他眼眸中挑衅的目光逐渐被忐忑、失望、屈服所代替。
石越依然云淡风轻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嘴角含笑,悠哉的品着香茗,眼眸却向四处遥望,本根没有停留自己这个‘主角’脸上,好像自己在他眼中,恍若尘土,卑微懦弱,让他不屑看上一眼!
仅仅在这一瞬间,曾通心中那一点点残余的信心,完全崩塌,再也没有了挑战石越的勇气与胆识。。|
曾通眼眸中卑微的泪水夺眶而出,窗外明静的天空在他眼中一片黯淡,他捂着脸、僵直的身躯缓缓蹲在地上,哽咽悲戚,“我……我输了!我真的输了,我彻底的输了……”
他不断的呢喃着这句凄惨的话,泪水却如泉水一般的涌出来,湿透了衣衫!
众才子闻言,面带早已预料的喜色,齐声为石越鼓掌,淹没了曾山歇斯底里的咆哮。
而曾通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声啜泣,听着众才子如雷的掌声、兴奋的口哨声,心中不堪重负,身子一歪,便晕在了大厅之中。
曾氏父子,一疯一晕,丢尽了脸面。
马无常等心腹见状,再也不敢看好戏,急忙吩咐众人,将晕倒的曾通、与疯狂的曾山架出了桃花坞。
曾山请来的那些为虎作伥的评审也无脸享受这‘胜利’之后的喜悦,夹着尾巴、仓皇逃窜。
曾山被架到门口时,仍在疯狂的叫嚣:“白老流氓、石小流氓,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绝不放过你们……”
欢笑声与赞美声,在石越耳旁萦绕,让他酥软到了骨子里。
从今天起,弄月公子将是文坛新贵,是一个近乎于无敌的存在,没有人敢与之争锋!
身为一个兵痞,居然抢了文人的至高殊荣,思来想去,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呀!
白莫愁激动的跑过来,拍着石越的肩膀,感慨万千,“好!好啊!素素的眼光真好,得贤婿如此,本流氓夫复何求?活了大半辈子,就今天这桩喜事最让本流氓开心。”
李闲鱼愿望终于达成,美眸中闪烁着幸福的